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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廉……”

最後那個恥字被少女甜蜜的%e5%90%bb硬生生逼了回去。

她果然不知廉恥為何物,這個%e5%90%bb熱烈得幾乎要將莫白融化,他用儘了渾身的自製力,才終於趕在最後一絲理智即將融毀之時,一把推開了她。

“你知道天人一輩子隻能有一個愛人嗎?”

“我隻有小白,小白不可以隻有我嗎?”韋妝那一霎的眼神卑微極了,弱小又可憐,仿佛一隻期待主人垂憐的狗狗。

莫白的一顆心霎時軟得一塌糊塗。沒有人能夠拒絕這樣的眼神,他知道,自己已經處於失控的邊緣。隻能冷下臉色,故意放狠話讓自己冷靜下來:“你沒有自尊的嗎?”

原本就已淚眼朦朧的少女果然瞬間淚如雨下。

莫白原以為她會落荒而逃,沒想到的是,她卻苦笑一聲,再度湊近了他:“沒有!有的話也不會忍到今天才跟你攤牌!莫白,你聽著,我,韋妝喜歡你!喜歡你!喜歡你!”

溫柔的%e5%90%bb再度落到他唇上,少女身上甜蜜的氣息如潮水般將他淹沒,莫白終於猶如落入蛛網的飛蟲般徹底失去了反抗能力。

莫白閉上了眼睛。

就這樣沉溺吧,反正二人兩情相悅,反正他這輩子也不打算再找彆的女人,她那樣好,一定不舍得傷害他……

【尊主!彆忘了千機引,你身上還有千機引!】

識海中響起非鳥的聲音,莫白閉上的眼睛驀地睜開,理智終於重新回歸。

是啊,他身上還有千機引。真睡了,他就成了她的傀儡。

他一時竟有些分不清,她到底是真情流露,還是心機深沉。

如果是出於算計,那眼前的少女實在太可怕了。有了母樹兩情相悅的背書,這時候任何人都不會懷疑她的真心;剛剛見過母親的亡魂,正是他最脆弱的時刻;親眼見過她為了拯救桃源城不惜一切代價的決絕,在他對她滿懷感激的時刻突然道破他曾經的那些算計,激起他的愧疚之情;用一雙最深情的眼眸,說著最沒尊嚴的話……

誰能拒絕像這樣單純,熾熱,又低到了塵埃裡的愛呢?

他知道自己不該用最險惡的用心去揣度她,但想想商玄,愛是真的,心機與算計同樣也是真的。

他有傳承記憶,他知道商玄在露出真麵目前也是很好很好的,所有人都說,他除了並非土生土長的天人,沒有任何不好。又有誰能想到,正是那個所有人眼中樣樣都好的男人差點毀了天人一族。

母親當初一定也曾後悔,可惜,她後悔得太遲了。

他不一樣,他不會給自己後悔的機會。

打定了主意,莫白狠狠一掌劈在了韋妝的後頸。懷中的少女猝不及防,立刻軟軟倒在了他的臂彎裡。

“睡吧!”

看著懷中安安靜靜的少女,莫白摸著自己依舊狂跳的心臟心有餘悸。

差一點就一失足成千古恨了。

想象著自己以後每次出門,身上都掛個女人,莫白重重打了個寒戰。

“很抱歉,我不想成為千機引的奴隸。我可以讓你當我的魔後,我也可以許諾一生一世一雙人,但我絕無可能為了你喪失自我。”

“我瘋了一般想跟你在一起,但我們的第一次絕對不能是在千機引的藥效之下。不管是你為主,我為仆,還是我為主,你為仆。”

無色海沒辦法捕魚,而且還有無數恐怖傳說,附近的村民這片海域避之唯恐不及。哪怕是白天,無色海邊的沙灘上也空無一人。

海風輕撫,海浪陣陣,滿地的沙子乾淨細軟,就像一張天然的大床,不介意幕天席地的話,倒的確是適合野戰的好去處。

莫白就這麼安靜地摟著懷中的少女,定定看著海麵上那幾座碩果僅存的飛峰。這麼遠的距離,依然能清晰地分辨出四象圖展開後,在陽光下的閃光。

摟著喜歡的姑娘,手握族長信物,哪怕依舊修為全失,他卻依然感受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安心與滿足。

