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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得很開。“問責就問責吧,我有心理準備。說起來。這次是我對不起隊長。先是不打算回來了。後來又想帶著目標人物跑路。難為他給我收拾爛攤子了。”

“這是他應該做的。”孟夏道,“從前我還說呢,咱們7處你是最細心謹慎的,做任務也從不像年年那樣還會和隊長起分歧,他說什麼你做什麼,再配合不過。可見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她做了個佩服的抱拳,逗得蘇更一笑。

時年看她們這樣,就好像什麼事兒都沒了。但她卻沒辦法這麼輕鬆。

有一次和孟夏單獨相處時,忍不住問起:“真的就這樣了嗎?就讓她這樣做了?”

“不然呢?”孟夏道,“隊長說了,他會保下這個孩子。隻要這個確定了,那就沒問題了啊。”

“哪有這麼簡單,就算隊裡的懲罰小更能接受,將來她一個人帶著孩子,要麵臨的問題還多著呢。”時年道,“我怕她現在一時衝動……”

孟夏搖搖頭,“那晚隊長說,他和蘇更認識最久,但他其實不了解女人,也不了解蘇更,所以會有那樣的想法。但我了解她。小更看著柔弱,實際比我們想的都要堅強。如果她決定要留下這個孩子,那無論未來怎麼樣,她都能承受。”

是嗎?這就是她那晚對著蘇更那麼直接的原因嗎?

時年看她片刻,忽然問:“那你呢?如果是你,會怎麼選擇?”

“我?”孟夏仿佛有點意外,揚眉一笑,“我不會有這樣的困擾。”

因為首先,她就不會把自己陷入這樣的境地。

時年現在也看明白了,孟夏就是一個在感情上一定要占據主動的人,她隻要她可以穩定掌控的對象,而且要對方先於她付出。

就像她和張恪的關係,即使他們都看出她對張恪有意思,但隻要張恪不先邁出那一步,她絕不會主動接受他。

所以,她不會愛上自己的任務目標,因為從一開始就知道是沒有結果的。

時年發現,和自己的兩個女同事相比,她好像處於一個不上不下的尷尬位置。

既不能像孟夏那樣清醒理智,從一開始就不對任務中的人產生任何多餘的感情,也不能像蘇更那樣破釜沉舟,既然做了那就做到底,連帶著項羽逃跑這樣的事也要試一試。

她一方麵不能控製地為任務中遇到的人牽動心情、痛苦掙紮,可另方一麵,真讓她為了他們去改變些什麼,她卻沒有勇氣。

楊廣恨的也是這個吧?

時年腦海中閃過男人蒼白的臉,忍不住想,如果,重來一次,她的選擇會改變嗎?

她呆呆望著窗外晦暗的天空,半晌,把臉埋到胳膊裡。

她發現自己根本不敢去想這個答案。

很快,蘇更的處理結果出來了。扣半年工資,並停職待命,什麼時候回來繼續工作看後續安排。

路知遙一聽就樂了,“這算什麼懲罰?半年工資而已,小更姐之前攢的錢夠多了,而且停職待命,正好方便養胎,隊長這是在變相給你放假吧?”

時年也這麼覺得,忍不住看向聶城,他正站在蘇更病床前,彎身對她說:“總之,那些事兒你都不用操心,照顧好自己就行。”

蘇更微笑道:“多謝。我知道我給你添麻煩了。”

她這段時間恢複得很好,遭遇那麼大的事,卻沒有心如死灰、要死要活的,反而每天都很平靜,聽醫生的話做各種檢查、學習育兒知識,甚至可以說是積極樂觀、充滿生活鬥誌的。

孟夏說的果然沒錯,蘇更的堅強不需要任何人擔心。

聶城:“說這話就見外了。夏夏不是說了嘛,我為你做什麼都是應該的。我覺得她說得對。”

兩人相視一笑。

聶城還有細節要和蘇更交代,讓大家先去吃午飯,晚點時年再來換他的班。

站在往下的電梯裡,路知遙想起剛才的事,忽然說:“其實,我以前一直以為小更姐會和隊長發展呢。”

孟夏詫異道:“這又是什麼拉郎配?他們倆從來就沒有過苗頭吧!”

“所以我說我以為嘛,我覺得他們倆挺配的啊,郎才女貌。”路知遙辯解,“而且最初我們大家都沒來的時候,隻有小更姐陪著隊長,那些電影和小說裡,超級英雄裡最先組隊的男女總是要組cp的!”

有時候男男也要組!

孟夏一嗤,“得了吧。你與其想小更,不如想想年年,我覺得她和隊長都更有可能一點。”

時年忽然被cue,驚得抬起頭,“什麼,我和隊長?我們怎麼了?”

孟夏笑意深深,“你不覺得,隊長對你比對我們特彆嗎?我們從來沒有人質疑過他的工作方法,就你質疑了,而且你還說服了他,讓他跟我們認錯道歉。”

“我那不是說服了他,我那是戰勝了他。”時年反駁,“他跟我打賭打輸了,願賭服輸而已。彆說的好像他多聽我的似的。”

“好吧,就當那次是打賭,但我總覺得你們倆之間的氣場怪怪的。有情況。”

時年現在對這類情情愛愛的話題簡直怵得慌,連忙打斷,“我們還是說說吃點什麼吧,我想吃川菜,我記得醫院對麵就有家不錯的川菜館。去那兒吧?”

