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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權臣 七重血紗 4352 字 5個月前

看著簾子放下, 虞卿禁不住笑了笑,彎腰靠著蘇有辭,“公子多大的人,還跟幾歲的稚童一般吃了酒就要鬨人,原先我還想說陪公子小酌幾杯,如今倒是不必了。”

柔軟的頭發落在臉上,輕輕擦過臉頰,讓蘇有辭有些癢,便伸手纏繞上去,手指將發絲打了卷,笑著問,“不喝了?”

“那公子還想喝嗎?”虞卿莞爾一笑,眼中藏著幾分戲謔,“公子不勝酒力,還是彆了。”

蘇有辭豈能不知道虞卿話中意思,無非是想激他罷了,擺了擺手,捏著虞卿的下巴,湊上去親了下。

剛才還賴在虞卿身上的人,此刻又是精神奕奕的樣子,全然看不出剛才的無賴樣。

蘇有辭不顧虞卿哭笑不得的表情,掀開車簾看向外麵,“妙玲,去熱一壺,上回林原帶來的花雕。”

妙玲看著蘇有辭,又看看馬車內,連忙點頭先進了院子。

蘇有辭自行下了馬車,轉身伸出手,“快些下來,不是說好了陪我再小酌幾杯?”

才探出身子的虞卿嘴角動了動,抿了抿唇,覺得自己應該晾著蘇有辭幾日才好,不然怎麼總叫人倒打一耙。

想是這麼想,手卻還是伸了出去,才碰到手心,便被人握住了。

兩人並肩走進了院子,還站在門口馬車旁的林原和六子對視一眼,默默歎了聲,卻又不禁啞然失笑。

蘇有辭這副模樣,和虞卿在一處,倒是自在得很,這般也挺好,管他外人說什麼,自然是比不上自己舒心自在來得重要。

回了房,虞卿摘下頭上的珠釵,又洗淨了臉,順便也擦了手腳,看著從隔壁房間回來的蘇有辭,側身坐在那,素麵朝天、青絲垂挽。

“公子,洗漱過了?”

蘇有辭身上隻披了一件衣裳,進來後緊了緊腰上隨便係著的腰帶,伸手一撈,將虞卿從圓凳上撈進懷裡。

虞卿微怔,不過乖順靠在他懷裡,兩手貼著他%e8%83%b8膛,抬頭看著他,“公子又醉了?”

“美人當前,不醉也醉。”蘇有辭低聲說道:“阿卿這半年來,倒是出落得越發標致。”

這話從旁人口中說出,虞卿隻當是玩笑話,逗自己開心,可放在蘇有辭身上,總覺得真切得很。

蘇有辭原本就是一個由著自己性子做事的人,阿諛奉承、討好這些放在他身上便是不合適,也從未見他這麼做過。

虞卿不禁想到了薑瑟,從前蘇有辭在薑瑟麵前會說這些嗎?

才開了個頭,虞卿連忙打住,不管從前種種如何,那時她都未曾遇上蘇有辭,若是一直計較,反而顯得庸人自擾。

當下和往後一段時間,蘇有辭是她的,身邊的人是她,便是足夠了,能在一起多久,倒也不能去想。

想著,便把手搭在了蘇有辭肩上,“公子說這話,我信了。”

“這有何不信的?阿卿的樣貌放到那些管家女子中,也是少見的標致,否則如何能讓我一眼相中?”

蘇有辭含笑道:“阿卿不信?”

“我信。”

虞卿淺笑著踮起腳,唇麵貼著蘇有辭的唇角,眨了眨眼,長長的睫毛輕顫著,“那公子還喝酒嗎?”

