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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權臣 七重血紗 4407 字 5個月前

笑,“我哪裡哄你了?”

蘇有辭偏過臉親她,“哪裡都是,幸好我聰明,不然就上當了。”

虞卿低低一笑,任由他胡鬨。

等兩人從房間裡出去,蘇有辭牽著她的手,不時說幾句話。

到了前院,其餘人已經坐下,都已經各自用了早飯,不過是因為快到除夕,所以常有時間坐在一起說話。

兩人坐下後,便聽得元安郡主和晉國公在商量除夕的事。

到時宮裡會有宴請大臣的宮宴,可以攜帶家眷去。

等到了夜裡,再各自回家。

又安排了一下家裡的各種事,連父子三人什麼時候得去陪使團都商量好了。

“那烏衣古爾是個頑劣性子,真有什麼事,你們繞著走。”

晉國公看了眼蘇有辭,“使團過一兩月就會有,犯不著這時候和他們起衝突。”

蘇有辭撇嘴,覺得這話在針對自己。

他要不是念及對方使臣的身份,不想挑起兩國紛爭,早就出手了。

哪裡還會這麼客氣。

蘇煥之不由得輕咳一聲,提醒蘇有辭不要太明顯。

“你們兄弟眉來眼去做什麼?說的就是前幾日鴻臚寺的事,你一個樞密院的人,去湊什麼熱鬨?”

晉國公看一眼蘇有辭,“樞密院有的是法子緩和這件事,你倒好,火上澆油。”

緩和?

這話聽著怎麼這麼不對勁。

蘇有辭思考了下,打量著自家父親的眼神,好似明白了什麼。

“父親說得對,明白了。”

蘇有辭難得的服軟一回,“烏衣古爾王子遠道而來,是要好好招待。”

虞卿不動聲色打量著父子倆,心下了然。

當真是父子,難怪了。

垂眼端起茶喝了一口,外麵風雪依舊,她卻覺得心頭暢快。

所求向來不過是一方安身立命之地,但得到的遠遠超出她所想。

上天終於垂憐她一回,隻盼往後照舊便好,不奢求太多。

“在想什麼?”

“想些瑣事。”

“那時辰不早,我們得收拾下準備回門了。”

“好。”

第90章 阿卿,我喜歡你和這件事……

回門事宜, 有國公府眾人安排,他們倆倒是真無什麼事要去操持,無非清點下東西, 或者看看還缺什麼。

隨著回去的東西都已經準備妥當,虞卿和蘇有辭看了看,放心地交給府裡的人辦。

比起他們兩個第一次弄這個,顯然旁人有經驗得多了。

換好了衣服, 兩人便上了馬車, 往尚書府去。

臨近除夕, 馬車轆轆駛在街道上, 隔著車板也能聽到外麵的熱鬨, 年味越來越重, 不少人家都已經掛上了大紅燈籠和對聯。

冷風灌進來, 虞卿立即把簾子放下, 看向身邊蘇有辭。

“彆家的對聯都貼上了, 府裡的是不是也要換了?”

“我們倆成親的時間本就和除夕離得不遠,你這兩日都沒留意到,家裡的對聯早就換了。”

蘇有辭把手爐遞給她, 往後靠著,“今年使團事情比較少,大概是來得晚的緣故, 等過完年,天氣稍暖些就可以送走這些大佛了。”

聞言虞卿失笑, 她原本以為溫宿使團仰仗本朝的駐軍維持太平,理應會謙遜些,誰知道那烏衣古爾王子目中無人,自視甚高。

看來, 溫宿國恐怕也不一定能維持長久的安穩。

不知怎麼,虞卿將這件事情與蘇有辭前往邊關駐守的事聯想起來,好像就說得通了。

當今聖上與晉國公再怎麼心有忌憚,也不至於把蘇有辭流放到邊關去。

更何況晉國公父子三人手無實權,不過是因門生多、聲望高,加上元安郡主得今上寵愛,才能立於京中貴胄之上。

真要控製晉國公府,擔心功高過主,為何還要給蘇有辭兵權?

能給,那就說明皇上還信他。

也變相說明,溫宿不能再和從前一樣放任下去。

“在想什麼,那麼入神?”

“沒什麼,隻是感慨世事無常,但上天終究是厚待我,能讓我與夫君成親。”

蘇有辭揚眉,儘管知道虞卿想的不是這件事,卻也被哄得高興。

掀起眼看虞卿,蘇有辭忍俊不禁。

“我家娘子是越來越會討我開心了。”

虞卿咬唇忍笑,將旁邊備好的點心捧著給他,“那夫君賞臉吃一塊嗎?”

賞不賞臉都遞過來了,哪裡還有不吃的道理?

低頭就著虞卿的動作,把那塊點頭咬進嘴裡,順便抬眼看她,果然見虞卿麵上比之前紅些,心滿意足地退開。

嗔怪看他一眼,虞卿把盤子放回去,擦了擦手,輕咳一聲。

“算起來,成親三日,好像在家裡待的時間不多,幸好接下來不會再有彆的事了。”

“除夕到初七,不用上朝,百官休沐,不過等到初七後就要忙起來,堆積的事都得一並處理了。”

“那倒不是什麼大事,尋常時候你也忙,樞密院內事務眾多,理應的。”

蘇有辭喟歎了聲,伸手牽著虞卿的手問。

“娘子,你真舍得我去樞密院裡忙得腳後跟打後腦勺?”

“那我該說,夫君留在家裡多陪我幾日?”

