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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性下令玄淵境撤下所有防護,大大方方任憑外人自由進出。可笑的是,隨著這聲令下。原本已經集結在玄淵境外圍的道盟聯軍卻忽然止步不前了,所有人都覺得這是魔尊設下的圈套,目的就是為了請君入甕,一網打儘。

得到消息,韋妝與莫白麵麵相覷,笑得前仰後合。

這可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一旦有了先入為主的印象,連主動打開城門都會被人曲解成空城計。

道盟聯軍不敢上前,他們自然也不可能主動戳破,每日樂得站在城樓上欣賞道盟聯軍踟躕不前的狼狽模樣。

“當初諸葛孔明用空城計嚇退司馬懿的感覺大概也不過如此了吧!”韋妝滿臉愜意。

莫白一臉莫名:“諸葛孔明是誰?”

“這不重要!”

可惜,道盟聯軍有備而來,自然不可能如司馬懿那樣輕鬆退走。幾次試探性的攻擊後,終究還是攻了進來。

“魔尊,你濫殺無辜,惡貫滿盈,今日就是你的死期!”來者殺氣騰騰,義正詞嚴,倒襯得依舊從容坐在城樓上吃水果的韋妝與莫白二人莫名有種暴君與奸妃的即視感。

麵對道盟聯軍的指責,莫白麵不改色,隻淡淡回了句:“欲加之罪何患無詞!”

道盟聯軍顯然將他的淡定從容當成了死不悔改,立刻便有幾位正義感強烈的老者氣得吹胡子瞪眼。

可惜,莫白這邊卻沒有半點想要認錯的意思,麵上的表情依舊一臉的漫不經心。

“其實,真沒必要做到這種程度。隨便找個借口就行,比如說誰家的弟子在魔界失蹤了。你們殺了這麼多人,其中甚至還有我的親朋故交,如今,哪怕想要放過你們也不可能了。三百多年前,你們瓜分了天人一族那麼多座飛峰,到如今都沒能還回去。這次,又想搶些什麼回去?”

見莫白起了逗弄眾人的心思,韋妝配合地從他懷中爬起來,笑道:“讓我猜猜你們為什麼這麼容易被商玄鼓動?”

“天材地寶?世人都知道魔界寸草不生,傻子才為了天材地寶進攻魔界。”

“法器法寶?魔界遍地魔氣,煉出的法器法寶你們修真者根本用不了,也不對。”

“所以,是為了苦厄海嗎?”

玄淵境遍地瘡痍,唯一算得上有些價值的便是核心所在的苦厄海。商玄想要玄淵境核心,老大吃肉旁人喝湯,旁人大概率盯上了苦厄海本身。年深日久,這麼多年過去了,這些人大概早已忘記了鎮壓在苦厄海下的大恐怖,隻看到了苦厄海本身的價值。

各大宗門那些用天材地寶堆出來的所謂天驕一個個嬌生慣養,大都修為有餘,心性不足。

經曆過曆代魔尊一代代的鎮守,淨化,如今的苦厄海殺傷力早已大不如前。那隨著深度層層遞進的心魔幻境倒不失為不錯的試煉之地。

萬事萬物都有兩麵,誰能想到,當初曾讓各大宗門畏之如虎的苦厄海,如今竟也能成為令眾人趨之若鶩的香餑餑。

“妖女,閉嘴!魔尊濫殺無辜,惡貫滿盈。我們此番圍攻魔界,不過是為了替天行道!”

“濫殺無辜,證據呢?沒有證據,我也可以說滅了那些門派的人是你!”韋妝嗤之以鼻,“替天行道?你們把擅闖他人領地喊打喊殺叫作替天行道?嗬嗬,天道知道你們在以祂的名義作惡嗎?”

“死到臨頭,還敢嘴硬!”說話的修真者濃眉大眼,正氣凜然。

可惜,空長了一副一身正氣的好相貌,依然免不了要被商玄蠱惑利用。

韋妝一臉遺憾地搖了搖頭,笑道:“說到底,你們不過是覺得修魔的天生低人一等罷了。魔界資源匱乏,比不得你們各大宗門得天獨厚,所以魔族必然個個天生壞種,陰險狡詐。真是可笑!無論修仙還是修魔,都是與天爭命,誰又比誰更高貴?”

