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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他的焦慮。放心,韋二小姐可不是無依無靠的韋大小姐,身後不僅有景山韋氏甚至還有蓬萊宗,在抓到我之前,仇魚不敢對她怎樣的。你去給我盯著韋姍,一有動向馬上報告給我。】

非鳥:【遵命!】

第44章 擠兌

◎你不想連累阿糯和菖蒲,倒是忍心連累我?◎

這個世界的修真者信奉弱肉強食, 普遍沒有什麼行俠仗義,除暴安良的高尚情操。道盟之所以設置摘星台說好聽點是為了溝通仙凡,難聽點就是為了給仙門弟子一個曆練的機會。無論是作亂的邪修, 還是因為邪修肆虐染上邪症的百姓,對仙門弟子來說都是極佳的施法材料。

韋姍正是為了曆練而來。血靈珠事件幸存的九九八十一名女童全都五感被封, 解封需要施術者擁有極高的靈力掌控能力。像這種沒有危險, 卻又有著極佳鍛煉效果的機會各大宗門一般都會留給各大高層的親傳弟子, 而韋姍正是其中之一。

就在莫白他們一行在邪修巢%e7%a9%b4降妖除魔的時候,青雲城的摘星台已經被道盟的人清理乾淨, 屍骸被收斂,血跡被清理, 連被破壞的陣法都被修補一新, 此時的摘星台已宛然一新,恢複成了之前那道韻流轉,仙氣飄飄的模樣。

非鳥傳回來的畫麵中,韋姍正在摘星台的大廳中給幸存的女童施法。這些女童被抓的時間跨度很長, 被抓後就被封閉了五感一直關在那裡,想來身上的味道相當感人。大廳內的一眾仙門弟子先給每個孩子施了清身訣, 然後又命令侍從給整個大廳熏了香,這才不情不願地坐下來開始施法。

這些親傳弟子身份雖高, 修為卻不一定高, 其中不乏渾水摸魚之徒。有孩子清醒後神誌清明,活蹦亂跳,自然也有孩子清醒後口歪眼斜, 渾渾噩噩。一切全憑運氣。

不愧是韋氏一族的天驕, 韋姍算是這一群人中最優秀的那一撥, 經她手的孩子每一個都能成功恢複神智。

看在這些孩子的份上, 莫白決定多讓她蹦躂兩天。

道盟成功端了邪修老巢,救回孩子的消息傳開,摘星台上立刻擠滿了焦急的家長與看熱鬨的百姓。

這個世界的凡人真的很容易滿足,雖然隻救回了一半孩子,雖然救回的孩子也未必能全須全尾,雖然道盟的人態度倨傲,高高在上,但百姓們卻依舊感恩戴德,齊齊跪下叩謝仙長大恩大德。

那感激涕零的模樣,令莫白唏噓不已。

孩子們的問題一解決,韋姍便立刻如狗皮膏藥般粘上了陸行舟,以討教課業為名,大師兄長大師兄短,令人煩躁不已。

韋姍愛纏著陸行舟原本與莫白無關,無奈陸行舟依舊不放棄勸韋妝跟他回蓬萊宗的打算,哪怕韋妝已經不止一次嚴正拒絕,依然跟了他們一路。陸行舟跟著韋妝,韋姍跟著陸行舟,莫白跟著韋妝,自然也就被韋姍煩了一路。

在莫白看來,韋家的這位二小姐簡直奇怪極了,似乎天生不會看人臉色,無論陸行舟對她表現得多麼冷淡,依舊初心不改,仿佛篤定了陸行舟總有一天會愛上她。

最有趣的莫過於,她無論做什麼,總要帶上韋妝,口頭禪便是:“大姐怎麼這樣?”“大姐怎麼那樣?”仿佛不踩上韋妝一腳,她就無法獨立行走。

韋妝本就因為被陸行舟纏了一路心情煩躁,莫名其妙被人攻擊,再好的涵養也告罄了,後來乾脆一路黑臉。這在外人眼裡更加坐實了韋姍“大姐不通人情世故,任性妄為”的評價。

可惜,陸行舟與菖蒲從小跟韋妝青梅竹馬長大,而他莫白也算跟韋妝共同經曆過生死,自然知道她的為人,根本不可能被她的這點小伎倆挑撥,任憑韋姍蹦躂得再歡,也不過是拋%e5%aa%9a眼給瞎子看罷了。

