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頁(1 / 1)

嫁權臣 七重血紗 4417 字 5個月前

之前送給蘇有辭的荷包,好像沒留意他戴了沒戴。

虞卿思忖片刻,朝著楊朝雲點了點頭,“嗯!我這就過去。”

拿著花束,虞卿提著裙擺走到蘇有辭身邊,還沒開口,袁懷已經搶了先。

“小魚兒來了?那我可不在這裡礙眼了,可得去哄一下我未來的娘子。”

“袁公子——”

“噯!朝雲,你想騎馬嗎?我們把馬車卸下來,騎馬玩會兒,等會兒再一道去子辭那兒吃飯,過了我再送你回家。”袁懷故意大聲嚷嚷,朝著楊朝雲跑去。

楊朝雲笑著罵了一句,倒也沒有拒絕。

虞卿隻覺佩服,像是楊朝雲這樣的女子,竟能看得開,還能讓袁懷在她麵前收斂性子,倒也不是一般人。

“怎麼了?”蘇有辭看著虞卿,發現她手裡拿著一束花,忍不住問,“有事要和我說?”

見蘇有辭盯著自己手裡的花,又這麼問,虞卿心裡直打鼓,自己待會兒不會送不出去吧?

那多丟人,送不出去,比不送還要尷尬。

“沒、我隻是——”

“花很好看。”蘇有辭看虞卿說話結巴,不由得笑了下,“往後在院子裡,你可以種些花打發時間。”

虞卿隻覺臉頰迅速升溫,熱得不知道該說什麼,頭腦一熱,舉著花遞到蘇有辭麵前。

“公子,這花送你。”

不知哪兒吹來一陣風,恰好將涼亭外開得正盛的梨花吹得花瓣四飛,不少落在他們肩上。

蘇有辭垂眸望著麵前的虞卿,心難以控製地竟然跳得越來越快。

好像,越看越順眼了。

“公子?”虞卿半晌沒聽到蘇有辭開口,不由得喊了聲,“公子,你——”

“嗯。”蘇有辭接過花束,拿在手裡,難得地有幾分不知輕重。

這花不會很容易便被捏壞吧?

這樣想著,蘇有辭看了眼不遠處已經雙雙上馬的袁懷和楊朝雲,轉而看向虞卿。

“想去騎馬嗎?”

虞卿聞言一怔,過了會兒低頭一笑,“這次楊姐姐和袁公子搶了先,等下回有機會,公子再帶我騎馬好了。”

其實,她不怎麼想騎馬。

蘇有辭摸了摸她的頭發,走到一邊坐下。

虞卿想了想,也跟著走過去坐下。

“公子,這次的科考,什麼時候才放榜?”虞卿想起科考還要放榜,不由得問,“那是不是還有殿試?”

“嗯,三甲有殿試。”

蘇有辭把目光從花束上挪開眼,隨即看向虞卿,“院子裡的細軟、用具,大多都準備好了,到時你要不喜歡,換了便是,挑你喜歡的。”

“好。”虞卿乖乖點頭。

晌午時分,幾人剛收拾了東西要離開,便見到不遠處有人來了。

瞧著還是約好的幾家夫人,看上去是結伴出遊。

這幾日天氣好,倒也常見。

袁懷看了眼,忽地愣住,連忙拉住楊朝雲,“完了完了,怎麼走過來了。”

“你彆拉我,有事說事。”

“不是不是,是真的出大事了,你看那是誰?”袁懷拉著楊朝雲手腕,“是催命的來了。”

楊朝雲一頭霧水,順著袁懷的視線看去,發現竟然是幾位官眷,瞧著一身行頭,怕是來曆不俗。

不過這有什麼的,難不成——

等等,那年輕女子,和其餘幾人格格不入,倒像是晚輩了。

“不會這麼巧吧?”離得太遠,楊朝雲眯著眼看了看,發現了一個眼熟的身影,再細看,都很眼熟。

她雖是將門出身,但也是大家閨秀,各種場合見識過不少人。

便是不記得大部分,也眼熟不少。

袁懷連忙把韁繩扔給車夫,“千萬彆遇上,這要碰上,可不得出大事,我瞧子辭那人才剛和小魚兒小火慢燉,可彆一盆涼水澆下來,前功儘棄了。”

“阿卿知道你叫她小魚兒嗎?不過這名字還挺可愛。”楊朝雲一邊說一邊往虞卿和蘇有辭那邊看,這一看也急了起來,掐了一把袁懷,“完了完了,怎麼要撞上了!”

