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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子,也不知道會便宜了誰。”

察覺到她眼神中的懷念,莫白臉上的表情越發難看:“想跟他走,那就走啊,沒人攔你。”

韋妝哭笑不得:“他隻是我人生曾經的一個選項,現在,這個選項早已作廢了。”

忽然想到什麼,她眼前一亮,故意湊到莫白耳畔,壓低了聲音:“咦,不對!我現在可是魔尊,魔尊開個後宮不過分吧?”

莫白果然上當,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你敢?”

韋妝抿嘴欣賞了他咬牙切齒的表情半晌,才笑著搖了搖頭:“算了,不敢!”

莫白臉上的表情一鬆,嘴上卻依舊不饒人:“你想開就開,我反抗不了。”

好在,韋妝並沒有上當。

“然後,看你甩我一輩子臉色?”她說著,一把抓起了莫白的手,笑著與他對視,“撿了芝麻,丟了西瓜,在你眼中,我就那麼蠢?”

她口中的芝麻與西瓜指的是誰,不言而喻。

對上韋妝那雙溫柔的眼眸,莫白果然成功被順了毛,可惜,心中到底不爽。忍不住趁著陸行舟的注意力不在二人身上,壓低聲音問她:“你到底招惹了多少人?”

韋妝笑著反問:“什麼招惹了多少人?如果荼蘼是隻男狐狸,你是不是也要憑空吃一回飛醋?”

她不過隨口一問,沒想到莫白竟真的順著她的話問了下去:“你跟荼蘼怎麼認識的?”

“我撿到了她。”韋妝順口便答,說完,忽然眼前一亮,“咦,這麼一算,我還真撿了不少人,你是我撿的,阿糯是我撿的,連菖蒲與冬青也是我撿的……”

隨著她開始一本正經地曆數自己到底撿過多少人,劉七的問題終於成功被糊弄了過去。

直到安撫完莫白,韋妝這才有機會跟荼蘼提到千機引的事。

聽說她想要千機引的解藥,荼蘼一臉的難以置信:“你們想要千機引的解藥?那你們知不知道千機引是無解的?”

韋妝連忙反問:“生效後的千機引的確無解,但如果千機引還沒來得及生效呢?”

“還沒來得及生效?有意思!”荼蘼立刻露出了饒有興味的表情,“先告訴我你們誰中了藥!”

韋妝指了指自己和莫白:“我們兩個。”

荼蘼聞言,臉上的表情果然越發古怪:“既然你們兩個是夫妻,為什麼還要解藥?”

韋妝理直氣壯:“因為用千機引得到的並非真正的愛人,而隻是傀儡。一具喪失了自我,純粹被欲望支配的傀儡。”

荼蘼定定望著她看了良久,最終無奈搖頭,笑道:“你們人類就是麻煩。還是我們妖族簡單,遇到喜歡的人,搶過來就行,不聽話,用上千機引。”

“還記得我之前跟你提到過的阿葉嗎?我找到他了。”荼蘼一臉得意地朝門外的侍女招了招收,“讓阿葉過來!”

當初她正是為了找那位葉姓公子報恩,才會離開天荒城,前往人間。韋妝正好奇眼前的這位妖族公主到底是怎樣報恩的,忽聽她一臉得意道:“我找到他的時候,他已經有了未婚妻,於是我從婚禮上把他搶了回來,還給他喂了千機引。現在,他隻是屬於我一個人。”

韋妝:……

聽完荼蘼的描述,她半晌無言。公然搶親也就算了,還給人喂了千機引,所以,這到底是報恩呢,還是報仇呢?

