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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這麼客氣,你去看我的電影我很開心。”顧辰笑著看了季硯一眼。

“那不算什麼啦。”

他聽到兩人當時的聊天內容了,於是又說:“不,特殊對待總是顯得分外珍貴。”

她歪了下頭,正要再解釋兩句,一隻手就放在她的頭頂。

身後傳來季硯催促的聲音:“還走不走了?”

“這就走啦。”她抬高胳膊拍了拍季硯搭在她頭上的手。

“小仙女,你和季硯順路?”蕭流也走了過來。

“應該是吧,”林晗撓了撓頭發,幫她解釋,“他們好像從第一期開始就是第一走的。”

她瞥了眼一言不發的季硯,笑著回:“是啊,我們住同個小區。”

還同個門牌號。

顧辰點了下頭:“我送你們回家吧。”

蕭流一揚眉:“季硯沒車?”

江闕闕:“……”

氣氛逐漸詭異起來,她踮了下腳,爭辯道:“他有車!”

蕭流有些好笑地看著江闕闕,彈了她一個腦瓜崩:“行行,你又知道了,他有車。”

他笑著朝前走了兩步,還想逗她:“小……”

結果季硯朝前邁了一步,側了下`身子,把江闕闕遮的一根頭發絲都露不出來。

他愕然一瞬。

“還有事麼?”季硯麵無表情地問他。

蕭流與季硯對視幾眼後,忽然勾起唇角,繼而露出一個痞笑:“行吧。”

有意思,竟然開始護食了。

“走了。”季硯轉過身,自然地江闕闕背在身後的包背在自己身上。

粉紫色,與他的黑風衣搭在一起,有些不倫不類。

但他很明顯沒在意,長腿一邁,就帶著江闕闕遠離了內娛男色包圍圈。

才四點半,天光正好,兩人一起往家走。

起初都沒說話,走了一半時,季硯忽然停下了腳步。

他歎了一口氣,側過身子,慢慢俯下`身。

陰影在她眼前逐漸放大,江闕闕心跳倏然加速。

季硯皺起眉頭:“蕭流到底用了多大的力氣?”

她眨了下眼。

“你的額頭走了這麼久怎麼還是紅的?”

她抿平了唇角,有些無語:“你就為了說這個啊?”

他垂眼認真道:“嗯,我們去醫院。”

“噗。”

她唇角又翹了起來:“當初嘴角破了小口去看就算啦,就這?我才沒那麼嬌氣呢。”

他伸出修長的手指點了點她的眉心:“不嬌氣的額頭不會紅。”

她雙手扯眼角,喪氣狀:“你怎麼老說我嬌氣啊。”

他:“老?”

她:“就我穿旗袍那次,你把我扔在床上,還說我嬌氣。”

季硯不說話了,半晌,他發出了有些乾巴巴的聲音:“怎麼說話呢?”

可能是還沒到下班的點,這條小型商業街上人煙稀少,時不時走過一個步履匆忙的行人。

晚風不知道是不是吹過誰家的山茶花,風裡隱隱約約有很清雅的香。

說起香,她又想起他們在斯裡蘭卡奔跑的那個下午,想起逼仄的小巷,想起兩人共用的香水。

原來,他們已經有了許多故事。

此時的風一定是粉紅色的,看不出來,但能嗅的出來。

好喜歡,她眯起眼享受了一秒鐘,但此時的硯硯比風美好得多,所以她選擇睜開眼睛。

兩人安靜地對視著,一秒,兩秒。

可能是因為她又忍不住靠近了一步,又因為他佇在原地沒有動。

兩人幾乎相貼在一起。

江闕闕把單隻白色運動鞋踩在兩隻黑色皮鞋中間,又踢了踢他的鞋子,讓他的腳把自己另一隻白鞋子安置進他的空間裡。

他帶著鴨舌帽,劉海壓在額頭上,看起來很乖,甚至帶了些傻氣。

她學他此時的傻氣,話卻意味深長:“是啊,你會不會說話啊。”

季硯克製地滾動喉結,往後仰著頭:“不太會。”

“你也知道啊。”她邊說,邊將身體的力量都靠在他的%e8%83%b8膛。

她隻要仰著頭就可以看見下巴。

季硯這時漸漸低下了頭。

很好,她想,這樣她可以看見眼睛了,最漂亮的眼睛。

兩人維持著這個動作,誰都沒有動。

江闕闕心裡湧上一層層的喜悅,像火山噴發的漸進式,偏偏臉上一片平靜,維持著火山躁動前的風和日麗。

她學霸總說話:“嘖,男人,我教你怎麼說話。”

季硯挑了下眉,嘴角微微上勾:“蹬鼻子上臉?”

“不管不管。”江闕闕亂動。

“不許動。”季硯兩隻手都壓在她的肩膀上,“彆動。”

“那你好好學。”江闕闕微笑。

“你說。”季硯微微喘了兩口氣。

“好,現在讓我們重新回到剛才的場景,”她笑得渾身都透露著愉悅,偏偏滿臉寫滿了正經,“你說——你怎麼這麼嬌氣?”

季硯側了下臉,明顯有些尷尬:“你怎麼這麼嬌氣?”

她迅速回:“怎麼啦,嬌氣怎麼啦?!”

他轉頭看她,很認真:“你剛剛不是這麼說的。”

這條大道漫長空闊,道路兩邊的路燈一盞接著一盞點亮,從她這個角度看,像是無數螢火蟲趕了早班,數量雖多但是不太亮,太陽西落一點點,路燈這時候發光很浪費電啊。

可憐的螢火蟲。她的思緒飄遠了一點,又被硯硯那句很是可愛的糾正拉了回來。

江闕闕仰起頭,聽著他可愛又帶些可笑的重複:“你剛剛說的不是這個,你說——”

她覺得這時候得打斷他的話,太不應景了。

老婆說什麼難道不應該都是對的嗎?可惡!

