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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上道,他們還什麼都沒來得及做呢,僅僅隻是辦了一場婚禮,便把所有的問題都解決了。

“所有的問題都解決了,現在,就差一個孩子了。”上輩子出生市井的韋妝從來不知道矜持為何物,清點完婚禮的禮單,便嘿嘿笑著將莫白摁到了床上。

莫白這才猛然想起了母樹之前埋下的大雷,慌忙攔住了她,期期艾艾地開口:“其實,孩子早有了。”

原本麵色酡紅,正準備品嘗美人的韋妝瞬間便萎了,怒目瞪著被她壓在身下的男子,一臉的不可思議:“你說什麼?孩子早有了?誰的?莫白你這個畜生,你竟然跟彆人生孩子?”

她說完,二話不說對著莫白便是一陣拳打腳踢。

如果她冷靜下來仔細想想便能察覺到其中的異樣,無奈洞房花燭夜,氣氛正好之時,自己深愛的男人忽然告白說他早已有了孩子,這事無論放在誰身上都無法冷靜。

實在太過生氣,韋妝甚至都沒留什麼餘力,莫白被捶得連連慘叫,慌忙解釋:“彆打,你先彆打。是你的!孩子是你的!”

“我的?你開什麼玩笑?”韋妝動作一頓,滿臉的不可思議。哪怕早知道他們天人一族生育的方式特殊,此刻的她依舊一臉的難以置信。

莫白捂著被打腫的臉,委委屈屈地點了點頭:“就是你的。你忘了嗎?當初我們為了收複桃源城,曾經進入過母樹核心。當時你我都在母樹身上留下了屬於自己的精血,剛好我們又兩情相悅,於是,母樹就擅作主張為我們結下了一枚嬰果。”

“真的?”

“我騙你乾什麼?不信,你可以去問母樹!我簡直要冤死了。”

韋妝不是磨嘰的性子,當即便拉著莫白跑到了母樹之下。

此時夜色已深,整座桃源城都已陷入了沉睡。母樹之下,隻有一身喜服的二人。

韋妝將手掌貼在母樹的樹身上說明來意,樹冠的頂層,白日裡陽光最好的位置果然亮起了一枚小小的果子。

“竟然是真的……”望著那枚正輕輕搖擺朝她致意的果子,韋妝哭笑不得。

“這就有了孩子?這也太沒參與感了!不行!一個哪裡夠,我要兩個!”疑竇全消,隻覺渾身舒暢的韋妝再度嘿嘿笑著撲向了莫白。

母樹打開樹乾,如母親般溫柔地將二人裹了進去。

比起之前那枚意外得來的嬰果,這才是她想要的生育流程。

第73章 番外 逆時

◎聚散如浮萍,相逢終有時。◎

苦厄海一役, 韋妝與莫白二人不僅乾掉了昔日的正道魁首,給軒轅宗正了名,甚至還將參戰的各大宗門長老一舉打回了練氣期。

除了少數幾個宗門的高層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缺席那場大戰, 僥幸得以保存修為,整個修真界化神以上的強者已經屈指可數。

修真界出現了難得的實力真空, 哪怕各大宗門傾儘全力, 那可怕的斷層沒個百八十年也填補不了。

機會難得, 之前才親眼見證過修真界黑暗的韋妝與莫白趁機開始整頓修真界。

他們重組了道盟,改革了摘星台。將道盟從各大宗門瓜分人間利益的機構變成了協調仙凡關係, 維護世界和平的機構。而道盟設在凡間的一座座摘星台自然也就成了道盟在人間的代行者。

跟之前各大宗門隻有資質糟糕,晉升無望的外門弟子才會被派駐到摘星台不同, 改革後摘星台成了各種宗門弟子晉升前的試煉之地。隻有駐守過摘星台, 體會過人間疾苦的弟子才有資格進入內門,摘星台試煉不合格,視凡人為螻蟻的弟子永遠不可能成為宗門高層。

