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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權臣 七重血紗 4404 字 5個月前

意,這——

咬了咬牙,虞卿悶聲道:“床上。”

躺椅這麼窄,萬一掉下去,豈不是尷尬。

話音落下,便被人抱在懷裡,裙擺擦過銅爐,幔帳落下,眨眼功夫就被放到了床上。

手抓緊身下的床單,虞卿憋紅了臉,手腳都不知道往哪裡放,滿臉無措。

“隻是睡覺,懷裡缺個摟著的東西而已。”

蘇有辭放下床幔,解了衣裳躺下,伸手把虞卿攬到懷裡,一向沒什麼情緒的眼裡出現了一絲滿足。

果然,從那天抱著虞卿回來時他就發現了。

這個女人抱起來很舒服,抱著睡覺也很適合。

虞卿瞪大眼,稍稍動了動脖子便能看到蘇有辭線條明晰的下頜,見他眼睛已經閉上,心裡暗暗鬆了口氣。

不過如今對蘇有辭而言,她怕也隻是一個將就而已。

或許,比將就好一些,僅僅是合適,完全達不到符合心意的地步。

但隻是合適也足夠了,這樣她可以留在蘇有辭身邊,日後——

“還不睡嗎?”

“多謝公子。”

虞卿身體慢慢放鬆下來,閉上眼小聲道:“公子,也算不得壞人,是好人。”

“太早下定論,是會吃苦頭的。”

聞言虞卿不語,蘇有辭也沒有再開口,外麵漫天飛雪,屋內倒是暖烘烘一片。

縮在木榻旁的雪球撓了撓耳朵,聽得銅爐裡炭火燒裂的聲音,脖子一縮,幾乎是閉著眼溜到了床邊腳榻上。

趴在垂下的床幔上,盤成一團,這才心滿意足睡去。

好暖和。

虞卿隻覺涼意從背心爬來,本能一樣往身邊熱源靠去,迷迷瞪瞪尚未清醒,腰上被人勒緊。

“睜眼。”

蘇有辭的聲音如浸了雪水的生鐵,虞卿瞬間從頭冷到腳,一下睜開眼,往後躲開。

“我不是有意冒犯公子。”

“時辰不早,收拾一下起來了。”蘇有辭伸手拿過床邊衣服,遞給虞卿後打量著她。

長發披在肩頭,原本就薄削的肩顯得越發瘦弱,連%e8%83%b8`前也無幾兩肉的樣子。

難怪要從原本的買主手裡跑出來,可惜了這張臉。

“公子?”虞卿發現蘇有辭似乎在走神,忍不住喊了一聲,“我去外麵打水來,先給公子洗漱。”

匆匆披上衣服,頭發隨意挽在腦後,虞卿從床腳繞開蘇有辭下了床,穿上鞋襪,一刻不敢多呆,踉蹌了一下往外走。

外麵的冷風吹來,虞卿腦子瞬間清醒不少,剛才的燥熱也降下來。

太、太難以啟齒了。

剛才她靠近蘇有辭時,竟然不小心碰到了晨間生氣盎然的東西,她從前不知,可那回二叔對著她胡來時,她、她瞥見了。

即使保住了名節,未能讓對方如願,可那情形下,那些汙言穢語和%e6%b7%ab|亂說辭,該明白的不該明白的,全都被記下。

不是有意去想,隻是,險些遭人侮辱一事,如何能忘得乾淨?

把水壺放在石麵上,揭開水缸,發現這水缸裡的水隻是麵上結了一層薄冰,用瓢一敲就碎,裡麵的水竟然沒有凍住。

虞卿不由伸手摸了水缸,心下戚然。

果然是暖石生鑿出來的。

舀了兩瓢水灌滿水壺,指尖被冰水凍得指尖發紅,虞卿拍拍臉,將早上之事壓下,這才拎著水壺回到房內。

昨夜放在銅爐旁的水溫熱,正好用來梳洗。

虞卿把新打來的水放上去,倒了一盆熱水,試了試冷熱後將帕子浸濕、擰乾,送到蘇有辭麵前。

“倒學得快。”