不遠處的虞卿和蘇有辭,正從涼亭出來,兩邊一邊說著話一邊走著,壓根沒留意到有人那邊去。

真不知道該說兩人注意力太集中,還是說運氣太差。

“我看那位什麼薑瑟,未必敢在晉國公夫人麵前放肆,頂多是碰個麵尷尬下,應該不至於——”

“小魚兒應該不認得薑瑟,不過她察言觀色,也能瞧出幾分不對勁了。”

“長得這副模樣,難怪之前蘇有辭念念不忘,的確是有姿色。”

“我的姑奶奶,這時候彆什麼姿色不姿色了,你可比她好看多了。天都要塌了,我還指望著子辭從此忘掉這位,這一碰上,豈不是又掉回坑裡了。”

楊朝雲啐道:“胡說八道,再說了,要是蘇有辭對薑瑟真沒忘情,避而不見有什麼用?真那樣,我看小魚兒早些離開才對。”

“什麼?”

“男人無情起來,可真是鐵石心腸,蘇有辭還是趁早把這塊腐肉挖掉,日後再見,也激不起半點波瀾,那才對阿卿公平。”楊朝雲扯了一根草在手裡拿著,“你可彆瞎摻和。”

虞卿被蘇有辭說雪球胖得像豬的話逗笑,偏過頭的瞬間,笑意凝在臉上。

迎麵走來的幾人,瞧著都是富貴之人,幾位夫人麵帶笑容談著春日出遊的見聞。

旁邊女使緊跟在一側,生怕出了岔子。

這場景不少見,但那個人是……

薑瑟姑娘?

第29章 不會丟下你的。

晉國公夫人停下步子,看著麵前的幼子,目露慈愛,神情溫和,仿佛是一尊菩薩。

身邊其餘人,自然以她為首,都停了下來。

蘇有辭鼻息沉了沉,喉結咽動。

“請母親安好。”

“聽家裡說你與袁家小子到郊外踏青,還以為你又和從前一樣是糊弄,原來還真是。”晉國公夫人看著蘇有辭,笑道:“既是同友人出遊,便自在去玩,不必因見著我了有所顧慮。”

說完看了眼乖順站在一旁的虞卿。

蘇有辭眉頭斂緊,側身將虞卿護在了身後。

這一動作連他自己都未察覺,仿佛隻是無意識地舉動。

倒是讓包括晉國公夫人在內的人都有些咋舌。

蘇有辭還會這麼偏護一個人?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丫頭,怎麼就讓晉國公膝下這位向來不羈的人偏袒了?

眾人都是汴京裡高門大戶的官眷,能同晉國公府往來,也必定是正一二品的家世。

蘇有辭為了一個煙花女子,險些和家裡鬨翻,多少也聽說了些。

可那女子早被晉國公夫妻解決了,無名無分,隻說是幫從前故人的忙贖身了。

那勾欄院裡的女子,她們也不曾見過,隻當是打發出汴京了。

蘇有辭再大的本事,也不能把人尋回來養在身邊,更彆說晉國公夫人反應平靜。

所以這是哪裡冒出來的小姑娘?長得倒是乾淨招人憐惜。

“行了,我也不念叨你,記得早些回家。”晉國公夫人說完,同身邊人笑著說,“我們到涼亭裡坐坐,讓人把茶和甜心都拿來。”

“聽姐姐的,也有些走累了。”

