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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還小,遇到這種事,不可能不怕。”轉而她又對舒靜柔說,“隻不知棗兒為何不見,那樣一個七八歲的小娘子,總不會是有仇家。也不曉得什麼人竟敢來鄭國公府擄人,實在膽大不要命,完全不把國公府放在眼裡。”

舒靜柔皺眉搖搖頭。

“昨日見棗兒睡下了,也未多問大哥哥和大嫂嫂,隻想著人回來便好。”

她心下覺得,可能是衝大嫂嫂來的。

也想到蜀王世子,不過這些話,舒靜柔不想多說。

舒靜柔說不知,王姨娘沒有繼續追問下去,又說起彆的一些事。

陪著舒靜柔喝得兩盞茶,她起身離開了。

……

哪怕沒有親眼見到,但鄭國公府裡的仆從對舒瑾和衛靈兒把“衛棗兒”找回來並不大懷疑。

這種不懷疑實則是因大部分人對這位表小姐沒有那麼多的關心。

舒瑾的扶風院一向不能隨意出入。

習慣這件事,那些仆從也不會動什麼要親眼見一見的心思。

舒瑾和衛靈兒安心把假的“衛棗兒”養在扶風院,由衛靈兒親自來照顧。實際上,他們帶回來的這個小娘子,是錢嬤嬤收養的與衛昭年齡相仿的小娘子裡其中的一個,因為乖巧聰明,身形又與衛昭有幾分的相似,所以選中了她。

衛靈兒住扶風院,把人養在扶風院理所應當。

而外麵的人窺探不到真實情況,一旦因此而有所動作,很容易發現。

扶風院和學堂不一樣。

學堂人很多,但扶風院的丫鬟仆從極少。

舒瑾和衛靈兒又整日在扶風院,沒有府裡的人配合,根本不可能有機會闖進扶風院來搶人。

衛靈兒和舒瑾料定,哪怕幕後之人確認不了是否真的是“衛棗兒”也會賭上一把,以免被旁人搶占先機。

是以把一場一場戲做足以後,他們耐心等待魚兒上鉤。

在“衛棗兒”回到舒家的第二天,衛靈兒和舒瑾首先等來薛念蘭病倒了。

大夫來看過,說是薛念蘭此前操勞過度,一時鬆懈下來才會病倒,這些日子須得好生休養。

“衛棗兒”離不得衛靈兒,起初是舒瑾過去正院探望薛念蘭的。

舒瑾回來,衛靈兒問:“姨母可還好?”

“應當是染了風寒。”

隨衛靈兒步入房中,舒瑾道,“大夫未說彆的什麼。”

衛靈兒皺眉:“這些日子姨母的確沒有少操心,一時病倒也是有可能的。”

“我也該去看一看姨母才是。”

舒瑾說:“若過兩日,母親病情不見好轉,我們便該一起去探望。”衛靈兒望向他,他屈指輕刮衛靈兒的鼻梁,反問,“怎麼?不應該嗎?這難道不是為人子女應該做的?母親病得厲害,你作為兒媳,去貼身服侍也是應該的。”

衛靈兒聽懂舒瑾話的意思,一驚:“不是真的生病?”

“是為了讓我們暫時離開扶風院?”

想一想,她又遲疑。

“但是我們也可以把棗兒帶過去正院的啊。”

舒瑾問:“受到驚嚇,什麼人都不願意見的棗兒會陪你去嗎?”

“你敢肯定嗎?”

衛靈兒歪一歪頭:“那個人為何肯定棗兒不會去呢?”