虞卿笑著睨了眼蘇有辭,“分明知道不可能,不如讓你在外放心些,你若偶爾不想去,賴在家裡我也不會催你去。”

願意去否,全憑蘇有辭意願。

從前是這樣,往後也是這樣。

她和蘇有辭還跟從前一般,成親不是把彼此束縛在身邊,隻是換了個身份在一起。

眼裡含著笑意,知道蘇有辭是在拿自己逗趣,虞卿笑問:“怎麼,這陣子忙得有些乏了?”

“不單是乏了,隻是覺得和自己想的不太一樣。”

蘇有辭進樞密院這許久,有幾個月的時間都是停職在家,再回去發現跟之前不太一樣。

也許是因為最初進去時,是抱著查征虜將軍府的目的進去,便有事情可查,熬了幾個通宵也並無什麼抱怨,甚至越審越興奮。

但如今蘇有辭發現,樞密院和其餘六部並無什麼不同。

“那地方,若是不願意待的話,我想無人能勉強得了你,但若是僅僅因不願意就不去做,豈不是對不起夫君前陣子的忙碌和上心?”

“你倒是說說看,眼下要怎麼解決?”

輕而易舉察覺到蘇有辭是在讓自己再一次深入到他的世界,不僅是日常生活,更是公務上遇見的麻煩。

儘管隻是小事,可能征求她的意見,已經是與彆人大有不同。

垂眸略微思索,虞卿抬眼遲疑開口,好像在邊想邊回答。

“夫君從前考取功名,想必有一部分原因是想在父親麵前證明自己與大哥一樣,能憑著自己的才學摘得魁首,剩下一部分自然是想要繼承蘇家列祖列宗的忠肝義膽,為朝廷做一番事。”

男兒誌在天地,有紅袖添香、佳人在側,卻也仍舊想要去闖蕩一番。

但這段時日,蘇有辭的種種表現都代表著,他更喜歡那天高地廣的世界,而不是困於朝堂之上與人算計。

如今的厭倦和疲憊,大半也是因為這個。

“夫君想要在沙場揚名,我萬分支持,但凡事善始善終,你既已在樞密院裡待了這許久,何不再想想,如何再離開時也落得個好名聲,成為日後樞密院人人提及都能想到的榜樣。”

提到蘇有辭,就能想到殫精竭力、能辨忠奸。

這才是蘇有辭在樞密院善始善終最好的一種結果。

蘇有辭輕輕揉著她的手心,含笑望著她,“你說的不假,的確是這樣。”

善始善終的道理,他豈能不懂。~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隻是如今朝廷平靜無波之下,是暗湧四起的詭譎算計。

各房勢力互相製衡,才有今天的穩定局麵。

但凡有一方勢力出現了問題,那這穩定勢必會轟然坍塌,等到那個時候再來補救,為時晚矣。

他雖有心,可這終究不是他所求,便有些被捆住了手腳的不自在。

仔細算算,從高中到上任至今,也有近一年的時間,短短一年他都能如此心累,又何談在其中待了許久的父兄。

那兩人才是身在其中無法抽身,即使渦旋再厲害,也隻能硬著頭皮上。

盯著蘇有辭看,虞卿觀察著他臉上的表情變化,看著他蹙眉、抿唇,小動作儘收眼底,不由得握緊了他的手。

兩人的默契是在一朝一夕的相處裡培養出來的,這個時候她能知道蘇有辭在想什麼。

父子二人的關係轉變,大概也是因為能夠設身處地的感受到朝堂裡的無奈。

“剛才你說,我想證明自己與大哥是一樣的?”

“……我、我說了嗎?”

完了,好像說漏嘴了。

這件事情虞卿一直都是猜測而已,從未真正的說出來過,畢竟她看蘇有辭和蘇煥之兩人感情還不錯。

尤其蘇煥之,對蘇有辭談得上縱容,比元安郡主還要慣著這個弟弟。

心虛地彆開眼,虞卿忍不住吞咽了下,努力思考要怎麼去找補這句話,免得蘇有辭待會兒心梗。

“上回你問我那道疤怎麼來的,如今告訴你也無妨,那道疤就是因為大哥才有的。”

蘇有辭淡淡開口,神色卻嚴肅起來。

腰後的那道疤?

那可是深可見骨才能留下的,甚至……

為什麼那道疤和蘇煥之有關係?莫不是兄弟二人打架?

不像。

蘇煥之那人不像是會動手的人,儘管不是文弱書生,但也絕非莽夫。

“你腦袋裡在想什麼,認為我和大哥打架?”

“……倒也不是。”

蘇有辭輕笑,示意虞卿靠在自己肩上,用下巴貼著她的臉頰,“說起來,這件事我娘也不知道。”

元安郡主不知情?

這就奇怪了,父子倆的心結元安郡主不知情,難道——

驚訝扭頭看著蘇有辭,“難道這事隻有夫君一個人還惦記到了如今?”

“嗯。”

蘇有辭答得乾脆,似乎半點都不覺得這有什麼問題。

“大概七八歲時,我和大哥在水邊玩鬨,他無意中失足落水,我心慌想去救,誰知道我爹過來,認為是我打鬨時推下去的,看我要下去,推了我一把,自己下去把大哥救上來,帶著他去找了大夫,我……”

“那時其餘人不在嗎?”

“府裡下人你也知道,並不多,不像是其餘人家裡出門都有十個八個人跟著,這也是為了避免他人非議。”

蘇有辭並未直接回答,卻從側麵說了,那時他就是沒有人管。

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虞卿忽然有些心梗了。

萬萬想不到,知道這件事情後,心梗的人是她自己,她還以為這事會是蘇有辭難過,她居然比蘇有辭還要難過些。

垂著眼飛快地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