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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棟見狀,對安和微微點點頭,說道:“不要著急。”

安和微不可見的搖搖頭,很吃力的一字一頓的說道:“三個知府,該殺。”

李若鬆眯了眯眼睛,問道:“全部?”

雖然李若鬆說的沒頭沒尾的,安和卻聽懂了,他說道:“是。”

李若鬆若有所思的回道:“你好好休息,養好身體。”

安和苦笑了一下,說道:“孩子,求您。”

提到了孩子,李若鬆表情嚴肅,語氣凝重的說道:“放心。”

安和長長的吐出一口氣,像是放下了什麼重擔一般,臉色更加灰敗了一些,成棟和李若鬆

都有些不忍,看這個樣子,安和估計也就這一兩日的事情了。

從安和的屋裡出來,李若鬆和成棟都有些沉默,以前他們倆從來沒想過政場也會如此的殘

酷,甚至比戰場更加可懼,戰場上的廝殺僅限於士兵和士兵之間,政場上的廝殺不見硝煙卻同

樣刀刀見血,安和快死了,他的愛人和孩子還不知道被關押在哪裡,現在是安和,以後會是誰

周謹言見倆人表情不太好,便伸手拉住李成和成李兩兄弟,不讓他們倆過去,李成和成李

聽話的沒動,心裡卻很擔憂,兩位爹爹都是快四十的人了,情緒波動太大會對他們的身體不好

,成棟這段時間感染了風寒,又日夜不停的趕路,本來就沒多少血色的臉頰更是顯得蒼白無比

,似乎是察覺到兩個兒子的擔心,李若鬆拉了拉成棟的手,說道:“不管怎麼說,現在咱們幾

個來了,一定能夠順利解決,你不要太過憂心。”

成棟搖搖頭,說道:“救人是專業人士的事情,我就算是再擔心也幫不上什麼忙,我就是

在想,銀錢的魅力究竟有多大,讓這些人不惜殺人也要搞到手?他們是真的不怕死還是他們以

為自己不會死?”

李若鬆沉默了一下,說道:“夫郎,有的時候,我們不在乎的不代表彆人不在乎,我們覺

得沒什麼必要的,對他們來說沒準是最需要也最想要的,就像他們弄不清楚我們的想法一樣,

我們也不可能弄清楚他們的想法,畢竟,大家都是不同的人,想要所有人想法一致,除非是所

有人都隻長了同一個腦子。”

成棟歎了一口氣,說道:“其實道理我都懂,可我就是覺得,覺得,唉,不說了,救人的

事情就交給你了,查賬的事情謹言和李成去做,成李,你拿著你爹的手令到附近的駐地去,再

調一千人過來,這邊很快就要不太平了。”

李若鬆聞言,問道:“你呢?”

成棟回過身看了看緊緊關閉的房門,說道:“我去跟張管家再商量商量,看看有沒有辦法

給安和解毒,那是一條人命,我沒辦法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他死。”

李若鬆抬手,將成棟攬進懷裡,輕輕說道:“儘人事聽天命吧,你不是也說過,大夫能治

病但是大夫救不了命嗎?”

成棟將臉放在李若鬆的肩膀上,低聲說道:“嗯。”

