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墮仙 伊人睽睽 4300 字 6個月前

,巫展眉對他點個頭,示意她已經給雨歸周身劃下了結界,起碼在她再次趕去雨歸身邊前,若有人攻擊雨歸,巫展眉都可以感應到。

巫長夜對自己這個妹妹的天賦從來沒有不服氣的,當即不再操心自己的未婚妻。他握緊自己腰間的長毫,眼睛盯著不斷上前來賀喜的這些修士:

一個,兩個……那日在無極之棄外看到的熟麵孔不少,生麵孔也不少。

青葉君、雲枯君等大人物前來,巫長夜還要對他們行禮。巫長夜漫不經心,不斷往門口看,眾人知道他在等誰,自然也不多說什麼。好一陣子,一道翩飛如雲的羽冠道袍人影落下,清清泠泠,正是張也寧。

巫少主大婚,張也寧便難得的盛裝出席,環佩琳琅,羽衣曳地,發冠巍峨,既莊重,又清雅。

人群中瑟瑟討論,因想起這位和那個薑采的關係。礙於長陽觀的麵子,人們才不敢大聲討論。

隔著人群,張也寧和巫長夜眸子對上。張也寧極輕地點一下頭,巫長夜那邊,他的異色瞳眸在刹那間迸發出前所未有的光華,盯住在場所有人。

巫長夜的狼毫浮向高空。

同時間,沒有人在意的巫展眉一雙異瞳發出與哥哥一樣的光華,她的狼毫,跟隨著巫長夜一同掠向半空,穩穩地鎖住了在場所有人。

“一隻狼毫開舊夢,一雙異瞳觀萬象。”

巫家子弟們意識到少主要做什麼。愕然震驚之際,他們不可置信地盯著巫展眉的眼睛——

巫長夜一隻眼睛漆黑,一隻眼睛半金色。巫展眉一隻眼睛漆黑,一隻眼睛金燦色。顯然巫展眉的天賦,其實還要勝過巫長夜一籌。

這個雜種,藏的這麼深!

巫家的眾人嘩然:“怎麼回事?巫家要做什麼……”

浩渺的、沉著的術法包圍了他們。先是巫長夜長%e5%90%9f:

“權貴萬足,美人臥膝……”

巫展眉聲音低緩地跟隨著自己兄長,一同施展術法。奪目的狼毫在半空中揮灑,一重重光點向眾人眉心。那最強烈的光,指的自然是張也寧:

“黃金台築,青春長樂,皆在爾夢。”

半空中揮舞的兩隻狼毫重疊,金燦無比的光飛入張也寧的眉心。張也寧沒有抵擋,他最先消失於原地,其他修士一個個跟著飛速消失。伴隨著兄妹二人的低%e5%90%9f:

“請君入夢!”

道術一成,諸人入夢,巫長夜的身形消失於原地,也跟著一同進了夢。待巫展眉從半空中落下,她臉色蒼白滿目疲色,正被巫家那些子弟包圍著。

巫家人震怒:“你們在乾什麼?怎麼少主入夢了,你卻沒有進去?”

“你是不是要加害少主?這麼多人同時入夢,少主的靈力怎麼承受得住?”

“你一直隱瞞你的真實修為,你有什麼目的?先跟我們走一趟……”

巫展眉向後退,知道他們又要將她關起來拷問。她剛剛因為協助巫長夜太累而受傷。此時被一眾巫家人圍著,疲憊萬分抵擋不住他們。但她又不能和他們走,她還要去找雨歸……哥哥將雨歸托付給了她,在哥哥從夢中出來前,她都不能讓雨歸出事。

巫展眉:“是哥哥讓我這麼做的……”

巫家人:“放屁!你是說少主把危險的事情自己做,讓你在外麵享福?就算這樣,你居然能心安理得?你算什麼玩意兒,少主又是何等尊貴的身份!走,跟我們去見夫人……”

夫人一直對巫展眉厭惡至極,若落到巫夫人手中,不死也要脫層皮。

巫展眉絕不能跟他們走。她脖頸上懸掛的小瓶中的魔氣若有若無地向外侵入,向巫展眉的神魂中侵去。眾人抓著她的手臂推拉,將她拽得趔趔趄趄。

巫展眉一隻異瞳中的黑色更暗,手握拳,她恍惚間要出手時,一道金白劍光從天上劈下來,將扣著巫展眉的巫家子弟全都甩開。

巫家子弟:“薑、薑……薑姑娘!”

