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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婚後嫁太子 怡米 4379 字 6個月前

不了廟,隻要想找,總能找到你。”

寧瑤觳觫一下,背對他問道:“殿下會追究我的父族、母族嗎?”

察覺出她的情緒不對,趙修槿放下七弦琴,走到她背後問道:“這是從哪兒受了委屈?”

寧瑤抱著寢衣,耷拉下肩膀,戚笑道:“沒呀,剛剛隻是去外麵透口氣。”

趙修槿扣住她雙肩,讓人扳轉過來,附身盯著她泛紅的眼睛,“哭了。”

寧瑤顫唞起來,竭力抑住淚意,閉眼搖頭,“沒哭,跟殿下在一起,我每日都很悅心,怎會哭呢。”

這馬屁可不中聽,至少趙修槿沒有聽出誠意。

“能跟我說說為何難過嗎?”他不是一個強勢的人,不會像審犯人一樣去撬開身邊人的嘴,也無心去管他人的閒事,可眼前的姑娘是他的妻子,他有責任去關心她。

寧瑤揚起巴掌大的小臉,看著男人溫和的眉眼,心中忽然湧起一股濃烈的委屈。退婚非她過失,可為何會被有過失的一方反咬一口。

“殿...下...我...我...”

櫻桃小嘴一咧,寧瑤嗚咽著哭泣起來,淚豆子嘩嘩而下,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欺詐皇室,哪怕太子不追究,嘉和帝也不會放過他們,到時候還會連累太子。她一時尋不到萬無一失的辦法,心中氣結,眼淚如斷線玉珠,滴吧滴吧地落在衣裙上。

趙修槿心一揪,抬手替她擦拭,從未安慰過女子的他,一時失了主意,輕輕將她帶入懷中,溫聲細哄:“想娘家了?等回到京城,我就陪你回去住上幾日。你有何難事都可說予我聽,不要自己憋在心裡。”

成婚這些日子,寧瑤早已習慣趙修槿的溫柔體貼,哪裡忍受得了唐絮之的陰陽怪氣,而她本身也是向陽而生的女子,不喜陰惡雲翳之人。

看她擰巴著一張俏臉,趙修槿失笑,等她哭夠了,攬著她走到方塌前落座,“真不想說,我不會逼你,等你想要跟人傾訴時,記得先來找我。”

雪徹底停了,金烏撥開雲霧傾灑濃豔日暉,斜照在窗邊人的身上。

寧瑤抿了一口趙修槿遞來的熱茶,身子漸漸回暖,啞著嗓子道:“殿下,今兒是小年。”

小年團圓夜,百姓們因得到救助,可以圍爐夜話了。趙修槿抬手擦掉她的淚痕,想要帶她出去散散心,“適才回來的路上,我見到一座雪山,很多百姓在那裡滑雪,咱們也去湊湊熱鬨。”

想起自己在雪山中一再出糗的事,寧瑤破涕為笑,點了點頭,“我怕摔,殿下要一直牽著我。”

趙修槿起身,取來裘衣,主動握住寧瑤冰涼的小手,帶她步下旋梯。

路過某人時,寧瑤微微垂眸,攥緊趙修槿的手。

唐絮之靠在桌邊,正在跟同僚聊著當地的習俗,餘光瞥見寧瑤,低低一笑,壓低的眼簾遮蔽了陰暗的心思。

來到不算陡峭的雪山腳下,寧瑤仰頭向上望,依稀能聽見人們的雀躍聲,髣髴來到這裡的每個人,都是為了體驗那種放縱在雪覆土罅中的愜意。

在遼東時,將士們閒來無事就會結伴作冰嬉,這對趙修槿來說是易事,可對寧瑤來說,是件大難事。

一同踩上踏板,寧瑤站立不穩,拽住趙修槿的後襟,“殿下,咱們還是坐冰車吧。”

不遠處,幾家老小都是坐在冰車裡滑下山的,隻有他們挑戰了踏板。

趙修槿脫去裘衣,扔在山脊上,轉頭道:“你抓著我就好。”

寧瑤雙腿打顫,顧不得禮儀,直接抱住了趙修槿的腰,“我不行......”