舒瑾眸光微沉:“也許是,她見過吧。”

第69章 招認 她再無更好的選擇。

儘管大夫來看過, 但連續吃得兩天藥的薛念蘭病情並不見好轉。

甚至在第三日後愈發嚴重起來。

老夫人吩咐遞牌子去宮裡請了位太醫來,太醫重新看診、開藥方,舒靜怡和舒靜柔也開始不分白天黑夜輪流守在床榻旁照顧薛念蘭。王姨娘白日送舒霖和舒靜欣去學堂後, 也有大半日時間待在正院,親自守著小灶幫薛念蘭煎藥。

如是又過得兩日, 薛念蘭的病情卻始終沒有好轉。

扶風院的“棗兒”也需要衛靈兒照顧,衛靈兒隻抽出身到過正院一次, 其他時候皆是舒瑾來正院看薛念蘭的。

然而薛念蘭驟然病重令府中眾人心中惶惶, 看著薛念蘭昏睡不醒的模樣, 舒靜怡悄悄哭過幾次。

終於在有一日的夜深之時, 薛念蘭出現了嘔血之症,情況變得十分危急。

之前幫薛念蘭看診的那位太醫在夜裡被請到鄭國公府。

衛靈兒和舒瑾收到消息以後,因丫鬟說得嚴重, 兩個人急匆匆趕到正院。

彼時的正院燈火通明。

舒靜怡和舒靜柔這會兒都守在床榻旁邊。

太醫正專心致誌在為薛念蘭診脈。

舒瑾和衛靈兒入得裡間, 安靜站在她們身後,似等待太醫診斷結果。

王姨娘比他們來得都更晚一步。她從外麵進來的時候,麵上同樣看得到急切之色,隻裡間悄無聲息,她也未出聲,朝床榻上看過去一眼後,眼底不安一閃而過。

太醫為薛念蘭診脈, 麵上表情始終凝重,叫人跟著懸著心。

舒靜怡急切問:“我娘親怎麼了?為何吃得幾天藥反而更嚴重了?”

太醫未多言。

舒靜怡想要追問, 被舒瑾勸下, 裡間恢複原來的安靜。

診脈過後,太醫起身示意舒瑾到外間去說話。

舒靜怡著急薛念蘭的情況,便跟在舒瑾身後一道出去, 王姨娘看一看他們,又去看床榻上的人。

“姨娘,我也出去看一看。”

在裡間等得片刻,沒有等到舒靜怡回來,舒靜柔輕聲說道。

王姨娘自不會阻攔她。

舒靜柔也出去,裡間便隻剩下衛靈兒、王姨娘以及躺在床榻上的薛念蘭在。

衛靈兒沉默不語。

王姨娘又陪在裡間好半晌,不見外間有何動靜,按捺不住說:“少夫人,我也出去看看情況。”

“不必了。”

說話的人不是衛靈兒,而是從外間折回來的舒瑾。

王姨娘詫異望去,舒靜怡和舒靜柔跟在舒瑾身後回到裡間。

同一刻,裡麵的門被人從外麵關上。

王姨娘看清楚舒瑾臉上表情,心下突突一跳。

衛靈兒在舒瑾回來的那一刻已知他們此前猜測不假,王姨娘,便是鄭國公府裡的那個內應。

“世子爺……”

王姨娘轉過身望向舒瑾,猶似關心問,“夫人到底怎麼樣了?”

舒瑾冷淡道:“母親怎麼了,王姨娘不該比在場的所有人都更清楚嗎?”

王姨娘麵色驟變,舒靜怡和舒靜柔則完全沒有反應過來。

從她們方才在外間看見夏橘和夏梔過來正院,到舒瑾讓她們回來裡間,裡間門被關上,及至舒瑾的態度、口中的話,無不叫她們弄不明白究竟發生什麼事。

“大哥哥此話何意?”

舒靜怡眉頭緊皺,她瞥見舒靜柔變了臉色,同樣不解,故而問出口。

王姨娘抿唇,心中生出一股強烈的不安。

“娘親!”眼見衛靈兒扶著薛念蘭坐起身來,舒靜怡又一驚,顧不上王姨娘,飛快奔至床榻旁。

王姨娘轉過身去,看見這個時候本該昏迷不醒的薛念蘭靠坐在床榻上,並無半分不清醒的模樣。她心底所有的不安在這一刻變成頓悟,明白自己確實被識破了。

舒靜怡握住薛念蘭的手:“娘親,你醒了,你沒事了嗎?”

