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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婚 五軍 4247 字 6個月前

想象當成現實。

楊炯拿著手機來回掂量,略一猶豫,想起今天席桐興奮的跟他說的行程計劃,把回程時間定在了下周一。又想起明天要辦的事情,套上衣服出門,取了筆錢。

——

楊炯在楊佩瓊這住了一晚,第二天仍一早去上班。

他每天來的早,手底下的人不好偷懶,雖然內心多有怨言,但是遲到的情況好了很多。楊炯等把廠區挨個檢查一遍已經過去不少時間,他心裡惦記著事,抽了個空把弗朗叫到了自己的辦公室裡。

弗朗內心不安,以為他要如何刁難自己,沒想到楊炯平靜地遞過來一份合同,對他道:“你還是換個工作吧。”

弗朗明顯一愣,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兩步。

楊炯道:“你也知道,我對你有意見。我們倆不可能和平共處,我也不想再看見你。”

弗朗忍不住氣的發抖,抬眼看著他說:“你們彆欺人太甚。”

楊炯原本語氣平和地從抽屜裡拿東西。聽他這話忍不住抬頭看了他一眼:“誰欺負你了?”

他說完覺得好笑,伸手把一個厚信封拿出來,壓在了合同上,信封裡是一紮百元鈔票,還帶著銀行的封條。

楊炯道:“公司辭退你,給你兩個月工資補償。一切合情合理也合法,你說說,哪裡欺負你了。”

弗朗深吸了一口氣,道:“你心裡清楚。”

他說完一頓,略微理了下思路道:“你朋友和許大哥的事情跟我沒有關係,我從來沒做什麼過分的事情,也沒有過非分之想。許大哥借給我的錢我都還了,他去我家幫忙我也拒絕過,就是後來他幫的多,那也隻是他熱心而已……你朋友的感情有問題為什麼不從自身找原因?我從頭到尾被你們冤枉,為這個丟了一份工作還不夠,你們還要追著我不放嗎?”

他說完又直視楊炯,堅定道:“我工作有問題你可以指出來,但是你無故辭退我不服。”

楊炯聽他說的話一股火噌的一下冒了上來,差點想把手邊的杯子砸過去。他咬牙半天,又覺得跟這人理論純屬浪費口舌,隻冷聲道:“誰管你服不服,我喊你進來,就是通知你,你不走也得走。”

弗朗委屈地瞪著他,%e8%83%b8膛起伏不定,在原地停頓了一會兒,轉身跑了出去。

下午的時候他沒來上班,楊炯給他的違約金是自己昨天取的,想了想仍把錢裝回包裡,打算回頭讓孫牧轉交。

他調了另一個人暫時接管著弗朗的工作,又琢磨著年底是人員流動大的時候,給幾處招聘網站打了電話,最後選定了一個麵向群體較廣的,包了個最低的套餐。

招聘網站的人辦事很迅速,沒到一個小時就有人帶著合同過來簽字拿錢。楊炯仍是自己掏腰包,他一心想著把這處公司給管好,這會兒還沒掙錢,自己倒是倒貼了不少進去。

招聘的人看他年輕,簽好合同後又小聲提醒道:“你們招聘保潔的話,最好的辦法還是在小區裡發宣傳單。保潔的人均年齡比較大,上網的會少一些。”

楊炯恍然大悟,問他:“這個宣傳單做起來麻煩嗎?”

招聘人員忍不住一笑,說道:“寫上招聘寫字樓保潔,一月多少錢,然後留個電話就可以了。寫字樓比廠區好聽,你等人來了再介紹,我之前就是發這種傳單的,老小區人比較集中,效果好。現在的公寓樓這些管的嚴,會攆人的。”

楊炯連忙感謝,又暗自記了下來。等人一走,他自己寫了個日程表,心想現在幸好就是弗朗一個職位空缺。不過早打算還是有好處的,到時候發出去傳單,能留幾個人的聯係方式備用也行。忙碌的間隙手機偶爾震動,他再看到哪個名字,心緒依舊難寧,卻始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隻能把這些心思放在一邊,一心撲在工作上。

