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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三個月的。把人送走之前,還不忘給人機會參加傳火節,天人一族看來真的已經走到窮途末路了。連你這樣的危險分子都不舍得浪費。”

聽明白剛剛二人到底說了什麼,韋妝慌忙扯了扯青黛的衣角:“那個明光仙君就是個老變態,絕對不能讓小白落到他手裡。怎麼辦?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青黛的回答再度出乎了韋妝的意料:“不如先跟我們回鳳閣。”

韋妝忙問:“會給你惹麻煩嗎?”

“不會?”青黛神色如常,“貓會嫌棄老鼠掙紮得太厲害嗎?老鼠越是掙紮,貓才能玩得越儘興。你們信不信,龍闕說不定還會把這當成獻給明光仙君的餘興節目呢。”

青黛說完,笑容滿麵地望向莫白:“你是跟我們走,還是回龍闕?”

韋妝沒給莫白回答的機會:“當然是跟我們走,哪怕最終逃不掉,能躲一時是一時,說不定躲著躲著就峰回路轉了呢!”

見韋妝一口應下,青黛笑容滿麵地從儲物空間中掏出了一件跟韋妝身上那套一模一樣的侍女服,滿臉戲謔地遞給莫白。

莫白接過衣服,一臉的難以置信。

“換啊,愣著乾什麼?”韋妝卻仿佛完全沒意識到讓他一個大男人穿女裝有什麼不妥,竟理直氣壯地攛掇著。

【尊主,你現在想炸桃源城還來得及!】

莫白原本的打算是趁著傳火節,炸了桃源城,趁亂帶韋妝離開。但現在,潛入鳳閣的機會就擺在眼前,他改主意了。

【算了,再看看。】不就是女裝嗎?他穿!

莫白深吸一口氣,躲到樹叢後麵,生無可戀地換上了鳳閣的侍女服。

“不愧是小白,穿女裝都這麼好看!”

望著莫白迥異於普通天人女子的傲人身高,青黛下意識地皺了皺眉:“我一定是瘋了,才會選擇陪你們玩這麼刺激的遊戲。”

莫白故意激她:“你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青黛果然上當,立刻怒道:“你覺得老娘像那種出爾反爾的人嗎?”

韋妝立刻給她順毛:“青黛姐姐最好了!”

“油嘴滑舌!”

韋妝原本已經做好了要與黑羽血煞鬥智鬥勇的心理準備,令她沒想到的是,帶莫白回鳳閣的過程比想象中更加輕鬆。彆說被攔下盤查了,一路上,他們甚至連黑羽血煞的影子都沒見到。

“守衛這麼鬆懈,甚至連個站崗的人都沒有?我們出去的時候兩個人,回來的時候變成三個,竟然都沒人察覺到不妥嗎?”

“傲慢罷了。”青黛卻一臉的習以為常,“畢竟,天人一族在他們眼裡,不過是群待宰的羔羊。”

第53章 少主

◎乖,跟爹爹回家。◎

傳火節下半夜的鳳閣萬籟俱寂, 像是一隻吃飽喝足,趴在暗夜裡沉睡的貓咪,透出一股心滿意足的愜意慵懶。

青黛雖然是花魁, 但也就一個貼身丫鬟的配額,一回到鳳閣, 她便笑容滿麵地將韋妝和莫白推進了韋妝的房間, 笑著說:“你們隨意, 我一定會不會打攪你們的。”

反惹得二人麵紅耳赤,不知所措。二人麵麵相覷了一陣後, 莫白竟真的開始脫衣服,就在韋妝不知所措之時, 他卻隻是默默疊好了那身女裝, 重新換上了之前那身龍闕的男裝。

龍闕的衣服,與其說是男裝,不如說是男寵裝更合適一些。不僅是莫白最討厭的白色,甚至還有繁複的金色暗紋, 極儘華麗與奢靡。

房間裡沒有燭火,隻有月光透過窗欞射進來, 帶來一點隱約的明暗。但偏偏因為那身衣服的材質,一眼望去, 依舊光華璀璨, 耀人眼目。

兩害相權取其輕,顯然,比起白衣, 莫白更討厭女裝。

“半夜換什麼衣服?你不睡?”

