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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裡藏著的這個人找出來才行。”

“靈兒,待會我們去一趟徐家。”

聽言,衛靈兒頷首,應下舒瑾的話:“好。”

那幕後之人現下不能確定衛昭是被其他人搶走了或是被他們藏起來了,想必府裡府外都會派人盯住他們的動向。他們要做戲,必然得做全套,才能真正騙過去。

她認徐大人為義父,衛昭不見,她理應求助徐家。

畢竟,哪怕徐大人受傷臥床,徐庭耀和徐嘉敏到底都是明鏡門的人,最有查案的本事。

衛靈兒曉得舒瑾為何說要去徐家,卻尚不知他的計劃。

要把那個在府裡藏著的人找出來……

“去過徐家之後,大表哥準備怎麼做?”

衛靈兒一雙眸子望住舒瑾,壓低聲音問得一句,又側耳過去說,“偷偷告訴我,好不好?”

……

衛昭不見的事,對舒家的人終究有影響。

身為姨母的薛念蘭自不必多說,舒靜怡和舒靜柔對她們眼中這一位“表妹”也是有幾分喜愛的。

府裡的人一日一日派出去,什麼消息都沒有。

所謂“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忽而似人間蒸發,且是從鄭國公府不見的,難免叫人心慌。

這些日子,鄭國公府不論白日夜裡的護衛巡邏都變得頻繁。

舒瑾和衛靈兒去向徐家求助的事情,他們都知道,也暗暗盼著能從徐家得到些好消息。

明麵上為“找人”,舒瑾和衛靈兒大多數時候都不在府上。

一日一日找不到人、沒有任何消息,也無人有心責備衛靈兒的頻頻出門。

如是過得六七日。

這天傍晚,天將黑未黑之際,衛靈兒和舒瑾從府外回來,舒瑾懷裡抱著一個孩童,那孩童身上裹著一條薄毯,臉埋在舒瑾%e8%83%b8`前,辨不清容貌,隻瞧著身形與“衛棗兒”極像,薄毯下露出的一片衣角,是“衛棗兒”不見那一日穿的衣裙的顏色。

見舒瑾和衛靈兒腳步匆匆把那個孩童送回扶風院,又命明言去請大夫來。

消息很快傳到薛念蘭、舒靜怡與舒靜柔等人耳中。

薛念蘭這些日子為“衛棗兒”操心,幾乎天天寢食難安。

舒靜怡和舒靜柔彼時是正陪薛念蘭用晚膳,盼著她能夠多吃上兩口。

是以,當得知舒瑾和衛靈兒把“棗兒”尋回來了,也是舒靜怡和舒靜柔陪薛念蘭過去扶風院的。

她們到的時候,大夫恰好離開。

舒瑾從房間裡出來,在正廳見的薛念蘭。

薛念蘭一見到他,讓舒瑾不用吩咐丫鬟奉茶,快步上前問:“棗兒回來了?棗兒還好嗎?”

舒瑾回答說:“是受了驚嚇生了病,大夫來看過,已經開好了藥方,母親不用擔心。隻是才被哄著睡下,又離不得靈兒,靈兒一走便要哭。所以靈兒不得不守在床邊陪著她,也沒法出來見母親。”

片刻之前在扶風院外見到的那位大夫薛念蘭認識。

那大夫是舒瑾往常請慣了的,醫術過人。

“無事便好,旁的不要緊。”

薛念蘭因為舒瑾的話真正放下心,笑著又是眼底有淚,“想來這些日子在外麵吃了不少苦,好在是回來了。”

舒靜怡和舒靜柔也因為舒瑾的話而安心。

兩個人激動中互相握住對方的手,又是相視一笑。

“我去看看棗兒吧。”

薛念蘭一時又道,“看上兩眼,不吵醒她。”

舒瑾未阻攔。

薛念蘭與舒靜怡、舒靜柔進去裡間。

甫一進去,便見衛靈兒安靜坐在床榻旁。

帳幔裡伸出細細的胳膊,一隻小手也緊緊握住衛靈兒的手不放。

衛靈兒偏頭望見他們,想抽回手,帳幔下的人立時有所覺般驚慌哭泣,薛念蘭忙示意衛靈兒坐著,也未真的上前。她們三人又退出裡間,薛念蘭與舒瑾道:“回來便好,先好好養病,彆的不急。”

舒瑾一頷首。

薛念蘭說:“你和靈兒也要顧念著身子。”又問,“可用晚膳了?”

