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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從哪裡開始玩起?”

波本拖著被清水涼丟下的行李跟上來,冷酷無情地把她的地圖和旅行攻略一並沒收,“先去酒店睡一覺,剩下的明早再說。”

清水涼看了看已然擦黑的天色,遺憾地點了點頭。

酒店是一人一間,房間相鄰。

第二天一大早,天剛蒙蒙亮,清水涼就起床了。因為擔心影響波本休息,她硬是忍到八點才跑去敲波本的門。波本早有預料,歎了口氣,拉開門。

門口的清水涼眼睛亮晶晶地望著他。

布拉格比日本氣溫低,她換下了夏裝,穿了身杏黃色的法式長袖連衣裙,纖瘦的脖子上環著一圈珍珠項鏈,發側的配套頭飾上也綴著顆珍珠。就連背著的小挎包上也嵌著珍珠作裝飾。

或許是因為興奮,清水涼的臉頰紅撲撲的,眼裡寫滿了渴望,像一頭迷了路的小鹿眼巴巴地望向森林。

已經完全是一副遊客的裝備了。

“我們來這裡是執行任務,琴酒本來就在生你的氣,如果這次任務失敗的話,你就要受罰了。”明明巴不得清水涼不務正業,波本說出來的話還是憂心忡忡,為你好的樣子。

“彆擔心,我手下從沒有失敗的任務,波本哥你就先陪我玩嘛,我還從沒來過布拉格,求求你啦——”

在清水涼的不斷撒嬌懇求下,波本狀似為難地同意了。

“波本哥你太好了!!”怕吵到彆人睡覺,清水涼連興奮都壓低了聲音。

然後波本轉頭就安排跟在他後麵來的公安儘快查找霍勒斯·貝克的行蹤,趕在黑櫻桃之前帶走他,或者至少帶走組織的研究資料。

清水涼似乎真的把這當成了旅行,走到哪兒都要拍拍拍,吃吃吃。為了避免再次出現醫院事故,波本不得不操心著她到底吃了多少。

在清水涼的腳往今天的第五家咖啡館邁的時候,波本伸手提溜住她的後衣領。

清水涼看了看波本板著的臉色,也跟著板起臉,嚴肅地點點頭:“我知道了。”

波本狐疑地鬆開手,清水涼的腳又開始往咖啡店旁的麵包店挪,挪了兩步發現波本竟然沒攔她,清水涼不安地回頭看去。

波本溫柔地笑開,碎金發掃過鼻梁,紫灰色瞳孔盛滿日光。就連他的嗓音也是暖陽般柔得貓兒脊椎酥掉。

“你沒錢呢。”

你沒錢呢……

沒錢呢……

錢呢……

呢……

毫不誇張地說,清水涼眼淚當場就下來了。她顫唞著手指向櫥窗,“波本哥,你看到那份提拉米蘇了嗎?你知道它被端出來耗費了甜點師多少心血嗎?你知道它受了多少苦才能以這麼完美的樣子出現在這裡嗎?你忍心就讓它這麼待在那裡無人問津,孤獨終老嗎?”

話音剛落,一位母親就牽著女兒的手提走了那份提拉米蘇。

清水涼:“……”

她立馬把手指換到提拉米蘇的鄰居那裡。

“波本哥,我這一生的夢想就是吃上這麼一口紅絲絨戚風蛋糕!”

