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韶光豔 笑佳人 4294 字 5個月前

事又要再等兩年了。”

虞寧初咳嗽兩下,好奇道:“忘塵先生一共寫過幾個故事了?”

宋湘熱情地解釋道:“這是第四個故事,前麵三個故事也都好看極了,你要看嗎?要看跟我說一聲,我都借你看,省著你再去買了。”

虞寧初鬼使神差地想起了宋湘與表姐探討的夫妻房中事,微微色變:“難道你知曉的那些本應婚後女子才知道的事,都是從忘塵先生的故事裡看到的?”

宋湘立即反駁:“怎麼可能,隻有二三流的先生才靠那種東西賣書,忘塵先生即便寫男女之事,也都是點到即止,卻又引人遐思……”

虞寧初就一邊咳嗽,一邊聽宋湘堆砌辭藻狠狠地誇了一遍這位忘塵先生。

沈明嵐也來了,看到宋湘送的禮物,沈明嵐笑道:“風水輪流轉,終於輪到阿湘送表妹話本子了。”

虞寧初笑道:“表姐也看過忘塵先生的書?覺得如何?”

沈明嵐想了想,道:“可能我不太愛看話本子,覺得也就還行吧。”

這話立即引起了宋湘的不滿,兩個人從嘴仗發展成鬨作一團,虞寧初無可奈何地看著,三人好像又回到了住在沈家的時候。

沈三爺、三夫人來得比較晚,見外甥女雖然病了,心情卻很好,笑靨如花,夫妻倆互視一眼,默契地約好今年就算了,明年再挑時機重新勸外甥女嫁人,倒不一定非要嫁宋池,眼看又要舉行新的一屆文武春闈了,自有一波年輕才俊湧入京城,或許裡麵就有適合外甥女的。

吃完席麵,在虞寧初這個病人的堅持下,大家都沒有多待。

宋湘坐馬車回了端王府。

今日朝廷官員們已經都放假了,宋池奉旨在家養病,不曾出門。

宋湘來探望哥哥,得知哥哥人在書房,宋湘有點生氣,進去就訓斥道:“病了還要附庸風雅,你身子還要不要了?”

說著,宋湘就要收走哥哥麵前的畫紙與硯台,隻是行動之前,她先看了一眼,哥哥畫的竟然是一隻在看書的小貓。

“喵……”

一隻真貓從灑滿陽光的窗台上抬起頭,朝這邊叫了叫,叫完又眯起眼睛縮回腦袋,舒舒服服地曬起了太陽。

宋湘恍然大悟,原來哥哥畫的是這隻貓。

“不許畫了。”哥哥畫的太好,宋湘不忍心強行毀了畫,放軟語氣道。

宋池偏頭咳嗽一聲,笑道:“就快畫好了,阿湘再給我一盞茶的時間。”

宋湘哼了哼,坐到旁邊,瞥了幾眼哥哥,忽然道:“哥哥,忘塵先生莫非是你?”

宋池自然知道妹妹傾慕一位寫書先生,笑道:“何出此言?你哥哥我可沒有閒功夫寫書。”

宋湘:“忘塵啊,我看你就挺忘塵的,以前你心裡裝著大事,不想娶妻也就罷了,如今大局已定,登門來說親的人更多了,你竟然還是一個都不肯見。”

宋池沒有解釋什麼,一邊畫貓一邊問她:“你去賀禮,虞表妹可喜歡你的禮物?”

宋湘:“不知道呢,得她看過了才行,對了,阿蕪也染了風寒,咳啊咳的,你們倆看起來更像住在一起的兄妹。”

宋池睫毛微動,她也病了?莫非是從他這裡過了病氣?

本來就在恨他,若她也將生病怪在他頭上……

是夜夜幕降臨,宋池又悄悄出現在了虞府門外。

門房都見怪不怪了,快速開門,將殿下請了進去,再讓小丫鬟去知會虞寧初。

虞寧初得知宋池來了,臉上先是一熱,好在她本來就因病麵紅,再紅一點好像也沒有太大的差彆。

他竟然送了那種書給她,她竟然也真的看了,此時見麵,豈不尷尬?