舒瑾道:“已讓夏橘和夏梔去準備。”

薛念蘭點一點頭,沒有留在扶風院多打擾,帶舒靜怡和舒靜柔離開。

舒靜怡和舒靜柔送薛念蘭回正院。

路上,舒靜怡笑著挽住薛念蘭的胳膊說:“大哥哥真厲害,果然沒有大哥哥辦不到的事。”

“隻也不曉得是什麼人劫走的棗兒,又是在哪裡找到的。”

說起這個,舒靜怡輕歎,“這些日子忙著找人,反倒把這些給忘記了。”

薛念蘭輕拍舒靜怡的手道:“把人找回來是第一要緊,彆的都可以慢慢查、慢慢問。”

舒靜怡笑:“是,不管怎麼樣,棗兒無事便好。”

……

當夜,蜀王府。

蜀王和蜀王世子劉密同樣收到消息,舒瑾和衛靈兒在徐家的幫助下,把衛棗兒給找回來了。

“徐家密不透風,徐家的消息我們也根本沒法提前得知。”

劉密皺眉,“到頭來仍是叫他們先找到人。”

他話語之中隱有不甘之意。

蜀王目光陰沉:“人既找回來了卻也好辦。”無非是,再搶上一回。

劉密看一看自己的父王,在書案前來回踱步半晌,停下腳步,看著蜀王道:“父王,我們是否該先確認他們是不是真的把人找回來了?萬一舒瑾猜到什麼,故意設局,恐怕屆時一場空。”

蜀王瞥向他:“如何確認?派個人潛進去?”

劉密無言,蜀王冷笑一聲,“上次失手,已令他們心生警惕。”

“今日他們好不容易把人找回來了,往後定會更加小心謹慎,我們至多有一次機會。”

“你當鄭國公府是隨便我們想如何便如何的嗎?”

劉密被蜀王說得一噎。

但他依然道:“父王,兒子不是這個意思,兒子是覺得那舒瑾不好對付,小心謹慎一些為好。”

蜀王對劉密此前招惹舒瑾卻沒討到半分好處的事心有芥蒂。本忘了大半,聽劉密這樣的話,此時又記起來,蜀王頗有兩分怒其不爭說:“在他手裡吃過虧,便怕成這樣?你當清楚,倘若當真是有其他人盯上這個孩童,他們也一定會想法子再搶人,像你這樣猶猶豫豫,還怎麼做事?”

“倘若是設局,反而說明舒家已經曉得那孩童身份。”

“此事畢竟非同小可,借此機會,一探舒家虛實也未嘗不可。”

劉密受蜀王教訓,不敢再多言。

他深吸一口氣問:“如此,以父王所見,兒子要做什麼?”

蜀王又斜睨一眼劉密。

手指輕敲書案,蜀王冷冷說:“你歇著吧。”

劉密垂下眼,眼底閃過一絲怨毒。

他無聲行了個禮,語氣和往常那樣恭敬:“是,那兒子先退下了。”

……

翌日。

鄭國公府上下皆知“衛棗兒”被找回來,正在扶風院休養。

王姨娘去正院與薛念蘭請安時,見薛念蘭笑容滿麵,特地說一聲恭喜,又道:“才幾日功夫,瞧著夫人都瘦了一些,夫人還是要顧念著自己的身體才是。”

薛念蘭笑說:“人回來了,我便也安心了。”

“可憐的孩子,不知在外麵遭受些什麼,而今寸步不能離靈兒,唯有慢慢讓她恢複。”