腦海中回憶起自相遇以來的種種,他忽然做出了一個大膽的決定。

於是,當韋妝再度睜開眼睛,聽到的話頓時讓她整個人都懵了。

“知道我為什麼第一眼見到你就想殺你嗎?”莫白的眼神前所未有的平靜,“其實真相與千機引無關,因為,我就是魔尊,你口中那個身材很好的魔尊。”

麵前的少年依舊是韋妝熟悉的模樣,連說話的語調也一如既往的溫柔,然而說出口的話卻讓她渾身的寒毛都炸了起來。

“我想殺你,不過是為了求生罷了。仇魚叛亂,修為全失的我根本不是他對手,隻有奪回紫金鈴,重獲修為,我才能與他有一戰之力。”

她猶如燙到般,從少年懷中滾了下去,滿臉警惕地盯著他,半天沒有回神。

“你跑什麼?”莫白走到她麵前,哭笑不得地替她拂去臉上沾到的沙子,“如果我能殺得了你,也不會等到今天。”

韋妝一陣瑟縮,忽然想起了什麼,低頭開始撕扯手腕上的紫金鈴:“你想要紫金鈴,你直說啊!原本就是你的東西,我還給你,你拿回去吧!”

莫白笑著搖了搖頭:“沒那麼簡單。紫金鈴已經認你為主,除非殺了你,或者抹去上麵的印記,不然沒辦法拿回來。”

韋妝迅速抓住了其中的關鍵:“你的意思是說,不殺我也行?”

莫白沒有回答,反而反問道:“那天在洗魔池,很疼吧。”

韋妝不明白他為什麼提到洗魔池,麵前的少年已經一聲歎息,繼續說了下去:“那天,我本已經可以拿回紫金鈴,但你的身體已經被魔氣改造,一旦拿回紫金鈴,隻要你還留在修真界你就必須忍受那樣的痛苦。”

“你會變成像我之前那樣。我之前的病,並不是真的生病,是因為我以天人之軀強行修魔導致的後遺症。”說到這裡,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甚至,連我之前向景山韋氏討要女兒,也不過隻是為了解決這個麻煩的後遺症罷了。”

回想起之前在洗魔池畔那險死還生的一幕,韋妝恍然大悟,她不知道露出怎樣的表情,乾脆恭恭敬敬朝麵前的少年拜了一拜:“謝尊主手下留情!”

聽到她口稱尊主,莫白臉上的表情瞬間僵住,他緩緩吐出一口氣,滿臉無奈:“在桃源城,我做得那樣明顯,你為什麼依然不敢拆穿我的身份?就這麼怕我嗎?”

對上少年戲謔的目光,韋妝終於徹底放棄了掙紮。

“怕啊,怎麼會不怕呢?”她倏忽間站直了身體,不卑不亢地望向眼前開誠布公的魔尊,“你一定無法想象,當初我得知韋家要將我送去魔界時,有多害怕。”

“你不該跑的。”莫白滿臉遺憾。

“我不可能不跑。”韋妝目光堅定。

莫白長長歎了口氣,伸手撫上她的眉心,隨著他指尖輕撫,朱紅色的蓮花形印記倏然顯現。

“知道這是什麼印記嗎?”莫白的目光飽含控訴,“這是魔後之印。我拿你當我的妻子,你卻在我背後狠狠捅了我一刀。”

韋妝慌忙否認:“我沒有!”

“如果你當時沒有偷走紫金鈴,我不可能會敗給仇魚,更不可能隻裹一條毯子,狼狽地出現在青要山。”

想起當初撿到莫白時的情景,韋妝忍不住笑出了聲來:“好吧,我的錯,我道歉!”