“是公子教導有方。”

“不必給我戴高帽,你所求一個平安活著,我缺個人暖床伺候,各取所需而已。”蘇有辭擦了擦臉,伸手在盆裡泡了會兒,擦乾手後看著虞卿,“我夜裡回來,放在那的書,你仔細看。”

“是。”

看著蘇有辭整理衣冠往外走,虞卿站在窗前看著他被一頂轎子接走,終於鬆了口氣。

換了一張帕子,虞卿就著剛才的水擦了擦臉,手伸到水裡泡著,“真暖和。”

不緊不慢梳洗過後,剛要去翻蘇有辭給她挑的書,便聽得敲門聲。

心想是有人送新的飯菜來了,虞卿前去開門,果然是以往送東西來的小廝,便把昨夜的食盒交給對方,見對方要走,忽然想起什麼,把人叫住。

“請問,下回來的時候方便給我帶些針線嗎?冬日出門不便,整日在院中無事可做,便想做些針線活打發時間。”

小廝打量著虞卿,沒有立即答話。

虞卿有些失落地垂下眼,知道自己不該提要求,更不該為難一個隻是在蘇有辭手下辦事,做不了主的人。

可是,這冬天才去一半,她若是每日都這麼閒在家裡,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怕要悶死。

“什麼針線都可以嗎?”

小廝眼睛圓圓的,一臉少年氣,看上去也不過十五六歲的樣子,盯著虞卿,“我不認得那些東西,不過是可以順便帶來的。”

虞卿一喜,連忙道:“都行,一般鋪子裡隨便都能買到,不必太貴,普通的就好。”

“那下回給姑娘捎來。”

“多謝小哥。”

少年見虞卿衝自己笑,有些不好意思撓了撓頭,“姑娘不必客氣,叫我六子就好。”

聞言虞卿捂著嘴輕笑,點點頭後看了看外麵的積雪,“雪天路上,你小心腳下,彆摔了。”

六子臉一紅,拎著食盒轉身就走,就出院子這幾步路,踉蹌了三四下。

第6章 公子會嫌棄我嗎?

臘月裡的風雪終於有停下的兆頭,院子裡的積雪卻不見半點消融,好似已經結成了冰,連太陽都沒了威脅。

又連著三天,蘇有辭沒有出現。

剛離開那晚,虞卿還乖巧的等在桌前,餓著肚子等人回來,可是左等右等不見人,到了亥時也沒動靜。

虞卿趴在桌上睡了一覺醒來,飯菜已經涼透,餓過了勁,也沒了吃東西的胃口,隨便熟悉便窩回了床上。

後麵兩日她倒是自己算著時辰,到了時辰不見蘇有辭來,便立即動筷吃飯,先把自己喂飽。

不管做什麼都不如先喂飽自己來得強,她要是餓死在這裡,她敢保證,蘇有辭眼睛都不眨一下,會立即把院子給燒了,住進來都嫌晦氣。

六子倒是言而有信,再給她送東西來時,便帶了一包針線來。

“汪!汪~!”

聽到雪球叫了兩聲,撒嬌一樣往自己裙擺上滾,虞卿忍不住笑,放下手裡的針線後,伸手摸了摸雪球的腦袋。

“公子還沒回來,你這麼一直叫,我會以為他回來了。”

萬物有靈,尤其是狗這樣和人待在一起的動物,比一般動物更通人性,虞卿總覺得,雪球察言觀色的本事,比自己還大。

她有時候看不太懂蘇有辭的情緒,但雪球因為動物天生的敏銳,蘇有辭生氣的時候,跑得比誰都快。

捏了捏它耳朵,把雪球抱在懷裡,“要是他回來知道,我的廚藝毫無精進,甚至昨天把糖當成了鹽,毀掉了一鍋食材,肯定會罵我。”