“怎麼睡?你真想讓我跟你一起睡?”

莫白忽然湊近韋妝, 身上屬於龍闕的甜膩熏香讓韋妝重重打了個噴嚏。

“阿嚏——”一個大大的噴嚏過後, 什麼旖旎的氛圍都沒了。

莫白輕笑一聲, 搖了搖頭:“我來鳳閣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辦。”

他說罷,不管韋妝的驚訝,起身,徑自走出了房間。

出於好奇,韋妝悄悄跟上了他的腳步,驚訝地發現,他最後竟停在了鳳閣院子裡那棵鳳凰花樹下。

她正好奇他想做什麼,卻見他忽然狠狠咬破右手食指,開始用染血的手指在樹乾上勾勾畫畫。韋妝雖看不懂他畫的是什麼,卻也能依稀認出,那是一個滿懷惡意的殺陣。

“怎麼連你也……”韋妝哭笑不得,“好慘一棵樹!”

果然,全世界的天人都想讓這棵樹去死,這大概是全世界最倒黴的一棵鳳凰木。

“除了我,還有彆人也想讓它死?這並不奇怪。”莫白一邊畫陣,一邊解釋,“隻要是天人,都能感受到這棵樹的氣運壓製,會不由自主對它心生厭惡。”

他抬頭望向頭頂密密匝匝的樹冠,麵露殺意。

“這棵樹,以愛情之名,鎮壓天人一族的氣運。”

“它必須死!”

他其實早就想弄死這棵樹了,無奈身負魔氣,一靠近它就會被察覺到。試了幾次,全都以失敗告終。

如今修為全失,還被洗去了身上的魔氣殘餘,終於能靠近它了。也算是因禍得福。

隨著莫白的勾畫,原本安靜得連一絲風也無的院子裡忽然卷起了一陣又一陣旋風,吹得眼前的鳳凰花樹在夜色裡颯颯作響。

“你身上的氣息……”

“你……你是少主!”

空氣中響起一聲驚呼,韋妝這才注意到,青黛竟也尾隨著他們二人來到了這棵鳳凰花樹下。

“沒工夫廢話了,先替我護法!”

“遵命!”可能對天人來說,為少主護法是一項了不得的殊榮,青黛竟激動得渾身顫唞。

得到了青黛的回答,莫白忽然望向韋妝:“至於你,小心彆被接下來的陣法波及了,去一邊乖乖坐著吧。”

韋妝一臉懵懂地點點頭,真的去廊下找了個位置坐下了。

確定她所在的位置不會被陣法波及後,莫白才繼續開始勾畫自己未完的陣法。

少主的身份源自血脈傳承,母樹會隨機從新一代的嬰果中挑選新生兒,傳承記憶,賦予守護一族的職責。

他就是那個倒黴蛋。

這也是為什麼他跟陸行舟明明孵化於同一枚嬰果,他卻會提前那麼多出殼的原因。隻是母樹大概做夢都不可能想到,祂為天人一族精挑細選的少主卻選擇了修魔。

染血的手指不停劃過樹皮,沒過多久,整棵鳳凰木都被莫白以血勾畫的陣法所籠罩。當最後一筆完成,院子裡一股股的小旋風已經彙成了一股勁風,吹得正棵樹都在夜色裡瑟瑟發抖。

韋妝眼睜睜看著那棵在鳳閣姑娘們的水潑,油浸,甚至毒藥澆灌下依舊鬱鬱蔥蔥的鳳凰花樹在夜色裡,以肉眼看見的速度開始變得頹靡,枯敗,沒過多久,就花葉儘落,隻剩乾枯的枝椏。

她不由嘖嘖讚歎:“原來,你的血真的有毒啊……”

