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墮仙 伊人睽睽 4410 字 6個月前

薑采乾脆隨意了,她回到床榻上,繼續調息,和自己體內的魔疫相鬥。不知過了多久,她額上浮起一層細汗,聽到極輕的“吱呀”聲,木門終於開了。

燭火微光搖曳,她睜開眼,看到張也寧清淡的身影映在那扇屏風上。

張也寧立在屏風外,道:“你還沒休息?你不是說自己要仿照普通人那樣生活麼?這個時間該休息了。”

薑采反問:“你不是說要陪我一起學凡人嗎?這麼晚,你才回來,好像凡人不會這樣吧。”

他並不說什麼。

隔著屏風,氣氛凝滯。燭火蓽撥一聲,心口不禁跳慢半拍。

薑采聽到張也寧歎:“熄燭休息吧。”

他一彈指,屋中便靜下。好半晌,窗外零星月輝光照入,屋子才有了點兒清光。

薑采慢慢躺下,蓋上被褥,閉目而眠。忽然,她感覺到氣息靠近。她睜開眼,側身向外,看到一道人影慢吞吞地停留在床前,低頭凝視她。他身上還帶著夜寒水汽,在他俯身望來時,蓮花香氣拂過她麵頰。

薑采忍笑:“你乾嘛?”

張也寧頓了一頓。

他問:“你還在難受吧?”

薑采揚眉。

他沉思道:“你曾說,需要另一種刺激,才能將其勉強忘掉,能夠好受一些。”

薑采意識到了什麼。她搭在被褥上的手驀地用力,緊緊握住褥子。反應過來後,她又放鬆。她仰頭看著他,慢吞吞:“所以呢?”

張也寧沒有再說話,他立在月光前,薑采能夠看到他垂下臉的模樣。他手在腰間一摘,極輕一聲扣,玉質腰帶便落了地,寬闊綉衫散開,清潤水色蕩開。

他又停頓了一下,才彎下腰,一隻膝蓋撐在床板上。

他便維持著這般慢條斯理的動作,冷漠、冷靜,似隨時可以停下,隨時可以打斷。薑采同樣平靜看他,她看他一點點俯下來,她心眼提起,心臟高高懸起,在他氣息越來越近時,她幾乎屏住呼吸。

張也寧手托住她下巴,慢慢地%e5%90%bb過來。

他的每個動作,都分外慢。

薑采全部看在眼中。她看著他這慢動作,心中不禁著急,在他彎身時,她就摟住他脖頸,一把將他拉了下來。她手指摩挲著撫過他微涼的臉頰,模糊笑:

“這是乾什麼?太禁欲了吧。”

而在二人牙齒磕上時,他再次一停頓,唇間的氣息不再那麼平淡了。他抱她的力道加大,終於將她摟入懷中。薑采用巧力將他扯過來,床帳被壓在膝下一片,二人已氣息淩亂地滾在了一起。

她手指向內撫摸,青年腰際流暢如水凹,滾燙如燒。他喘一聲,本想起來,便被她一把按在了身下。

薑采翻身坐上,將他壓在下方。

張也寧蹙眉:“你又要跟我爭?”

薑采一聲笑。

她不說什麼,隻不斷地親%e5%90%bb、撫慰。衣袍之內,床榻之間,月色已然迷亂萬分。她手指勾過他鬆鬆搭在臂間的一條腰帶,笑問:“這是什麼?怎麼跑到這裡了?”

