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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秦亮發了個陰險微笑的表情包,【陸也拍的吧?玩密室那天?】

田樹回他:【關你peace.】

張姐也留言道:【難得看你笑這麼開心,真好看!】

葉尋之看了會兒,將手機息屏了。

看來他們發展的很順利。

隻是都這麼順利了,她生病難道不知道帶她去看看?任由她咳得嗓子都啞了。

麵對他的追問,田樹隻搪塞道:【他最近很忙,我也忙。】

葉尋之看著那行文字,手指在屏幕上停了很久。短短八個字,卻真實地感受到了他是局外人的排斥感……

田樹沒跟葉尋之說她和陸也隻是普通朋友,反正葉尋之得大半年才回來,到時候陸也成功追回前女友。這些事早沒人記得了。

倒是沒想到陸也居然還挺關心她,過了沒幾天就給她送了幾瓶枇杷膏,不是市麵上經常能買到的那種,看包裝像是特製的。

“我有個親戚喝了很管用,治療咳嗽效果非常好。”陸也眼神閃爍地說,“我那還有很多,你喝完我再給你拿。”

田樹正在看包裝,瓶身一轉,看到產地時愣了下。

Y省畹町市……

不怪她太敏[gǎn],但這正是葉尋之出差的地方。

她看向陸也。

陸也喉結上下滾動,艱難地吞咽了下,“我姨父老家是那的。”

“噢。”田樹也沒深究。她已經學會不該多想的時候絕不發散思維,省的又是一場空歡喜。

陸也則悄悄鬆了口氣。

今天一大早他忽然收到葉處寄來的一整箱枇杷膏,並且話裡話外“耐性”地告訴他,“拿去給田樹喝,以你自己的名義。”

陸也詫異:“為什麼你不自己給她?”

“我給她,她不會要。”葉尋之隻這樣說。

陸也是不太懂這兩人究竟又在玩什麼,但葉處給他留下的心理陰影過深,所以還是依言照辦了。

果然之後葉處對他和顏悅色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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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往後推移,半個月後葉尋之的房子裝修結束,樓下被殃及的住戶也已經圓滿解決。田樹看著煥然一新的客廳,給葉尋之拍了張照片發過去。

他依然沒立刻回複。田樹也沒放在心上,隻是搬了個梯子去掛窗紗。

窗紗沒換新的,但上次被打濕了邊角,所以送去洗過曬乾,今天才得了空重新掛上去。

田樹坐在梯子上伸手將白色的紗簾一個個用金屬扣扣好,再伸長了胳膊往上掛。

她戴著耳機聽音樂,小白跑來跑去,偶爾扒著梯子一腳站起來試圖引起她的注意。

葉尋之打開門進來,第一次看到家裡有人不說,還看到了這樣一副極其柔和的畫麵。

地板換了原木色,沙發也增加了幾個暖色係的抱枕,初冬的陽光細碎地透過窗簾縫往裡鑽。田樹身上穿著一件淺粉色的羊毛衫,因為抬手舉胳膊的動作,露出一小片纖細白淨的腰身。

他從沒在家裡看到過這麼多暖色係的東西,一時間像是走進了一個完全不屬於他的世界。

小白最先發現他,輕盈地跑到他腳邊,葉尋之蹲下-身將它抱進懷裡。

田樹因為戴著耳機,發現他的時候明顯被嚇了一跳,瞪著漆黑的眼居高臨下地打量他,“你怎麼回來了?不是說要半年?”

這話加上此刻驚嚇的表情,真有點像是不歡迎他過早回來似的……

葉尋之摸了摸小白的腦袋,“遠舟出了點事,局裡通知我提前回來接手他的工作,帶他的隊員。”

“哦。”田樹隨意答了一聲,後知後覺地又瞠大眼,“帶林隊的手下,那不就是——”

葉尋之淡淡瞧著她,“短期內,你可能要忍受一下和我成為隊友了。”

田樹:“……”

她有多不情願,空白的時間就有多長。

葉尋之難得以仰視的姿態看著她,“下來吧,剩下的交給我。”

田樹從梯子上下來。他順手扶穩梯子,一手仍然抱著小白,“這段時間辛苦你了。”

“隻是小事情。”田樹說,“你以前幫我的更多。說是當還你的,但這大概還不到十分之一。”

葉尋之刻意忽略她後半句,“作為回禮,一起吃飯吧?”

田樹將耳機收好,認認真真看他一眼:“我還有事。”

“是有事,還是不想和我一起?”

“至少現在,我不可能當什麼都沒發生過。”田樹並不打算隱瞞他,“既然你回來了,那我之後就不過來了。”

她將鑰匙遞到他手中,順手將他懷裡暖寶寶似的小白給抱走了,“我先走了。”

葉尋之看著她將小白裝進貓包,然後輕輕帶上門離開,屋子再度陷入寂靜之中。他走到落地窗,手臂搭在玻璃上,樓層過高並不能看清下麵的景象,但也知道……她在和自己漸行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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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忽然成了直屬上下級的關係後,兩人見麵的機會多了起來。田樹也沒刻意回避,正常的接觸和工作對接都表現自然得體。

大家一起開會,他看她的時候,她也會坦然直視他的眼睛。

隻是比臉皮厚田樹還是比不過他,看到最後往往是她率先移開視線。

葉尋之過於專注的眼神,常常讓她耳根發燙,麵上不動聲色,心裡暗暗罵一句:不要臉。

會議結束,大家在會議室簡單用餐的時候,張姐就拉著她小聲嘀咕:“葉處看你的眼神也太明顯了吧,你們倆是不是又發生了什麼我不知道的故事!”