她這番表演唯一的好處不過是,讓原本已經打算引魔將來抓人的莫白看在陸行舟被她擾得不勝其煩的份上,決定多留她兩天。

他不僅故意留著她礙陸行舟的眼,甚至還秉承著看熱鬨不嫌事大的心態,在她搞事的時候故意煽風點火。

雖然不想承認,但事實證明,同樣是出門在外,有修真者陪同與沒有修真者陪同的待遇簡直有著天壤之彆。

不用擔心受到邪修侵擾,不用為無處落腳而煩惱,甚至還可以無償使用各大摘星台的傳送陣。

從青雲城到無色海,原本千裡之遙,凡人需要猴年馬月才能走完的路途,一行人不過幾天就已走完了一半。

莫白很懷疑,這就是韋妝雖然拒絕跟陸行舟回蓬萊宗,卻默許他一路陪同的原因。能省下漫長的跋涉,哪怕一路都要忍受韋姍的陰陽怪氣,也值了。

她這個正主不動如山,倒是身為旁觀者的莫白有些看不下去了。

“她說話那麼難聽,以你的脾氣,竟然能忍住不揍她?”一找到機會,他又興致勃勃跑去挑撥離間了。

韋姍的針對其實並不明顯,但那種感覺就像是腳麵上趴了隻癩蛤蟆,不致命,但膈應人啊。

“她從小到大一直都這樣,我已經習慣了。”

見韋妝一臉淡定,莫白繼續攛掇:“不知道的,大概還以為你扒了她祖墳。”

韋妝聞言,終於勾唇露出一抹苦笑:“我也不明白,她一個擁有先天道體的頂級修真者,韋氏一族捧在手心的天驕,為什麼偏偏跟我這個凡人過不去。”

莫白眼前一亮,連忙趁機給陸行舟上眼藥:“是因為陸兄嗎?”

韋妝聞言愣了片刻,隨即竟哭笑不得地搖了搖頭:“不至於,真不至於。比起因為阿糯,我更願意相信她是恨我占了韋大小姐的位置。畢竟,走出去自稱韋二小姐與韋大小姐的氣勢差了不是一星半點。”

“但如果說是因為阿糯?彆開玩笑了!”她連連搖頭,竟完全將這當成了一個笑話,“先不說我一直拿阿糯當孩子看,哪怕我真對他有心思,也不可能有絲毫機會。仙凡之彆,宛若雲泥。她這是對自己太沒信心,還是對我太有信心了?”

莫白震驚,眼前這個能坑人,能殺狼,還能調?戲魔尊的少女對她自己的評價這麼低嗎?她如果是泥,那他算什麼?

“你不必妄自菲薄,連韋姍都能看到你身上的光芒,偏偏你自己卻看不到。”

韋妝聞言一愣,笑出了聲來:“光芒?小白你可真會說話,小嘴跟抹了蜜似的。”

“我不過實話實說。”莫白眼中的韋妝一直閃閃發光。那光芒美到令人目眩神迷,他看到了,陸行舟看到了,菖蒲也看到了,甚至連韋姍都看到了,偏她自己一無所覺。

此時太陽剛剛西沉,漫天霞光為少女鍍上了一層璀璨的金邊,不僅閃閃發光,甚至還耀眼得令人睜不開眼睛。

人類天生就是向往光明的,麵對閃閃發光的耀眼存在,總會不由自主想要靠近。

莫白下意識地往韋妝身邊挪了挪,繼續柔聲細語地挑撥離間:“陸兄也真是的,沒事招惹那麼多爛桃花乾嗎?害人害己!”

