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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少年郎 賞飯罰餓 4315 字 5個月前

有沒有參毒。

一時間滿座陷入了沉思。

餘飛打了個響指靈光一現:“很簡單啊,既然梁家那隻軟腳蟹選中你,必然是你有與其他女孩子不同尋常的地方,你想想看,自己哪裡不一樣?”

“我?”宛遙指著自己狐疑,“我不同尋常的地方……”

她自言自語:“頂多就是,懂一點醫術的皮毛?”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又是愉快的一天……

沒錯,其實這是一篇甜寵向的治愈文!!!

開虐?不存在的!

為了安撫長久以來大家戰戰兢兢,看每個出場的配角都帶著憐憫同情覺得他分分鐘會領盒飯的心情,在這裡我來喂你們吃傳說中的劇透版定心丸。

本文的爹們媽們是不會死的!當然男主這種開場就死娘的另當彆論……

哥哥們妹妹們也是不會死的!當然男主這種開場就死哥的另當彆論……【懟哥大概是有死神buff加持吧。。

主角們最後也不會殘疾的!

這麼一說大家是不是安心多了!

第9章

宛遙和項桓給梁家當下人使了一個多月,兩人還沒崩潰,那邊的梁華倒是先忍不住了,嚷嚷著要出門透氣。

不過細想也情有可原,他成日裡躺在床上,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後背都快生繭子了,日子的難熬程度可想而知。

因此,梁大公子在能下床的當天,便命管事備好車馬要出城郊遊,說什麼也不願在家多呆。

除了宛遙兩人,他又另帶了四五個隨從,皆是精壯健碩,孔武有力,大概也是怕獨自一人麵對項桓會吃虧。

馬車在郊外的高山集附近停下,時至初夏,萬物蓬勃。

隻是今日天公不太作美,陰沉沉的,密布烏雲。

梁華周身的外傷雖大致康複,但仍需借助輪椅方可出行,宛遙推著他在郊外散步,身後是大排場的一隊隨從。

許是知道有宛遙在,項桓會多少顧忌著點,不至於慘遭無妄之災,自從有了這個認知,他便開始肆無忌憚地作妖。

“這頭頂的鳥兒也太聒噪了,中郎將勞煩你給趕一下。”

“如此美景良辰,自當以詩為記方可不虛此行啊……來,筆墨伺候。”

“嗯,水光瀲灩,碧綠映紅,不若今日正午就在此歇息吧?中郎將,咱們捉魚來吃如何?”

……

項桓額邊的青筋突起,再突起,終於忍無可忍想往上揍,梁華一個後撤,到底忌憚他,雙手遮住臉連聲提醒:“我有聖旨!我有聖旨!”

項桓顯然一頓,宛遙趁機趕緊抱住他的胳膊,壓低聲音順毛:

“冷靜,冷靜……君子不與小人一般見識。忍一時風平浪靜,打壞了可得還來一個月,你三思啊!”

這句話果然有效。

畢竟再同此人朝夕相對足以令他生不如死。

項桓緊緊抿住唇,狼眼般的雙目狠盯了他半瞬,到底撤了力道,自認倒黴地轉身去摸魚,一路上每步都是地動山搖的氣勢,看得出氣得不輕……

撿回一條小命的梁華悠悠緩過氣,自命風流的天性不改,很快就掏出扇子開始搖了,但目光卻還落在不遠處,正脫鞋下水的少年人身上。

唇邊浮起幾分難以名狀的笑:“你這位青梅竹馬,倒是很聽你的話。”

宛遙對他始終沒有好感,迫於身份的關係,又不能堂而皇之的無視,於是隨著梁華的視線望過去——

河水碧波粼粼,漣漪上泛著微光,倒影出零碎的身形。他青絲高高束起,有種彆樣的精氣神,卷起衣袖的小臂現著微微緊繃的筋。

宛遙看著看著,輕輕說道:“其實跟我沒關係,項桓本性不壞的,隻是你們中的大多數都不太了解他。”