莫白笑而不語。能起效,可不僅僅隻是因為他的血有毒。

當初那個男人以愛情之名種下這棵樹,鎮壓天人一族的氣運,今天,他同樣以血脈之力斬斷他與這棵樹的聯係,破了他當初留下的陣法。隻能說,因果循環,皆是天定。

隨著眼前的樹失去最後一絲生機,陣陣涼風開始撲麵而來,沁涼的夜風帶著絲絲靈氣直透心扉,僅僅隻是安靜站著,便讓人感覺神清氣爽,之前一直籠罩著整座桃源城的窒悶感刹那間煙消雲散,整個桃源城仿佛都活了過來。③本③作③品③由③思③兔③網③提③供③線③上③閱③讀③

此時,天邊恰好剛剛露出一抹魚肚白,初起的晨曦中,一身白衣的莫白靜靜站著那裡,漂亮得仿佛汙濁的天地間吹過的第一縷清風。

這棵樹對黑羽血煞果然有著特彆的意義,隨著鳳凰花樹徹底死去,空氣中忽然響起了一聲氣急敗壞的怒喝。

“是誰?破壞了法陣,殺死了這棵樹?”聲音猶如晴天霹靂,喚醒了整座桃源城。

不多時,密密匝匝的黑羽血煞便將整座鳳閣圍得水泄不通。

麵對氣勢洶洶的黑羽血煞,莫白沒有半點要隱藏的意思,就那麼靜靜站在已經枯萎的樹下,身披朝霞,腳踏滿地枯葉落花,昂首挺%e8%83%b8,巍然挺立,仿佛一尊剛剛行使完命運審判的神明。

對比之下,身披黑色羽衣,渾身咒紋的黑羽血煞簡直醜得讓人沒眼看。

“又是你?”認出他是誰後,為首的黑羽血煞頓時暴跳如雷,“殺了他!”

身旁的手下立刻小聲提醒:“明光仙君那裡怎麼辦?”

顯然沒少在莫白手中吃癟,為首的黑羽血煞一雙眼睛幾乎能噴火:“殺了他!我到時自會想辦法交代。”

“不!不是他!”就在黑羽血煞即將一擁而上之時,忽然有人衝出來,擋在了莫白的前麵,“弄死那棵樹的人不是他,是我!”

“青黛?!”為首的黑羽血煞神色複雜,“你確定要護他?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青黛聞言,非但沒有因此露出絲毫遲疑,臉上的表情反而越發決絕:“誰想動他,除非踏過我的屍體!”

她說完,不忘回頭提醒莫白:“少主,快跑!”

“少主?原來如此!”為首的黑羽血煞聞言,一雙眼睛頓時危險地眯了起來,話鋒陡然一轉,“抓住他,抓活的!”

從殺了他,變成了抓住他,這大概就是青黛故意道破莫白身份的理由。

“雜樹已死,母樹複生就在眼前,大家掩護少主離開!”青黛振臂高呼,說完,便殺氣騰騰地朝黑羽血煞撲了過去。

桃源城的天人身上都有黑羽血煞留下的禁製,饒是她使出了渾身解數,最終依舊被一掌拍飛了出去,落在地上生死不知。

“莫白,走啊!”不想讓青黛的犧牲白費,韋妝試圖拉起莫白。

然而,他卻站在原地沒動。

“龍闕,虹橋,石灘,泉林……”隨著他低聲念出幾個地名,被他點名的方向接二連三爆發出陣陣轟鳴,而後,一道道爆炸的金光騰空而起。整個桃源城都開始陣陣顫唞。

那是鎮壓天人一族氣運的幾個氣眼,鳳凰木一死,那幾個氣眼自然也就破了。

可惜,黑羽血煞並不明白,在他們眼裡,眼前的少年不過隻是隨口報出幾個地名,被他點名的位置便轟然炸響,這場麵,委實有些匪夷所思。

“怎麼會?為什麼突然炸了?”

“是他!是他乾的!”

原本正氣勢洶洶撲向莫白的黑羽血煞麵麵相覷,竟無一人再敢上前。

目睹此情此景,原本處於觀望之中,對剛剛青黛的話將信將疑的鳳閣眾人頓時眼前一亮。

“是少主,真的是少主!我天人一族有希望了!”

“大家上啊!跟黑羽血煞這幫畜牲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