“母親,那我們先過去了,袁懷和朝雲在那邊等著。”

“楊家姑娘也來了?也好,定親了,也該多往來,免得成親時誰也還不認識誰。”

“是。”

“你也該收收心了。”

丟下這句話,晉國公夫人便沒再理會蘇有辭。

眾人紛紛往涼亭走,隻有薑瑟手中帕子掉在地上,還留在原地。

虞卿有些尷尬,不過也鬆了口氣。

看來在晉國公府,自己算不上什麼威脅,至少不像是薑瑟,已經驚動了他們。

隻是——∫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掀起眼去看薑瑟,發現手絹剛好掉在自己旁邊,虞卿想了想,彎腰撿起來。

拿起的動作很輕,虞卿也知道從料子的觸?感便很貴重,連指尖都蜷縮著,生怕刮花了。

“夫人,你的手絹掉了。”

“多謝。”薑瑟身邊的女使接過手絹,低聲提醒了一句薑瑟。

薑瑟怔了下,點頭時,眼睛卻一直落在蘇有辭身上。

蘇有辭隻掃了一眼薑瑟,隨後便伸手握住虞卿停在半空有些尷尬的手。

“東西你也撿了,可以走了?”蘇有辭把她的手攏在手心,“時辰不早,該回去了,莫太晚了。”

虞卿驚訝瞪眼,見蘇有辭眼波平靜,一直摸不清他心裡在想什麼,隻微笑著點頭,“好。”

不管蘇有辭是有意無意,總之見著薑瑟不再平生出怪異的氛圍那便是好事。

虞卿一直覺得,既然薑瑟的身份已經定了,沒有轉圜的餘地,蘇有辭能放下,是放過自己也是放過對方。

苦苦糾纏下去,並沒有什麼好結果。

回握住蘇有辭的手,虞卿仰頭一笑。

“那我們過去,我看楊姐姐他們都快等急了。”

蘇有辭伸手摸了摸她的頭,牽著她朝著袁懷那邊走去。

經過薑瑟和女使身邊時,兩人神色變了變了,尤其是薑瑟,臉色煞白,連鼻息都顫了下。

“蘇——”

“該走了。”

女使的聲音並無溫柔,尤其對比剛才虞卿的話。

虞卿聽到後,表情有一瞬間凝固,下意識看了眼身邊蘇有辭,發現蘇有辭神態平靜。

是真的放下了嗎?不過——

這陣子蘇有辭似乎和自己待在一起的時間很長,而且說話的時間也很長,不再是以前兩人各做各的。

“在想什麼?”

“我——”

“不必理會旁人,我說了會帶你回城內,便會安頓好你的一切,不會丟下你的。”

聞言虞卿失笑,搖了搖兩人握著的手。

“我覺得公子要是想丟下我的話,機會很多,但公子開了口,便不會了。”虞卿彎了彎眼,“公子,晚飯除了福潤樓送來的酒菜,我可不可以下廚?”

“想露一手?”

“當然了,袁公子和楊姐姐來了,又是待在小院的最後一段時間,怎麼也得露一手,不然,總顯得我毫無長進。”

蘇有辭失笑,臉上笑容比平時更為自在。

虞卿從一旁看去,不自覺愣了下,隻覺蘇有辭笑起來,比三月的春風還要惹人心動。

悄悄低下頭,虞卿跟在蘇有辭身邊,壓下心頭的悸動,不斷提醒自己不要多想。

可是,人有心,怎麼能控製心在想什麼。

楊朝雲有些奇怪,扯了一下`身邊袁懷的衣袖,“怎麼和預想的不一樣,蘇有辭不是愛的死去活來嗎?”

“……我哪知道。”袁懷也是一頭霧水。

蘇有辭在年前還因為薑瑟的事要死要活,回到家裡,跟著晉國公唱反調,挨了一頓打。

是他半夜把人送過來的,喝了個半醉。

現在倒好,見著薑瑟,半點反應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