作為大多數人之一的梁大公子不以為然地攤手聳肩,“這種人啊,骨子裡就充滿了暴虐,往後誰嫁給他,指不定天天挨打,性命難保呢。”

她聽完長久的沒言語,似乎真的陷入了疑惑和苦思中。青天綠水間的少年彎腰在河裡摸索,眉峰微不可見地一皺,再起身時,匕首上已紮了條鮮活亂蹦的鱸魚,濺起的水花晶瑩剔透。

宛遙見他笑意漫上眉心,自己也不禁悄悄鬆了口氣……

就是在此刻,手背上粗糲的觸?感沿骨節漸漸延伸,她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猛然甩開梁華握上來的手,飛快往後退了數步。

“梁公子。”宛遙臉色沉得厲害,她少有這般生氣的時候,冷眼開口,“還請自重。”

梁華攤開掌心細細瞧著五指,“我梁家有什麼不好,你嫁過來吃香喝辣,不比在宛府過得差,至於讓你如此反感排斥?”

按理他形貌不醜,京城有名的公子哥,難道會連一個終日沉迷殺人放火無法自拔的莽夫都不如?

“婚姻大事不能強求。”她神情依舊肅然,秀眉輕皺著,“你的心意我領了,還請公子另擇佳偶。”

梁華不死心地笑道:“何必這麼快急著拒絕呢,你可以好好想想……”

見他作勢想湊過來,宛遙愈發覺得此人之前刻意支開項桓是彆有所圖,戒備地往後回避,“不必想了,我心意已決。長輩那邊我自會勸說。”

她轉身將走,又想起什麼駐足補充,“另外有件事,我想必須講清楚。

“咱們兩家隻是換了帖子,門定沒過,我還不是你梁府的人,煩請梁公子彆再派人跟著我了,免得自找麻煩。”

留下主仆一幫人在原地,她頭也沒回。

話講出來總算痛快了一些,但宛遙仍感到心裡堵得慌,自打被梁家纏上,那種憋屈感就如影隨形。

儘管負氣走了,她也不敢走太遠,隻沿著河邊打轉,吹吹暖風。

等轉悠回去,項桓已在鵝卵石堆中架起火,串好魚悠閒地在上麵烤,見她過來便往邊上讓了讓。

宛遙挨在一旁坐下,拿燒火棍扒拉柴堆。

“你吃大的吃小的?”項桓翻出帶來的瓶瓶罐罐有序地灑到魚身上,炙烤後的焦香很快撲鼻而來。行軍途中一貫是臨水安營紮寨,糧食不夠吃的時候,打鳥捉魚打牙祭也是常有的,因此對於烤魚他算得心應手。

“小的。”她隨口應答。

項桓嗯了聲,瞥一眼她的神情,不在乎道:“彆管他。我們自己吃,不用給他留。”

宛遙沉默地捅了捅火,又皺眉朝身後看,伸手不住地來回搓揉手背,到底意難平。

她臉色一暗,撈起架子上的魚,森然說:“不,要好好幫他烤。”

“哈?”項桓滿腹疑惑和不悅,宛遙撿了一條最大的,掏出懷中的小瓷瓶,撥開了往上刷醬汁。

作料教明火一燎,那股辛辣刺鼻的味道瞬間毒霧似的往周圍擴散。

“哇——”項桓急忙捂住口鼻,“你放這麼多辣子,會吃死人吧?”