王姨娘安慰道:“會好起來的。”

薛念蘭暗暗歎一口氣:“倒是想起柔姐兒七歲那一年也險些走丟。”

“好在及時把人找回來了,當時你我也嚇得不輕。”◇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記得柔姐兒那以後有好一陣子不怎麼說話,亦天天黏著你這個姨娘,過得許久才好轉起來。”

王姨娘聽薛念蘭提起多年前的這樁事,嘴邊的笑凝滯一瞬。

她低眉,點點頭道:“是啊,哪怕這麼多年過去,想起來仍心有餘悸。”

薛念蘭拍一拍王姨娘的手背:“都過去了,柔姐兒也長到這般年歲,要不了多久便該出嫁了。”

王姨娘聞言,微微一笑,附和道:“是啊。”

從正院出來以後,王姨娘麵色如常回到自己住的院子。

關上房門,再無旁人時,她表情忽變,神色變得無比的凝重,臉上再無半分輕鬆之意。

王姨娘心神未定走到羅漢床旁坐下。

未幾時,有人來敲門。

那小丫鬟離開後,王姨娘看著麵前留下的裝在匣子裡的絨花,枯坐過好半天,才起身捎上絨花去見舒靜柔。舒靜柔正在做女紅,端午越來越近了,她想給王姨娘繡個荷包。得知王姨娘過來,忙擱下手裡的事情,把荷包也藏起來。

“姨娘,快進來。”

舒靜柔含笑朝王姨娘迎上去,拉著王姨娘坐下,吩咐丫鬟奉茶。

王姨娘把裝著絨花的匣子遞給舒靜柔說:“給柔姐兒的。”

舒靜柔好奇問:“這是什麼?”

王姨娘微笑:“打開看一看,想著你會喜歡,所以買下來了。”

舒靜柔伸手打開匣子,見匣子數朵顏色各異卻異常精致的絨花頭飾,彎著嘴角,臉頰微紅道:“姨娘破費了,我不缺首飾的。”

王姨娘伸手摸一摸舒靜柔的臉,目光滿是憐愛:“那也要收下,是姨娘的一點心意。”

舒靜柔說:“多謝姨娘。”

抬眼對上王姨娘的視線,明明王姨娘在笑,舒靜柔心底卻莫名生出一絲奇怪的、感到不對勁的直覺。她又看一看王姨娘,可王姨娘隻是在笑,不像有心事。

“姨娘,你是不是有心事?若有心事,可以是給我聽的。”

舒靜柔猶豫之下依舊忍不住道。

王姨娘卻笑:“姨娘哪裡像有心事?不過給你拿幾朵絨花來罷了。”

舒靜柔再辨認下王姨娘神色,以為是自己多想,笑一笑:“我很喜歡的,謝謝姨娘。”

丫鬟很快奉上熱茶和點心。

舒靜柔和王姨娘坐著一道喝茶閒話家常,不免提及“衛棗兒”。

“這些日子,為了棗兒,不說大哥哥和大嫂嫂,便是母親也沒有一日睡得好、吃得好,而今把人找回來,大家也都安心了。”舒靜柔溫聲道,“記得小時候我也丟過一回,不到半日功夫,回來也過得好一陣子才緩過來,棗兒這次在外麵那麼久,恐怕得費一些時日才敢出門了。”

王姨娘握住舒靜柔的手:“好在那時把你找回來了,否則……”

說著便掉下淚來。

舒靜柔連忙拿帕子幫王姨娘擦淚:“姨娘彆哭,我現在很好的呀,好好的在你麵前。”

王姨娘從她手中接過帕子,擦去淚痕:“一時記起來,還是後怕。”

“罷了,不說這些。”

王姨娘轉而問,“我聽夫人說,你們去過扶風院見棗兒?”

舒靜柔乖巧的點頭:“去過。”

“不過棗兒生病了,我們過去的時候她堪堪睡下,抓著大嫂嫂的手不放,定是心裡害怕極了。”

王姨娘歎氣:“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