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也就才過去不到三個月。
撓了撓頭,袁懷看著走來的兩人,也不知道該問什麼,畢竟——
等等,這兩人不會已經是互生情愫,各自看不出來?
瞪大眼,袁懷覺得自己發現了什麼了不得的事。
拉了一下`身邊楊朝雲,“你覺得他們倆般配嗎?我覺得小魚兒和子辭還挺好的,你看,這麼登對。”
“我覺得挺好,阿卿能治住蘇有辭就已經夠令人詫異了。”楊朝雲沒袁懷反應那麼大。
蘇有辭鐘情於薑瑟的事,她隻是聽說,並未親眼見到。
如今見到這幅情形,反而覺得,蘇有辭對薑瑟也不過是得不到的心思在作祟罷了。
男人不都喜歡救風塵嗎?還有的人,救著救著自己搭進去了。
“走了,回去。”
“去福潤樓嗎?”
“去我那兒,阿卿說她要下廚給你們露一手。”蘇有辭鬆開虞卿的手,扶著她上車,“不過我讓人去福潤樓備菜送過來。”
袁懷笑著道:“行,記得來幾壺好酒。”
楊朝雲拍了他一下,“隻記得吃喝。”
說完便跟著上了馬車,去找虞卿。
第30章 她沒你想的那麼脆弱。……
楊朝雲坐在小凳子上,手裡拿著一根燒火棍,不時撥弄一下小爐裡的炭火。
托著臉看虞卿忙前忙後,不由感慨。
蘇有辭到底哪裡來的福氣,見到這麼個玲瓏心思的小姑娘。
“阿卿,你手真巧,之前推脫不會做,我看你這都快趕上福潤樓的廚子了。”
“楊姐姐,你彆拿我尋開心了,我要有那樣的手藝,也不至於——”虞卿怔了下,沒往下說,不過卻笑了一下道:“你嘗嘗看,這個湯汁收進了肉裡,味道合不合適?”
楊朝雲笑著點頭,接過勺子,“那我嘗嘗,第一口是我的。”
“要你喜歡的話,往後——”虞卿頓了下,“有機會的話,我可以再給你做點彆的嘗嘗。”
京中閨秀多數覺得楊朝雲太過大大咧咧,又吵又鬨,毫無規矩。
可能收拾得了袁懷的人,心思自然不是常人可以比的。
楊朝雲抬眼看了下虞卿,已猜出她剛才省去的話,“往後都住在城裡,自然是得常來往,畢竟我看袁懷指不定常去討酒喝。”
虞卿錯愕後,低頭一笑,“好,那常來往。”
常來往,那往後也算得多認識一人,不再是舉目無親了。
“她們倆倒是投緣,少見。”
“你們定下日子了嗎?”蘇有辭不答反問,捏著手裡小巧的茶杯,“到時候我帶著阿卿去觀禮。”
袁懷道:“六月初八。”
蘇有辭點點頭,“不錯,不過也快了,看來有一陣子要見不到你。”
袁懷惆悵道:“我也不是不喜歡朝雲,隻總覺得太快了些,怎麼就成親了。”
“要你這回高中,有了功名加身,自是該成家了。”蘇有辭目光落在虞卿身上,“要我說,嫁給你還是委屈了楊姑娘。”
“你這朋友可不夠意思,那我還說,小魚兒這麼乖巧的人能任你揉圓搓扁,是你走運。”袁懷不是個吃虧的主,被揶揄了,自然也會懟回去。
“嗯。”
袁懷差點被拋到嘴裡的瓜子給卡住,憋紅了臉,灌了一杯水才不敢置信地盯著蘇有辭。
剛才他聽到了什麼?蘇有辭默認了?
鐵樹也有開花的時候?
“你……終於肯承認,你把小魚兒放心上了?”袁懷壓低聲音,“那你乾嘛不回家?”
“晉國公府連我都待不下去,你覺得阿卿待得下去?”蘇有辭收回視線,“那地方,不適合她待,在外麵自由些。”
袁懷不解,“但名聲可就壞了,一個清白姑娘,沒名沒分跟著你,雖說我們看在眼裡不在乎,可旁人——”
“她能跟著我,便不會在乎了。”蘇有辭打斷袁懷的話,“她沒你想的那麼脆弱。”
袁懷搖了搖頭,隨後道:“算了,你這事,誰也管不了,你心裡有數就是。”
“你還是管好自己,我看楊家小娘子可是個辣椒,你怕是得脫層皮。”蘇有辭打趣道:“皮緊些,彆到時候來我那兒不是討酒,是避難。”
袁懷低嗤一聲,表示不屑。
他怎麼可能會避難?想都彆想。
第31章 是魚水之歡。
喬遷那天,虞卿乘著馬車緩緩進到城內。
闊彆半年終於回到了城內,也不知道餘家是否還記得冬日裡被他們趕出門的自己。
虞卿眼神暗了暗,放下簾子。
回來了,那就該教教餘家怎麼做人了。
她不確定蘇有辭對自己的感情到了什麼地步,也不知道他了解自己的身世多少。
但她等不了了。
父親的事,像是一塊巨石梗在她心頭。
她沒有辦法和解。
“姑娘,到了。”
外麵響起車夫的聲音,虞卿應了一聲,推開門後看了一眼這座院子。
儘管不大,可聽著外麵的熱鬨,還有街巷裡的人家,和這門戶,定是不便宜的。
下車後朝車夫點了一下頭道:“有勞了,這些東西,放到屋裡便可。”
“姑娘說客氣話,二公子吩咐的事,我們哪敢怠慢。”
提到蘇有辭,虞卿眨了一下眼,想起今天他有事不能來,但喬遷的日子定下了,也不能換。
四月初六,宜喬遷。
往前往後都不合適。
不過虞卿猜了一下,應該是和清明祭祖有關,所以蘇有辭沒辦法抽身。
祭祖——
念及父親的事,虞卿垂下眼,正打算走進院子時,倏地有人闖入眼簾。
是一個身著綠衣,綁著雙螺髻的少女。
年齡約摸十四五歲。
“你便是公子說的那位虞姑娘?”