蘇有辭沒有回答,摟著不盈一握的腰身,轉過身便雙雙倒進了被褥中,燈火明亮,映在眼中,生出一片光華。

指骨修長的手指靈活挑開腰上係著的活結,輕薄的夏衫便鬆鬆散散地散開。

養了數月的身子的確比從前要豐腴一些,不過也僅僅是一點罷了,更多時候,蘇有辭會覺得虞卿是不是每日都不怎麼吃東西,不然怎麼身子還是那麼瘦削,沒多出幾兩肉。

指腹一處處地摸索著,他向來是個尋求歡愉的人,與虞卿在這件事情,也不會隻顧著自己,比起沉默的歡好,他更喜歡看著虞卿麵頰泛紅、雙目含淚的模樣。

虞卿搭在蘇有辭肩上的手無意識收緊,腰腹繃緊,連圓潤的腳趾都蜷縮起來,一陣熱意從耳後一直蔓延到臉頰,粉麵桃腮、雙眸含情,溼潤的眼直直看著蘇有辭,帶著一些哀求。

蘇有辭悶聲低笑,偏過頭靠在她頸側,細碎的%e5%90%bb鋪天蓋地的落在虞卿身上,一點點滑過,連嬌挺的地方也不放過,含在口中細細玩弄。

“公子……”

“叫什麼?”

“子、子辭……”

“還有呢?”

還有?

虞卿神誌渾濁不清,隻覺整個人都被蘇有辭拖進了漩渦中,感受著蘇有辭比自己強健的身體,還有溫熱,緊靠在一起的身體,連羞於啟口之處也過於清晰。

恍然間,虞卿想到了今日袁懷和楊朝雲大婚,那日後便是夫妻了,夫妻——?

紅潤的嘴唇輕啟,“……夫君。”

聲音方才落地,便聽得一聲嬌%e5%90%9f,虞卿低泣著討饒,卻被蘇有辭比往日要高昂的興致弄得乏力。

……

“這酒,還熱嗎?”

妙玲縱然是知道虞卿和蘇有辭的關係,也明白這種事再尋常不過,可眼下還是有些不好意思。

端著一壺酒,腳邊還有糾纏著她的雪球,欲哭無淚。

往後這酒喝了,她可再不敢隨便靠近了,否則赧然的可是她,那兩位主,可不會覺得羞人。

林原麵不改色站在院子裡,瞥了眼堂屋門口的妙玲,目光掃過那扇緊閉著的房門。

“回去歇著,明日過了午時再說。”

“午、午時?”妙玲瞪大眼,差點把手裡的托盤扔出去,“那、那我家姑娘……”

妙玲想說,虞卿的身子經受不住,可又覺得太過於羞恥,尤其對方還是林原。

心虛地往房門口那邊看了眼,從外麵聽,自是聽不到什麼,可一想到虞卿被蘇有辭欺負的情形,妙玲隻覺心口疼。

越想越覺得發悶,自家公子平日裡也不見得這麼急色,忙的時候三五日不見來,來了也不是每回都做這事,怎麼喝了酒又老毛病犯了,從前喝了酒也是賴在錦宴樓不回來,回來時一身酒氣,想也知道是做什麼去了。

妙玲陪著虞卿兩月餘,自然知道了虞卿是個什麼樣的人,脾氣好、心地好,連人也長得好,越看越覺得喜歡。

狠狠瞪一眼臥房的門,妙玲跺了跺腳,轉身往堂屋走去。

林原守在那,一臉不解,妙玲這是鬨什麼脾氣?才幾月就被收買了,從前還跟著蘇有辭後麵公子長公子短,如今開口閉口都是姑娘,真是善變。

不過蘇有辭這喝了酒必定要午時才醒的毛病,多年了就這樣子,也不知是什麼緣故。

隔日虞卿醒來時,渾身綿軟無力,再看向身邊還睡著的蘇有辭,咬著下唇,氣得用腳踢了一下他的膝蓋。

蘇有辭睡得沉,隻是哼了幾聲便又翻過身睡去。

掀開被子坐起身,虞卿坐在床沿還有些懵,穿鞋下床後,打開櫃子拿出衣服,便看到身上大大小小的痕跡,無聲歎氣。

難怪養了雪球,大雪夜還要出門找狗,這心思,也不是尋常人能有的。

換好了衣服,虞卿剛把頭發挽好,正在想今日該戴哪一隻發簪時,便聽到門外傳來動靜。

虞卿覺得奇怪,妙玲他們都是有分寸的人,自然不會弄出這些聲響,除非是有什麼事。

想著起身走到門口,便見妙玲麵帶難色站在那,“怎麼了?”