見韋妝笑出了聲來,莫白反而顯得越發自在,他繼續控訴:“你其實,早就察覺到我的身份了,對吧?之前就是故意折騰我。”

“誰讓你是魔尊!”韋妝沒有否認,反而理直氣壯地揚了揚下巴。

莫白微笑:“現在,你是魔尊了。”

“你說什麼?”韋妝聞言,臉上的笑容瞬間戛然而止。

莫白輕描淡寫地解釋道:“在神醫無殤那裡的時候,你就已經是真正的魔尊了。那天夜裡,我曾試圖拿回修為,結果卻弄巧成拙了。把你的嘴親腫,其實隻是想把修為吸回來。很明顯,我失敗了。”

說到這裡,他臉上的笑容頓時越發燦爛:“夫妻一體,其實誰當魔尊無所謂。”

“誰跟你夫妻一體?”〓思〓兔〓網〓

“我們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先解了千機引,不然,一輩子沒辦法圓房。”

“誰要跟你圓房?”

韋妝惡狠狠瞪他一眼,那張牙舞爪的模樣,哪還有半點之前說謝尊主手下留情時的恭敬與疏離。

之前的恐懼與瑟縮果然是裝出來的,望著眼前滿臉通紅的少女,莫白一直懸著的心終於徹底放了下來。

“之前是誰哭著說喜歡我?”他驕傲地揚起下巴,麵露調侃,“你應該已經察覺到自己現在的力量了,如果你想用強,我根本沒有絲毫反抗之力。但你沒有,反而選擇了之前那番令人尷尬的表演。這隻能證明,你是真的很喜歡我。”

“很尷尬?”韋妝一把捂住了臉。

“很尷尬!”莫白點頭。

尷尬,然而卻誘人且有效。如果不是非鳥及時提醒,他大概已經不顧一切地咬鉤了,哪怕那就是個直鉤。

“放棄千機引吧,你不會喜歡一個沒有自我的傀儡的。”

韋妝定定望著他看了良久,半晌,才艱難開口:“可你讓我覺得危險。”

莫白聞言一愣,慌忙反駁:“我哪裡危險?現在的我修為全失,什麼都做不了。”

韋妝避開莫白的目光,眼神遊移:“你現在的確修為全失,但隻要你拿回修為,你依然是呼風喚雨的魔尊,到時我隻能匍匐在你的腳下,瑟瑟發抖。”

“那我就不拿回修為好了。”莫白的語調輕描淡寫,然而說出口的話卻讓韋妝愣在了當場。

“你說什麼?”哪怕聽清了每一個字,合在一起,她依然無法相信自己的耳朵。

見她滿臉不可思議,莫白微微一笑,又鄭重地重複了一遍自己的決定。

“從今往後,由你來當魔尊。反正我從未在人前露過真容,沒人知道魔尊的麵具之下到底是怎樣一張臉。”

第57章 彆怕

◎不行嗎?你為什麼就不能乖乖做我的狗呢?◎

魔尊之位, 曆來是修真界最殘忍,最血腥,最恐怖的位置。曆史上, 每一位魔尊的交替都伴隨著殺戮,背叛與死亡。

魔氣能激發人體內的陰暗麵, 父殺子, 子弑父, 兄弟相殘,同門暗害, 為了爭奪魔尊之位發生的慘劇罄竹難書。說那是一尊用血肉鑄就的死亡王座也不為過。正因如此,代表魔尊身份的紫金鈴才會有那樣離譜的傳承規則。

——自動認主魔尊失去生機後靠近它的第一人。

為的就是害怕魔尊死後, 魔界群龍無首, 陷入內亂。然而,這偏偏也成了魔界內亂頻發的原因,隻要能讓紫金鈴認主,無論原本身份多麼低微, 依然是魔界當之無愧的至尊。

德不配位,必有災殃。據說魔界最離譜的一次, 一日之內換了二十名魔尊。而經曆過那場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