“你是——”
“我叫妙玲,姑娘叫我什麼都可以。”
虞卿點頭笑了下,隨後道:“那往後這裡便隻有我們兩人,有勞你多擔待。”
妙玲愣了下,連忙擺手道:“姑娘你是主子,你太客氣了,可彆這麼說,這些都是我的本分,公子可給我月錢了。”
虞卿邊往裡走邊道:“同住一個屋簷下,自是要多互相擔待的。”
妙玲跟上,領著虞卿去屋內,“我前日來的,例外打掃了一遍,姑娘的屋子在這裡,那邊是書房,另外一件小的屋子是我住的,客廳在這。”
跟著妙玲在屋內繞了一圈,兩人站在簷下,看著蘇有辭請來的人,正在收拾院子和東西。
虞卿打量著院子裡的一棵梨樹,還有打起來的葡萄架,眼睛亮亮的。
還有一個水缸,水缸裡養了睡蓮和錦鯉。
這院子,花了不少心思。
虞卿想著,不由想到了昨日她和蘇有辭同塌而眠的事。
她父親才離世半年,身上戴孝,不能與人成親,得守孝三年,可——
同房之事,應該不打緊。
儘管蘇有辭未說什麼,可虞卿感覺到了,蘇有辭對她的耐心,已經到了。
她之前不願意提起,蘇有辭也未有勉強,可是她這樣待在蘇有辭身邊,哪裡是一般的女使。
任誰都看得出來,她和蘇有辭之間的曖昧。
從前可以用女使作為借口,那現在呢?
妙玲都已經伺候她了,若再遮掩,倒是顯得奇怪了。
看了眼妙玲住的屋子,虞卿暗暗慶幸,兩間屋子隔得遠,夜裡的動靜應是聽不到。
她昨夜被蘇有辭抱在懷裡,她隻怕自己到時候受不住。
唯一一次直麵這樣的事,是在錦宴樓裡。
那些嬌軟又綿長的聲音,隱約傳來時,旁人都視若無睹,但她知道那意味著什麼。
是魚水之歡。.思.兔.網.
這樣想著,虞卿看了眼天色。
蘇有辭說過,今天會回來,那該準備一下。
“妙玲,時辰不早,待他們收拾完後,你幫我把灶台熱起來,尋常燒熱水的鍋千萬彆沾了油。”
妙玲點頭,“姑娘放心,這些公子都安排好了。”
蘇有辭在購置東西的時候,就考慮到了。
灶台是帶了一個拐角的,一邊是尋常做飯,另一邊是燒熱水供洗漱。
中間還隔了一道長長的竹簾,基本不會影響到。
連水缸都是分開的,一個是做飯用,一個是洗漱用。
聽完妙玲的解釋,虞卿點頭,便放房間走。
進了房間,看著不知什麼木料,但能看得出一定是上等木料的衣櫃。
櫃子旁邊還放了兩個箱子,看起來是不同季節的衣服。
虞卿打開櫃子,果然都是春夏的衣服,一排排看過去,虞卿莫名地歎了聲。
蘇有辭這樣的出身,她確實高攀了。
屏風橫在隔開了床和外間,床前有腳踏,和之前一樣。
被褥那些都沒什麼變化,一樣的料子,床頭的櫃子也有幾個小抽屜,應該是放些小東西。
虞卿坐在床沿,拉出一個抽屜,看到了幾個小罐子,不免一顫。
昨夜蘇有辭摟著她在懷裡,儘管很克製,可男人有了興致後,怎麼可能毫無反應。
虞卿隔著薄薄的中衣都能感受到蘇有辭的體溫,搭在腰上的手,往後摸索,進了衣擺。
隨後……
若不是她嚶嚀了一聲,蘇有辭怕是不會放過她。
今晚,是躲不過去了。
她也沒打算躲。
以身相許,她早就想好了。
等回過神來時,虞卿的臉燙得不行。
再做好了準備,可想到會發生的事,依舊難免羞赧,她從未伺候過人,蘇有辭連讓她用手都沒有,隻是摟著她睡覺。
若不是昨晚上的事,她哪裡知道有這些。
妙玲敲門的時候,發現來開門事,虞卿臉紅得不行,像是映了傍晚的彩霞。
擔心道:“姑娘,你怎麼了?”
虞卿垂著眼,悄悄吐氣,“沒事,我隻是有點熱。”
妙玲一聽忙道:“哎呀我忘了,昨夜下雨,今天忘記開了窗,屋內肯定悶得慌,都怪我。”
虞卿拉著妙玲,“好了,不礙事。”
妙玲見虞卿性子溫和,儘管不笑的時候有些冷冷的,立即道:“那些幫工都走了,院子裡很乾淨,東西也都按照之前交代的收拾了,姑娘你要去檢查一下嗎?”
虞卿搖頭,打算去廚房弄點吃的。
從整理東西到這會兒,虞卿還未吃過什麼。
都傍晚了,吃點東西為好,她怕明日她都起不來。
妙玲見虞卿去廚房,看她挽著袖子,熟練地拿起罩衣和束袖,不由道:“姑娘你這是要做什麼?”
虞卿眨眼:“做晚飯。”
妙玲:“這些事怎麼能讓姑娘做,我來就好了,公子說平時姑娘可以不做飯。”
虞卿失笑,“可是我習慣了,而且我一人坐在那裡也無趣,不如我坐在這幫忙,和你說話?”
妙玲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