薛念蘭眸光溫柔,拍一拍舒靜怡的手背,複抬眼去看王姨娘,那一份溫柔消失不見,變成淩厲。

“王姨娘,你還有什麼話想說?”

薛念蘭壓低聲音質問。

舒靜怡一怔。

走到王姨娘身邊的舒靜柔微微瞪大眼睛看薛念蘭,又飛快扭頭望向王姨娘。+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王姨娘依舊沒有開口。

隻是舒靜柔在這裡,當著舒靜柔的麵,她無法忽視心裡的那份難堪。

柔姐兒曉得了,定會嫌棄她這個姨母……

“妾……無話可說。”

王姨娘垂下眼,應得薛念蘭一句,衣袖中悄悄滑落一把匕首,未待有其他舉動,忽而被兩步上前的舒瑾扭住手腕。

匕首落地,發出沉悶聲響。

舒靜怡和舒靜柔目光齊齊落在那把匕首上,也都徹底呆愣住了。

猜到王姨娘會自尋短見而有所防備的舒瑾鬆開王姨娘的手。

“不是你死了便萬事可當從未發生。”他看向癱坐在地的王姨娘,“不為自己想,也總要為柔姐兒想。”

舒靜柔回過神來。

縱然尚未弄明白發生了什麼事,可地上的那把匕首便仿佛把許多事說儘。

“姨娘,怎麼了?怎麼回事?”

舒靜柔半是跪在王姨娘麵前,抓住她的胳膊,少有的情緒激動。

王姨娘低下頭去。

薛念蘭緩和語氣道:“你若有苦衷,可以同我們說。”

“單憑你做的這些事情,我儘可與國公爺說,你清楚你會是個什麼下場。”

“但我未這麼做,便是顧念你可能有苦衷。”

“目下這裡隻有我們這些人在,也不會有旁人闖進來。”薛念蘭勸著王姨娘,“隻要你說清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我會慎重考慮的。你應當清楚,這些事情關係到的是舒家上下,非同小可。”

王姨娘維持著那一份沉默。

她知道有舒瑾在,她想自儘是不能了,可……

舒靜怡被薛念蘭、王姨娘和舒瑾沒頭沒腦的話弄得稀裡糊塗的。

“娘,到底怎麼了?”舒靜怡握住薛念蘭的手不放,一連串發問,“為什麼你突然就好了?為什麼說王姨娘有苦衷?王姨娘做了什麼?是發生什麼事了?”

薛念蘭輕歎一氣。

舒瑾負手而立,和衛靈兒對視過一眼,方道:“母親不是生病,是被王姨娘下了毒。”

舒靜怡和舒靜柔滿臉不可置信。

她們呆呆愣愣看著舒瑾,又去看王姨娘。

舒靜柔握住王姨娘胳膊的雙手鬆開了些,轉而再一次緊緊握住。

“姨娘,不會的,你不會做這種事的。”

可是王姨娘沒有否認。

舒靜柔遲遲等不到王姨娘的一句否認,她明白,那是真的,不是冤枉人。

……

從舒瑾的口中,舒靜怡和舒靜柔得知自從“衛棗兒”消失起,那段日子發生的一些事。

起初,是“衛棗兒”在府裡卻被人劫走。

舒瑾疑心府裡有內應,是以,借著“衛棗兒”回來,設下引蛇出洞的局。

“最開始母親生病,病得不嚴重,也看不出太多的蹊蹺。隻是,雖然我和靈兒都不懂醫術,但去徐家的時候,我問過徐庭耀和徐嘉敏,明鏡門知道有一種藥,服下之後會有類似風寒的症狀出現。”

“故而我對母親所有入口的東西皆留了個心眼,果然在母親平日所服用的湯藥裡發現有人偷偷下了那種藥,而王姨娘這些日子有時會去幫母親煎藥。那藥被服下得越多,服藥之人表現出的風寒症狀會越嚴重。持續下藥,讓母親病得越來越嚴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