果然,當那位葉公子被帶到眾人眼前,韋妝看到的是一張生無可戀的臉。

會被荼蘼這樣的大妖看上,這位葉公子果然有著一張極為標致的臉,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常年不見陽光,他的皮膚有種病態的蒼白,襯得他的嘴唇越發鮮紅似血,配上他那一身明顯華麗得有些過分的衣著,簡直像極了一個剛剛被主人精心打扮過的娃娃。

見荼蘼依舊一臉得意,韋妝一針見血:“你難道沒發現嗎?他臉上的表情是麻木的,你得到的隻是一具沒有靈魂的軀殼,一個任憑你擺布的傀儡娃娃。”

荼蘼臉上的笑容一滯,怔怔盯著眼前的男子看了半晌後,忽然麵露驚慌,她艱難地扯出一抹笑容,命令道:“阿葉,彆讓我丟臉,給我笑,告訴她,你是活人,不是什麼傀儡娃娃!”

那位葉公子聞言,隻是緩緩抬頭,麵無表情地望向韋妝,動作緩慢,表情僵硬,仿佛一尊疏於保養的娃娃。

“來人,把他帶下去,今晚不許他吃飯!”荼蘼惱羞成怒,殺氣騰騰地拂掉了桌上的茶盞。

愛人嗎?望著葉公子離去的背影,韋妝眉頭緊鎖。

那是對待愛人的態度嗎?與其說是愛人,不如說是寵物更合適一些。

如果被那樣對待的人是莫白,那情景僅僅隻是想象一下就讓她感覺渾身不適。

不行,她無法忍受。

被心中的惶恐所支配,她甚至顧不得此時此刻說這話到底合不合適,便迫不及待地抓住了荼蘼的衣襟。

“我想要解藥!”

好在這位妖族公主雖然麵對男子的時候不知道什麼是正確的報恩,但對待同為女性的救命恩人卻頗有耐心。

她定定望著韋妝看了良久,最終還是收起滿臉怒容,歎了口氣,坦言道:“很可惜,我手裡沒有。不過,馬上就是天荒城一年一度的秋狩節了,如果你們實在想要解藥,可以試著成為今年秋狩節的勝利者。按照慣例,妖主會儘他所能滿足勝利者的一個願望。其中自然包括千機引的解藥。”

荼蘼正準備坐下細說,門外忽然衝進來一名侍女。

“公主,不好了!葉公子吐血了!”侍女麵露驚恐,衣服上還染著斑斑點點的血跡。

荼蘼吃了一驚,霍然起身,跟上了侍女的腳步。

出於關心,韋妝一行慌忙跟上。

荼蘼果然對這位葉公子寵愛有加,葉公子所在小院環境清幽,建築卻極華美,雕梁畫棟,莫名讓人想到俗世的皇宮,腦海中不由自主浮現出金屋藏嬌之類的成語。

可惜,眾人進門才發現,眼前的場景根本沒有大家想象中那樣旖旎。一行人進去的時候,那位葉公子在躺在地上吐血,不是為了引人注目那種漂亮而克製的吐法,而是大口大口,明顯是瀕死的那種。

鮮血將地上來自仙門的地毯染得一片殷紅,血泊中的男子已是出氣多,進氣少,奄奄一息。

荼蘼慌忙撲過去,一把將人摟進了懷裡,厲聲質問剛剛報信的侍女:“他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他為什麼會吐血?”

侍女吞吞吐吐,不知該如何回答,她懷中的男子卻手一鬆,忽然從懷中掉出了一個藥瓶。荼蘼一把撈起藥瓶,聞了聞,臉色頓時難看到了極點:“你又喝了毒藥!為什麼?”

韋妝皺眉,這個“又”字當真讓人浮想聯翩。

侍女這才期期艾艾地開了口:“葉公子無意中聽到了不死藥的配方……”

天道最是公平不過了,壽命不可能無中生有,隻能從其他人身上轉移。不死藥的主料是修真者的內丹。這個世界的修真者可以毫不猶豫拿凡人煉藥,強大的妖族自然也能拿修真者煉藥。

“求求你,讓我死吧……”葉公子氣若遊絲,麵露哀求。

聽到他的話,荼蘼如遭雷擊,不由自主抓緊了懷中的男人,一邊強硬地往人嘴裡塞了一顆不死藥,一邊嘶聲質問:“為什麼?你就這樣不想留在我身邊?”

