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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酒抓到的地方。

真不好意思,經曆的案發現場有點多,一時間沒想起來。

話說那時候的琴酒可比現在可愛多了。

“大哥,你站著不動是便秘了嗎?”琴酒遲遲不動,清水涼沒好氣地對他叫道。反正死亡偏差值已經這樣了,她也就無所畏懼了。

伏特加倒抽一口冷氣。

琴酒果然額頭青筋跳動,扭過頭來罵道:“我不介意再殺你一次。”話說完他自己先愣了下——儘管隻是轉瞬即逝。隨後他擰緊眉頭,低沉的聲音像是從血池裡剛撈出來似的肅殺。“你和她簡直就是一個人,除了長相,我幾乎分辨不出你們的區彆。移植基因能做到這種程度,真是無愧於奇跡之稱。”

“一個人?我和誰?”清水涼發動技能——裝傻充愣。

琴酒冷笑了聲,“組織容忍你的任性,一是因為你足夠聽話,二是因為你就如同第二個瑪格麗特一般。她曾是組織的王牌,是朗姆的寵兒……”

琴酒慢慢朝清水涼走過去。地下車庫搖擺起伏的昏暗光浪全被黑色的衣擺吞沒了,光線太暗了,有一瞬仿佛少年琴酒顯現了,又在下一步被如今的他疊加、覆蓋,踩過層層泛白昏暗的時間,堪堪停駐。

十多年前的少年琴酒尚有舉槍不穩的時候,而今的他垂下眼眸,翻滾著的,儘是嗜血的瘋狂。

“那個女人騙了所有人,”琴酒狠狠地掐住清水涼的脖子,白皙的脖頸上迅速浮起一層薄紅,他冷冷笑道:“你呢?”

琴酒覺得自己一直以來對黑櫻桃都能算得上寬容。

對組織來說,黑櫻桃作為深淵計劃唯一的成功品,代表著基因移植技術未來的可能性——但這一點對組織來說象征意義大於實際意義。她的另一層更重要的作用是瑪格麗特的替代品。

為了把黑櫻桃培養成組織真正的王牌,組織傾儘大量資源對她進行教導,並且專門做了忠誠度訓練,對她種下心理暗示——組織的任務高於一切,甚至重於生命。

事實上黑櫻桃一直以來都做得很好,任務百分百成功率,隻要交到她手上的任務,從沒有失敗的。放眼整個組織,除了黑櫻桃,沒有第二個人能做到。

就成果而言,她其實已經超越了瑪格麗特。

但是深淵計劃的資料丟失引起了組織的警覺,雖然琴酒認為帶走資料的兩個男人和清水涼無關,朗姆姑且放下了這件事,但緊隨其後的就是黑櫻桃的神秘消失。

哪怕她回來後立刻進行了新的忠誠暗示檢驗,但那場消失實在太過詭異,組織出動了幾個情報人員都查不出黑櫻桃到底去做了什麼。因而在朗姆的命令下,組織實際上在逐漸收回黑櫻桃的權力。

朗姆再度懷疑起帶走資料的人和黑櫻桃之間的關係,為此他安排情報人員展開了對瑪格麗特身份的重新調查。

這個調查原本隻是隨手為之,就連朗姆也沒想過會真的查出些什麼。

最開始是發現了瑪格麗特似乎和一個已死的警察有關,再後來的調查卻突然受到阻礙。

阻礙本身,已足夠說明問題。瑪格麗特,並不像組織想象中那麼清白。

整個組織,都被瑪格麗特騙了十數年之久。那麼移植了瑪格麗特基因的黑櫻桃,幾乎是瑪格麗特翻版的黑櫻桃,似乎越來越不受控製的黑櫻桃,也愈發讓組織覺得可疑。

若非組織在她身上傾注了太多心血,到了現在這種程度,她已經是個死人了。

琴酒死死地盯著黑櫻桃和瑪格麗特如出一轍的眉眼,黑色瞳仁仿若一片溫柔大海,他的拇指覆上去,好像要把那雙眼睛從眼眶裡挖出來似的。

“你最好每天都祈禱一遍,下次我的子彈不是朝你的腦袋去的。”