一會兒下滑時,衝勁兒必然很大,她怕飛跌出去,豈不鬨了笑話。

趙修槿雙手撐在大腿上,連連失笑,感覺背後的小東西像一隻炸毛的赤狐狸,“那我抱著你?”

寧瑤想起清越背著姐姐回客棧的情景,一時豔羨,惡從膽邊生,伸出兩條細細的胳膊,攀上他肩頭,“殿下背我。”

本是一句撒嬌的玩笑話,沒曾想,趙修槿真就附下`身子,將她拽到背上,用左手勾住她的腿彎,“趴好。”

寧瑤嚇了一跳,緊緊摟住他的脖子,還沒說出拒絕的話,麵頰就感受到了吹來的山風。

趙修槿背著寧瑤滑下了山坡。

右腿沒有支撐點,寧瑤雙腿一盤,掛在了趙修槿的腰上。

鬟發鬆散,被山風刮亂,她緊閉雙眼,直到聽見一句:“瞧瞧雪光。”

寧瑤睜開眸子,扭頭看向冬暉映雪的寸泓景致,不覺驚歎,可還沒來得及好好欣賞,兩人就滑到了山腳下。

美好稍縱即逝。

寧瑤覺得可惜,從男人的背上跳下來,拽住他的衣袖,“咱們再來一次。”

趙修槿收起踏板,跟著她走上盤山路,“不害怕了?”

寧瑤笑道:“有殿下在,妾身不怕。”

趙修槿忽然停下步子,等身後的小妻子撞上來,才轉身握住她的手,那雙永遠淡然的黑瞳泛起漣漪,心知,她嘴上說的不過是恭維的話,若是全身心信他,怎會隱瞞心事。

“小騙子。”

留下一句耐人尋味的話,趙修槿打橫抱起她,大步塌上石階。

四下雖無人,可寧瑤還是羞紅了臉,翁聲道:“我自己走。”

趙修槿低眸淺笑,“你走得太慢,等登上山脊,我那件裘衣就不知刮去哪裡了。”

原來是為了裘衣啊,寧瑤撇撇嘴,老實窩在他的臂彎。

等再次返回山腳下,寧瑤又拉住趙修槿的手臂,“我們再來一次。”

趙修槿揉了揉她的頭,“好了,天色晚了,該回去過小年夜了。”

“再滑一次。”寧瑤還沒玩夠,也不想回去跟唐絮之同處一室,揪著趙修槿的裘衣哼唧兩聲,看起來很像沒吃到糖果鬨情緒的小屁孩。

趙修槿歎了一聲,上前擁住她,大手扣住她的後腦勺,“日落了,不宜滑雪。”

寧瑤歪頭靠在他懷裡,盯著已無人跡的山脈,吸了吸鼻子。落日餘光愈發淺薄,視野漸漸模糊,倦鳥都已歸巢,何況是人。

“殿下,這是我第一次在外麵過小年。”

趙修槿低頭盯著她,見她發鬟散了,歪歪扭扭地墜下來,抬手拔下斜插在上麵的鳳頭釵,收進衣袖,又輕輕撫著她垂腰的長發,“這是我第一次與女子一起過小年。”

寧瑤抬起頭,盯著他的下巴,“那殿下會覺得無趣嗎?”

傍晚最後的霞光零零碎碎地跳躍在女子的眼睫上,趙修槿擁緊她,“不會,我很慶幸。”

慶幸?慶幸娶她嗎?

寧瑤品味著這個詞,心口一跳,顫著睫毛問道:“殿下、殿下喜歡我嗎?”

北風卷著雪粒吹來,打在臉上冰冰涼涼,足夠使人保持冷靜。然而,趙修槿遲遲沒有答複。

寧瑤低下頭,額頭抵在他%e8%83%b8口,濕著眼眸道:“可我好喜歡殿下。”

