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處的地方,頭又開始痛了。看起來她不出所料又落單了,還來了這種危險的地方,接下來該怎麼辦呢?是主動去找聶城他們呢,還是找個安全地方藏起來,等他們來找她?

隻是按照聶城以往的效率,找到她估計得明天了吧……

這個念頭轉過下一秒,肩膀被輕輕一拍,“Hey,girl.”

時年霍然轉身,看著笑%e5%90%9f%e5%90%9f的布裡斯,以及他身後的聶城,半晌,震驚道:“不是吧,這次居然這麼快!”

布裡斯:“我們就落在院子外麵,所以進來得快。你這裡什麼情況?”

三人一起看向地上,男人還躺在那裡,鬢發散亂、麵色蒼白,並沒有蘇醒的跡象。

“他是這房間的主人,然後,他把我認成彆人了,我一緊張就……”

聶城聽完的時年的解釋,沉默一瞬,“這裡隨時會有人進來,不宜久留。我們先離開。”

這也正合時年心意,她點點頭,“對了,你們倆在這兒,那夏夏和張恪呢?在外麵放風?”

她隻是隨口一問,心裡覺得多半是這樣,他們又不像自己這麼倒黴,聶城說了,他們一起穿越過來時,總是落在一處的。

聶城沒回答,時年轉頭一看,發現他表情有點古怪。心裡“咯噔”一下,不祥的預感湧上來,果然,聶城慢慢說:“夏夏和阿恪……不在這裡。”

“什麼意思?”時年問,“你們也失散了?他們落到彆的地方了?”

聶城搖頭,“我是說他們,並沒有來到這個時空。”

大唐長安城的清晨,是在隆隆的鼓聲中到來的。

當第一縷陽光刺破雲層,承天門門樓上的城門郎也擂動第一聲曉鼓,隨後,六條主街道的街鼓齊聲響應,承擂三千聲。沉睡的長安城便在這震天的鼓聲中慢慢蘇醒,宮門、城門、坊門同時打開,喧囂的人流湧入坊外大街,陽光下,這座舉世無雙的偉大城池終於彰顯出屬於她的繁華與昌盛。

位於長安城北部、皇城東麵的崇仁坊旅店密集,向來是外地商賈、學子乃至文人來長安的集中居住地,此刻其中一間邸舍裡,時年站在二樓窗邊,越過坊牆眺望遠方天際。

她是被晨鼓聲吵醒的,那樣恢弘莊嚴、氣勢驚人的鼓聲,整個房屋似乎都在跟著震顫。此時看著這座雄偉城池一點點顯露生機,看著沐浴在晨曦裡的房屋大街,時年忍了半晌,還是沒忍住,露出個笑容。

長安啊。她又回來了。

而且這次,是大唐的長安。

“傻站著做什麼,過來吃飯。”

時年回頭一看,聶城和布裡斯不知何時進來了,手裡還端著早餐。她走到食案邊坐下,端過一碗熱騰騰的湯餅,吃了兩口才說:“欣賞一下城市街景嘛。昨晚太匆忙,根本沒看清,這可是大唐的首都!”

他們昨天夜裡從平康坊逃離後,便就近潛入了北麵的崇仁坊,找了家邸舍落腳。值得一提的是,就算是古代,住酒店也是要身份證的,好在聶城提前準備了大家的假戶籍假身份,又塞了點錢,他們才得以蒙混過關。

想到這兒,時年擔憂道:“我們倒是有地方住,但張恪和夏夏怎麼辦啊,他們的戶籍資料都在你這兒吧?”

聶城:“比起這個,我更想知道他們現在到底在哪裡。”

這也是此次行動眾多意外中最讓人意外的一個,聶城一過來就發現張恪和孟夏不見了,試著感應了一下,也沒有尋找到他們的弦。他們彼此間弦的感應不會出錯,那麼就隻有一個可能,他們倆並不在這個時空。

這就奇怪了,根據以往的經驗,弦陣會自動把他們送到出現波動的年份,張恪孟夏跟他們一起出發,那也應該是到的同一個終點。

什麼原因,會讓他們不見了呢?