波本:“……”

你的夢想真偉大。

波本輕輕歎了口氣,“黑櫻桃,你乖一點,回日本想吃什麼我都給你做。”再不想辦法把她安撫好,兩人就要站在這裡被圍觀了。

清水涼聽了波本的話,立馬擦乾眼淚,快快樂樂起來。

列儂牆是布拉格很著名的一道塗鴉牆。清水涼興致衝衝地去了,見了這堵牆發現隻有短短的一截略有些失望。不過一拍起照那點失望立馬煙消雲散了。

列儂牆上的塗鴉用色大膽,不同的色彩碰撞,拍成照片非常好看。清水涼氣質裡的那一點豔恰當好處地和列儂牆的穠麗相輔相成,她隻需往那裡一站,便是一道引人注目的風景。

負責給清水涼拍照的波本不知不覺被逐漸圍攏的路人攝影師擠出了人群,清水涼看見了,不斷招手讓他過來。

波本猶豫著走過去。

“請幫我和朋友拍一張!”清水涼禮貌地請求路人攝影師們。

波本被她緊緊抓著胳膊,逃也逃不開,索性就那麼站著。他不習慣被這麼多鏡頭矚目,微微垂下眼眸,喧鬨的人群裡像一塊石頭沉默地墜進深海,沉甸甸地擠壓著他周身的一方空間。

拍出的照片卻意外地非常好看。

清水涼從攝影師們發給她的照片裡精心挑選出幾張發了ins,並勒令波本必須立刻馬上飛速點讚。

波本找到清水涼給的ins賬號,裡麵隻有一條ins。

幾張清水涼的單人照圍繞著中心的雙人照,配文[清水大人和她的錢包波本君(錢包今天很帥氣!]

波本失笑。

將近傍晚的時候清水涼和波本走上查理大橋,伏爾塔瓦河在腳下平靜地遠去,寬闊的水麵飄著幾艘巨輪。日漸西斜,雲彩浸沒了橙色的華光,帶著水汽的涼風吹遠了查理大橋上如織遊人的喧鬨。

查理大橋上有很多以給遊人寫生為生的畫家,清水涼站在旁邊左一家右一家地看了會兒,對波本小聲咬耳朵:“畫得雖然很好,但是比我還是差了那麼一點的。”

波本:“……”

清水涼幽怨地歎了口氣:“我也想在這裡做一門這樣的生意。”

波本:“……”

彆了吧,你會餓死的。

“這是我一生的夢想。”

波本實在忍不住了,“你這一生的夢想還挺多。”

清水涼自然有自己的道理,“我的夢想又不衝突,我可以下午茶吃了蛋糕,正好傍晚來賣藝嘛。”

波本提醒她,“你可是組織的人。”

清水涼很是遺憾,“那要不我就退而求其次開在日本?”她點點頭,似乎覺得這樣也很可行,“到時候波本哥一定要來支持我的生意喲。”

波本:“……”

算了,你開心就好。

清水涼開心不起來了。

原因是她按捺不住,挑了位畫家給她畫了幅肖像畫,結果這裡的畫師畫慣了歐美人,畫出的亞洲人奇奇怪怪。

清水涼這樣一位幾乎找不到缺點的大美人畫出來竟也變得普普通通了。

清水涼看久了,總覺得那畫裡的人像是哪裡來的農民婆婆——沒有歧視的意思。

波本安慰她:“起碼他畫得不像。”

清水涼很傷心:“可是錢花了,好貴的,夠吃好多塊小蛋糕了。”

“沒事兒,你的錢包不差這點錢。”

既然波本都這麼說了,清水涼折回去又請那位畫家對著琴酒的照片畫了幅肖像畫。

果然畫得十分奇怪難看。

清水涼心滿意足地收起畫,麵對波本好奇的目光她好心解釋,“拿回去辟邪——你要嗎?”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波本十分禮貌地拒絕了她的好意,“你怎麼會有琴酒的照片?”

