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頁(1 / 1)

退婚後嫁太子 怡米 4391 字 6個月前

一和的伎倆。

心裡來氣,她啪嘰坐在茶水桌前,暗搓搓瞪著始作俑者。

趙修槿走過來,雙手撐在她兩側桌麵上,高大的身軀像一堵牆,遮擋住了全部光線,“好不容易休沐一日,陪陪我,嗯?”

寧瑤不樂意,“我還生氣呢。”

想起她昨晚說的話,趙修槿抓住她的手,蹭了蹭她的掌心,“你要覺得悶,我陪你出宮轉轉。等我忙完這段時日,再陪你出城走走,你想去哪兒都行。”

寧瑤驚詫地看向他,他還記得這事兒呢,“我......”

她也不是覺得宮裡無聊,隻是偶爾想出去走走,散散心。

“我讓張秉得準備,咱們出去用膳。”

說著,趙修槿轉身拉開門,開始吩咐出宮事宜。

寧瑤迷迷糊糊地坐上馬車,忽然為自己的任性感到慚愧。太子日理萬機,好不容易得閒一日,該好好休息才是,卻因為她的一句話來回折騰。

“要不還是回去吧,我陪你在屋裡歇歇,外麵也沒什麼好逛的。”

“出去走走吧,我也許久沒出去了。”

寧瑤坐在長椅上,糾結半晌,竟主動坐到他那側,坐得筆直,小聲嘀咕道:“那我不生氣了。”

她聲音太小,趙修槿沒有聽清,附身靠近她的唇,“你說什麼?”

寧瑤臉薄,不想再重複,無心道:“你裝聽不清嗎?”

清潤的眸子一晃,趙修槿漸漸攥緊拳頭,沒有再接話。

他是聽不清,曾經的瑤兒知道,如今的不知道。

心口似落下一塊巨石,沉甸甸的,壓得他喘不過氣,他能肯定,曾經的瑤兒不會嫌棄他,卻不能猜準眼前佳人的心。

他溫柔笑著,試探道:“我真的聽不清。”

他身上散發著一股失意的氣息,令寧瑤感到迷惑。

為何他明明笑著,眼中的光卻漸漸湮滅?

他是雲端的白鶴,該笑傲世間才對,這種沒落的氣息實不該出現在他的身上。

心境被渲染,她感覺身體裡的另一重靈魂在漸漸蘇醒,指引她靠向他。

“那我再說一邊,”她揚起頭,湊到他左耳邊,軟糯道,“我不生氣了。”

這次,趙修槿聽清了,卻是用右耳聽清的。淡淡的笑凝在唇角,他扶住她的後腦勺,與她額頭抵額頭,沒再多言。

寧瑤感覺到他周身縈繞著濃濃的沒落,讓她也跟著難過起來。

“殿下有心事?”

“沒事。”

她不信,揪住他的衣袖,“有什麼心事,你告訴我嘛。”

趙修槿定眸看著她,濃密的睫羽微微輕顫,的確沒想瞞她,“瑤兒忘記了,我左耳是失聰的。”

說完,他靜靜看著她,等待她的反應,有那麼一瞬,他自卑了。

看著眼前這張美如冠玉的臉,寧瑤有些不敢相信,如此完美的太子殿下竟然單耳沒了聽覺。這對他而言,是個不小的打擊吧。

“殿下,”寧瑤低頭咬住下唇,思忖片刻抬起頭,笑意盈盈道,“月亮還有月圓月缺呢,殿下在我心裡就是皎月,萬丈銀芒中那一點點瑕疵不算什麼。”

還挺會安慰人的。

趙修槿靠在側壁上闔起眼簾,淡淡笑開,無論失憶與否,他的瑤兒永遠是他的小太陽,璀璨熠熠,驅趕他心中的霾。

寧瑤跪坐在長椅上,盯著他的左耳,一捏繡拳,狀著膽子親上去,親在了他的耳屏上,“喜歡殿下的人,不會在意這個的。”

耳畔傳來柔軟的觸?感,趙修槿睜開眸子,心跳再次被牽動,“那你呢,你喜歡這個殿下嗎?”