不過,虞寧初也想知道才答應過不再糾纏她的宋池,這次來是為了何事。

去見宋池的時候,虞寧初戴了麵紗。

廳堂裡麵,宋池坐在客座上,因為來得還早,杏花泡了茶給他,隻是小丫鬟神情凝重,唯恐再挨罵似的。

虞寧初一來,杏花自動退到了外麵。

宋池看向虞寧初,看不到她的臉,隻看到一雙水潤清亮的眼,視線相觸,她立即低了下去。

宋池咳了咳,剛要開口,她也咳了。

氣氛微微凝結,過了會兒,宋池才道:“聽阿湘說你病了,想必是從我這裡過的病氣,既是同症,我這裡有禦醫開的良方,你照著抓藥吧,應能藥到病除。”

說著,他將一張藥方放到了桌子上,然後就要告辭。

虞寧初想到他病了那麼多日,垂眸質疑道:“既是良方,為何前夜你咳,今晚還在咳嗽?聽舅母說,禦醫開的方子較為保守,殿下還是拿走這方子,另請民間良醫試試吧。”

宋池輕薄過她,也幫過她救過她,又有宋湘那層關係在,虞寧初並不想他用錯藥方一直病下去。

宋池低笑:“表妹是在關心我嗎?”

先前他病秧秧的,容易讓人心軟,可這話一說出來,虞寧初立即記起他令人厭惡的地方來,冷聲道:“畢竟熟識,我隻是隨口奉勸一句。”

宋池咳了咳,在她身後道:“藥方的確是良方,隻是那些煎好的藥全被我潑了,甚至故意受寒加重病情,否則,你覺得皇上為何要來替我說項?我畢竟是他的侄子,為他做了那麼多,他不忍心見我為情所困。”

虞寧初震驚地看向他:“你,你連皇上都敢……”

宋池:“為了你,沒有什麼是我不敢的。”

第88章 (皇後進京)

宋池走了,留下一張藥方。

虞寧初撿起那張方子,上麵是有些熟悉的字跡,竟然是他親手所抄。

他一直拖著不吃藥,是怕恢複得太快,昭元帝起疑吧?

“為了你,沒有什麼是我不敢的。”

耳邊響起他低啞的聲音,虞寧初不由自主地記起了很多事。宋池的確膽大妄為,敢在侯府裡欺負她,也敢在比武擂台前徒手替她擋劍,敢當著親妹妹的麵對她動手動腳,也敢為了她的不平,寧可加重病情也要引昭元帝過來。都說伴君如伴虎,宋池此舉,簡直就是在老虎頭上拔毛。

不過,昭元帝也不是第一個被宋池算計、糊弄的皇帝了。

以前的韓國舅、正德帝……

夜深人靜,虞寧初第一次真正去思索這兩年宋池都做了什麼,又冒了多大的風險,那些僥幸沒有發生的危險且不提,為了獲取奸臣昏君的信任,光是毒箭,宋池就挨了兩次,她也曾親眼目睹他肩膀上血淋淋的傷口。如今他咳得這麼厲害,也有元氣受損的緣故吧?

罷了,他難不難病不病又與她何關,富貴險中求,他那麼拚命也是為了輔佐親大伯登基,亦得到了賜封親王的回報。

至於她與宋池之間的恩怨,隨著這幾日的種種,如宋池所說,已經完全了斷。

掩好被子,虞寧初平靜睡去。

接下來她還是用自己的藥方,連喝了三日藥,咳嗽已經好了,隻是呼吸稍微不暢,但也沒有大礙。

臘月二十,虞寧初帶著虞揚、虞菱兄妹倆去街上置辦年貨。◢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兄妹倆都很懂事,也把她當親姐姐看待,虞寧初因為被陳氏擠兌多年,無法完全消除對兄妹倆的芥蒂,難以對他們掏心掏肺,但身邊有兩個乖巧懂事的孩子作伴,虞府的日子便多了很多歡聲笑語,所以大體上,虞寧初還是很願意帶兄妹倆去街上逛逛的。