謝謝,已經在祈禱了。

完成交易後,清水涼又被朗姆叫了回去。大叔盯著她看了半天,看得她都快睡著了。

“這次的任務,你和庫拉索一起執行。黑櫻桃,彆讓我失望。”

清水涼懶懶地應了聲好,心說從偏差值來看,你已經夠失望了。

她點了支煙。她從不抽煙,隨身帶的煙是拿來糊弄琴酒的。香煙的火光微弱地閃爍著,叫清水涼想到大火中藏在衣櫃裡那個少女的眼睛。

她大概是被琴酒給殺了。清水涼輕輕歎了口氣。或許不久之後也會輪到她。

清水涼把煙放進嘴裡,嗆得直咳嗽。

“我果然還是不喜歡這種東西……”

新任務是要從日本公安的手中拿到他們放在係統裡加密保存的臥底名單。清水涼負責攻破係統,打開名單,庫拉索負責記錄。

“為什麼會有笨蛋還專門把臥底名單記錄在冊啊?這不是等著人去偷嗎?組織也有這種名單嗎,我感覺boss不像這麼笨的人……但是琴酒就未必了。”

“琴酒很笨嗎?”聽了清水涼的話,庫拉索認真思考著,“我印象裡他好像很聰明。”

太認真正經了,反而叫人不忍心逗她玩了。

兩個人的配合很默契。清水涼幫庫拉索做了最簡單的易容,潛入警察廳國家公安委員會後,清水涼打開電腦,熟門熟路地侵入係統,借助組織在公安安插的臥底提供的密鑰很快就找到了公安收錄的各國臥底名單記錄。

裡麵公安警察降穀零也赫然在冊。

清水涼就說為什麼會有笨蛋把臥底名單這麼大剌剌放著啊,這麼重要的東西就給我手寫記錄,鎖在警視總監家的保險櫃深處啊!

抱歉,庫拉索,這個東西可不能就這麼讓你帶出去。

“到此為止了。”房間裡燈亮了。風見裕也帶著公安警察持槍出現。清水涼的臉龐被電腦屏幕的藍光映襯著,溫度泛著涼意。她慢慢抬起眼睛。

我來之前就通知波本了。

庫拉索的目光靜靜地落在清水涼身上,那雙帶了黑色美瞳的眼睛波瀾無波。

“是你。”

她用沒有音調起伏的聲氣說著。

第94章 危機逼近的日子裡6

清水涼感覺自己就像個把老婆騙出來賣掉了的渣男。她站在大橋上,探著腦袋朝下看,夜色昏黑得像一團化不開的墨,大火的色澤因而愈發明顯,蜿蜒而去的長河彙入東京灣,水麵波光粼粼地在遠處碎了。

在警察廳被發現後,庫拉索跳窗而逃,清水涼和安室透一路追著她來到橋上。最終載著庫拉索的車子在赤井秀一的狙擊彈下翻覆,從跨海大橋上墜落,女人淹沒在了漆黑的水麵之下。

車輛爆炸而起的火光燒灼了夜色的一角,濃煙熏暗了月光。

赤井秀一在同FBI的同事聯絡,“剩下的就交給你們了。”

清水涼看了他一眼。橘色的火光在她眼底亮著。赤井秀一拿著狙擊槍的手指微微收攏——那位公安警察姑且算了,這位他可不敢保證會不會一時興起就想要了他的命。

她願意為了某位公安警察對付組織的人,不代表他這個FBI也在赦免名單之上,畢竟她可是出了名的喜怒無常。

清水涼確實在算計著。

庫拉索是朗姆的心腹,本來她一人足矣的任務,朗姆特意讓庫拉索和她一起行動,未必沒有監視她的意思。

現在庫拉索生死未卜,她要是能被公安扣下再也回不去,清水涼在組織那邊還能有些說辭。但她要是回去了,清水涼就真要被坐實背叛之名了。

如今倒有一個解決之法擺在眼前。

赤井秀一素來是組織的眼中釘肉中刺,組織一直以為他已經死了才能安下心。假如拿赤井秀一的性命做交換,之前的嫌疑與此相比就都不算什麼了。

唯一的風險是殺掉主線人物會不會適得其反,偏差值掉得更低?