“哪有那麼容易。”宛遙沉著一張臉,咬牙切齒地掀了個眼皮,低聲惱道,“吃壞了也活該,誰讓他方才不老實的。”

他怔了一會兒聽明白,對於作弄人有著與生俱來的熱情,當下接過她手裡的調料加倍折騰。

“這點怎麼夠?再多刷點……我來。”

扁平的鱸魚在火光下隱隱發出了詭異的紅光,周身發亮。

“你整個全放完了?”宛遙吃了一驚。

“沒呢,還剩了半截兒,看你心疼的……又不是什麼好東西。”

她拉了拉他衣袖,難得想利用一回他欺負人的本事,不狠白不狠,“那一會兒你喂他吃,盯著他吃完。”=思=兔=網=

“行。”項桓頗樂意地點點頭,“我再灌他吃一條都沒問題。”

梁華沒能撐過半條魚就忍不住要噴火了,兩旁的隨從七手八腳地打水、找果子,給他消火驅辣。

狂暴的大風是在此刻刮起的,方才還隻是灰蒙蒙的天,一瞬間暗得嚇人,樹葉在風裡化成了利箭,到處飛卷,沙塵迷得人幾乎睜不開眼。

宛遙一行趕緊收拾車馬回城,然而梁大公子也不知起的什麼興頭,今日走得格外遠,離城門還有一個多時辰腳程時,瓢潑的大雨已傾瀉而下,周遭儘是嘩啦啦的水聲。

不到傍晚,天卻黑了,道路泥濘難行,眾人在雷雨中摸索良久,總算尋到一間燈火通明的小店。

“嘿,這雨真是,說下就下!”

“也不知要下到幾時才停。”

客店沒有招牌,更像個擴建過的茶寮,裡麵坐著不少狼狽的食客,大約都同他們一樣是前來躲雨的。

馬匹停在門前,不住地甩鬃毛抖抖一身的水花,店夥冒雨牽住韁繩,把它往後院的馬廄挪。

幾人險些淋成落湯雞,一進門便叫熱茶熱湯。項桓拿過小二遞來的乾淨帕子,丟在宛遙頭上給她揉了兩下,旋即自己又撿了一條擦拭脖頸的雨水,張口喚道:

“老板,有熱飯菜沒有——”

樓上聽得一句脆生生的答複:“有的,有的。”

老板不曾露麵,主持生意的是個中年的婦人,瞧著快奔四十了,精神頭卻很足,皮膚偏黑,笑容優雅,正招呼小二端茶送水,看起來像此處的老板娘。

“幾位,要用些什麼?”她款步而來,視線不著痕跡地把眾人掃了一遍,“店裡小本生意,倒是有兩道拿得出手的好菜。”隨後又看了看宛遙,約莫是把她當孩子,笑著補充,“現成的糕點和蜜餞也有。”

梁華作為此次出行付賬的錢袋,當即第一個表態:“備兩桌飯菜,要清淡些的,糕點蜜餞各上一碟。”

“好嘞。”

項桓緊接著說:“再來幾壺熱酒。”

老板娘笑盈盈地回眸,“沒問題,幾位客官慢坐稍等,酒菜馬上便來。”

店內的客人大多粗布麻衣,一看便知是附近市集的老百姓,他們這一行排場不小,再加上一隻坐輪椅的軟腳蟹,很快惹來無數好奇的目光灼灼打量。

項桓就近找了張桌子落座,抬掌將隨身攜帶的短刀拍在桌麵,“砰”的一聲,氣場全開,星目中英氣逼人。

江湖原則,不該問的不問,不該看的不看,一乾人等立馬識相地收回眼色,規規矩矩地閒話家常。

小二先端來茶水,梁華殷勤地親自動手給宛遙滿上。

她還在擦發梢尖尖的雨珠,就聽得對麵貌似很高興地說道:“初夏的雨總那麼猝不及防,看樣子一時半刻不會小了,咱們不妨在這兒用些粗茶淡飯,小憩半日。茶寮品茗聽雨也不失為一件風雅之事。

梁華還在說:“我適才見店中還做海棠酥和山藥糕,不知口味如何,宛姑娘可有想吃的?”

宛遙白他一眼:“魚。”

“……”他被自己的唾沫噎了下,瞬間不做聲了。

風雨裡夾雜著雷電,窗外灰暗的天偶爾驟然一亮,光從欞子打進來,有種說不出的滲人。

“掌櫃,我等要的燒酒怎的還不上來!”

一側角落坐著三五個粗壯漢子,清一色的褐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