葉公子似乎想將藥吐出來,可惜,荼蘼輕輕一撫,那藥便已順著他的喉嚨滾了下去。不死藥的效果立竿見影,葉公子在她懷裡嘔出一口血,臉色以肉眼看見的速度變得好看起來。

他抬頭望著荼蘼,目光迷離,半晌,終於幽幽開了口:“你是妖族公主,你有無數次機會可以悄無聲息地將我帶走,可你卻偏偏選在婚禮當天搶親。你害死了阿蘭!”

阿蘭這名字,一聽就是女子,看葉公子那表情,十有八九正是新娘。

聽到這個名字,荼蘼瞬間麵如土色:“你果然愛她。”

“我愛不愛她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我之間隔了阿蘭的命。是我傻,我竟然以為我們之間隻有阿蘭一條人命……”葉公子目不轉睛地盯著荼蘼,一臉痛苦地搖了搖頭,“我錯了!我不該信你,更不該救你!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我當初就該聽村民的話,一把火把你燒死。”=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你到底有沒有愛過我?”荼蘼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眼神中竟難得流露出了一絲脆弱。

聽到她的話,葉公子忽然笑出了聲來,神色淒然地望著她,反問:“我愛不愛你,你真的感覺不到嗎?如果不是因為愛你,我又怎麼可能苟延殘喘至今?你根本就不知道,吃下不死藥後到底有多痛。”

他說完,整個人如煮熟的蝦米般蜷縮成了一團。哪怕沒有一絲□□,眾人依舊能從他額上的冷汗與顫唞的身體上感受到他的痛苦。

“怎麼會這樣?為什麼會這樣?”荼蘼見狀,竟然手足無措。

她驚慌失措地掃視全場,忽然起身,一把掏出了侍女的內丹。

“我幫你止痛!”

隨著那顆內丹入手,應聲倒地的侍女已在地毯上現出了原形,那是一隻沒有一絲雜毛的白兔。

內丹一到手,荼蘼甚至顧不得擦去上麵的血跡,便一把將其塞入葉公子口中。

可惜,葉公子雙目緊閉,咬緊了牙關。

荼蘼最後隻得強行撬開他的牙關,強硬地將那枚內丹塞了進去。手法雖血腥,但卻有效,隨著內丹入肚,她懷中男子臉上痛苦的表情以肉眼看見的速度緩和了下來。

荼蘼鬆了口氣,這才抬頭望向剛剛看了一場虐戀大戲的眾人。

“接下來我要閉關,傳令整個天荒城,沒有要事不得打攪!”她頓了頓,忽然從懷中掏出一枚令牌,一把扔給了韋妝,“抱歉,待客不周。這是我的令牌,秋狩節你們自便吧!”

韋妝接住令牌,目光卻下意識地望向地上染血的白兔。

“她還沒死。”她猶豫了片刻,終究還是順從本心開了口,“我能救她嗎?”

荼蘼一愣,隨即笑著搖了搖頭:“你果然沒變。隨你吧。”

韋妝正麵露驚喜,準備俯身抱起白兔,荼蘼卻忽然扔出了一隻儲物袋。

“給她用最好的藥!”

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反而讓本已經因為她肯鬆口讓她救白兔而麵露驚喜的韋妝有些無所適從。

“你不怕她以後找你報仇?”

“無所謂。”

韋妝還想說話,荼蘼早已抱著她的葉公子飛身離去,倏忽間沒了蹤影。

既然當事人自己都不在意,她這個外人自然沒必要庸人自擾。當即抱起了地上奄奄一息的白兔,開始為它包紮。

到底是妖族,哪怕沒了內丹,肉身也不是普通兔子可比的,韋妝包紮完畢,懷中兔子的狀況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好了起來,此刻正安靜地躺在她懷裡,眼中並不一絲一毫的怨恨憤懣之色。

也對,妖族向來弱肉強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