時年瞥見聶城的表情,頓時一凜,“你你你……不會在懷疑他們吧!”

聶城之前說了,他對隊員們的懷疑並沒有消除,這次孟夏和張恪離奇失蹤,他不會認為是他們故意的吧?

又來!

聶城一愣,覷見她凶巴巴的樣子,眼中閃過絲興味,“如果我說是呢?”

“差不多得了吧,他們這麼做有什麼好處?如果說那個神秘人是為了破壞我們,都不跟我們在一起了,還怎麼破壞?”時年說,“況且內奸不是應該以潛伏為第一要務嗎?明知道你在懷疑,還做這麼明顯,不就暴露了嘛!”

“聽起來有點道理。那你倒是說說,他們不是自己藏起來,怎麼會不見了?”

時年隻當他還是不信,心裡一急,腦子飛速旋轉。弦陣啟動了,他們肯定是要穿的,不是穿到這兒,會是穿到哪兒呢?

腦中一道靈光閃過,她激動地抓住聶城胳膊,“我想到了!來之前蘇更說過,這次弦波動的範圍是公元600年到760年,這麼長的時間,真的隻有一個波動點嗎?有沒有可能,我們三個被傳送到其中一個時間點上,這裡有曆史偏移的關鍵,而他們被傳送到另一個點上,那裡也有偏移的關鍵……”

時年說完,期待地看著聶城。在她的目光下,男人沉思一瞬,抬手輕彈了下她額頭,“考試通過,加一分。”

……啊?

布裡斯撲哧一笑,“昨晚聶城已經跟我說過了,他也是這麼想的。你們兩個倒是挺心有靈犀。”

時年這才明白自己被耍了,氣得翻了個白眼,“誰跟他心有靈犀!”

明明不是那麼想的,還故意騙她,這人有意思嗎!

聶城逗完了她,這才道:“張恪和孟夏有經驗,不用擔心他們。說我們吧,就像時年說的,我們到的應該隻是其中一個波動點。我打聽過了,現在是公元755年,也就是天寶十四年。”

布裡斯:“天寶啊,大名人唐玄宗,不知道有沒有機會見到楊貴妃。”

“我昨晚跟邸舍老板套了大半夜的話,打聽了長安城內近三個月的各種消息,最後遺憾地發現,朝野上下、宮內宮外,沒有出現偏移的地方。”

“真的?”時年不屑,“什麼都沒有我們過來乾嘛,是你沒查到吧?”

女孩態度惡劣,聶城假裝沒察覺,“也有可能。所以我想,我們得換個方向。”

“什麼?”

“還記得昨晚的男人嗎?你過來時碰上的那個。”

時年腦中閃過張陰柔俊美的麵龐,還有晃動燈影中他狹長的眼睛,慢慢道:“記得。”

“我想,他應該是我們的突破口。”

按照聶城的看法,時年之前兩次過來碰上的第一個人,恰好都是解決問題的關鍵,所以這次這個男人應該也是。時年同意,隻是當聶城把他的資料拿回來時,她又疑惑了。

“獨孤英,人稱玉郎,年齡不詳,大概三十歲左右,籍貫不詳,隻知道非長安本地人,三個月前出現在平康坊,在一次鬥詩會上一戰成名。長得好看,又有文采,可惜沒什麼錢,是一個落魄詩人。”時年莫名其妙,“我曆史不好,但唐朝有這麼一號人嗎?”

“沒有,至少我不知道。”聶城說。

“哦,你不知道。”時年沉%e5%90%9f片刻,繼而換了個口%e5%90%bb,肅穆道,“那蘇更知道嗎?”