岔開話題這麼明顯,孟夏揚了揚眉,不過她到底知道分寸,笑著順著她道:“好,那就去吃川菜吧。”

蘇更住院半個月後,情況趨於穩定,醫生說這樣下去很快就能出院了。

在她出院前,她做了一件事,就是告訴了父母自己懷孕的消息。

蘇更是北京本地人,父母都是大學教授,對從小循規蹈矩的女兒忽然懷孕了、還說不出孩子爸爸是誰這件事很震驚。

當然,他們並不是那種迂腐的家長,會覺得女兒未婚先孕就敗壞了家風之類的,更多的是擔心她是不是在他們不知道的情況下受了傷害。

蘇更道:“沒有,媽媽。他不是壞人,也沒有欺騙過我。是我傷害了他。現在,他已經不能再回來了,生下這個孩子是我的決定,我希望你們什麼都不要再問,支持我就好。可以嗎?”

她神情悲傷,再聯係那句“不能再回來了”,蘇父蘇母對視,都想到一處。

孩子爸爸,應該是不在了吧……

不問就不問吧,他們這樣的家庭多養一個孩子也負擔得起。況且女兒看著文靜,其實從小主意就很大,人也聰明,他們早就習慣了她的人生自己做主。

蘇媽媽心疼女兒,乾脆每天來醫院給她送飯,連時年都跟著受益。

蘇媽媽知道蘇更讀博士之餘有在校外一家公司供職,時年是她的同事,最近每天都來照看她,對當代社會居然有如此誠摯的同事情很是感動,做吃的都不忘帶上時年一份,笑道:“我也隻能這樣謝謝你對小更的照顧了。”

時年本來還想客氣一下,但喝了一口蘇媽媽用鄉下土雞小火慢燉三個小時、鮮得舌頭都要掉了的雞湯後,光速屈服,“……好說好說。我還可以更照顧她一些。”

隻要能繼續喝這個雞湯!QAQ

這天晚上,蘇媽媽又來看蘇更,趁她們母女說話,時年溜到樓下亂逛,然而北京冬天的室外實在太冷,她沒一會兒就凍得不行了,乾脆去醫院旁邊那家全家買了一份關東煮。

坐在全家落地玻璃前的高腳凳上,她一邊吃著熱氣騰騰的關東煮,一邊隔著落地玻璃看著外麵的車水馬龍,心思卻跑到了另一處。

這陣子,她和蘇更在醫院的生活平靜悠閒,但總部卻不是這麼回事兒。

就這半個月,弦又動了三次,分彆是戰國末期、北魏孝文帝時期和遼朝蕭太後臨朝時期。因為蘇更懷孕、聶城養傷、時年不便露麵,7處戰鬥力銳減,孟夏、張恪、布裡斯和路知遙四個人每個人都至少去了兩處,累得不輕。張恪還在打鬥中不小心負傷了,好在不嚴重,否則就要來和蘇更當病友了。

而更讓人忐忑的是,這三次任務,他們依然沒有見到楊廣。

之前要去秦末接蘇更的時候,時年就擔心楊廣在那邊等著,所以不敢過去。本來還在想,楊廣看不到她,看到她的隊友們會不會做些什麼,卻沒想到,連續四次,他根本就沒有現身。

他是不知道他們去了嗎?不可能,局就是他設的。

那就是,他依然在等她。她不出現,他就不會現身。Θ思Θ兔Θ在Θ線Θ閱Θ讀Θ

那她應該怎麼辦?一直這麼躲下去嗎……

時年定定出了一會兒神,忽然看到一個女孩從玻璃牆外經過,幾步之後又折回來,驚訝地看著牆內的她,“時年,你怎麼在這兒?”

是周小茴。

時年和她已經很久沒見了,第二次漢朝任務前就有好幾個月,在那邊待了那麼久,回來又過了一個多月,所以此刻再見幾乎反應不過來。

也因為看到她,讓她再次驚覺,自己已經離從前的生活越來越遠了。

周小茴倒是沒覺得,先是大大抱了她一下,才抱怨道:“你怎麼回事兒啊,我最近給你發消息都沒回,我還擔心你出事兒了呢!”

她這趟回來一直魂不守舍,很多事都沒顧上,她給她發了消息嗎?好像是有,她當時看到沒及時回,很快就忘到一邊了。

她有點抱歉,補救道:“我是工作太忙了。你最近還好嗎,文寫的怎麼樣?”

不問還好,越問越糟,周小茴長歎口氣,“看來你工作真的很忙,我的文早就完結了,我都出國玩了一趟了。”

時年眨眨眼,不敢開口了。

好在周小茴沒有繼續追究她對她“漠不關心”這個大罪,轉而道:“你在這兒,是想去醫院嗎?”

時年一愣,“你怎麼知道?”

轉念一想,自己就在醫院外麵吃東西,她估計是猜到了,於是說:“對,朋友住院了嘛,我來看看她。”

“朋友……”周小茴撇撇嘴,“她可沒把我們當朋友。”

說完又覺得自己不太厚道,“算了,她都出這種事了,我也彆落井下石了。你也是,來看她也不告訴我一聲,我還是聽小區物業說起才知道。好歹合租一場,咱們一起去一趟也算儘了心意。”

時年越聽越糊塗,這好像不是說的蘇更啊?而且周小茴怎麼也不可能認識蘇更吧?

合租,她說的是……

周小茴也察覺了,疑惑道:“你不是來看穀雨微的嗎?”

時年搖頭,“不是啊,她怎麼了?”

穀雨微這個名字可比周小茴遙遠多了,她們上次見麵還是在路知遙的升學宴上呢!

“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的,穀雨微出車禍了,已經在重症監護室躺了一個多月。醫生都說,再醒不過來恐怕要成植物人了!”

第100章 失控

周小茴解釋。自己因為上本書成績大好、賺了不少,完結後提了錢就快樂地飛出國玩了一圈,然後又回老家陪父母待了大半個月。上周才回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