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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婚後嫁太子 怡米 4359 字 6個月前

在外,可知情人都知,他是個潔身自好的。

池晚刮刮茶麵,笑道:“臣還真沒認真考慮過,要不娘娘替臣相看相看?”

一如既往的不正經啊,然而,與宋宇的吊兒郎當不同,池晚是善偽,輕浮中透著謹慎,溫和中透著犀利。

寧瑤撚帕擦了一下唇角的餘茶,“聽首輔的意思,就是沒有心上人了,我還以為,首輔對咚寶有些不同呢,畢竟首輔從一開始就知道咚寶的身世。”

甚少有機會同寧瑤交談,池晚才知,這小嬌娘竟有些腹黑,在這兒詐他的話呢。

璀熠的狐狸眸微微彎起,池晚抿口茶,比劃一個嬰兒的身量:“她這麼大的時候,我姐還不能接受她,成日讓我抱著,小丫頭找奶喝,甚至都往我懷裡鑽。娘娘覺得,我對她是什麼感情?”

不等寧瑤回答,池晚笑歎:“又當外甥女又當閨女啊。”

寧瑤有點失落,平心而論,她也希望咚寶和池晚修成正果,“所以,你從未把咚寶當成過女人看待?”

“她太小了,我怎麼看待啊。”

得了肯定的答複,寧瑤心裡有了數,至少不會再拿池晚打趣咚寶。

一門之隔,唐咚寶顫著身子滑坐在地上,是啊,她也從未臆想過小舅舅,可昨晚被趙諾悠捅破窗紙後,不知為何,滿腦子都是自己和小舅舅的過往,那些寵溺和包容,也隻有小舅舅能夠無條件的給予......

人在失去時,往往會發現,那些曾經牢靠的感情變了質,就會變成致命刀刃,割斷本就脆弱的心弦。

“不涼嗎?”

一道聲音打斷唐咚寶的思緒,她仰頭瞧見季惜言慢慢走來。

見到這個嫡兄心情就不好,唐咚寶爬起來,拉開門扉要去找寧瑤,卻被季惜言拽住手臂。

“你要一意孤行,我還真不會帶你走。”

一聽這個,唐咚寶來了興趣,紅著眼睛道:“嗯,我是不會認親的,隨你們怎麼想。”

生母被嫡母丟進牙行,至今無音信,她怎麼可能傻傻回到嫡母身邊。

“行吧,我會把你的意願寄信告知給父親,看他如何決斷。”

說著話,他的手始終沒有鬆開唐咚寶,許是因為武將出身,下手沒輕沒重,攥著姑娘家的胳膊就像要折斷一截細藕。

池晚皺著眉走上前,掏出湘妃竹折扇,“啪”的一下拍在季惜言的虎口上,力氣不小。

待季惜言收回手,池晚已經把唐咚寶護在懷裡,“談事情就談事情,拉拉扯扯作甚?”

看著池晚像護雛雞一樣的行為,季惜言蹭了一下虎口,好氣又好笑:“那池首輔自己呢?護著就護著,你還摟上了?”

這是下意識的動作,池晚自己也怔了下,垂手鬆開她。

唐咚寶僵著臉退到寧瑤身邊,滿眼的失落和沮喪,可這些都不是來自家族,而是池晚剛剛那席話。

寧瑤握住唐咚寶的手,帶著她往外走,“回宮路上說。”

對於自立門戶一事,唐咚寶態度堅決,季惜言倒也無所謂,隻看鎮國公夫婦的意思了。

兩人也不想太逼一手養大的女兒,說是容他們想想,至於季誠那邊,也需要先行知會一聲。

這事算是暫時擱下。

等寧瑤走出客堂,那抹窈窕身姿還徘徊在季惜言的腦海裡。

如此佳人,已名花有主,實乃可惜。季惜言多看了兩眼,轉眸看向池晚,“喝一杯?”