張也寧仰著麵,氣息亂極。她仍發冠不摘,笑盈盈俯眼。他衣袍已亂,她卻仍清靜整潔,絲毫不亂。張也寧略有些不甘,按著她手腕的手一時鬆一時緊。

他欲將她拉入欲海,卻又思及她如今狀態,於是勉力忍著。

他想罷了。

隻要她舒爽就好,隻要這舒爽,能夠蓋過魔疫對她的影響就好。

張也寧便隻默然承受她的壓迫,他手搭在她腰上,輕輕捏揉。她窄腰一擰,從他手掌中脫走,他也隻停頓一下,沒有強硬,隻順著她的意思來。

薑采俯身,冰涼手指扣住他手腕,將他手腕按在枕旁。

張也寧沒有在意。

直到下一瞬,他手腕上一緊。他驀地側頭,亂發擦過臉與唇,他看到自己兩隻手腕被那條她一直勾在手中的腰帶綁住。薑采不愧是擅長打鬥的劍修,綁人的動作何其迅捷。

張也寧發覺的時候,他的手腕已被綁了死結,扣在了床柱上。

她手在死結上擦過,封印符瞬間打進去,這便是尋常力氣掙脫不掉的死結了。

張也寧:“……”

他臉色霎時鐵青。

他咬牙:“薑采,你不要過分。”

薑采俯身笑:“我怎麼過分了?”

張也寧冷冰冰:“給我解開。彆逼我用術法。”

薑采笑%e5%90%9f%e5%90%9f:“咦,重明君,高高在上的重明君,腦子裡在想些什麼呢?你不願意麼?

“看了烏靈君那麼多話本,你有沒有什麼心得呢?”

她手勾住他下巴,輕輕啄%e5%90%bb。他身子微妙地挺了一下,再次被那綁住手腕的死結拽回床榻上,後背重重磕上木板。他額上滲了汗,臉上平靜的神色一消,麵染紅暈。

不知是欲,還是被氣的。

張也寧慍怒:“薑采,我不願與你在此時打鬥。你給我解開。”

薑采手指掠入他袍衫內,她慢慢擦過,他一僵之下,躬身躲避,側過臉時,一綹發絲含入了唇中,被他咬緊牙關。但是薑采逗弄間,他哪裡能平靜如許?

帳間昏沉,月光明滅閃爍。那被掩藏的氣息淩亂,聲音喑啞,聽得人……血液頓熱。

薑采微笑,高高在上俯視他難得的窘態。她目中森意冷冽,抓住他下巴,與他一觸即分,卻又不斷地挨上。她盯著他的眼神,如同要將他吞下腹才夠。

薑采緩緩道:“張也寧,我是受到魔疫影響的。不斷的惡念在衝擊我,在告訴我——

“讓我怎麼欺負你都行。我腦海裡那麼多的聲音在說,你把自己送過來,我想怎麼玩就怎麼玩。你是我的玩物,我想將你高矜的樣子踩在腳下,想過分,想欺辱,想要你欲罷不能,想要你離不開我。”

張也寧凝目,厲聲:“薑采,冷靜!你不要被心魔控製了。我們做這麼多,不是為了讓你被心魔控製。”

薑采輕笑。

她道:“還好。一般情況下,我知道心魔是錯的,我不會聽那些魔疫的聲音。但是,這時候,你在我榻上……好多惡念,都讓我覺得沒關係。我又不會殺了你,玩一玩,你也會舒服吧?”

張也寧蹙眉,隱忍萬分地看她一眼。

他不動聲色地開始解那手腕上的封印,薑采何其敏銳,一道道法再次拍下,將他動作打斷。張也寧看她一眼。

薑采:“你彆這樣看我。你現在的眼神,全都讓我想上。”

張也寧一頓。

他說:“我並沒有躲。”

他直直望進她眼中:“我今夜行為,難道你不懂嗎?你若是想要,拿去便是。”

薑采微微笑,有些恍惚。

她說:“在我腦海裡,我必然已經和你滾過三百回了。你信嗎?”

張也寧沒說話。

他麵頰紅透,眼神鎮靜,但是以薑采對他的了解,他必然已經心慌無比,已經說不出話了。

偏偏仍用那種矜冷的眼神無謂地對著她。

薑采俯下`身,與他擁抱。她吮過他脖頸,擦過他的發。他心跳得厲害,側過頭,既想躲避,又強撐著沒有躲,大有奉獻於她、他無所謂的意思。

薑采有些難過地笑一笑。

她笑:“是不是我想要什麼,你都打算給我?”

