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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

“隻是有些好奇。”

他不說話了。清水涼覺得可能是這個問題太難回答,她換了個問題,“透哥,你會忘了我嗎?”

安室透還是沒說話,隻是搖了搖頭。

清水涼笑了笑,“那就很好啦,隻要還有記憶存在,人是不會消失的。我也永遠不會忘記透哥的。”

在這個世界如果還有什麼是清水涼舍不得的話,大概就隻有朋友們了。尤為不舍的,隻有波本。

如果回去以後還能再見就好了,清水涼不禁想道。不過她也知道這是異想天開,那麼能永遠留存這份記憶,知道他在這個世界一切都好,也就足夠了。

話說回家的事還八字沒一撇呢,就開始想回去後的事了。

沒準兒壓根活不到回家。

那也沒關係,迄今為止的人生已經夠讓人滿足了。清水涼沒有什麼好後悔的。

第二天一早,清水涼果然被警察叫去做了筆錄。一同做筆錄的還有佐藤雅子、江戶川柯南和毛利小五郎。做完筆錄,佐藤雅子便先行和朋友們回家了,事到如今,她們也沒有心情繼續度假了。

江戶川柯南和毛利小五郎沒受太大影響,估計他們已經習慣這種旅行途中突遇凶殺案的日子了。

習慣真是個可怕的東西。

回到酒店時,大家正聚在餐廳吃午飯。清水涼在阪本的旁邊坐下。另一隻手邊坐著安室透。

“你要的調查結果。”阪本遞來一遝工整整理好的資料,清水涼接過來,咬著麵包翻了兩下,心裡不住地感歎——什麼叫專業,這就叫專業!不愧是阪本。

資料分門彆類地整理了衝矢昴的人生軌跡、個人喜好、情感曆程——儘管在清水涼看來全是假的——非常清晰可觀。資料的最後一部分是少年偵探團和衝矢昴此次出行的旅行計劃。

旁邊遞上一杯果汁,清水涼接過來,道了聲“謝謝”。

“這是什麼?”安室透問道,目光落到清水涼手裡的紙張上。

清水涼慌忙按住資料,一張小臉嚴肅地說:“秘密。”

安室透頓了下,好一會兒,落寞地垂下眼眸,“我們之間有不能說的秘密了嗎?”

清水涼也愣了下,“我們之間不是一直都有嗎?”

有秘密並不代表不是好朋友哦。

清水涼拍拍安室透的肩膀,應付性地哄了他兩句,“這件事和組織沒有關係,是我的私事,你不用擔心哦。”

“是不能說的私事嗎?”

清水涼想了想,點點頭,“嗯,是不能說的私事。”

衝矢昴下午要帶著少年偵探團一起去海濱市場,這會兒一行人吃完飯就要出發了,清水涼趕忙把吃到一半的麵包叼在嘴裡,果汁推回給安室透,追了出去。

“等等,我也要去!”

安室透靜靜看著她歡快的背影,一言未發。

阪本沉思著在筆記本上寫下了什麼。

一行人回來已經是傍晚了。清水涼的心情看上去很不錯,一下午成功漲了3點偏差值,還要感謝赤井先生的傾心配合。

江戶川柯南的表情就不是那麼愉悅了——黑櫻桃到底和赤井先生有什麼仇啊,兩個人為何如此針鋒相對……做了一下午調解員他現在整個腦袋都在痛。

還不如去查案呢。

在酒店門口碰到安室透,這位更是皮笑肉不笑,“衝矢先生和孩子們關係真好啊。”

江戶川柯南:“……”

累了,毀滅吧。

“嗯,不止是孩子們,和清水小姐一起出行也非常有意思。”