自從做了首輔,池晚事務纏身,每夜都要忙到三更才就寢,哪有時間跟他吃吃喝喝,可為了唐咚寶,他勉強抽出時間,“池某偶然得了一壇十年的女兒紅,小將軍若是賞臉,去我那兒吧。”

“恭敬不如從命。”

兩人等寧瑤的馬車離開,才並肩走進另一條巷子,而他們身後,跟著兩名錦衣衛,是奉命來監視季惜言的一舉一動。

——

回到宮裡,寧瑤帶著唐咚寶去往趙諾悠的寢宮。

唐咚寶怕趙諾悠再拿舅舅調侃自己,扯住寧瑤的袖子,“我今晚住東宮的偏殿行嗎?”

原本不是什麼過分的要求,可寧瑤怕趙修槿夜裡欺負自己,被好姐妹聽去,以後沒臉見人,於是溫言相勸:“我會跟懷賢說,叫她不許再逗趣。”

“......那好吧。”

把人送過去後,寧瑤快步回到東宮,見書房的燈已經燃亮,深知趙修槿回來了。

她猶豫著要不要去打聲招呼,畢竟咚寶自立門戶的事情還需要他親自出麵一趟,可昨晚他又欺負人!

小娘子背靠樹乾思考起來,給自己打氣後走進去,“殿下忙嗎?”

書房內,趙修槿正在持筆書寫,見她探進腦袋,唇角微掀,“進來吧。”

寧瑤走進去,有點不敢直視他那雙脈脈含情目,“沒打擾你吧。”

又開始客氣了,可這客氣裡似乎還帶著試探。

趙修槿放下筆,“想說就說,彆吞吞吐吐的。”

這是自己娘子,換作旁人,早被侍衛轟出去了。太子的時間多金貴,能按千金算了。可趙修槿哪舍得轟她出去,捆在身邊還來不及呢。

“過來。”

寧瑤站著不動,感覺他沒好心思,“咚寶的事,還要殿下出麵跟鎮國公夫婦談談,還有季總兵那邊,也勞煩殿下了。”

這種事說著簡單,實則很花費工夫。

“求人總要有個態度。”

趙修槿向後一靠,雙手交疊搭在腿上,好整以暇地看著她。

寧瑤磨磨牙,慢慢走過去,捏住他寬袖的一角,翹著手指,軟綿綿道:“殿下最好啦。”

在這兒給他發好人牌呢。這個馬屁拍得不到位。趙修槿繼續盯著她,清潤的眼眸漸漸變得深邃。

想不通他的暗示,寧瑤蹲下來,雙手托腮,雙肘杵在他腿上,賣笑道:“殿下仁義博愛,咚寶有難,殿下理應出手相助嘛。”

趙修槿掐住她一側臉蛋,稍微使了力氣,“好一個博愛,孤應該把你跟旁的女子們一視同仁。”

寧瑤擰眉,感覺不是那麼回事兒,自己的夫君去對旁的女子好,自己成什麼了?

不行,那豈不是自己打開門,迎著側妃們進來麼。尤其是那些士族中的老臣們,整日想著往東宮塞女人,唯恐太子清欲。而且,一想到要跟人爭寵,她就煩躁。她是失憶,又不是失智,怎麼可能樂意夫君納一堆小妾,自己還要幫夫君收拾爛攤子。一個人霸占一個後院多逍遙自在。

她揉了揉自己的臉蛋,一咬牙,轉身坐在趙修槿的腿上,摟住他的脖子,狀若親昵地道:“殿下不是說喜歡我麼,那你不可以...喜歡彆人。”

吃醋的寧瑤倒是讓趙修槿詫異又新鮮,從未想過她會在記起來前,來這麼一出。

“我何時說過?”趙修槿一邊問,一邊攬住她的腰,用力按揉。

寧瑤呼吸不順,有些後悔坐上來了,想要下去又怕被笑慫,隻好硬著頭皮道:“昨晚。”

“昨晚何時?”

“親、親......”

寧瑤臉薄,一句“親熱時”怎麼也說不出口,反倒成了索%e5%90%bb。

趙修槿一隻手臂圈緊她的腰,另一隻手扶住她的後腦勺,眉眼含笑道:“今兒這麼主動。”

說著,就將她壓向自己。

寧瑤抬手捂住他的嘴,費力道:“親熱時!親熱時,殿下說過喜歡我!”