楊炯查了附近的居民區,又看了下時間,他定的明天晚上的機票,今天來不及了,隻能明天上午出去發一發。宣傳單用A4紙打印太費錢,一會兒趁著時間早,還得早前去找家圖文打印的印一下,這樣能省不少時間。

他這邊打算好,等到了下班時間,卻看到了傅惟演的車子停在了外麵,楊炯微微遲愣,就見那邊車門被人打開,傅惟演朝他走了過來,後麵則下來兩個人——孫牧和弗朗。

楊炯心裡頓時明白了幾分,徑直略過其他人,看向了孫牧。

孫牧朝他笑著打招呼,又道:“今天想請你兩口子吃個飯,方便嗎?”

楊炯搖了搖頭:“不方便。”

孫牧微微有些驚訝,飛快地看了傅惟演一眼。傅惟演自從打剛才就一直站在楊炯身旁,什麼話也不說,隻拿眼瞅楊炯。

楊炯對他的注視沒有回應,反倒是也惦記著讓弗朗把辭退合同簽了,對孫牧道:“如果是為了談事的話,那就近找個說話的地方就行,飯就不用吃了,我沒胃口。”

孫牧鬆了口氣,乾脆道:“行,前麵有個新開的太平洋,人不多,說話也方便,去那邊怎麼樣?”

楊炯點頭應允。兩撥人分開,孫牧剛要轉身,餘光就瞥見傅惟演砸了串鑰匙過來,他趕緊躲開,伸手抓住。再回頭,那邊傅惟演已經跟著楊炯上了後者的車了。

楊炯剛剛沒注意,一開車鎖傅惟演比他先一步鑽了進去,他頓時沉下了臉,但是又不想讓弗朗和孫牧看熱鬨,仍壓抑著情緒上了車。

隻是他悶不吭聲地坐進去,卻不點火。

傅惟演也不催他,見他垂著眼不說話,側著身子過去給他係安全帶。

楊炯卻想多了一層,看他伸手,不等思索“啪”的一下就拍了上去。他這一下沒過腦子,力氣也不算特彆大,傅惟演卻疼得“嗷”一聲,從座位上蹦了起來。

那邊的孫牧也已經上了車,靜靜地等在原地。

傅惟演回頭看了一眼,卻不著急,終於找到了話題似的,擠了擠眼睛看著楊炯道:“疼死我了……”

他說完見楊炯轉開臉不看他,又伸手過去。

楊炯餘光瞥見,這次略一遲疑,傅惟演已經眼疾手快的抓住了他的右手。

傅惟演握住他的指尖,吹了吹說:“力的作用是相互的,你肯定也疼死了。”

楊炯往回抽了下,他始終沒有想好麵對傅惟演的方式方法,一會兒覺得誰還沒個過去,人家以前再你儂我儂也和自己沒關,自己問的話純屬多餘,可是想要強裝淡定,心裡卻始終如鯁在喉,像是平地豎了塊疙瘩。

這塊疙瘩讓他吐不出咽不下,現在就想逃避或者找事。

如果不是傅惟演湊上來的話他可能挨到明天晚上就出差了,給自己充分的時間好好思考一下,重新考慮自己的以後。可是現在傅惟演若無其事的跟以前一樣對他,他實在氣不打一處來。

楊炯深吸了一口氣,抿著嘴使勁抽回手,儘量平靜道:“很抱歉,我這人戒備心強,麻煩你找其他人動手動腳去。”

傅惟演偏過頭看他,一頭霧水道:“找什麼其他人,那豈不是耍流氓嗎?”