江戶川柯南瞳孔地震——赤井先生,連你也要這樣嗎?下午在海濱市場,你的表情可不是這麼說的。拜托彆刺激安室先生了。

話說公安知道他們的長官不知不覺把自己給套進去了嗎?江戶川柯南歎氣。

清水涼不知道在酒店門口的小插曲,一回到酒店,她就奔去和幾個年輕的女孩子分享下午的見聞了,毛利蘭、鈴木園子和世良真純下午沒有去市場,依舊在沙灘上玩。據鈴木園子說,她們邂逅了不少帥哥。

“而且今天晚上沙灘上會有篝火晚會,可以帶著朋友去跳舞!”鈴木園子激動地說。

“真的?”清水涼對湊熱鬨的事最熱衷,當即衝回房間,換了身漂亮的裙子,拉著女孩子們風風火火出門去。

篝火晚會是一家海濱餐廳舉辦的小活動,在旅行旺季用來拉客。現場點著暖橘色的火光,旁邊擺著一排樂器,吉他、貝斯、小提琴應有儘有……不拘是誰都能來彈上一曲。

清水涼站在海浪邊緣吹了會兒風的功夫,彈琴的人都換了三輪。

鈴木園子也躍躍欲試,她一直都有個偉大的樂隊夢想。

“還是算了,園子。”毛利蘭真誠地勸阻道。

“不過安室先生彈吉他也很厲害呢。”世良真純說道。

“欸?”清水涼聽到這句話回過頭,她提起裙擺,漫上的海浪淹沒了腳踝。她認真想了想,“確實,他家裡也放著把吉他,但我沒聽他彈過。很好聽嗎?”

“安室先生彈得超厲害的!”鈴木園子紅著臉激動地肯定道,毛利蘭認可地點點頭。

“這樣嗎——”清水涼有點失落,怎麼就她沒聽過呢……

“涼姐姐想聽的話馬上就可以聽到了。”世良真純忽然對清水涼眨眨眼,清水涼疑惑地抬起眼,按住被風吹得亂舞的一頭長發,順著世良真純的視線看去。

暖橘色的篝火在夜色裡浮著一層朦朧的薄霧似的光,金發青年坐在人群簇擁的中央,半垂著眼眸,輕快的音樂在他指尖流淌而出。海浪聲混雜在音節中,潮起潮落,一起一伏。

周圍的人載歌載舞,熱鬨與歡快在海風裡吹高了,他遙遙地抬起頭對她笑了下。

清水涼緩緩按住自己的心口。

“是不是心跳加快了?”鈴木園子笑嘻嘻地湊到她身邊,捧著臉感歎,“安室先生好浪漫啊!這裡這麼多人,但是這一曲隻彈給你……什麼時候阿真能這麼浪漫就好了。”

“園子,你再這麼說京極會生氣的哦。”

“小蘭你不要告訴他就好啦~”

“隻彈給我的嗎?”清水涼眨了眨眼,喃喃道。

海風吹涼了這個夜,她也對人群裡的金發青年笑了下。

[死亡偏差值-10,當前死亡偏差值70]

清水涼的笑容猛地僵住。

[等等等等,怎麼回事?我什麼也沒做啊!]

[告:不知道。]係統頓了下,[琴酒在聯係你,或許跟這件事有關。]

清水涼晚上出門的時候把手機留在了酒店,這會兒她什麼也顧不上了,連忙往回跑。

“你乾什麼——?”鈴木園子在身後大叫道。

“我忽然有急事先走了!”

三個女孩子麵麵相覷,世良真純聳了聳肩,“可能真的是有急事吧。”

清水涼一路跑回房間,拿起手機。手機上有一個琴酒的未接來電,還有一個未讀郵件。郵件同樣來自琴酒。從內容上看不出什麼特彆的,隻是像往常一樣通知她有任務了。

第93章 危機逼近的日子裡5

清水涼癱在車後座,已經沒有任何世俗的欲望了。

副駕駛的琴酒看著車內後視鏡裡軟成一灘水的女人,冷哼了一聲,“你終於發現自己在這個世界沒有任何存在價值,打算去死了?”