天氣晴朗無風,京城的百姓早把正德帝的駕崩拋到了腦後,喜氣洋洋地穿梭在街道上置辦年貨,這家店裡買炒貨,那家店裡買彩布,總之有好多東西要買。

虞寧初也帶著兄妹倆來了一家綢緞莊,新年的衣裳早做好了,她得買些綢緞交給丫鬟做春裝。

“你們看看,喜歡哪個顏色就告訴姐姐。”戴著麵紗,虞寧初溫聲細語地道。

虞揚請姐姐幫他挑,小姑娘更愛美一些,虞菱興高采烈地選了兩種顏色,還想再選,虞揚拉住妹妹,叫妹妹不要太貪。

虞菱擔心地看向姐姐。

虞寧初笑道:“還可以再挑一種。”反正花的也是虞尚的積蓄,而且小姑娘做三套春裝也不算奢侈。

虞揚看著姐姐溫柔的眼睛,暗暗告訴自己,一定要好好讀書,長大了考取功名,回報姐姐。

虞寧初又挑了一些,夥計去包的時候,虞寧初看向街上,就見三四個年輕的布衣書生結伴走了過去,多半是來京準備參加春闈的各地舉人。

綢緞都包好了,微雨付錢,跟著的小廝先抱著一堆綢緞回去了,後麵虞寧初也不會再買什麼大件。

一行人剛出了綢緞莊,忽然有兩隊侍衛齊刷刷地跑過來,催促百姓們站到街道兩側,將中間的路空出來。

如此一來,街道兩側全被無奈遵命的百姓滿擠滿了,水泄不通,百姓們也不著急走,紛紛打聽起何事來。

有的侍衛透出風聲,今日皇後要進城了。

昭元帝上個月月初就登基了,鄭皇後母子三人卻還在太原的王府,耽誤了一個多月,終於趕在年前回來了。

百姓們最好熱鬨,也最喜歡議論,正德帝在位時錦衣衛時時在街上行走,百姓們不得不閉緊嘴巴,新帝登基後取消了錦衣衛,百姓們終於可以隨心所欲地議論了。

“聽老人說,當年皇上根本不喜歡這位皇後呢,眼裡隻有沈家姑娘,可惜老王爺老王妃不許,皇上沒辦法,可是你們看看,皇上剛登基,就追封了沈家姑娘,足見舊情難忘,皇後之前離得遠可能還不知道此事,現在進了京,聽說消息,不知道會不會生氣。”

“不生氣?怎麼可能,就是泥菩薩也得氣一肚子,要是我們家男人敢這樣,我非得撕爛他的嘴!”

“你敢撕,皇後敢嗎?隻能忍著。”

虞寧初姐弟幾個夾在百姓們中間,被迫聽了一堆諸如此類的議論,更有人憧憬沈嫣的美貌,覺得隻有仙女般的美人才能讓昭元帝如此癡情難忘。

虞寧初心情複雜,好在因為昭元帝的聖旨,百姓們並沒有詬病母親什麼,更多的是關於昭元帝究竟更愛誰的議論,有人認為昭元帝更愛母親,有人認為昭元帝更愛鄭皇後,證據就是昭元帝身邊隻有鄭皇後一個女人,連個妾室都沒有。

這是婦人們最感興趣的,男人們則在討論另一件事。說起來,昭元帝登基這麼久,封了鄭皇後,封了親侄子親侄女,對他親生的一對兒兒女,女兒直接稱公主倒沒什麼,可是,昭元帝並沒有封他唯一的皇子宋澈為太子,目前宋澈還隻是大皇子而已。

“是不是要等大皇子進京了再封太子?”

“誰知道呢,我聽說啊,大皇子文弱多病,身子骨不太硬朗,皇上又那麼器重端王,沒準啊……”

“不能吧,侄子再好,哪個當爹的會把家產留給侄子,還不都是留給親兒子。”

“如果這筆家產是侄子幫忙攢下來的呢?”

“噓,小心禍從口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