一團暗雲翻滾在清水涼眼中。她還在茫然地思索著,殺意已從眼角眉梢探出頭。

“小涼。”安室透的一聲呼喚把她從思緒裡驚醒。飛舞的細碎火光裡抬起的一雙眼眸朝男人看去,隨著她眼睫的一個輕顫,仿佛有一層黑暗從她身上海潮般退去了。

“啊,我在,怎麼了?”她疑惑地撓撓腦袋。◢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赤井秀一收起狙擊槍,開著車離開了現場。

清水涼氣呼呼地朝安室透控訴:“他怎麼這麼沒禮貌?看到人都不曉得打招呼嗎?”

“那個FBI不值得你生氣。”安室透好像很不樂意清水涼把注意力放在赤井秀一身上,尤其是那個男人一出現她的目光就挪不開的情況下。

“也是。”清水涼驕矜地抬起下巴,一手把毛絨絨亂飛的長發攏好,“我先回去了。那份名單……我會挑挑揀揀地報給朗姆的。”

“你不能回去。”安室透抓住清水涼的一隻胳膊。

在麵對清水涼的時候,安室透很少會有這樣的神態。下巴繃緊,紫灰色的瞳仁比身後的火光還要明亮,海風吹涼了皮膚,也把目光吹得繾綣、溫柔,而懇切。

清水涼望著他沒說話。

她發現想到要離開,或者死去時,她對眼前這個人越來越不舍得。

“你說什麼呢?”清水涼安撫性地踮起腳拍拍安室透的肩膀,“我當然得回去啦。”她嚴肅起一張小臉,“你可不要試圖策反我。”

她來到這個世界,走入一片空白。在遇到他之前,世界儘是昏暗。

“小涼,”這個名字在唇齒間像歎息般溢出,“你不能再回到組織了。”

“你在衝繩忽然不告而彆,那之後我怎麼也聯係不上你。我從貝爾摩德那裡得到消息,組織最近在懷疑你,”安室透頓了下,“或許跟之前組織調查瑪格麗特有關。”

公安已對瑪格麗特的信息進行了加密,卻沒料到組織不知怎麼摸到了伊達航那邊的線索。安室透在伊達航那裡察覺到有人在調查瑪格麗特的消息時,立即對瑪格麗特的信息再進行了一層加密,並且讓伊達航停止了對瑪格麗特的調查。沒想到還是讓組織察覺到了蛛絲馬跡。

“你知道組織的風格,你現在回去,組織不會放過你。”

“我知道,但我還是要回去。”清水涼很堅定。

“為什麼?”

清水涼望著遠方無垠的天空,漫漫的星光輕輕閃爍著。

“因為我必須得回去才行。”

他給她的世界帶來了第一縷光,但隻有這樣是不夠的。

“你告訴我,”安室透輕輕捧住清水涼的臉,溫熱的指腹貼著微涼的皮膚,摩梭出淡淡的癢,“你想活著,是嗎?”

他認真地看著她的眼睛。

清水涼在他手心笑了下,“我當然想活著。”

透哥又開始講廢話了。

安室透鬆了口氣。

“我想活在真實的世界裡。”

安室透愣了愣,“真實?你覺得現在的世界是虛假的嗎?”

清水涼用另一個問題回答他,“你知道一年有幾個六月份嗎?”沒等人回答自己又笑了,好像是問了什麼愚蠢的問題,“算了,有幾個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