自從,各大宗門弟子, 為了通過宗門考核,哪怕裝也要裝出一副俠肝義膽, 心懷蒼生的模樣。

知道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害怕各大宗門陽奉陰違。為了檢測此次的改革是否真正行之有效, 二人甚至特地隱藏了修為, 變化出各種模樣,以凡人之軀行走在昔日各類邪修最愛出沒的路段釣魚執法。

還真讓他們釣出了不少大魚。順藤摸瓜將幕後黑手連帶著身後的宗門都一鍋端了幾次之後,整個修真界終於徹底清淨了。

當普通人也可以放心大膽地獨自行走在曠野之上, 也不用擔心會被邪修傷害之時。母樹上的那兩枚嬰果終於呱呱墜地。

出來的是一男一女兩個孩子, 男孩像娘, 女孩像爹, 無不可愛得能將人萌化。

韋妝明顯依然在介意那個來得莫名其妙的孩子,總覺得那孩子的出生實在太沒參與感。害怕自己區彆對待,特意求母樹彆告訴她兩個孩子的長幼,直接當成同年同月同日生的龍鳳胎撫養。

作為母樹複蘇後頭一批成熟的嬰果,這兩個孩子的出生讓天人一族全體翹首以盼,嬰果墜地那一日,桃源城甚至舉行了盛大的慶典。

陽光燦爛的桃源城明顯比陰沉沉的玄淵境更適合小孩子的成長。韋妝與莫白二人深思熟慮之後決定將兩個孩子養在桃源城。

好在玄淵境與桃源城之間如今已經有了傳送陣相連,倒是不用擔心會照顧不周。

丈母娘夏蘭這些年一直對錯過了韋妝的童年耿耿於懷,得到兩個孩子出生的消息便忙不迭地從神醫無殤那邊搬了過來,試圖通過兩個孩子來彌補當初的遺憾。加上遲遲沒能上位,卻依舊賊心不死的妖主。再加上視他跟韋妝為救世主的一眾天人。

等到莫白與韋妝回過神來,兩個孩子已經被寵到了天上。每日在桃源城上躥下跳,爬樹摸魚,上房揭瓦,莫白甚至震驚地見識過母樹主動掉下樹枝給兩個孩子編花環……

在這樣的環境下成長起來的兩個孩子,想也知道會有多麼的人憎狗嫌。等到莫白意識到不對,整個修真界也就隻有他能管得住這兩個無法無天的小崽子了。

韋妝?

她會跟孩子們一起瘋。隻要不傷害到無辜,哪怕兩個孩子把天給捅破了,她都不會管,甚至還會站在一旁為兩個孩子加油鼓勁。

害怕兩個被養歪,他隻能將軒轅宗的事務儘數交托給韋妝,專心在桃源城帶起了孩子。

說也奇怪,同樣是冷著一張臉,在韋妝麵前隻會勾起她的興趣,惹來無窮無儘的調?戲,在兩個孩子麵前卻能瞬間讓他們噤若寒蟬,連大氣都不敢出。

每當這時,離殊總會跳出來當和事老,一臉心疼地救兩個孩子於水火。偶爾甚至還會現出原形給兩個孩子當大馬騎。

隔輩的祖父母絕對是年輕人育兒路上的一生之敵。唯一讓莫白稍感欣慰的是,雖然同樣寵愛兩個孩子,夏蘭遠比離殊有原則得多,每次都能跟莫白站在統一戰線。

惹得急了,她甚至會當場跟離殊翻臉。

“死變態,離我家孩子遠點!這些年你害得我跟妝妝骨肉分離,現在竟然還好意思來跟我搶孩子。”

每當這時,離殊總是特彆委屈:“當初我說過要把妝妝接去天荒城,明明是你以死相逼,堅決不許我靠近她……”

夏蘭抱緊了懷中的孩子,一臉的警惕:“誰讓你是個變態!我怕你對妝妝做點什麼。”

“她是你女兒,我當然把她當親生女兒看待。在你眼中,我到底是什麼形象?”

“死變態!”

