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斷。

要你何用。

水落時江憤憤地想。

氣話歸氣話,她想了很久,“覆巢之下焉有完卵”的念頭冒出來又沉下去。她心知依據時之政府和諾亞暗示的嚴重程度,周圍乃至這個時代的人遲早有一天都會被扯進來,還是忍不住希望晚一點再晚一點。

她腦中念頭亂糟糟糾成一團,這毛線團被乍響起的鈴聲驚得原地蒸發。

說誰……誰就到。

時江硬著頭皮接起電話,“喂?”

“喂,”赤司聽出她聲音不對勁,“怎麼了?”

……不。

她糾結地望著天花板。

隻是正在想該不該打電話,對方就打了過來有點撞了鬼的感覺。

“沒什麼。”

水落時江往椅背上一靠,“什麼事?”

“想起一件事忘了跟你說,”他道,“你自己的推特多久沒上了?”

呃,多久……

她彎彎手指試圖算出個一二三四五。

“快半年了?”這話剛說出口,時江就靜默了兩秒。

她連約單都是在論壇上發帖然後私下驗證身份,從明麵上看,“水落時江”這位攝影師的活動終止於半年前。

“你消失的一個月後,同平台就冒出個新秀,後者活躍期間,你自己的賬號一點沒動靜。我不知道你們怎麼判斷各自的風格,不過,你應該清楚,現在還沒人把你們直接聯係到一起是你運氣好。”

還……真是……

“那我應該恢複以前那樣的更新頻率?”

“而且兩邊保持同步,製造你們是在完全不同的地方活動的假象。”

時江歎口氣,“我明白了。”

電話那頭安靜了兩秒。

“你想說什麼?”他問。

“我……”閉眼凝神片刻,她終於下定決心,“如果我說,想拜托你一件事……”

赤司聲音平靜:“什麼?”

“……可能會很危險。”

“那不是你需要考慮的事。什麼?”

“關於……”時江皺眉,“希望之峰。”

“媽媽覺得我對那所學校執念太深,不可能給我人手去查。我也不知道怎麼跟她說那種懷疑……希望之峰不太對勁,私底下可能在做什麼研究,搞不好壓下前陣子那個殺人案件也是為了避免被警方發現異常。”

“研究?”

“大概是才能那一方麵的,隻是猜測。”

那端的赤司不知在想什麼,“……我知道了。”

“對方是希望之峰,”水落時江不放心地叮囑,“調查的前提是小心,哪怕沒查出來也彆引火上身。”

掛斷電話前,她聽見赤司冷笑一聲。

“隻要他們敢。”

這話聽著讓人不放心,好在她知道他行動是會很謹慎的。

畢竟……

她眼神複雜地注視著手機。

即便是兩個人,他們都是赤司征十郎啊。

那麼。

驀地按滅屏幕,水落時江心想。

她也應該去做自己該完成的事了。

一大清早,剛洗漱完的博多就被審神者從粟田口一派的房間中叫了出來。

“怎麼,主人?”

博多還是沒太睡醒,九州的口音更明顯了些。

“這回是我嗎?”

水落時江認真點點頭。

儘管到現在都不知道時之政府交給她的任務原因,但既然是必要的,她就會去做。

“我記得以前主人說會儘可能滿足我們的要求……”

時江可疑地沉默了兩秒。

短刀們的要求……應該還好,這麼想著,她又點點頭。

博多見狀,雙眼亮閃閃的。

“我有一個有朝一日在小判堆裡遊泳的夢想!”

水落時江:“……”

少年,你很有想法。

……史高治嗎?!

第60章 都市傳說

“博多,”時江深吸一口氣, 彎腰平視戴著眼鏡的短刀的雙眼, “我們得商量一件事。”

“最近又是聯隊戰又是江戶城的潛入調查……”

想想那好不容易一趟趟遠征積攢下來又飛速減少的小判,彆說是掌管本丸財政的博多藤四郎了, 連水落時江想想都肉疼。

“所以你也知道, ”她沉重道, “我們本丸的小判不夠你這麼乾。”

……當然,事實上哪怕是之前也不夠。

現在隻是更加空空如也罷了。

“所以——你的夢想。”

水落時江語氣憂傷。

“我覺得ps都來得更快點, ”她想了想,“畢竟政府不讓我用現世的貨幣換小判……或者換換怎麼樣, 在日元裡遊泳?”

“不行不行。”

這條提議被博多堅定地駁回。

“彆說是後期處理了, ”他說,“主人說的雖然是可以啦,但比起那個時代的紙幣……果然還是金閃閃的小判更讓人有滿足感!”

“可資金來源呢?”

她挑眉, “我們再去數數箱子裡還剩多少小判?”

“不用擔心, 主人, ”博多一本正經道, “我已經考慮過這個問題了。”

“啊?”

他勢在必得地推推眼鏡。

“上次的江戶城。”

博多滿臉的自信十足,“拿到的修行道具不是還沒用嗎?”

“嗯,對。”剩下的短刀們雖然到了可以去修行的實力, 但她本來想的是再等等他們多練習練習再決定由誰去——反正下一套道具也不是那麼快就能拿到的,而這會兒看著博多的表情,水落時江明白了什麼,“難不成你的意思是……”

“沒錯!”