妙玲壓低聲音,“姑娘,是餘家的人。”

餘家?

虞卿倒是沒想到,餘家的人這麼快就找上門來,真是攀上了高門,連找人也利落了。

走出房間,輕輕帶上門,虞卿道:“公子還歇著,不必吵醒他,我打發他們走就好。”

虞卿說完看了眼林原,示意林原不要輕舉妄動,便往堂屋走去。

看到裡麵坐著的人後,有些驚訝,竟然是餘榮和他母親,也就是餘家的二夫人。

“兩位客人前來,不知有何事?”

虞卿走上前坐下,掃過兩眼,語氣冷淡,“沒什麼要緊事的話,便回去吧。”

“你這是什麼態度,我們是你長輩!”餘二夫人怒斥道:“彆以為你如今被那人養在外麵,就得了勢,要不是你哥哥昨日見了你,我還不知你竟然不知廉恥的做出這等有辱門風的事情來。”

有辱門風?這話可真耳熟。?思?兔?在?線?閱?讀?

當初將她趕出家門,又把她從族譜除名,似乎也是這麼說的,那時父親才剛發喪,入土不過幾個時辰,她便被趕出了家門。

“餘家三姑娘早死在了街頭,你們要尋之人不在此處。”虞卿端起茶碗,掃了眼餘二夫人,“夫人是客,我理當以禮相待,但若夫人出口不遜,那便請回。”

餘二夫人剛要發難,便被旁邊餘榮攔住。

“三妹妹,你何苦咒自己?你近來過得可好,還有你——”

“餘公子認錯人了。”虞卿看著餘榮,“我身為女子,餘公子和夫人前來此處,免不得惹人誤會,若大好姻緣因幾句閒言碎語毀了,我自是擔不起。”

提到親事,餘榮和餘二夫人臉色皆是一變,沒想到虞卿竟然拿捏住了這事。

餘家上下對和征虜將軍府的親事極為重視,容不得半點差池,若真毀了,那豈不是功虧一簣?

二人臉色變化被虞卿收入眼中,隻覺好笑,可轉念一想,她似乎也沒好到哪裡去。

垂下眼簾,隻覺往日愛喝的茶,今日有些發苦。

“不提你家哥哥的事,那你呢?你就甘為人外室?你可知道外室的名聲是什麼樣的,比那勾欄院裡的人都不如,你這般作踐自己——”

“這與你們何乾?”

虞卿笑著打斷餘二夫人的話,眉目含笑,似是一點不在乎,“我孑然一身,自是想如何便如何,何時輪到不相乾的人插手?今日你們二人來說教,似乎來錯了地方。”

“你這個不孝女!你爹讓你氣死,你如今竟是毫無悔改之意,難怪他死前都不願再見你一麵!”

臨終不願再見……

死也不見。

虞卿指尖微顫,麵上笑容變得黯然,“那又、又如何?”

話音還未落地,便聽得門外傳來聲音。

“那又如何?”

虞卿猛然抬眼,雙眸一下被水氣氤氳,竟是看不清從外麵走進來的人樣子。

第42章 難怪死前都不願意再見你……

門廳雅致, 茶香四溢。

蘇有辭從門外進來,漫不經心地掃過餘二夫人和餘榮母子,輕蔑從眼底一閃而過。

想不到京城中還有明知是他的地盤, 卻還敢上門鬨事的。

不說旁人,如今的太子見著他也得客客氣氣的喊聲堂兄,到了晉國公府也得先向他母親問候。

一個小小的進士和餘家,倒是膽大, 新鮮得很。

“蘇、蘇二公子——”

“不知道二位前來所為何事?今日我並未安排待客的事。”蘇有辭走到虞卿旁邊坐下, 側過身問她, “休息得可好?”

虞卿眼眶紅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