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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密的長輩。她難得又見到赤司征臣一麵,卻沒瞧見赤司。不過,時江對他去了哪裡也心裡有數,跟她不同,從小被強製要求學習了各類課程的赤司征十郎可是個合格的繼承人。

被放過一馬的水落時江早早偷了個清閒,自己從侍應生那邊拿了杯果汁,溜到某個邊角上沒人的小空桌上打發時間。

今天來的人不少。

十神財團作為商業巨亨,主辦這次宴會的目的之一就是讓自家的繼承人正式在大眾麵前露麵,據說十神白夜也即將被選為“超高校級的貴公子”而在明年就讀於希望之峰——這又一次坐實了時江的怨念。

神特麼周圍每個人都能進希望之峰,就她不行。

所以今晚彙集在這裡的多是名流,大則鈴木史郎和赤司征臣,她媽媽也算一個。但也不全是,比如一些不上不下的階層也努力爭取到了請柬,再比如跟鈴木家二小姐一起的兩個朋友,當然,其中那位“平成年代的福爾摩斯”聽說是代替父母出席,正也不太爽快地晃著高腳杯。

聽說這家夥也拒絕過希望之峰的邀請。

其中緣由不得而知,但無論如何,時江隻覺得——哇,好氣。

看他杯子裡顏色是果汁,唯一能讓她感到些許安慰的是這群年齡相近的同齡人也都不能喝酒。

她站起身去取蛋糕,起身時與一名男性侍應生擦身而過。

時江的腳步不易察覺地頓了下。

她條件反射回過頭。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在擦肩而過的瞬間,她感覺到對方隱約瞥了她一眼,而且那眼神……不太讓人舒服。

注視著男侍應生的背影,看到他正在認真地一一為客人服務送酒後,水落時江心下疑竇未消,但還是鬆了口氣。

將叉子一把插進點綴著奶油的小蛋糕,偏偏這也不順她意,過於柔軟的蛋糕被她這一叉子戳下來,沿著中間那道裂痕緩緩裂開,流出的巧克力醬一直沾到了她的手上。

水落時江:“……”

此時此刻,在來來往往的人群邊沿,她已經開始懷念她的本丸了。

她歎口氣,用紙巾把手指擦乾淨。

“這裡沒人?”

且不論聲音顯出的幾分圓滑,這理所當然的語氣先讓時江皺了眉。

“晚上好。”還不等她開口,男生已經自行坐在了她對麵,他看上去比她大幾歲,笑得一副花花公子的輕浮樣,“你應該聽說過村鬆會社的名字,我是村鬆家的長子,這位小姐叫我大介就好。”

……村鬆,誰啊?

水落時江茫然地想。

還在她試圖回憶先前見到的那些長輩裡有沒有這個姓時,對方明顯誤會了她的表現,了然地笑了起來。

“也是,不然也不至於一個人坐在這裡。”

……???

啥?

“我們家好歹是接到了請柬。”他上下打量著眼前的少女,心裡越發覺得他好這口長相,“你父親就算再怎麼不容易爭取到這個名額,把你孤身丟在這兒也太說不過去了。”

水落時江完全搞不懂他自己腦補了什麼。

“那個,”她挑眉,“村鬆先生?”

他似乎對這稱呼很滿意,哼著點點頭。

“我坐在這裡跟誰都沒關係,隻是我想一個人待著而已。”

潛台詞無非你也快點走比較好。

搖頭晃腦的村鬆大介一點也沒將這話聽進去。

“用不著在我跟前來這套,”他擺擺手,“我也是看你太寂寞,你家裡管得嚴嗎,今晚有沒有時間——”

有道聲音在她背後冷冷響起。

“你聽不懂她的話嗎?”

這聲音很耳熟,本來差點一口氣沒上來的時江聞言挑挑眉,先她一步看到對方的村鬆大介也立刻從椅子上彈起。

“赤,”他尷尬道,“赤司少爺。”

赤司征十郎眼也沒抬。

“你怎麼在這裡?”他問。

村鬆大介似乎以為在問他,正要說話,時江不鹹不淡地開了口。

“因為沒人啊,”她瞄了眼對麵,“可惜沒我想象的那麼清淨。”

這位村鬆家的長子還在驚疑不定他們倆間的熟稔口%e5%90%bb。

“不好意思。”

時江嘴角抽了抽,“鄙姓水落。”

這句話說出來比什麼都好用。

臉色一陣紅一陣青的村鬆大介匆匆撂下句可能連他自己都沒聽清的話就離開了這片休息區,水落時江心道早知道這樣早這麼說了。

但也可能是赤司在,不然搞不好還會被以攀交情的名頭糾纏。

離上次見麵已經一個月有餘,她這位青梅竹馬除了換上了身西裝外也沒什麼大的變化——除了頭發長了些,劉海落在他異色雙瞳上方,看上去有些像國中時候。

他明顯不願意坐在方才那人坐過的椅子上,隨手從旁邊的桌子旁又拉過一把。

“你如果多來這種地方幾次,也不至於大多數人都不認識你。”

時江撇撇嘴,不予置評。

“最近怎麼樣?”

“還行,”她歪歪頭,“馬馬虎虎吧。”

“相機呢?”

連時江自己都沒意識到她立刻勾起了嘴角。

“很好啊,非常好用。你那邊才是,訓練得如何?我偶爾會去籃球部看看,”時江低頭用叉子刮下了奶油,“青峰的實力你也知道,其他前輩也不容小覷,今年的全國大賽恐怕不好打。”

赤司唇邊的笑意忽地變得有些奇異。

“你在懷疑我的勝利嗎?”