他們比其他人知道更多關於無極之棄的內情,自然不會覺得薑采助紂為虐。但是薑采上來就傷他們,去助巫展眉,他們頗為不服氣。他們搖搖晃晃地站起來,空蕩蕩的巫家,竟然所有客人都入了夢,隻有巫家一些子弟留在外。

他們要和薑采理論時,薑采已經扶住巫展眉,化作一道玄光帶走了巫展眉,漫聲:

“要與我理論,請你們家主來。”

巫家子弟一滯——在薑采眼中,巫家隻有家主才配和她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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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采帶著虛弱的巫展眉回到了內院新房處,她一腳踏入結界,一身新嫁娘打扮的雨歸便著急萬分地迎了上來:

“師姐,展眉妹妹!展眉妹妹,你還好吧?”

巫展眉被扶著坐下,因施法而手指微微發抖,連碗水都端不了。她緩了一會兒,見雨歸親熱無比地向薑采行禮請安,嬌滴滴又滿是親昵地感謝薑采,巫展眉眼神便幽暗了。

巫展眉:“是你叫的薑姑娘?”

雨歸麵容清麗,如清晨被風拂過的梨花般,楚楚動人。華麗的婚服加深了她的美感,盛裝讓她的眉目顯得少有的明豔華麗。巫展眉望一眼,隻覺得華美琳琅如一整座宮殿,讓她失神。

她酸酸地想:若是哥哥看到了……哥哥今天一天都在外麵忙,如今還入了夢,還一直沒有看到他的新婚夫人有多好看。

雨歸低柔一笑,告訴巫展眉:“方才師姐來探望我,我擔心妹妹與你哥哥,就讓師姐幫一下忙。”

薑采頷首。

巫長夜不在,巫展眉也不必偽裝了。她哼一聲,態度有些尖銳:“隻能求彆人幫忙。要是薑姑娘不在,你就沒辦法了吧?”

雨歸柔聲:“我神識中還有師姐留下來的一道劍意,妹妹放心,即使師姐不來,我也不會對你放任不管的。”

巫展眉微滯。

她彆過臉,幽幽道:“那你怎麼不開始就出手,非要等我受傷了才出手。我看你就是想我受傷,不安好心……”

她幽黑的眼睛對上薑采探過來的似笑非笑的眼神,巫展眉當即住口,權衡利弊後,沒有再說下去。

薑采笑:“看來雨歸師妹的新婚生活,會非常熱鬨啊。”

——有這麼一個不省心的小姑子。

雨歸知道師姐說的是什麼。她隻微笑著看眼巫展眉,恬靜而不好意思:“讓師姐見笑了……長夜和展眉妹妹,平時待我都挺好的。隻是偶爾鬨些小脾氣,我知道是他們在撒嬌,不會計較的。”

巫展眉氣鼓了腮,憋半天還是沒敢當著薑采的麵鬨騰。

薑采心知肚明巫展眉的陰鬱。她曾見過這個小姑娘如何在背地裡偷偷給她兄長使絆子,那麼小姑娘再偷偷給雨歸使絆子,完全可以想象。好在雨歸不計較……

薑采將雨歸上下看一眼,微讚賞:“師妹長大了。”

——不再是一味的柔弱,需要人保護了。

這樣的雨歸嫁入巫家這種複雜的家庭,她才能放心些。隻是雨歸那“無生皮”的體質……薑采問:“你打算和巫長夜如何相處呢?”