有修真者剛想反駁,可惜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莫白便已拍案而起。

“事已至此,何必跟他們多說廢話,不如手底下見真章吧!”

畢竟勝者王侯敗者寇,軒轅宗為修真界犧牲成那樣,最終依舊逃不過被誣蔑,被抹黑的命運。哪怕他們此刻能夠辨出個是非曲直,一旦打輸了,依然免不了會被踩進塵埃裡。既然如此,不如省點口水,直接動手。

第72章 決戰

◎既然來了,那就都彆回去了!◎

為了尊重對手, 莫白與韋妝特意換上了最隆重的裝束迎敵。

當高坐荊棘王座,全副武裝的莫白從王座上一躍而起,道盟眾人頓覺一股難以言喻的龐大威壓撲麵而來, 那感覺仿佛直麵一頭被激怒的猛獸。

首當其衝的濃眉修真者立刻抓起飛劍迎敵,靈氣與魔氣在半空中相擊, 迸發出一道耀眼的金光。眾人正津津有味地等待著一場大戰, 沒想到那濃眉修真者隻接了一招, 便被莫白手中的噬仙劍挑飛了飛劍,猶如拎小雞仔般一把拎住後頸, 扔了出去。

眾人隻見一道流光從眼前閃過,下一個瞬間, 眼前已再沒了那濃眉修真者的蹤影。

眼見著莫白一擊便將一位長老打飛, 眾人齊齊倒吸了一口涼氣。

“你對杜長老做了什麼?”

莫白收劍,一臉的雲淡風輕:“沒什麼,隻是將人扔去了苦厄海。好歹都是化神以上修為的高階修士,殺了多可惜, 不如廢物利用,拿去填苦厄海。”

聽到同伴被魔尊填了苦厄海, 立刻有暴脾氣的修真者一聲怒喝:“士可殺不可辱!邪魔安敢?”

莫白冷眼睨著眾人,淡淡道:“明明是你們主動打上門來, 要說羞辱, 難道不是你們自取其辱嗎?”

說得好有道理,眾人一時竟無言以對。

半晌,才終於有人站出來, 怒目瞪著莫白, 振臂一呼:“濫殺無辜的邪魔, 不必跟他談江湖道義, 大家一起上!”

依舊端坐於寶座上的韋妝眼前一亮。

出現了,隻有話本中才有的台詞。

反派多對一是以多欺少,主角多對一就是替天行道,不必跟邪魔講什麼江湖道義。同樣的事情,換個角度解讀,就會變得有趣不少。

可誰是反派,誰是主角,又該怎樣定義呢?

以韋妝目前為止了解的一切,應該是贏家通吃。隻要能打贏,那就是主角。

嗯,既然如此,那就沒事了。

眼前那幾位各大宗門的長老,雖然隨便站出一個,拿到外麵都是能讓整個修真界抖一抖的人物,可惜,他們對上的是莫白。

覺醒後的莫白,他不僅將天人一族的鴻蒙仙體修煉到了極致,甚至還悟透了生死,能將靈氣與魔氣隨意轉換。如果他會輸給一幫修為多年不得寸進老頭子,那他就不是她所認識的莫白了。

這麼想著,她索性拿起果盤中的一塊甜瓜,大大方方地在一旁吃起了瓜。

“跟我走!”韋妝正看戲看得不亦樂乎,旁邊忽然伸出一隻手,死死扣住了她的手腕。

她雖忙著吃瓜看戲,但如今到底繼承了莫白的一身修為,基本的警惕還在,要不是關鍵時刻認出了陸行舟的聲音,眼前扣住她手腕的那隻手大概已經被她剁下來了。

像這種圍攻魔界的大事,出手的一般都是各大宗門的掌門長老,像陸行舟這樣的後輩,大都被留在了宗門看家。除了修為不夠,去了也隻是拖後腿之外,也存了萬一失敗,保存宗門火種的心思。

陸行舟此刻出現在這裡,十有八九是偷溜出來的。

“行舟,你在乾什麼?快回來!”