清水涼理所當然地說:“我當然有,存了好多呢,你要嗎?做表情包還挺好用的。”

波本:“……不……不必了。”

第二天兩人去逛了布拉格的老城區,夜晚的老城廣場人群摩肩接踵,清水涼眨眼間沒了影子,波本逆著人潮,不出意外地在路過的一家甜品店將打算吃霸王餐的犯罪嫌疑人當場抓獲。

犯罪嫌疑人拒不承認波本偵探的指控,辯稱她一直在等錢包過來,並沒有吃霸王餐。

波本偵探沒有聽信犯罪嫌疑人的狡辯,當場判處犯人無甜點徒刑,為期1天。

第三天,清水涼背了一包堅果,和波本去逛哈維爾露天集市。集市上的草紮小天使憨態可掬,清水涼當即決定要買這個作手信。小挎包打開——“大哥一個我一個,蘇格蘭哥一個我一個,雪莉一個我一個,朗姆大叔一個我一個……”

錢包按住她的挎包,將她提溜出哈維爾集市。

第四天,清水涼終於想起了來布拉格的正事。她抱起狙擊槍,“波本哥,我們該工作啦。”

波本收到公安的消息,他們已經找到了霍勒斯·貝克,後者知道自己不可能逃脫,同意配合公安的行動。目前公安正在緊急帶他轉移,波本要做的就是儘可能拖延黑櫻桃的行動,讓他們成功登機,離開布拉格。

虧得黑櫻桃貪玩的性格,給公安的行動爭取了大量的時間,兩人現在開始行動,波本覺得等她調查到霍勒斯的行動,公安都已經落到日本的地麵,把霍勒斯保護起來了。

“那我先去霍勒斯上次出現的地方調查一下,看有沒有人發現過他的行蹤。不過過了這麼長時間,有線索的可能性很小。我會儘量調查,有結果馬上通知你。”清水涼哼哧哼哧收拾東西的時候,波本站在她身後說。

清水涼大為感動,明明是她鬨著玩耽誤了時間,給身為情報人員的波本增加了許多不必要的麻煩,但是波本不僅一點沒生氣,而且很貼心,很敬業地要迎難而上,甚至連一句抱怨都沒有。

這是什麼神仙搭檔啊!清水涼想,我這樣的鹹魚配有這麼好的搭檔嗎?

就算是為了搭檔,這次的任務也絕對不許失敗!

“波本哥,你不用去了,我知道他在哪裡。”清水涼往身上套上一件黑色長風衣,戴上一頂小小的黑色圓禮帽,疑惑地看向波本,“你不用換衣服嗎?”

黑衣組織的人行動前都要換一身黑衣服,這難道不是組織約定俗成的儀式感嗎?

清水涼覺得這樣還蠻酷的。雖然她以前換衣服的時候老是被琴酒罵,好處是挨得罵多了,她手速越練越快,現在都可以一秒換衣了。

“你知道他在哪裡?”波本看了清水涼一眼,笑了下,“你怎麼會知道呢?這兩天我們一直在一起,你根本沒時間去找他,不是嗎?”

清水涼攏住風衣,小禮帽下抬起一雙烏黑明亮的眼睛。她拍了拍自己隨身帶的電腦,驕矜地勾起唇角,“隻要行動勢必會留下痕跡,我可是一名非常優秀的黑客。”

這是清水涼的秘密殺手鐧,但是她相信搭檔,相信波本,所以願意告訴他。

“波本哥,我們必須要快點了,不然等他進入機場就麻煩了。”

清水涼這幾天也不是一直都在玩,晚上回到酒店,她就會用技能【黑客】搜尋霍勒斯的信息,但是真正幫她鎖定位置的還是係統道具【尋找二五仔】。

【尋找二五仔】隻要在篩選欄輸入目標叛徒的個人基本信息,點擊搜索就可以實時掌握叛徒的行蹤啦。

每次持續時長半小時。總使用次數5次,目前剩餘次數1次。

兩人租了輛汽車,司機當然是波本。清水涼指揮著她的搭檔停在一座高橋上,從橋上能望見的800多米外的位置就是霍勒斯即將抵達的機場外的露天停車場。

機場內的停車場在整修,近來到機場的車子都會在這裡停下。

波本從未懷疑過黑櫻桃的實力,他一直知道這個年紀輕輕的女孩子是個十分可怕的人物,並且慎重地用最為忌憚的目光審視她。但他仍舊想不通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