聶城:“……”

他沒好氣道:“蘇更應該也不知道。”

連蘇更都不知道,那就是沒有了!時年真的糊塗了,以往無論是劉徹也好,朱厚照也罷,都是身份尊貴、名垂青史的人物,客觀來說,這樣的人也更容易影響曆史走向。而這個獨孤英,一介布衣,也沒名氣,為什麼會成為左右曆史的關鍵?

聶城:“想知道?簡單啊,問他本人就行。”

時年眨眨眼睛,似有所悟。

聶城:“我說了,那個獨孤玉郎自從來了長安,便一直醉宿平康坊。我們要接近他,當然也隻能進去了。”

他一把攬住時年肩膀,也不管她什麼反應,一臉哥倆好地說道:“上回沒看清吧?沒關係,今晚哥哥就帶你去見識一下,咱們大唐的妓院長什麼樣子。”@思@兔@在@線@閱@讀@

第45章 平康

“你考慮清楚了。這次我可沒有逼你。”

唐長安城結構規整,除皇城和東西兩市以外,被整齊劃分為109個居民區。稱作“裡坊”。其中。平康坊位於長安城北部,毗鄰皇城。坊內又有更小的居住區,稱作“曲”,那聞名於世、令人神往不已的妓女娘子們便居住在坊東的中、南、北三曲。

時年此刻就在南曲的一處院子裡。正對鏡理妝。將最後一枚插梳彆上發髻後。女孩這才轉過身,道:“不是你說的嗎?我們要混進平康坊,才能接近獨孤英。”

女孩身穿絳紅齊%e8%83%b8襦裙。臂挽琉璃白披帛,烏發綰成雙環望仙髻。隨著轉頭的動作。頰畔的貓眼耳珠輕輕晃動。外麵華燈初上。瀅瀅光線裡。她全然是個盛唐仕女的模樣。

但聶城知道,她此刻扮的不是仕女,而是……妓女。

他不動聲色,“我是說了我們要混進平康坊,但沒有說你一定要扮妓女。”

這也是最讓他驚訝的。時年在聽完他的計劃後,主動攬下了這個任務。和以往總需要他威逼利誘完全不同。

“我不扮妓女扮什麼?難道和你們倆一樣,扮嫖客嗎?”

“你也可以留在邸舍裡,等我們的好消息。”

這次倒是很人性化了。時年想到之前他逼自己勾引了劉徹又勾引朱厚照。輕哼一聲。

“怎麼?”聶城問。

“我是在想,你這個人明明知道怎樣做大家會喜歡,為什麼總是要選讓人討厭的方式呢?”

聶城揚眉,時年說:“那天,你為什麼要裝作懷疑張恪和孟夏?或者說,你一開始為什麼要告訴我們,你懷疑大家?”

“不是你讓我有話直說的嗎?”

他指的是烤肉店那晚,她在走廊興師問罪,讓他不要再神神秘秘,什麼事情都瞞著大家。

“你少來!我這幾天想過了,你才不會因為我的一句話做出這種決定呢。就算沒有我的逼問,你也打算在當晚跟我們攤牌吧?”

聶城默然一瞬,輕笑,“你猜的沒錯。”

果然。

時年眉頭緊皺。有些話憋在心裡好久了,她反複思索,最終確定如果不說清楚,彆說後麵的工作,自己連覺都沒法兒好好睡了。

她深吸口氣,“我知道,你懷疑大家,我也認可你的懷疑是有道理的。但我不認可你的行事方式。”

“孟夏說,你告訴我們你的懷疑,是想讓我們對彼此存有戒心,以免被隱藏其中的內奸給害了。這也許是有必要的,但你有沒有想過,這樣也會帶來另一個嚴重的後果——讓團隊失去信任。

“我們一起做的,是出生入死的工作,軍隊裡還說在戰場上要信任戰友呢。所以,你就算要告訴我們你的懷疑,也可以用更有人情味、更不傷害大家感情的方式。不要忘了,我們中沒有任何人被定罪,至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