寧瑤想也沒想,歪頭笑道:“喜歡呀,殿下愛民如子,醫者仁心,很難讓人不喜歡。”

趙修槿歎了歎,握住她的手,放在唇邊%e5%90%bb了下,“我指的是男女之情。”

寧瑤低下頭,耳尖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飆紅,不知要如何回答這個問題,亦或是,不知自己對他的感情是不是愛。

第46章 他的溫柔(加了一小段)……

對於趙修槿所問的問題, 寧瑤沒有正麵,趙修槿也沒有再追問,他告訴自己要有耐心, 等她心甘情願主動講出來。

兩人來到一家酒樓,因沒有事先打招呼, 隻能坐在客堂內。

趙修槿詢問過寧瑤的意思, 見她不介意,便帶著她選了二樓臨窗的位置。

窗外有一條長河, 潺潺流水在日光下泛起粼粼水波,偶有河魚躍出水麵, 景色盎然。

寧瑤托腮盯著河麵上的竹筏, 想起第一次遇見趙修槿的場景, 那日心情灰暗,她一個人搖著竹筏去往湖心島,偶然遇見正在為宋宇療傷的太子。

明明是有事求她幫忙, 態度卻拒人千裡, 清冷蘊藉的, 像個世外高人。

紅唇微微揚起, 她又想起那次雪山之行, 隻是轉到獨處的場景時, 卻空白一片, 再仔細想,總感覺耳畔有狼的嚎叫,以及一雙淡漠的狼眼。

“怎麼了?”

對麵的男子忽然出聲,打斷了她的思路。

寧瑤扭頭看他,“你是不是救過我?”

趙修槿心中一動,握住她搭在桌邊的右手, “你想起什麼了?”

寧瑤搖頭,“隻是些零碎的記憶,拚湊不起來。”

“拚湊不起來,那就彆勉強自己。”趙修槿為她擦拭碗筷,倒了一碗奶露,“日子還長,不著急。”

寧瑤舀口奶露,清甜在齒間蔓延,“我又沒說著急。”

趙修槿淡笑,捏了捏她敏[gǎn]的耳垂。

用膳後,兩人並肩走在河邊,身後跟著兩排喬裝的侍衛。

臨到傍晚,河邊搭起戲台,偶有戲腔傳入耳畔,寧瑤來了興致,扯扯他的衣袖,“我想聽戲。”

陽春時節,戲班露天表演,吸引了不少看客。趙修槿攬住寧瑤的腰,帶她擠在人群中。

侍衛們圍了半圈,各個嚴陣以待,生怕有刺客盯上了他們。

戲班的當家花旦是個尤物美人,慕名而來的看客中有不少世家子弟,他們向戲台上撒著銀兩,發出一陣陣佻達笑聲。

等一出戲唱完,花旦回到後台,開始準備下一出。

紈絝們未散,交頭接耳地議論著花旦的臉蛋和身段。

寧瑤聽不得那些汙言穢/語,頓時沒了聽戲的興致:“咱們走吧。”

趙修槿點點頭,摟著她離開比肩接踵的人群。

這時,他們瞧見兩個人模狗樣兒的紈絝走向後台,緊接著,戲班老板上台致歉,說花旦嗓子發炎,唱不了下一出了,要換其他的角兒登場。

寧瑤腳步遲鈍起來,扭頭吩咐兩名侍衛,“你們去後麵看看。”

侍衛們都是五大三粗的男子,自然明白戲班遭遇了難事,“領命。”

寧瑤拉著趙修槿等在不遠處,沒一會兒,兩名侍衛帶著班主和花旦走了過來。

瞧見出手相助的貴人,班主領著花旦欠欠身子,道了謝。

他們在市井行走,總是會遇見這樣的情況。花旦跟寧瑤年紀相仿,見寧瑤身邊有位有權有勢的貴人,再想想自己,忍不住心酸,而趙修槿的容貌,更是讓她驚為天人,目光柔和起來。

她看向寧瑤,放低身姿道:“夫人若是不棄,奴家願意侍奉左右做個端茶倒水的婢子。”

寧瑤不傻,自然明白花旦的真正目的,婉拒道:“我身邊不缺侍女,抱歉。”

花旦又看向趙修槿,淚意盈盈道:“公子......”