雨歸意識到師姐問的是什麼,一下子紅了腮,有些尷尬。

她一開始修煉芳來島的功法時,就自動成了“無生皮”。若與男子結合,修真生機會不由自主地哺給那男子,她自己都控製不住。而她修真生機本就不多,一旦開始,她很快就會死……她是萬萬要保持潔淨身,不與男子結合的。

雨歸目光閃爍,支支吾吾:“我早已不練以前的功法了,婚後長夜會與我一起想辦法改變我的體質。盛少島主有天縱之才能夠逆轉功法,那我們便也有本事改掉我的體質。待之後,我、我才會與少主像正常夫妻一樣生活。”

她看眼巫展眉。

她加一句:“自然,展眉妹妹會一直跟著我們。展眉妹妹也會和少主一樣,幫我改體質。展眉妹妹最是心善。”

巫展眉:“……”

她被堵住話,被嫂嫂柔柔哄一句,再加上此時疲憊至極,便沒有再吵了。

薑采點頭,心想他們有計劃就好。∫思∫兔∫網∫

薑采歎道:“看到你們如今,我也放心了。展眉姑娘,我有一事與你說起,今日巫家生變,你得多上心……”

巫展眉不在意,敷衍道:“巫家人又不聽我的話,有什麼事等我哥哥出來再說。”

薑采:“若是巫家會在此夜覆滅,你哥哥出來看到一片廢墟,你也不在意嗎?”

巫展眉一怔,她終於認真看向薑采:“什麼意思?”

薑采如是那般地一說,巫展眉和雨歸二人都嚴肅起來。魔子若在今夜動手,巫家成為戰場,巫家是否會被修真界祭天,真的很難說。

但巫展眉焦躁無比,心想巫家子弟又不聽她的,她就算去說也沒人聽。雨歸麵露懼意,神色有些蒼白,但她狀態還好。因她已經經曆過百年前芳來島神像被毀那一日,她經曆了一次,便不懼怕第二次。

雨歸握住巫展眉的手。

她的手微微發抖,有些冰涼。巫展眉抬頭看她,神色奇怪。

巫展眉:“嫂嫂,你這麼弱,你不逃命去嗎?”

雨歸:“師姐放心,我和展眉妹妹這就去找家主、夫人……必然讓巫家做好準備。”

巫展眉不情不願地被雨歸拉走,雨歸那般堅定要挽救巫家,讓巫展眉有些恍惚。巫展眉自己是不在意巫家死活的,對她不好的這一家,覆滅了她更是完全無所謂。可是雨歸一個還沒嫁進來的人,這麼關心做什麼?

薑采凝視著二女的背影,緩緩問:“是否要我陪你們一起去呢?”

雨歸回頭,對薑采赧然一笑,卻很堅定:“不必了。這是巫家事,師姐還是不方便插手太多,以後會說不清的。我與展眉妹妹已經足以應付這些。”

巫展眉:“喂,你不要自說自話……”

她沒有說完,因為薑采已經笑點頭:“好,那就請展眉姑娘相助一番。既然你們不需要我,我便要入夢一趟了。”

巫展眉登時凜然:“入夢?你為何要入夢?難道夢裡會很危險,你需要去救麼?難道張師兄騙了我哥哥?”

薑采咳嗽一聲。

她側過身,低垂下來的眉眼間掠過一絲不自在的窘然。她輕聲:

“夢中不危險。我隻是去找一下張也寧。”

雨歸了然。

巫展眉追問:“是要找張師兄商量今夜的大事麼?或者以後還會發生什麼糟糕的事?薑姑娘,我哥哥可是幫過你們的,你們得救我哥哥。你和張師兄商量的大事,不要忘了我哥哥……”

薑采一本正經:“……這個自然。”

雨歸無奈,有些覺得丟臉。她看師姐的一本正經都快裝不下去了,趕緊打斷巫展眉:

“展眉妹妹,先幫師姐開啟夢境吧。既然知道師姐和張師兄有事要談,我們就不要打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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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長夜要幫忙操縱夢境,自然要隨著張也寧一同入夢。不過因為張也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