原以為韋妝多少會遷怒陸行舟,沒想到她卻主動為他說話:“也不能怪他,他一直跟二妹保持距離,無奈同在韋家低頭不見抬頭見,後來又一起進了蓬萊宗。二妹年少慕艾,會喜歡上他也不奇怪。”

莫白再接再厲:“說到底還是怪他長得太過招蜂引蝶,他如果有自知之明,就該像我這樣,出門戴麵紗。”

韋妝定睛看他一眼,忽然點點頭,勾唇微笑:“嗯,還是小白安分守己,讓人放心。”

說完,她卻忽然噗嗤一聲笑出了聲:“噗哈哈哈哈……”

直笑得前仰後合,半天緩不過來。

有必要笑成這樣嗎?莫白正皺眉想要抗議,卻見她忽然伸手,在他腦袋上大力地揉了兩下。

“小白你真可愛!”聲音甜絲絲的,竟讓他的心臟也跟著顫了顫。

“哪裡可愛?”自認英武不凡,天下無雙的魔界尊主忽然被人誇可愛,一時間竟驚得手足無措。

韋妝望著他的眼睛,哭笑不得:“這幾天,你一直煽風點火挑逗韋姍,故意陰陽怪氣擠兌阿糯,你玩得很開心對吧?”㊣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你發現了?”莫白呼吸一滯。

這幾天他一直兢兢業業給陸行舟和韋姍添堵,自以為深得麗姬真傳,沒想到還是被韋妝看穿了。

“你既然發現了還站在我這邊,任憑我擠兌陸行舟?”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渣女?

聽到莫白的反問,韋妝長歎了一口氣,一臉黯然地收起了臉上的笑容,無奈道:“我身份尷尬,我不想連累阿糯和菖蒲。他們是仙門弟子,會有光明的未來,不該跟我這個被魔尊打上了印記的女人糾纏在一起。”

莫白委屈:“你不想連累阿糯和菖蒲,倒是忍心連累我?”

韋妝揚起下巴反駁:“忍心啊,你的命都是我救的,我連累你怎麼了?”

那理直氣壯的模樣,讓人根本說不出半個不字。莫白心懷鬼胎本就不想跟她分開,自然樂得有這個榮幸被她連累。

又到飯點,韋妝如往常一樣從紫金鈴中掏出食物分給眾人。韋姍也如往常一樣禮貌拒絕。

明明是她自己拒絕的,看到眾人吃得津津有味,她卻露出了委屈的神色,仿佛是韋妝故意孤立她不給她飯吃一般。

莫白覺得礙眼,拉著韋妝換了個位置繼續吃飯。

以為終於能清淨了,沒想到沒過多久身後便傳來韋姍義憤填膺的聲音:“我原本不想說的,但忍了這麼久還是忍不住了。大姐,你怎麼又讓大師兄吃東西?大姐是凡人,一定不知道凡人的食物含有雜質,對修真者有害。”

韋妝聞言一愣,如遭雷擊:“抱歉,我不知道。”

的確有影響,但對高階修真者來說不過是吐息間就能解決的問題。陸行舟和菖蒲又不是傻子,如果真的嚴重到會影響修為,又怎麼可能不開口?

“你不用道歉,你分大家食物不過是出於禮貌,吃不吃是他們自己的自由。”

安慰完韋妝,他的目光冷冷掃過陸行舟和韋姍:“陸兄一個高階修真者,難不成吃幾口凡人的飯就會死不成?人家一個願打一個願挨,輪得著外人著急?”

聽到那句一個願打一個願挨韋姍的眼中閃過一道寒光,但隻是一瞬,她便低下頭,委委屈屈地紅了眼眶:“我不知道莫大哥為什麼這麼生氣,如果我說錯了話,我道歉。”

這是真心道歉的態度嗎?莫白深呼吸。

原本留下韋姍是為了惡心陸行舟,欣賞他想要爆發卻礙於韋妝還在麵前偏偏無法發作的憋屈表情,沒想到每次被氣到的都是他自己。

“小白,這就是你一直啃饅頭的原因嗎?對不起,我真不知道,我之前還一直勸你吃東西。”

莫白回頭,才發現之前麵對韋姍再多的挑釁也能麵無表情的韋妝,這一次卻難得地漲紅了臉,滿臉歉疚。

他心臟一緊,趕忙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