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有一定的道理。”孟夏慢慢道,“雖然我還是有一些不理解的地方,但姑且先擱置,就當是這樣吧。那麼第二個問題來了,我們接下來應該怎麼辦?”
發現了楊廣就是神秘人,同時還是這一係列事情的始作俑者,他們終於不再是在一團迷霧中悶頭亂走。
可知道對手是誰了,然後呢?
聶城:“我想這取決於,楊廣究竟想做什麼。”
“一個古代皇帝,本來就已經居於萬人之上了,忽然發現自己還有超能力……難道他不滿足於隻當一個朝代的皇帝,想要跨時空稱王稱霸,當上下五千年的霸主嗎?”路知遙很有想象力地說。
布裡斯說:“但我覺得,他的行為不太像想當霸主。”
路知遙說:“哦對,隊長和老爺子都認為,他是心中幽憤,為了報複。”
報複,報複誰呢?
聶城目光一轉,看向旁邊的時年。
隨著他的動作,其餘人也都看向時年。
時年眼睫一顫。
是,她早就猜出那個人是為了報複,她是最早猜出來的。即使沒有猜出來,那天在蓬萊殿下,他也明明白白告訴她了。
他做這一切,是因為他恨她。
路知遙一下子緊張了,“那他是想抓住時年嗎?他要對她做什麼?不會想殺了她複仇吧!”
孟夏嫌棄地看他一眼,要麼說小男孩不懂呢,楊廣那是想殺時年的架勢嗎?很明顯不是。
比起殺了時年複仇,他更想的是見到她。
路知遙還在嚷嚷:“那我們得保護好時年,不能讓她被楊廣抓去了!不然她彆回7處了,先出去躲一躲吧,等我們把事情解決了再回來。”
“放心,他來不了7處。”聶城說,“之前我和時年討論過,楊廣的能力應該比我們都強,證據就是我們必須在一定條件下才能穿越,他卻能自由穿梭在不同時空。但有一個地方,他到不了。”
那便是他們身處的這個時空。
聶城說:“我不知道原因,但他肯定是來不了的,所以我的想法是,接下來再有任務時年就彆去了,我們去。看看楊廣還會不會再現身。”
大家表示同意,聶城說:“好了,要跟你們說的就這些,去忙各自的事兒吧。散了。”
會議室的畫麵消失,是孟夏他們關了視頻,但旁邊那個黑色的方框還存在,“你想好了嗎?”
聶城:“什麼?”
老爺子:“如果再讓你見到楊廣,你要怎麼辦?”
楊廣不是一般人,他們不可能殺他,也不可能關他,還要讓他回到自己應該的軌跡。
如果他隻是普通人就算了,可現在他是比他們能力更強的同類,時年其實也不知道如果再見到楊廣,要怎麼做。
聶城忽然一笑,“你還有臉問我呢?你如果早點告訴我古代也可能存在我們這樣的人,也許我早就猜到神秘人的身份了,何至於現在這麼被動?還有7處居然已經存在了上千年、我們的能力需要發生動亂才會覺醒,這種事兒你也瞞了我這麼多年,你安的什麼心?”
老爺子卡了一瞬,立刻心虛地笑起來,“啊?這個嘛,我沒告訴你,這是因為……因為……因為這是一種考驗!我雖然沒有直接告訴你,但我已經把可能需要用到的信息都在日常生活中‘不經意’地透露給你了,你要自己參悟!你看最後你們不是也想到了嘛?”
聶城冷哼一聲,一臉“我信你的鬼話”。
時年在旁邊看得有點驚訝,剛才開會時聶城和老爺子對話還挺客氣正經的,沒想到他們私下相處居然是這樣。
哦對,她想起來,聶城是老爺子養大的,對他來說,他就像他的爸爸一樣吧?
所以在麵對他時,他多了幾分少年人的率性……
不過,她又想,如果老爺子總是這樣“考驗”他的話,也難怪聶城不愛把重要信息透露給他們了。
父子倆一脈相承,草菅人命式鍛煉方法!
老爺子又敷衍了幾句,就結束通話落荒而逃,室內陷入短暫安靜。
剛剛接受太大信息量,時年覺得自己需要消化一下。旁邊聶城也沒說話。
又是時間循環,又是楊廣縱橫幾千年的複仇,太浩瀚了,她一瞬間幾乎不知道自己置身何處。
直到“砰砰砰”敲門聲傳來。
打開一看,外賣小哥笑著說:“您點的外賣到了,請簽收。”
吃完外賣,時年說累了,想休息一下,聶城於是離開了她的房間。
時年躺到了床上。
她沒撒謊,她是真的有些累了。前天晚上半夜來到西安,昨天在城裡到處逛了一天,想到今天要去茂陵,昨晚又一整夜都沒睡好。
所以當她閉上眼睛,不到五分鐘就迷迷糊糊時,自己也沒有驚訝。
醒來時,窗外已經華燈初上。
她裹在被子裡,怔怔看著外麵。
五彩霓虹照耀著街道,入目所見都是高樓大廈,她卻仿佛透過它們,看到曾經古老的城池。
這裡是西安,一座有幾千年曆史的古城。
她在這裡認識了劉徹,也在這裡認識了楊廣,同時,她也在這裡和他們分離。
這次過來,除了見劉徹,心底深處也忍不住想找到一些過去的痕跡。
一如她所料,城市雖然早已麵目全非,但殘留的漢城牆、唐城牆,還有大明宮遺址,這些東西裹挾著她曾親身經曆過的往事,隔著幾千年煙塵漫漫的曆史,向她撲麵而來。
某個瞬間她甚至覺得,下一個轉身,她就能看到那些遠去的故人。
手機響了一下,是聶城發來微信,“醒了?”