果然,見他竟冒天下之大不韙握住了韋妝的手,一直默默隱在人群之後的正道魁首商玄終於忍不住開了口。

“妝妝是無辜的。”不等韋妝勸說,陸行舟已一臉急切地開了口。

商玄自然不會管魔尊身邊的女子是不是無辜,隻冷冷瞪著他,命令道:“回來!”∫思∫兔∫在∫線∫閱∫讀∫

可惜陸行舟固執地搖著頭,借機跟他談起了條件:“除非你答應我,讓所有人不得動妝妝一根寒毛。”

商玄眉頭緊鎖,一臉的難以置信。反倒是韋妝,放下手中的甜瓜,一臉欣慰地望著眼前的少年。如果危險的情況下,依然想著要救她,不枉她這些年一直拿他當兒子疼。

“阿糯,你靠邊站。這事與你無關。”欣慰歸欣慰,她不可能真讓陸行舟受到傷害。

可惜,陸行舟同樣不領情,皺眉望著她,一臉的不敢苟同:“眼睜睜看著你成為眾矢之的,這事怎麼能與我無關?”

他們這邊磨磨唧唧,半天做不出決斷,一直被莫白與各大宗門長老的戰鬥吸引了注意力的眾人終於注意到了角落裡的這段小插曲。

立刻有人認出了陸行舟,厲聲質問道:“陸行舟,你堂堂正道魁首商玄首徒,竟然與妖女勾結。你怎麼對得起道盟這些年對你的培養?”

“妖女?”陸行舟難以置信地反駁,“妝妝本是凡人,從未傷害過任何人,何來妖女之說?”

說話的人依舊一臉的理直氣壯:“哪怕她是無辜的,那又怎樣?既然她自甘墮落,與魔尊為伍,那就要做好陪魔尊一起去死的心理準備!”

陸行舟聞言,立刻拔劍出鞘,決絕開口:“想動她,除非踏過我的屍體!”

說完,竟真的擺出了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姿態。

說話那人做夢都沒想到陸行舟竟會如此冥頑不靈,一時竟有些不知所措。

最後,竟是商玄親自走上了前來。

“你讓不讓開?”他怒目瞪著陸行舟,一臉的恨鐵不成鋼。

陸行舟回頭望一眼韋妝,表情一如既往的決絕:“不讓!”

韋妝又偷偷拿起了那瓣甜瓜,興致勃勃地準備繼續吃瓜看戲。

可惜,商玄根本沒給陸行舟動手的機會,上前一步,飛起一腳,便將人狠狠踹飛了出去。

隻見一身白衣的陸行舟劃過一道優美的弧度,不偏不倚竟剛好落在了玄淵境邊界之外。雖然摔得不輕,但氣息卻還算平穩,顯然沒什麼大事。

陸行舟還想起身回來,卻發現身體已被不知名的力量束縛住,根本動彈不得。

原本準備前去查看他狀況的韋妝瞬間放棄了打算。

算了,雖然樣子看著有些傷自尊,但至少那裡遠離戰場,暫時是安全的。

沒想到商玄那樣的人,竟也能有慈父之心。

可惜莫白在魔界一直以麵具示人,身上還帶著掩藏身份的法術,不然,如果讓他知道,他一直想置於死地的魔尊,其實是他的另一個兒子,不知會是什麼表情。

這邊商玄剛將陸行舟踹出邊界,莫白那邊多對一的戰鬥也終於分出了勝負。

不出所料,之前還氣勢洶洶準備以多欺少的各大宗門長老已橫七豎八躺了一地,正被莫白一手一個,往苦厄海的方向扔。那輕描淡寫的模樣,與其說是在扔各大宗門的長老,不如說更像是在扔垃圾。

剩下的一眾道盟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