田樹很負責任地告訴她:“我和他一丁點故事也沒有。”

“我還是堅信自己的第六感。”張姐一副不信邪的樣子,“我覺得他已經在反省了。”

田樹搖了搖頭,慢慢掰開一次性筷子,隨後倒是想到個問題需要谘詢她。

最近陸也和他前女友進展不太順利,原來前女友的工作也發展非常好,兩人可以說旗鼓相當,誰也不願為對方妥協。於是感情依然陷入異地的焦灼中。

田樹沒有感情經驗,對此也給不出什麼建議,但很想聽聽張姐作為過來人的說法,“我有一個朋友——”

張姐聽了開場白就挑了下眉,“哦,繼續說。”

田樹將人名換成了“男方”和“女方”,說完問張姐:“這種時候,他們怎麼磨合比較好?有沒有折中的辦法?”

張姐仔細想了下,“這種要是搞不好,將來很容易埋雷。隻要有一方未來發展不順利,沒準會翻舊賬,千萬不要隨便為誰辭職。”

田樹深以為然,“沒錯。”

“而且憑什麼要女方妥協呢?女人的事業就不是事業嗎?”

“對。”田樹再度點頭。

張姐又說:“完全可以先維持現狀嘛,將來如果要結婚,再考慮能不能調任。結婚前變動還是很多的。”

“但他們現在好像已經在計劃結婚了。”田樹的話未說完,會議室裡忽然爆發出一聲巨大地“嘭”的聲響。

她和張姐都被嚇了一跳,應該說整個會議室都被嚇得噤聲。大家一同看向出聲源,發現是葉尋之將手裡的一個保溫杯用力擱在了會議桌的大理石桌麵上。

但那個力度大到足以震懾所有人,讓人不禁要懷疑杯子或桌麵是不是都已經產生了裂縫……

任誰都看得出葉尋之在壓抑情緒,雙眼因為隱忍不發而漸染猩紅。

見大家都看著自己,他握住杯子的指節慢慢收回,依然麵色冷肅,“不好意思,突然想運動一下。”

他說完站起身,但深深看了眼田樹,隨後快步離開了會議室。

會議室裡鴉雀無聲,張姐看了眼仍舊一臉懵的田樹,小聲問:“所以你和陸也,已經談婚論嫁啦?但這個異地是什麼情況,他要調去哪裡?”◎思◎兔◎網◎

田樹:“??”

不是在說她的朋友嗎?怎麼變成她了?

第三十二章 (修)破局(下)……

田樹是個耿直的人,所以她口中的“我有一個朋友”就真是指一個朋友。她自然也不懂“我有一個朋友”這個梗,等明白過來鬨了怎樣大的一個烏龍時,葉尋之已經從外麵回來了。

會議室裡所有人都肅然危坐,氣氛微妙。

田樹目視著他坐回首位,他的臉色肉眼可見地變差了,從她身邊經過時還有很重的煙草味。

張姐快速地在紙張上寫了一行字遞過來,“你要不要跟他解釋一下?”

換做彆人田樹毫無負擔地就解釋了,可葉尋之……

想象下自己跑去主動對他說:我沒有要結婚,都是誤會,你千萬不要亂想。

怎樣看都像是還對他抱有期待,會不會又被他誤解為要多做糾纏?

會議再開始後,葉尋之恢複了慣有的沉著冷靜,對於案情分析依然是條理清晰頭腦靈活,甚至還反駁了幾個秦亮提出的可能性。哪裡像是在亂想的樣子?

田樹覺得根本就是張姐想多了。

不過自他再回會議室開始,沒再往她這邊看過一眼是真的。

等結束時,張姐就一直對著田樹使眼色,田樹假裝沒看到。

葉尋之神色如常地收拾東西,正好有女警過來和他說話,他蹙眉聽著,聽完起身就離開了。看起來又是有彆的工作要忙。

但田樹並不知道,葉尋之忙完一切後也沒離開警隊,而是在訓練室打了半晚上拳擊。

運動能讓人精疲力竭,可即使這樣腦子也有個清晰地認知——她打算和彆人結婚了。

其實這是多正常的一件事,兩個人談戀愛最後一定會走到這一步,大概也隻能算提前了一些。自己既然選擇拒絕了她,就該想到她早晚會徹徹底底變成彆人的。

可……為什麼這麼難以接受?

光想想有一天他的小朋友隻會對彆人笑對彆人好,聽彆人的話被彆人親-%e5%90%bb擁抱……

葉尋之一拳砸在沙袋上,大滴的汗珠沿著額角往下落,發絲也因為汗意變得濡濕,可堵在%e8%83%b8口的鬱氣依然無法紓解。

他用牙咬開拳擊套上的綁繩,將拳擊套取下來,在原地站了好一會兒才去洗了個澡。

今晚街上的人也尤其多,車子堵在路上半天也挪不了幾步,到處都熱鬨到令人心煩意亂。正好有學生模樣的人笑著對他派發傳單,葉尋之降下車窗順手接過,這才發現是萬聖節。

難怪街邊的人都穿著怪異、化著各種奇怪的妝容。

腦海中不期然記起那年田樹參加化妝舞會,笨拙地學化小醜女的妝容,最後被他撞破時的滑稽樣。小姑娘瞪著黑白分明的大眼氣鼓鼓地看著他,那時候她第一次稚氣地反嗆他……

原來生活中每一個小細節都會聯想到她。倒不如說,她居然在他的生活中占了這麼重要的一塊。

夜風從車窗外往裡灌,那張傳單被吹的一角撲簌翻飛著,車流仍舊一動不動。他略顯煩躁地點了支煙看窗外街景,目光巡到某一處時猛然頓住了。

對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