她往上一看,兩個小時前他已經發過一次消息了,但當時她睡著了沒聽到,而他見她沒回也就沒再繼續發了。
她回複:“醒了。”
“明天回北京,ok嗎?還是你還有彆的安排?”
“ok.我還能有什麼彆的安排?西安已經看了,總不至於再把霍去病的西征路線走一遍吧。”
“誰知道呢。你今天去了茂陵,我擔心你還打算去一趟揚州,所以……”
揚州。
她知道他為什麼忽然提起這裡。
楊廣的陵寢就在揚州。
大業十四年,也就是公元618年,楊廣在江都被叛將宇文化及縊死。因是亡國之君,沒有隆重的葬禮,隻有蕭皇後和宮人拆床板做了一個小棺材,將他偷偷葬在江都宮的流珠堂下。
後來唐朝平定江南,才以帝禮將他改葬於揚州雷塘。
曾有詩人作詩曰:“入郭登橋出郭船,紅樓日日柳年年。君王忍把平陳業,隻博雷塘數畝田。”
一代帝王,最後卻落得如此慘淡下場。
她怎麼敢去揚州呢?
時年抬手捂住心臟,那裡正一下又一下有力地跳動。她想起蓬萊殿前那夜,還有更早之前在豹房,每一次當他出現,她的心臟就會那樣狂跳不止。
以前她不懂為什麼隻有她有這個反應,但現在她明白了,也許是因為這件事從一開始,就是由她和他而起。
這是屬於他們兩人的羈絆。
她從不覺得楊廣想殺她,那他做這一切,是為了見到她嗎?
因為他無法來到她身處的時空,所以製造了一個又一個的混亂,想要引她過去。
可見了她之後,他又想怎麼樣呢?
她看著窗外,良久,終於自嘲一笑。
不管楊廣見到她後想做什麼,至少現在,她是沒勇氣再見他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第95章 秦末
第二天下午4點。時年、聶城還有劉遠坐飛機回了北京。
落地後回總部的租車上,聶城忽然接到一個電話,他聽了沒兩句就臉色一變。
時年問:“怎麼了?”
聶城:“小更那裡有動靜了。”
時年一愣。繼而大喜。“真的嗎?她那邊的弦終於又動了 ?!”
時年一直以為,上回那趟七人分組行動。自己是耽誤得最久的,畢竟她中間被劉徹扣下一次,後來還直接遭遇了楊廣。
可等她回到現代才得知。原來她不是回來得最晚的。蘇更居然還沒回來!
“她的情況和你有點相似,我們還在三國時就感覺到她那邊的弦平靜了,還以為她已經結束任務自己回來了呢。當時我還奇怪。小更姐怎麼沒來支援我們。可等我們回了現代才發現,她根本沒有回來。”
時年愕然地看著路知遙。“你是說。小更和我當時一樣。也被困在古代了?她也沒走掉嗎?”
“看起來應該是這樣。”孟夏說。“我不知道為什麼小更沒走掉,但她既然沒回現代,也沒有去到我們當時所在的任何一個時空,那她肯定就沒有離開秦末。她一定在那裡。”
是,蘇更不是楊廣,不能任意穿越。隻能去到弦發生波動的時空,而當時那些時空都有他們的人在,大家都沒有感應。
時年覺得很奇怪。自己被扣下來是因為劉徹,蘇更又是因為什麼呢?
而且現在回想起來,蘇更自從去了秦末,就一直表現得很不對勁,兩次會議都對自己的情況語焉不詳。她好像很不想告訴他們她正在做些什麼,而當時他們都為了各自問題焦頭爛額,也沒有太過追問。
她到底遇到了什麼?
但無論他們怎麼猜測,也隻是猜測,具體的得見到蘇更才知道。
時年很擔心蘇更的情況,怕她是遇到大危機了,為此還跑到蕪園假山旁試了好幾次,想看看自己能不能在弦平靜的情況下感應到秦末的弦。
但結果可想而知,和漢朝那次一樣,什麼都沒有。
大家無奈,隻能祈禱蘇更像時年那樣想出辦法,讓秦末的弦再次動起來,他們好過去支援。
鑒於他們一旦遠離蕪園的假山就可能錯過弦的波動,前段時間除了時年在醫院照顧聶城,7處剩下的人都住在總部。後來時年請假去了西安,聶城寧願帶劉遠同行也不帶隊友,也是擔心在他們離開北京這段期間,蘇更那邊的弦忽然動了,他們不能及時趕過去營救。
在西安時他還掛心著這個事,沒想到一回來就接到這麼大一個好消息!
時年立刻說:“那還等什麼,快,跟他們說我們馬上就到了,我們一到立刻出發,小更還等著我們呢!”
聶城卻沒理她,想了想,說:“我和時年已經回來的車上,但你們彆等我們了。這樣,夏夏你和阿恪、布裡斯、小路四個人立刻過去,一定要把小更帶回來。”
頓了頓,又補充,“記得配槍,注意安全。”
時年詫異一瞬,然後立刻明白。是了,她當然不能去了,原因昨天早就說過了。
至於聶城,他的傷現在隻是不影響正常生活,出任務還是勉強了一些。與其冒險過去,不如交給孟夏他們。
四個人再加上蘇更,人手已經很充裕了。
時年有點悵然若失,這還是她進入7處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