這是把小娘子逼急了,可能再逼就要逼哭了。

趙修槿彎眸,“我怎麼不記得,你胡編的吧。”

聽聽,事後不認賬!寧瑤氣呼呼,小聲罵道:“狗太子。”

“......”

趙修槿失笑連連,笑得%e8%83%b8膛微震,拿開她的手,問道:“不記得就狗了?”↘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嗯!”寧瑤氣得晃了晃腿,想要下去,“你放開我,我不理你了。”

就知道騙她!昨晚胃疼是騙她,床上親昵時的情話也是騙她,真不知他哪句真,哪句假。

看小妻子欲跑,趙修槿撈回她,不給她逃跑的機會,“喜歡,彆氣了。”

寧瑤扁嘴,哀怨地看著他,“我不信了,我隻信一個人一次,你失去機會了。”

趙修槿忽然勾住她的腿彎,將人打橫抱起,“那為夫哄哄你。”

身體懸空,寧瑤下意識摟住他的脖子,喉嚨溢出惱羞的聲音,“放我下去。”

走到外間,趙修槿把她放在了茶水桌上,撥開雙膝,站在她麵前,把她的手貼在自己%e8%83%b8口,“真的喜歡,沒騙你。”

掌心下強有力的心跳牽動起肌膚的感官,寧瑤的心也跟著怦怦亂跳,沒了規律。她不懂這是什麼感覺,頭扭到一邊,嘴犟道:“我說了,就給你一次機會,你失去了,我才不要了。”

好比唐絮之,失去她一次,就是永久。不過,寧瑤這話是在慪氣,自然算不得數。

趙修槿撥弄著她裙帶上的荷包,眼底含了些認真,“你想不要,嗬,賴也賴著你。”

那聲“嗬”聽起來有些較真,沒什麼風度,讓寧瑤渾身一顫,隱約覺得太子對感情多少有些偏執......可她沒跟他發生過分歧,更沒見識過他的偏執。

想想應該不會,太子仁義,最能給人體麵,不會偏執的。她心裡安慰自己,不自覺嘀咕了句心裡話:“我人在東宮,能去哪裡啊。”

趙修槿眸光微凝,掐住她的下巴,似笑非笑地問:“跟我說說,想去哪裡?”

寧瑤鼓鼓腮,“去哪裡都比一直呆在一個地方好。”

“宮裡太無聊了,還是孤讓你覺得無聊?”

這話陷阱可大了,寧瑤察覺出來,不敢再往下說。

氣氛一瞬變得冷凝。

趙修槿忽然退離開,語調也變得正經,“唐家的事,孤會上心的,會找時間跟他們談談。你先回屋吧。”

縱使對感情遲鈍,寧瑤還是聽出了他話裡的不悅,有些迷茫地跳下桌子,一步兩回頭,想要確認他是不是生氣了。

自己說了讓他生氣的話嗎......

寧瑤扒著門框偷偷打量重新坐回書案前的男子,忽然感覺他變得陌生。

掌燈時分,寧瑤沐浴後站在隔扇旁,猶豫著要不要請趙修槿回來就寢,可她本就失憶,對趙修槿淡了感情,怎麼也說不出“請”這個字。

算了算了。

她躺回床上,心想著他忙完會自己回來的。

三更時分,她從夢中驚醒,扭頭看向枕邊,空蕩蕩的沒有人氣。

屋裡的燭台全部熄滅,隻有一隻眼睛發亮的貓來回匍匐。

雛菊兒又開始夜裡活動了。

她抱緊被子縮成一團,想喚蘭兒進來陪自己,又覺得這樣不好,嫁了人,應該喚夫君進來陪自己才是。

思來想去,她又趴回床上,氣哼哼地蹬了蹬被子,放任壞心情蔓延。

深夜渾渾噩噩的,她感覺床側沉了下去,以為是趙修槿回來了,立馬睜開眼睛,卻發現是雛菊兒跳上來,窩在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