提到這件事,虞卿懊惱不已。

分明也算得一個聰慧的人,但從十指不沾陽春水到去生火做飯,根本不可能一下做到。

生火花了幾個時辰,做飯又花了一個時辰,結果做出來的東西,隻吃了一口全倒掉。

六子隔天送東西來的時候,差點被廚房裡的狼藉嚇到,好心地和虞卿一塊收拾乾淨。

她還記得六子臨走時的眼神,大概是在告訴她,彆妄想做一頓飯了。

“所以你讓六子給你買針線?”ω思ω兔ω文ω檔ω共ω享ω與ω線ω上ω閱ω讀ω

虞卿聽到忽然出現在房裡的聲音,嚇得掐了一下雪球,雪球叫了一聲,立即從虞卿懷裡掙脫,縮到蘇有辭旁邊,黑溜溜的眼睛盯著她。

僵硬回頭看去,虞卿當即愣住。

蘇有辭走路沒聲的嗎?她竟然一點感覺都沒有。

“如果有賊,這家裡的東西能被偷得神不知鬼不覺,到頭來你還以為是鬨鬼了。”

蘇有辭彎腰摸了摸撒嬌的雪球腦袋,走至一邊坐下,看了眼矮幾上翻開幾頁的書。

他臨走時給了虞卿一本食譜,倒不是指望虞卿能有汴京內的福潤樓大廚一樣,隻是擔心她哪天餓死。

誰知道這女人倒是差點在冬日裡把廚房燒了。

自知理虧,虞卿乖乖站在一旁挨訓,麵上神情乖順,看不出半點不服。

“這幾日記的賬,拿給我。”

“是。”

虞卿應聲點頭,走到一邊,從桌上拿起賬簿,交給蘇有辭後道:“我不懂如何記賬,隻是憑著性子記,公子有什麼不解,可以問我。”

蘇有辭翻開簿子,隻掃了幾行字,便看向一旁的虞卿。

字跡工整,字形娟秀,是練過的。

尋常人家的姑娘,彆說是練字,連學也上不了幾年,看來是家道中落才被賣進大戶人家做妾。

可惜,除了這張臉外和還算乖順的性子外,手腳笨得出奇,什麼都不會。

“往後便這麼記,看得明白就是。”蘇有辭放下簿子,打量著虞卿。

儘管外麵冬日嚴寒,可小院內的炭火從未斷過,銅爐一日十二個時辰都燒著。

虞卿幾乎不怎麼出門,每日窩在房中,倒是養出了幾分紅潤氣色,看上去比冬至那晚撿到時又明%e5%aa%9a了幾分。

眼神掃過虞卿腰身和肩頭,蘇有辭手中的扇子敲著手心,收回視線後閉上眼靠著。

“廚藝是不行了,會煮茶嗎?”

“會一些,不精,公子是想喝茶嗎?”虞卿這才想起來,蘇有辭進屋後,她連杯誰都沒倒。

慌忙蹲下`身,拎著茶壺倒了杯熱茶,“公子先喝杯熱茶,我馬上——”

“往後再做也不遲,過來。”

蘇有辭睜眼接過杯子,隻喝了一口便放下,語氣淡淡地吩咐了一句。

聞言虞卿怔住,不敢拂逆蘇有辭的話,點點頭走上前,乖順跪坐在躺椅旁,伸手替蘇有辭捏著胳膊。

這三天,蘇有辭是回城內了嗎?

心中疑惑,虞卿卻也不敢多問,她如今身份已經被蘇有辭誤會,倒不必再解釋,反正餘家早把她趕出了家門。

微垂著眼,壓住心裡浮起的迷惘。

隻要還活著,不急,不能急。

她雖想現在就手刃餘二叔,卻也明白是癡心妄想,隻能繼續等,等到她能夠那麼做的一天。

“在想什麼?”

“我在想,公子救我一命,往後隻要公子不趕我走,我便留在公子身邊伺候。”虞卿微微勾起唇角,眼神真摯道:“公子會嫌棄我嗎?”

聞言蘇有辭眼裡露出笑意,用扇子挑起虞卿下巴,左右端詳著這張臉。

揚了揚眉,收起扇子後改用手捏著虞卿下巴,強迫人抬頭看著他,“你這張臉還算不錯,但比起伺候人的功夫,差得遠了,不過,你開了口,我便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