清水涼懨懨地掀了下眼皮,“嗯”了聲。

她順著琴酒,後者反倒好似更生氣了,盯著她的那雙眼眸幽冷如冰。

清水涼覺得今天的琴酒似乎比往常更暴躁了,不知道是在煩什麼。││思││兔││在││線││閱││讀││

清水涼實在沒心情應付他。死亡偏差值像過山車一樣起伏怎麼想都跟組織的多疑脫不了關係。

她正在努力思考自己到底是哪裡讓組織不滿了。

到了地方,不等琴酒來拖她,清水涼自覺地從車後座滾了下去。她正打算像往常一樣找個角落摸魚,琴酒就叫住了她。

“今天的目標你來做掉。”

沒問題。

這次的任務也很簡單,隻是要殺掉一個從組織研究所逃走的倒黴蛋研究員。對方似乎還不知道他的行蹤已被琴酒發現了,清水涼架起狙擊槍時他還在書房讀書。

一槍命中。

琴酒的臭臉色似乎終於緩和了一點。

“做好收尾,彆讓人發現組織的行蹤。”

知道,就是放把火毀屍滅跡唄。清水涼熟門熟路地指揮伏特加幫忙倒汽油。琴酒看了他們一眼,倒也沒說什麼。

一星火苗落到地上,轉而翻騰起劇烈燃燒著的火焰,火舌肆虐,燙得人發絲也微微縮起手腳。準備撤退時,清水涼察覺到臥室的衣櫃裡似乎有動靜,她拉開門一看,一個少女淚眼汪汪地抬起了頭。

看年紀,應該是倒黴蛋的女兒。

清水涼淡定地又把櫃門關上。生死由天吧。

研究員的家是一棟位於郊區的彆墅,人跡罕至,這會兒燒起大火,好半天也不見有彆人來看。嫋嫋一縷煙夾雜著火光閃爍在曠野邊緣。

清水涼和伏特加在保時捷旁站了一會兒,琴酒才再度出現。一雙浸透了刺骨寒風的綠眼睛在帽簷下看著清水涼,他把似乎還有餘熱的槍磕在清水涼腦門上。

“收起你沒用的同情心。”

“大哥,我知錯了。”清水涼能屈能伸,“我隻是覺得那小姑娘很漂亮,死掉多可惜啊。”

她小心地把腦袋挪開,頂著琴酒仿佛要吃人的目光一本正經地比起大拇指:“論心狠手辣我當然是比不過大哥了。”

[死亡偏差值-5,當前死亡偏差值65]

清水涼心裡咯噔一下,就見琴酒冷哼一聲,忽然扣下扳機,子彈擦著她的手臂過去。清水涼吃痛,抱著手臂哼唧了聲。手下滲出殷紅的血,沿著指縫滴落。

“大哥……”伏特加也沒想到琴酒會真的動手。黑櫻桃一貫這副德行,連他都以為琴酒已經習慣了。

“上車。”琴酒一句解釋也沒有。

清水涼坐在車後座一邊在心裡罵琴酒一邊咬著繃帶給自己包紮。“黑櫻桃。”琴酒叫了一聲,她立馬揚起笑容熱情向上。

“大哥有何吩咐?”

保時捷駛進了某個地下車庫,光線昏暗之下,琴酒的那雙眼睛愈發像蛇一般陰暗冰冷,仿佛略帶潮氣。

三人從保時捷上走下來,伏特加提著組織今晚要和人交易的藥品。

往車庫出口走了一段,清水涼發現琴酒沒跟上,她回過頭去。地下車庫像個空蕩蕩的洞口般被徘徊的陰風貫穿了,一身黑衣裹住了男人瘦削挺拔的身體,他站在那裡,黑暗便撕裂了空氣,幽暗、陰冷,周圍所有的色彩被吞噬了,一片黯淡。

帽簷遮住神情,長發泄下一縷銀白幽光。

他在那裡站了好一會兒。

在熟悉的視角,清水涼終於恍然憶起,這裡好像就是當時身為瑪格麗特的她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