阿瑤好喜歡殿下。

白日與黑夜交織的間隙,趙修槿聽見了一聲微弱的表白,如一道無形的氣流,衝擊在他的心房,似要衝裂他長久緊閉的心門。

可沒等他開口回答,寧瑤忽然勾住他的後頸,墊腳%e5%90%bb了上去。

一滴淚水順著唇角流入口中,趙修槿嘗到了濕鹹的味道,隨之而來的,是女子柔軟的唇,伴著滋滋清甜。

她%e5%90%bb得生疏,緊緊貼著他薄如蟬翼的唇瓣,帶著不顧一切的熱忱。

唐絮之的威脅如導火線,讓她擔憂家族被誅的同時,又害怕失去趙修槿的“溫暖”。

這份溫暖令她著迷、沉淪、患得患失。她睜開淚眼,看著眼前放大的俊顏,希翼一點點下沉。

娘親和姐姐都同她說過,兩個人彼此相愛時,親%e5%90%bb是會上癮的,太子的反應刺痛了她。

當她落下腳跟想要道歉時,腰肢和後頸倏然一緊,整個人被迫踮起腳。

趙修槿用力攬住她,凝著她漂亮的眸子,沙啞道:“傻姑娘,親%e5%90%bb不是這樣的。”

說罷,他附身貼上她的唇,不由分說地撬開她的貝齒,碰到了她的舌尖。※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第25章 甜蜜

回去的路上, 寧瑤一直握著趙修槿的手,時不時覷他一眼,然後暗自偷笑。那會兒唇上的觸?感猶在, 跟步入夢境一般,還是酣甜的美夢。

可欲望是無限的, 沒有得到對方關於愛的回應, 心裡不免落差。即便是知足常樂的寧瑤,也會期盼得到太子更多的寵愛, 而這份寵愛裡,應該是癡迷大於憐惜。

“殿下。”她加快腳步, 來到趙修槿麵前, 嬌著一張素白的臉, 彎眸道,“你能不能背我?”

嬉冰時不是背過了麼,還不止一次, 趙修槿掐了掐她的鼻尖, “上癮了?”

“嗯!”寧瑤眨著水靈靈的大眼睛等著他蹲下來。

拿她沒辦法, 趙修槿屈膝蹲下, 拍拍肩頭, “渭北江東, 你是第一人。”

那不是很榮幸嘛!寧瑤笑著爬上他的背, 歪頭趴在他肩上,偷偷嗅著他身上的鬆香,“渭北江東,誰與小女子爭鋒?”

趙修槿笑笑,勾住她的腿彎,穩步走在靜謐的街道上。

夜幕拉開, 周遭的店鋪都已打烊,隻有街尾的一家麵館燃著瑩亮的燈,為孤獨的行人帶來一絲慰藉。

寧瑤盯著熱氣騰騰的麵館,衝著趙修槿的左耳道:“咱們去吃碗麵吧。”

她貼的很近,可男人安靜如斯,沒有給予任何回應。

寧瑤不禁起疑,又對著他的左耳小聲嘀咕句什麼,可趙修槿還是沒有給予反應。

北風雖來勢洶洶,夾雜著沙土摩攃聲,可也不至於聽不見她講的話呀。寧瑤盯著他的耳廓陷入沉思,之前的幾次亦是如此......莫非不是他對自己愛答不理、忽冷忽熱,而是......

寧瑤心裡一沉,想到了什麼,對著他的左耳吹了口氣。

“怎麼了?”趙修槿扭頭看向她,眼中帶著詢問。

寧瑤鼻尖發酸,借著夜色掩蓋眼底翻湧的情緒,笑著指了指麵館,“我們吃碗麵再回去吧。”

“嗯。”趙修槿背著她走到麵館前,將她放了下來。

寧瑤跟在他身後,盯著他峻拔的身姿,握了握粉拳。她的殿下曾經曆了什麼,才會致使左耳失聰......

是遼東那場安陽大戰嗎?記得父親說過,太子在那場戰場中差點失去性命,是那時被炸傷了耳朵嗎?還是八歲那年遭受嘉和帝的毒打,導致了耳炎?

可又為何瞞著世人?

店裡隻有兩桌食客,店家笑著招呼道:“兩位吃點什麼?”

趙修槿詢問寧瑤後,對店家回道:“兩碗高粱餄餎麵。”

“好嘞,窗邊有小料和糖蒜,兩位自己取啊。”

趙修槿點點頭,裝好小碟端到桌前,“我看那有小米椒,你要吃嗎?”

寧瑤托腮看著他,還未從他失聰的事情中緩過來,不免有些遲鈍,“不、不了。”

香噴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