好在罵著罵著,離殊早已經習慣了,隻能站在原地,目送著夏蘭抱著孩子離去。

因為之前的芥蒂,哪怕已經抱上了外孫,外孫女,夏蘭與離殊的關係卻依舊曖昧不明。夏蘭已經把生活的重心放到了兩個孩子身上,一臉的有孫萬事足,反倒顯得一天到晚跟在她身後的離殊異常的落寞與蕭索。

二人之間的關係已經不能用簡單的愛恨來形容,莫白也曾偷偷問過離殊:“你後悔嗎?”

得到的答案是:“不後悔。如果當初不那麼做,我跟蘭蘭根本不可能有未來。哪怕她依然無法接受我也沒關係,現在這樣也挺好的。”

的確挺好的,桃源城的天空永遠雲淡風輕,天朗氣清。帶著兩個孩子在這裡生活了一段時間,莫白再回想當初在玄淵境的經曆竟然已經恍如隔世了,料想離殊也一定如此。

哪怕夏蘭再不喜歡,兩個孩子依然愛極了離殊這個時不時會變成“大狗狗”的爺爺,每天跟著他上躥下跳,不亦樂乎。┆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夏蘭有時甚至會盯著二人一狐相處的情景愣愣得出神,也不知是否在後悔當初離開的時候沒能帶上女兒。

不知是不是因為母樹的偏愛,兩個小家夥雖然祖父與母親都是凡人,但卻天賦異稟,剛一墜地便展現出了與普通天人截然不同的強大天賦。

不過三四歲大竟已能發動禁術逆時。

某天,莫白正帶著兩個孩子在母樹下午睡,隻見女兒忽然睜眼,朝他伸手一指,待到他再度回神,人已經站在了一個漆黑的洞%e7%a9%b4裡。

他愣愣在洞%e7%a9%b4裡呆立了半晌,才終於意識到自己竟被女兒傳送回了幼時邪修所在的巢%e7%a9%b4。

悄悄摸到記憶中自己被關押的位置,才發現此時韋妝早已經逃了出去,而那邪修正在趕回來的路上。

不知道是因為小孩子發動的逆時不夠穩定,還是因為兩個自己同時存在於同一時空,他震驚地發現自己的修為得到了極大的壓製,當他走近這個時空年幼的自己時,時空甚至還會產生可怕的擾動。害怕貿然乾涉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他隻能強行壓下了放走自己,滅掉邪修的衝動。

渾渾噩噩走出山洞才發現年幼的韋妝竟然正領著幾名身穿帶著韋氏族印的服飾的修真者奔向邪修巢%e7%a9%b4。

他當下便心中一凜。

不能讓她過去,她現在過去,剛好會撞上盛怒之下的邪修。以眼前這幾人的實力,根本不可能是邪修的對手。

他慌忙換上一張路人臉,強作鎮定攔在了他們麵前,故意一臉好心地告誡他們前方有邪修作祟,沒事不要靠近。

年幼的韋妝果然告訴他自己剛從邪修巢%e7%a9%b4中逃出來,正要回去救自己的同伴。

“長得特彆好看的小男孩?”

“他已經自己逃出來了。”

他緩緩伸出手指,堅定地指向一個方向。

那個方向,他一母同胞的弟弟正安靜地沉睡。

韋妝果然不疑有他,立刻領著人往他所指的方向跑去。那一臉緊張的模樣竟讓曾經因為她的背叛而恨她入骨的莫白莫名有幾分內疚。

做完這一切,莫白長長籲出一口氣,哭笑不得地閉上了眼睛。

原來,她從未拋棄過他。

原來,他真正應該恨的那個人是他自己。

當身形開始扭曲,意識到逆時的效力馬上就要消失,他再度朝女孩消失的方向深深地望了一眼。

沒關係,聚散如浮萍,相逢終有時。

他不後悔自己的選擇,他知道年幼的自己能熬過人生中最黑暗的那段時間。

當時空的擾動停止,再睜開眼,人果然已經躺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