清楚審神者沒說完的話是什麼, 博多以一種一往無前的氣勢用力點頭,“放心,主人,賺錢的任務就交給修行歸來的我吧!”

他還真是說乾就乾。

當天中午,望著博多在本丸門口道路儘頭拎著打包好的包袱遙遙揮手的身影,水落時江放下揮了揮的手,覺得自己有些哭笑不得。

“大概……真的回去學做生意了?”她道,“沒想到博多會因為這個去修行。”

身後同樣來送行的一期一振溫和的笑容中摻了些赧然。

“弟弟們勞煩您費心了。”

“沒關係啦,一期殿。”時江側側頭,“這不是博多自己在努力實行自己的計劃嘛,再說,也用不著跟我這麼客氣。”

“這是對主人應有的禮儀。”

粟田口家的太刀堅持道,他的笑意依然是不卑不亢的溫雅,“無論如何,謝謝您願意滿足弟弟們的任性要求。”

“沒那麼誇張。”

時江聳聳肩膀,“具體怎麼樣……還得等博多回來再看啊。”

修行需要本丸的四天,換算回現世也有整整一天再加八個小時。

還差三分鐘下課,水落時江心不在焉地轉著筆,對台上老師最後叮囑的重點左耳朵進右耳朵出。

大概就是因為這樣,她成績才總是不好不壞的中遊。

但她明知如此也還會這麼乾,放學前的幾分鐘總是被拉得格外漫長,好不容易一挨到鈴響,一等到老師收拾書離開,教室立刻滿是吵嚷的動靜。

“小時江。”

一片嘈雜中,桃井怨念地趴在她桌前,“今天一起去看比賽嘛。”㊣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我們冬季杯的第一場預賽哎。”她強調道。

時江拒絕得也一樣乾脆,“不要。”

“反正你們肯定會贏的,”看著氣鼓鼓的桃井五月,水落時江眨眨眼,“我可沒興趣看一邊倒的比賽啊。”

“也就是說如果遇上其他人你會來的?”

“大——”在桃井威脅的視線中,時江生生把“概”字吞回去改了口,“一定。”

“我想想。”

她的好友點著唇瓣,“這回先遇上的應該是哲君呢,也不知道他們之前回去訓練得怎麼樣了。”

“反正成長得也不會出乎你的意料之外,”時江搖搖頭,“但我想肯定比上次的還有看頭。”

“說得好像小時江你去看了一樣。”

桃井哼了聲,“這次再咕咕咕放我鴿子就癢刑伺候了啊。對了,小時江你說,如果桐皇對上——”

“桐皇贏,”她頭也不抬地回答,“沒第二個選擇。”

“我還沒說完呢。”

時江被這話背後的語氣激得眼皮一跳,抬眼就看見桃井一臉壞笑,“如果桐皇對上洛山。”

水落時江:“……”

水落時江:“我看你是在為難我胖虎。”

“懂了,”桃井笑得促狹,“果然是又不希望自己學校輸又希望赤司君贏。”

“所以不要讓我陷入這種兩難境地啊。”她撇撇嘴,“不過這種程度怎麼著也到決賽了吧。”

桃井“唔”了聲。

“差不多是決賽,”她思索道,還想繼續說,一看表才驚了下,“糟糕糟糕,光顧著想讓你一起去了,一會兒到場館還得看著他們熱身——我先走了啊小時江!”

“是是,明天見,比賽加油啊。”

看著桃井急急忙忙離開的背影,水落時江哭笑不得地想,也不知道最後一句聽沒聽見。

她倒是不急不慢地收拾著書包,離博多回來還有一段時間,不用太著急。

桐皇回家部的人不算多,但足夠她夾在其中不顯突兀。一手拉著書包,眼見轉過下個路口就能進車站口,時江的肩膀忽然被錯身而過的人重重撞了一下。

“喂——”

她不太高興地回頭。

“啊,抱歉。”

……這聲音有點耳熟。

與此同時,水落時江的視線就這麼定住了。

這是張化成灰她都認得出來的臉。

“什麼啊,”她皺著眉,“原來是你。”

“這也真是太巧了。”

曾經在她麵前好好發表過一通才能論的“超高校級的幸運”露出一如既往地毫無陰霾的開朗笑臉。

“不,也不一定,”狛枝凪鬥若有所思地側首望了一眼,“畢竟這裡是有點接近桐皇呢。”

豈止是有點近。

這可是桐皇附近唯一一個車站。

想到這邊離希望之峰不遠,時江對他出現在這也不意外。

“你今天倒沒穿你引以為豪的校服啊。”一想到他上次說的話,她忍不住嘲諷了一句。

並非希望之峰的淺褐校服,他穿著件暗綠色的長外套,邊上印著奇怪的紅色圖案,膚色還是和以往一樣顯得有些蒼白。這人長相清爽,如果不是因為清楚他的真實本性,還真會被騙到。

“這個?”

狛枝凪鬥不甚在意地哈哈一笑,“停學期間總不能再穿著校服四處晃悠啊。”

“搬出校舍也是同一個原因呢,結果因為急急忙忙找房子沒注意質量,水管爆掉把房間淹了隻能先出來住旅館,一覺醒來發現錢包和銀行卡全都丟了,所以從昨天到現在都沒吃什麼東西。”他的語氣就像是在談論彆人的經曆,低頭看了眼自己的手掌,自嘲地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