“不會啊,”她說得理所當然,“隻是提醒你一下而已。”

“我想也是。”

他輕輕笑了一聲。

“不過,我沒打算參加決賽。”

“誒?!”水落時江這回是真有點吃驚了,“為什麼?”

赤司明顯沒有要繼續往下說的意思,她雖說隱約意識到這可能跟奇跡的世代那個約定有關,但猜不到謎底的感覺始終令人心癢癢。

她無意識地往不遠處看去。

視野所及正好是水落優子在跟幾個西裝革履的人不知在聊些什麼的畫麵,森下尚彌站在一邊,像是想找個空檔喘熄一下——生意場上的往來總是格外耗人心力。

水落優子似乎也有些渴了,侍應生的推車來到她旁邊時還剩最後一杯酒。她再自然不過地從對方手中接過,正要送到嘴邊時,有道聲音驀地穿透整個大廳。

“等等!”

她的動作條件反射地一頓。

所有人的目光刹那間全集中在那個站起的少年身上,儘管沐浴在諸多視線下,工藤新一的聲音依舊平穩,“那杯酒不能喝。”

“哦?”水落優子抬眼,“為什麼?”

“因為他下了毒。”

此話一出,眾人嘩然,連水落優子也不由緊緊盯著手裡的酒杯。

“我說的對嗎,”工藤新一逼問道,“侍應生先生?”

巨大壓力壓下來,那男侍應生的笑容有些緊張,又有點奇特。

在看清他臉的那一刻,時江的瞳孔猛地一縮。

他應該是認識她的——想起他看她的眼神,她忽然無端這樣覺得。在這個大多數客人都不太認得她的情況下,一個隻負責提供廳內服務的侍應生會有那種眼神本就夠詭異了,可為什麼下手目標不是她而是水落優子?

“你憑什麼說我投毒?”

“也不一定是毒,可能是其他任何東西。”

工藤新一斷言道:“你自己出賣了自己。”◢思◢兔◢網◢

“從進大廳起,你注意力分散得就很奇怪——你在找誰?就算我一開始沒有懷疑,但如果你斷斷續續總在往同一個方向看,難免也會多留心下你的行動吧?”

“動作是最容易暴露一個人所想的,假如你真的沒做任何手腳,”他語氣尖銳,“為什麼你在把酒遞過去時,往後退了一步。”

“這也太牽強了。”

男侍應生冷笑著搖頭。

“憑這就——”

“這隻是最簡單的推理,證據也很簡單,”工藤新一打斷了他的辯駁,“你敢喝這杯酒嗎?”

短暫的靜默後,侍應生一把將推車推向了意圖上前一步的森下尚彌,拔腿便朝人最少的方向衝過去。水落時江早已站起,捏著空了的高腳杯杯柄的手指氣得直抖。

眼瞧他衝這方向來,她手上的玻璃杯劈手而下!

侍應生像是似有所感地偏過頭。

單這一個動作,足以看出他經過相關訓練。他完美地避過這一下,身體偏向另一側的同時,臉上卻現出些愕然。

誰都沒看清赤司是怎麼出手的。

侍應生重重栽倒在地,與此同時,他的身體痙攣幾下。這痙攣讓立馬往這邊趕來的工藤新一心道不好,一把掀過他的身體,發現對方已雙目緊閉。

試過呼吸和脈搏,在掰開他的嘴時,工藤新一的臉色越發不好看。

他搖搖頭。

“已經死了,”他說,“牙裡藏了毒。”

線索就這麼斷了。

侍應生中被混進殺手,這一事無疑是明晃晃地往十神家的臉上扇耳光。十神白夜不愧為繼承人,比他的父輩還要早一步宣布要將此事徹查到底——即便他還隻有十五歲,沒人會輕視他說的話。

但想找到幕後凶手也不是件容易的事,特彆是在殺手一見自己逃不脫便一不做二不休地咬碎了毒|藥當場斃命的情況下。

“所以說,”水落時江呼出口氣,“你們也卡住了嗎?”

“是。”

電話那端,她雇傭的偵探聲音冷淡。

“凶手把痕跡抹除得很乾淨,看樣子是個非常精通反追蹤的家夥。我們唯一比警察多查到的一點,是最後跟死者通話的ip地址來自巴黎一家私人旅館。”

“但是,”她又接著道,“那家旅館的主人也在一天前身亡。”

電話傳到了另一個人手上。

“線索到這裡為止了,”這個女聲比先前的要活潑一些,“我們聯絡過巴黎警方,但這次做得比這邊還要乾淨。”

她聽到霧切響子在一旁補充道:“作案的人手法很利落,乾脆地擰斷了旅店老板的脖子。監控裡沒有人來過的痕跡,死者也沒來得及留下任何信息。幕後凶手在兩邊投入的成本完全不等,所以——”

霧切的聲音頓了下。

“很難讓人弄清楚他/她的目的。”

水落時江歎了口氣。

“沒關係,辛苦了。”

她先是問過工藤新一,對方雖說會跟著警方跟查,但這次案件也蹊蹺,建議她向dsc尋求幫助。

這是個由某個偵探世家創立的“偵探圖書館”組織,雖然不是每個偵探都在編其中,卻也囊括了絕大多數業內人士。

這次她雇傭的霧切響子和五月雨結,一個負責殺人犯,一個負責自由犯。這對搭檔與她年齡相仿,卻在dsc中排名佼佼。如果連她們都無可奈何,這恐怕真會成為一樁無頭懸案。

“我們還是會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