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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酒隻好又進去,不過一直貼著門板站著,眼睛避嫌一樣的往另外一個方向飄。

Craz隻往身上套了一條黑色短褲,上身赤.%e8%a3%b8著,什麼都沒穿。

他從床頭櫃上拿起他的煙盒,輕輕一抖,拿嘴巴叼住,抽出。抬眼看到小酒的表情,另一隻想去拿火的手頓了頓,又縮了回來。

這時候,小酒趁機往他這邊瞟了眼,他看到Craz的左上臂上,居然也有好幾處灰褐色的小圓點。

那種形狀的印記小酒再熟悉不過,看著他的手臂,就好像看到了自己的背部。

“坐吧。”Craz慢慢悠悠走到沙發前,一屁股將自己摔進去,這才仰頭看小酒,示意他身邊的位置。

小酒收回目光,猶豫片刻,找了個離他較遠的位置,拘謹的隻坐一個小角。

Craz看他這樣覺得可笑,“你來都敢來,有什麼可怕的?坐我身邊來我能吃了你怎麼著?”

小酒不欲與他過多廢話,他挺直腰板,麵對著他問:“這次回Vac,你到底有什麼企圖?”

Craz仿佛沒聽清,他側著頭,將耳朵朝向他的方向,又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耳朵:“是我……幻聽了嗎?你確定我這次回來,不是你們死乞白賴的求著我來的?”

小酒抿了下唇,眉頭微微皺了一下。

Craz立馬又道:“哦不是,不是死乞白賴的求,是你說,‘你想我回來’的。”

小酒努力忽視他的不正經,說:“今天這一出是什麼意思?為什麼要臨時換位置?”

Craz道:“為了贏。”

他解釋:“隊裡現在的短板有兩個,一個是中,一個是野。中路殺戮發揮太不穩定,且五個人中,數他心態最差,如果要想打後期,他在中路扛不下來。打野位,喬暉表現還算可以,節奏也還行,但同樣存在狀態不穩情況。我了解到他最早是打中路的,如今讓他回中路,即便長時間不碰這個位置,他稍微練練,也能很快上手。”

“至於上路,白刃的個彆戰士用的不錯,偏偏肉坦玩的一塌糊塗,我春季賽讓他加班加點的練,練到現在,依然沒有太多起色。而你,”Craz頓了一下,抬起眼睫看他,“輔助沒問題,讓你和沙河互換隻是為了遷就他。我看了幾場你們的比賽,第二周第三周為什麼打的那麼差?因為打法不適配,沙河比起走邊,更適合遊走位,為了遷就他,我也隻好委屈你。”

小酒靜靜的聽完,沒再做任何回應。

反倒是Craz,將沒有點燃的煙拿在手上把玩,時而又橫放在鼻子底下,嗅聞它的煙草氣息,問道:“還有什麼問題麼?”

小酒靜默了幾秒,“那月光……”

Craz打斷他:“他沒什麼好說的,我單純的不想看到他罷了。”

小酒又問:“白刃,你還會把他換上來麼?”

Craz說:“看心情,也看他表現。”

小酒突然沉默。

Craz打了個哈欠,斜睨他,“沒問題我要休息了。”

小酒站起來,攥了攥拳,居高臨下的看著他:“你來Vac,真的隻是來做教練的吧?”

Craz嘴角一勾,又露出那種邪邪的笑容來:“我倒是想做點彆的,你肯麼?”

小酒暗自運了口氣,這次他不等對方趕,已經自己離開了。

Craz保持著一個姿勢,目送他離開,又靜靜地聽著他的腳步聲遠去,這才起身拿火,點著了煙。

他緩慢地走到窗前,望著外麵黑壓壓的一片,眼神忽的飄遠。

過了會兒,他夾住嘴裡的煙,看著煙頭的點點星光,下一秒,他將其移至自己的左臂,煙頭按壓在臂膀的肌肉上,星火瞬間熄滅。

他閉上眼,譏誚一笑,不知道這種互相折磨的日子,究竟何時是個頭。

比賽第四周,Vac以全新位置陣容迎擊老對手YUI。

當BP結束,選手位置曝光,現場粉絲包括解說全都吃了一驚。

“今天的陣容有點出其不意,西樵居然又回到了中單位!”解說A道。

“不僅是西樵,今天每個人的位置都有變化。”解說B提醒。

“確實,我們看到原本打中的殺戮現在居然拿了個肉坦!這是要他走邊嗎?咦?小酒今天似乎也要走邊,而本賽季才剛剛參加過五場比賽的新人沙河卻拿到了輔助英雄……這一手,你怎麼看?”解說A似乎不知道該怎麼評價,於是把球提給他的好搭檔。

解說B想了想說:“說實話,我也有點想不明白。除非他們私下裡有位置上的特訓練習,否則這麼臨時變動……”解說B沒往下說,“我們還是先看比賽吧。”

比賽開始。

開局,Vac的五個人各司其職,平穩發育。

各自帶線、打野刷經濟時候,彼此互不乾擾,並沒出現任何問題。

然而到了團戰時,也不知道是不是指揮或溝通有問題,總有人或快或慢的跟不上節奏。

有時候是輔助開團開早,有時候是輸出進場太晚。

這第一局比賽,被他們打的實在有些糟糕。

略作調整後,迎來第二局。

解說也趁這間歇,針對Vac上一小局的表現予以評價和分析。

“不太好。”

“整體性不強。”

“默契不足,一個人衝出去了,後麵的人還懵著。”

“嚴重缺少溝通。”

“輔助有時候不等其他人,就一猛子衝進去了,太激進了。”