哪知,沒等她開口講完,趙修槿直截了當地拒絕道:“府中不缺侍女,告辭。”

說罷,拉著寧瑤走遠,留下滿臉尷尬的花旦。

寧瑤被迫加快步子,唇邊微微上翹,揶揄道:“那姑娘一把好嗓子,躺在枕邊給你唱曲兒,多舒心啊,你怎麼不動念想?”◆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趙修槿將她拉進懷裡,附耳道:“沒你叫得好聽。”

“......”

寧瑤鬨個大紅臉,惱羞地踩了他一腳,氣嘟嘟跑開。這個太子殿下怎麼越來越不正經了!果然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池晚和宋宇亦都不正經,他們三個不愧是好友!

此刻,正在公主寢殿外徘徊的宋宇打了個噴嚏,他揉揉鼻子,心想誰在想他?

趙諾悠登上木梯,雙臂搭在牆頭,“宋宇。”

“在呢!”聽見小公主的聲音,宋宇趕忙抬起頭,一臉痞笑,“呦,公主終於肯現身了。”

趙諾悠努努鼻子,“我陪咚寶呢,沒空理你。”

小公主還是很嬌蠻的,宋宇吊兒郎當地靠在牆上,高仰頭與她視線相交。

他們很像魚和貓,一個仰頭盯著水麵上的小貓,一個好奇地盯著湊過來的花鯉。

趙諾悠被他逗得咯咯笑,“你頭仰那麼高,不累嗎?”

宋宇玩笑道:“這個角度看公主,感覺公主最美。”

被誇的飄飄然,趙諾悠從裙兜裡掏出一顆飴糖,準確無誤地投進他嘴裡,“甜嗎?”

咀嚼吞咽完,宋宇%e8%88%94了一下嘴唇,盯著她翹起的唇,沙啞道:“很甜。”

趙諾悠被盯得臉熱,跺了跺木梯,“無賴,不理你啦!你快回衙門吧,記得穿護甲,按時用膳。”

常年漂泊的人,很少能感受到溫存,被人惦記的感覺真好。

宋宇%e8%83%b8膛暖暖的,揚揚下巴,“回去吧,慢點下梯,彆摔倒。”

“嗯。”趙諾悠又瞧了他一會兒,慢吞吞爬了下去。

扶著木梯的唐咚寶撇撇嘴,“好肉麻啊,你們都定親了,就不能光明正大地見麵,非要偷偷摸摸?”

趙諾悠哼一聲,“孤家寡人,你不懂了吧,宋宇說,這叫情調。”

唐咚寶蹭蹭手臂,“受不了你們了,快陪我去選畫。”

池予又差人送來一批青年才俊的畫像,說是任她挑選,有中意的,就安排相看。

這時,寧瑤從回宮外來,手裡拎著一兜子好吃的,還沒等開口,就被唐咚寶拉進了寢宮。

寢宮的畫幾上攤放著一幅幅畫卷,唐咚寶拉著兩個小姐妹坐下,認真挑選起來,“這是定國公府的五公子,大婚前忽然被女方悔婚,卻又不想耽誤婚期,於是想要找個合適的替補上。這是忠義侯府的三爺,元配病逝三年,想要續弦。這是......”

她念念叨叨,寧瑤卻越聽越不對味。

為何這些人或多或少都有些瑕疵呢?她倒不是在意這些外在,隻是,為何如此湊巧?

是因為咚寶私生女的身份吧。

寧瑤按住那些畫像,傾身抱住強顏歡笑的閨友,“看眼花了,先不看了。”

唐咚寶頭歪在她肩上,盯著那些畫像,“予舅舅說,要是不合意,等他再尋摸尋摸。”

寧瑤默歎,拍了拍她的後背,“咱們不挑了,緣分來時,擋也擋不住嘛。”

首輔府書房。

池晚同樣看完那些畫像,擰眉道:“故意的是不是?”

池予攤手:“真沒有合適的,你也知道咚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