張也寧沒有反應過來。

薑采說:“我若說我需要你立刻愛我,你是不是也要立刻調整狀態對我說愛?正是你對我太好,我想要什麼你都打算成全……我才不能仗著這份好,為所欲為。”

張也寧詫異間,薑采彎身抱住了他。她一翻身,抱入他懷中,氣息與他纏綿。

好半晌,張也寧有些難耐時,薑采分開,很認真地看著他笑。⑦本⑦作⑦品⑦由⑦思⑦兔⑦在⑦線⑦閱⑦讀⑦網⑦友⑦整⑦理⑦上⑦傳⑦

她認真道:“彆擔心,我不睡你。隻是親一親,抱一抱,你擔心的那些事,不會發生在這裡。我知道你不習慣,你不想要。”

張也寧:“……”

他語氣微妙:“……我不想要?”

薑采手指繞他發絲,慢吞吞:“對,我看得出來。你嫌這裡臟,不管如何用驅塵符,你都嫌不乾淨,一刻都不想在這裡多待。你想回你的‘鬆林雪’呢,那裡才能讓你覺得安心。

“我雖然大意一點,但是在你身上,我還是打起了十二分精神的。你剛才動作那麼慢,一停一頓的,我就看出你不太情願了。”

她笑一聲,貼著他唇:“你傻不傻?你明明不願意,還要勉強自己,就為了讓我好受點?”

張也寧沉默半天,說:“你說你會舒服的。”

薑采:“我腦子裡的心魔說‘當然,我舒服就好’‘我要對你用儘手段’,但是我真實的內心說‘我希望我和你都舒服’。張也寧,床笫之事,不應該當做工具,隻為了撫慰彆人吧?”

張也寧默然。

他啞聲:“你把綁我的術法解開。”

薑采搖頭:“不能解,怕你亂動。”

她啞聲笑:“我花了很大力氣才能控製自己不對你下手。若是讓你能夠自如行動,你摸一下我,我都要克製不了了。你就稍微委屈一下,這樣子歇了吧。”

張也寧語氣古怪:“讓我就這樣子歇了?!”

薑采眼波閃爍一會兒,她疑惑看他。

他冷笑一聲,淡漠道:“隨便你。”

薑采:“……你生氣了?”

張也寧閉上眼,不再理會她。她如何試探,他心跳仍沒有平複,但他心誌堅定,說不搭理她,便不再搭理。薑采試了半天沒試出來,隻好歎氣:“我是為了你好。”

她抱住他腰身,將臉埋入他頸間。感受到月光照入神海後,她刺痛的神經如見清水,骨血舒展,舒服了很多。

薑采便這樣抱著他,勉強睡了。

她睡熟後,不知過了多久,輕輕的“哢擦”聲後,綁住張也寧手腕的腰帶被人用術法衝刷破了。張也寧翻身而起,薑采被他動作弄得向後倒去,他彎身,將她摟入懷中,沒讓她撞到床板上,沒有驚醒她。

張也寧低頭看她,好一會兒,他挫敗又暗恨,伸手在她臉上拽了一把泄憤:“竟然覺得我傻……薑采,你傻不傻?”

——男人都主動到你床上了,你卻覺得我隻是在配合你?

他在她眼裡,便那麼偉大?

這姑娘……腦子裡是半分情愛的筋也沒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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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之後,二人繼續趕路,漫無目的地前往新的城鎮。人間也有封印解開的魔%e7%a9%b4,二人遇到了,張也寧便去封印,薑采在旁等候。

自此,再遇同宿一房的客棧,張也寧再不提之前的事。

他們一邊行路,一邊封魔%e7%a9%b4,一邊玩耍。二人心中都明白,隨著封印魔%e7%a9%b4的次數增多,他們離被找到就越發近了。

二人有一夜天黑前入城,正趕上城中在辦一個節日慶。二人也不知這是什麼意思,張也寧雖然清心寡欲多年,對這些不感興趣,他卻看一眼薑采。

薑采手揉著頭,壓下痛意。她本來疲憊想去歇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