這個念頭出現的瞬間,就一發不可收拾,她%e8%83%b8腔裡像水沸騰的瞬間,有什麼情緒洶湧而出。

“硯硯。”她說。

“嗯?”

她沒再遲疑,抿著唇角,踮起腳尖,輕而急促地親了他的下巴一下,因為輕所以難以回味,因為急促所以依舊難以回味。她苦惱地%e8%88%94了%e8%88%94唇角:“你的頭再低一點,我親不到。”

“……”季硯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背在身後的那個可笑的粉色書包,轟然落地。

哦,也不能說轟然,主要是她的心跳很轟然,所以覺得這個世界都開了八倍音。

好像一點點風吹草動,都能讓她好不容易裝出的雲淡風輕“哢嚓哢嚓”倒塌得乾乾淨淨。

“你,”季硯倒退半步,張了張嘴,因為太過於慌亂,他的腳拌在書包上,差點摔倒,他踉蹌了兩下後才好不容易站穩。

“我,”她笑得很饜足,伸出手指點了點自己,“是你的。”

饜足個屁。

她明明盯著的是嘴唇的,可惡的身高差!

江闕闕看著他的臉頰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勻速變紅,從臉頰蔓延到耳尖,從耳朵延伸到脖子。其中臉頰的顏色是偏紅的,耳尖的顏色是偏粉的。可愛死了。

她咬了一會唇角後,終於破了功,她撲進他懷裡,把臉死死埋進他的前%e8%83%b8:“你太壞了。”

半晌,頭頂傳來悶悶的聲音:“被偷親的是我。”

“我的初%e5%90%bb啊,結果浪費到親下巴上了,下巴硬死啦,一點都不軟!”她口不擇言,她明明不是想說這個,親下巴的體驗很好,下次還想……她就是很想撒嬌,嬌氣死他!

季硯伸出右手點了點自己剛被偷親的地方,低喃道:“你怎麼這麼嬌氣?”

很好,話題又回到了最初的地方,不愧是理科生,還記得總命題,江闕闕瞎想。

她回:“嬌氣怎麼啦?”

他問:“然後呢?”

“哦哦,你應該說——你嬌氣我也喜歡。”她瞬間get到他的意思,“我們再來一遍。”

“嗯。”

他:“你怎麼這麼嬌氣?”

她:“就這麼嬌氣,怎麼辦?”→思→兔→網→

季硯遲疑地伸出手,又放下,再抬高手。

到底還是沒克製住,他非常非常輕柔地揉了揉她的頭發:“寵著。”

江闕闕在他懷裡滿臉通紅地想:

可以了,硯硯出師了。

第67章 .夜 不 能 寐 ·

她大張著手臂抱著他勁瘦的腰, 直到遠處傳來人聲。

附近有個私立高中,四點五十,到了放學的時候。

她幫他把堆在下巴的口罩拉了上去, 又從被兩人忽視在腳邊的粉色背包裡翻出口罩,仔仔細細戴好。

他的是黑色, 她的是白色。

她指了指兩人的顏色:“情侶色。”

語氣很鎮定, 像是在說什麼微不足道的。

季硯的耳尖仍在泛紅,他把帽子往下拉了拉,又把口罩努力往上拉。

他像是要把自己藏起來, 江闕闕覺得自己的臉開始發燙,她想用手背搭會臉降降溫,結果發現手上滿滿都是汗,和臉放在一起簡直像在比誰能把誰蒸熟。

這倆不爭氣的。

她羞惱地搓了一下臉。

硯硯臉皮太薄了, 她得支棱起來啊!

但沒等她說什麼讓兩人都降降溫, 季硯先開了口,他的眼神像摩托車, 在這個很讓人心動的下午,玩起了極速漂移。

“嗯,”他%e8%88%94了%e8%88%94唇,眼神終於漂移到她身上,最後停在她的臉上:“回家吧?”

她笑起來,自覺牽住了他的手,“我們昨天好像也是這個對話。”

季硯明顯一愣:“昨天回家時嗎?”

江闕闕用另一隻手比比劃劃:“是的,我們先拉了手,然後互相說‘我們回家吧’。”

“是吧?”

他胡亂地點了點頭, 既然江闕闕提了牽手這個事情,他沒法再裝作不知情。他不知道現在的他該不該意思意思表示一下抗拒, 但他清晰記得,這女人耐心很不好,上次被拒絕三次就不再抱他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剛剛被她親了。

這算是選擇了他吧?

那他牽自己的老……國家法律保護。

季硯對這件事忽然有了實質體驗,他沒忍住又摸了摸下巴,唇角在口罩底下亂翹。

他自從被偷親後,好像一直是飄在半空的,眼神不是自己的,嘴巴不是自己,連引以為傲的頭腦也不是自己的了。

就在幾分鐘前,他心甘情願成了江闕闕的附屬品。

——他是她的。

現在他嘗試重新掌握回自己的控製權。

於是他說:“嗯,昨天的確是這樣。”

說得像個聰明人似的。

江闕闕笑開來,而後越來越開心,她在人潮洶湧的街頭,死死攥著季硯的手。

季硯的手被握得發疼,但他什麼都沒說,怕她攥的不得勁,還提著袖子把它往上拉了拉。

他輕聲問:“怎麼了?”

“你這個小騙子,”她笑得肩膀亂顫,“這麼說,昨天你明明就是在默認我牽手。”

“隻要想了,就是想念。”她重複了一遍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