“西樵回歸中單也不熟練,中野幾乎零配合。”

說了太多,問題一大堆。

這些明麵上的問題,即便兩位解說不點明,大部分人也看得出來。

綜合以上所說一切,兩位解說的結論是,Vac這手位置大洗牌,洗的太沒有道理,這是在把自己往死了洗。

但是第二局,他們依然保持著變更後的位置陣容,幾乎又複製了一次剛才的比賽。

兩位解說中的一位,略微有些坐不住,解說時的情緒都急切起來。

“我的天,Vac在乾什麼?!剛剛那一波,很好的機會,為什麼不抓住?這次放他們走了,那下一次很可能對方就把自己家推了!我的天!我,我真的不知道應該怎麼說。”

另一位解說心裡也有些起急,但這畢竟是現場,他們是解說身份,就算私底下的交情再深,他們也得公正公平,站在中立角度,不偏袒任意一方。

第二小局的比賽很快結束,鏡頭給到Vac每位選手的臉,他們或失落,或不甘。

第三局BP之前,Craz上台,給每個人稍作提點。

從鏡頭上來看,他們的表情雖失落,但還沒有放棄。

這一局,Vac重新找回一些節奏,雖打的艱難,到底追回一局。

之後兩局,Vac儘可能平穩,雖然配合上還是會出現大失誤,但喬暉的中單英雄已經漸漸上手,兩次最關鍵的團戰,都有他充當救世主,將原本的劣勢慢慢扭轉。

當日比賽結束,Vac雖然贏了,但是贏得太難,贏的太險。

因為這難,因為這險,喬暉的隊服汗濕一片。

這個勝利對他們來說,實在太不容易。

當作為勝者隊伍起身與敗者隊伍握手致意時,喬暉發現,不僅是自己,原來所有人的背後都浸滿汗水。

比賽第五周、第六周,Vac以一種渾渾噩噩的狀態,勉強熬過比賽,結果輸贏參半。

網上部分粉絲開始為他們感到捉急,也有一些黑粉,表示Vac成績一屆不如一屆,是不是選手年紀大了,反應跟不上了,該退就都退了吧,也該給新人讓讓位置了。

網上流言不斷在發酵,選手們為了不受其影響,耽誤比賽,乾脆卸載微博,又彼此監督,誰手賤去翻評論誰就是狗。

隨著比賽的進行,Vac輸多贏少,狀態一場不如一場。

白刃和月光被換下去後,時常湊到一起,也不知道在嘀嘀咕咕什麼。①本①作①品①由①思①兔①在①線①閱①讀①網①友①整①理①上①傳①

喬暉累如死狗,每天精神緊繃,壓力大,眼底的烏青重的能嚇死人,給他化妝的小姐姐每次都要給他塗厚厚的遮瑕,邊塗還要邊提醒他“少熬夜呀小哥哥”。

和連闕打電話也不是每天了,差不多三四天才能騰出工夫聯係一次,每次話沒說幾句,喬暉便歪在一邊睡著了,連電話都不知道是怎麼掛斷的。

到常規賽第六周結束,一直拚命硬扛的喬暉終於熬不住的生病了。

雖然隻是常規的風寒感冒,但卻好像病的異常重。

因為鼻塞,喬暉晚上根本睡不著覺,嘴裡沒味兒,也沒胃口不想吃飯。

藥更不敢吃,擔心吃完藥反應會變慢,影響到比賽。

期間連闕來看了他幾次,每次好說歹說才能連哄帶騙的讓他吃點粥或是喝點湯,但他畢竟是個大小夥子,不吃東西,胃裡沒食兒,沒抵抗力更不易好。

連闕心裡乾著急,可又沒有辦法。

喬暉一生起病來,就特彆愛撒嬌。

有彆人在場時候,他還能稍微規矩克製點,外人一不在了,他就開始了粘人大法,可又擔心連闕和自己靠太近會被自己傳染。

整個人糾結的都快要精神分裂了。

喬暉雖然生病,但是訓練都還堅持參加,就是有時候腦子慢,反應會跟不上來。

到第七周比賽之前,喬暉的病還沒好,不得已,Craz隻能再作調整,將殺戮弄回中單位,上路召回白刃。

隻可惜成績依然不上不下。

眼看他們秋季賽的積分排名就要降落保級組了,小酒忍了又忍,終於還是忍不住私下找了Craz,想再和他談談。

第83章 八十三種體驗

這一次, 兩人談的就沒上次那麼“愉快”了。

小酒幾乎是一關上門就大聲質問起來:“你到底想乾什麼!”

Craz難得的沒抽煙,他懶懶的抬起眼皮, 視線在小酒臉上掃了一下,又垂下,不過嘴角先揚了起來:“我在來之前跟你說過吧, 彆妨礙我。”

小酒咬了咬牙,“我連知道的權利也沒有嗎?”

Craz再次抬眼, 這一次他沒了笑容,平時總頂著的一張玩世不恭的臉, 這會兒居然也嚴肅了起來:“很簡單,我要這支隊伍。”

小酒一怔, 半天沒說出來話。良久, 他才磕磕巴巴問:“你……你說什麼?”

Craz又重複了一遍:“我要這支隊伍。”

小酒下意識後退了一步,艱難咽下一口口水,“我沒明白……”

Craz也不瞞他, 大大方方對他坦白,“以你們隊目前的人氣和價格,憑我那幾個子兒自然買不下來, 可若是降級了呢, 人氣跌落了呢?”

小酒渾身顫唞, 腿有些發軟。

Craz沒看他, 還沉浸在自己的計劃裡:“你們因為頻繁更換教練,再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