楊炯嗤笑一聲:“不見得,你情我願的人多的是,通訊錄裡翻一翻,一兩個總歸是有的。”

傅惟演察覺出不對勁,想了想道:“前天忘了掃墓的事情是我不對,這個我向你道歉。不過你怎麼不跟我說實話,我昨天又沒事,完全可以跟咱媽一塊去啊。”

楊炯哈了一聲:“昨天韓韜婚禮,你不參加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傅惟演點了點頭,道:“到時候讓孫牧捎紅包過去就行啊,又不缺那一頓飯。”

楊炯:“……”以前傅惟演說什麼他信什麼,可是現在卻忍不住想,周六跟周日有什麼區彆,前一天都能為了陪人給忘了第二天就能不參加婚禮了?馬後炮誰不會說兩句。

他覺得無趣,也不答話,轉開臉看著車外。

傅惟演看他這樣,又問:“你昨天在哪兒過的夜?我去雷鵬那了,你不在,去你媽那鄰居說你媽去親戚家了。”他說完看楊炯沒回應,又添了句:“我很擔心你。”

楊炯低著頭自嘲的笑笑,歎了口氣道:“哦,那對不起,是我安排的不對。”說完一頓,又道:“你也不用擔心,大家都是成年人,各自有點隱私是應該的。”

傅惟演聽著這話裡有話,自己想了想卻又對不上號。身後的孫牧大概等的有些久,輕輕地按了下喇叭。

楊炯放了手刹開車上路,傅惟演覺得他情緒不對,又想晚上可以回家慢慢談,也閉了嘴。

他們倆人一路無話,那邊孫牧卻在叮囑弗朗。

孫對對於弗朗和楊炯碰到一塊的事幾天前就知道,但是他一開始並不打算管,一方是老同學,但工作還是托自己找的,一方是好朋友的對象,可是又跟自己不熟,也沒什麼交情。他一方麵不想管太多,另一方麵也覺得自己說合有些尷尬。誰知道今天弗朗給他打電話,在那邊說了足足半個小時,說要去勞動局投訴,自己乾的好好的憑什麼被辭退。

孫牧有些著惱,既著惱楊炯知道弗朗的工作是他幫忙找的,一絲情麵都不給,又著惱弗朗這人老實卻愚蠢,一點都不知道變通。

他今天有些被趕鴨子上架,這會兒見楊炯答應了溝通,好歹鬆了口氣,對弗朗歎氣道:“楊炯這人挺好,但是嘴巴厲害,今天我們以解決問題為主,要是有誤會的話,解開了再好不過,以前的事笑一笑握個手就過去了。要是沒誤會,就是合不來,那他要是說話難聽了,你就忍忍。”

弗朗道欲言又止,轉念一想也知道孫牧有些為難,最後隻能含著口憋屈點點頭。

不多會兒到了咖啡店,新店剛開,客人寥寥無幾。幾個人挑了靠門口的一處坐了,孫牧作為攢局人咳嗽了一聲,對楊炯道:“是這樣,楊炯,弗朗今天跟我說被辭退了,我還挺驚訝的,你也知道他這人沒什麼長處,但是乾活很實在,不至於啊。後來一問,才知道是你跟他之間有點誤會……今天聚一塊呢,也是給我個麵子,大家當麵鑼對麵鼓的聊聊,弗朗呢,哪裡做錯了在這跟你正式的陪個禮道個歉,咱都是朋友,是吧,什麼話聊聊,說不定就聊開了。”

他說完之後看了看傅惟演,示意他幫忙說一句。

楊炯卻已經笑開了,說道:“這真是,說哪裡話呢?”

他說完這句,大家神色均是一鬆 ,誰知道楊炯卻低頭從包裡拿出了兩份合同,隨後又壓了那個信封上去,笑道:“在座的幾位都是有幾年交情的,我不行,可不敢大家稱朋道友。人呢,是我辭的。我也不敢欺負人,辭退通知書在這了,遣散費也在這了,這沒有什麼好商量的。”

他語氣輕鬆,態度堅決,孫牧一時沒想好如何轉圜,一旁的弗朗忍不住急了。

弗朗道:“為什麼辭退我?你明明是在公報私仇!”

楊炯定定地看他一眼,神色也冷了下來,問:“那又如何?”

弗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