周謹言無奈的拉著李成和成李往外麵走,這夫夫倆實在是,讓人不知道該說他們什麼好,

明明是很嚴肅的事情,怎麼到了後來又變成當眾秀恩愛,自己這個已經成親的人看了都臉紅,

更彆說李成和成李兩個還未成親的人士了,以前也沒見他倆這麼黏糊,年紀越大越黏黏糊糊的

,倆人之間那種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情義經常讓他們這些旁觀的人麵紅耳赤。

相較於紅著臉的周謹言,李成和成李相當淡定,他們倆已經習慣了自家兩個爹爹不知不覺

就黏糊到一起去的行為,跟他們接觸比較少的人不知道,他們倆從小看到大心裡門清,這倆人

年輕的時候還要些臉皮,不會隨意在外人麵前黏黏糊糊的,可當他們倆獨處的時候,那模樣,

恨不能長在對方的身上,隻是年紀越大臉皮越厚,這才被其他人三不五時的看到他們之間的小

動作。

當然,兩個爹爹感情好對李成和成李來說也是好事,他們對家庭,對未來的另一半都有著

不同的理解,他們希望自己將來找到愛人之後能夠跟兩位爹爹一樣相處,你拉著我,我牽著你

,從年輕到年老,從烏黑頭發到白發蒼蒼,能夠有一個人一直陪著自己走到最後,想想都覺得

這是非常美好的事情。

調查的進度很快,這三個府城的知府彼此之間聯係非常密切,而且嘴巴很緊,他們非常明

白,如果安和家人的下落沒有被查到,他們還能有條命在,一旦安和的家人被找到了,他們的

死期也就到了,越是貪財的人越是怕死,這句話在這三個知府身上得到了很好的體現,不管怎

麼審問,不說就是不說。

原本不想調用刑訊科的李若鬆也被他們這種死豬不怕開水燙的行為給激怒了,日子一天天

過去,眼看著安和一天天灰暗下去的眼神和日漸破敗的身體,李若鬆決定讓刑訊科的人過來審

問三個知府,務必要從三個人嘴裡撬出安和家人的下落。

刑訊科的人還沒來,成棟已經聞訊趕了過來,三個知府一直什麼都不交代,整個調查都陷

入僵局,南邊的三個府城最近事情不斷,今天這裡發現一夥人聚集,明天那裡找出不少武器,

看樣子著幾個府城是起了叛亂的心思,幸好駐地的反應很快,在接到消息之後立刻啟動二級戰

備機製,這才勉強穩住局麵,沒讓三個府城真的亂起來。

成棟知道時間對他們來說非常重要,爭分奪秒的時候怎麼可能容許他們這樣拖下去,多一

天就多一分危險,李若鬆調刑訊科的人過來最快也要三天,成棟決定自己來審問,不等他們過

來,李若鬆剛開始沒同意,後來還是拗不過成棟,隻好親自陪著去了關押三個知府的大牢裡。

□作者閒話:

第400章 親自出馬

成棟走在前麵,李若鬆很小心的跟在後麵,一隻手小心翼翼的護在成棟身邊,牢裡麵有些

陰暗,李若鬆擔心成棟看不清楚路,碰到哪裡就不太好了。

監獄長麵無表情的走在他們倆後麵,倒不是監獄長對他倆有意見,而是這人一直都是這幅

樣子,據說打小就表情少的可憐,不怎麼笑,笑起來的時候卻能把人嚇到,表情少就算了,感

情也少的可憐,對什麼都不感興趣,不娶妻生子也不飲酒尋歡,每天不是上班就是在家睡覺,

除此之外沒有任何愛好,被升職做監獄長也是因為他前麵幾任監獄長不是自己貪汙受賄就是他

們的家人收受賄賂,現在這位無父無母無兒無女身邊也沒個知心人,他不需要銀兩,也用不著

銀兩,每月的俸祿都花不完,當然不需要其他人送來的銀錢,對他來說,銀錢是他最不需要的

東西。

成棟走的不快,似乎是在想事情,李若鬆一邊護著成棟,一邊輕聲問監獄長道:“還要多

久?”

監獄長沉聲答道:“再走七個牢房才到。”

李若鬆嗯了一聲繼續說道:“到了提前說一聲。”

監獄長答道:“是。”

快走到的時候,監獄長說道:“李大人,成大人,到了,就是這間牢房。”┆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成棟不知道在想什麼,沒聽到,繼續往前走,李若鬆一把拉住他,成棟有些疑惑的看了過

來,問道:“拉住我乾什麼?”

李若鬆溫聲說道:“到了,就是這間。”

“哦,哦,原來是到了啊,走吧,咱們進去。”成棟說道。

監獄長走過來,用鑰匙把鐵門打開,對李若鬆和成棟說道:“兩位大人,請,這裡麵分成

了三個單間,他們三個人一人一間,我就在門口,有什麼事情您二位吩咐一聲便是。”

成棟看著李若鬆,李若鬆點點頭,說道:“辛苦你守在這裡,有事我們會喊你的。”

說完,李若鬆拉著成棟走了進去,監獄長在兩人走進去之後將鐵門從外麵鎖上,這是監獄

裡麵的規矩,不管是誰進去探視還是進去審問,外麵的鐵門必須保證被鎖死的狀態,否則就算

瀆職,監獄長是個極為認真負責的人,每次都一絲不苟的執行,也不是沒被人威脅過或者可抗

議過,可監獄長從來都是充耳不聞,頗有一種任爾東南西北風我自巋然不動的意思。

監獄裡麵的氣味有點不太好聞,常年不見陽光的地方,屋裡總是有股子陰暗潮濕的味道,

加上吃喝拉撒都在那麼點個地方,味道就更難聞了,經受過刑訊之後的血味混合著屎尿剩飯剩

菜的味道,如果不是成棟承受能力比較強,換個人來,估計進屋就能把心肝脾肺腎都給吐出來

李若鬆皺著眉頭,被屋裡的味道給衝到了,他對成棟說道:“要不戴個口罩再進來?”

成棟搖頭,回道:“不用,我們直接進去就行,用不了多長時間,而且,明天、後天、大

後天咱們都要再來的,難道每天都戴口罩?”

李若鬆說道:“好,都聽你的,你說不戴就不戴。”

成棟這半年來脾氣越發孤拐,李若鬆總是讓著成棟,一般來說隻要是成棟開始有些小脾氣

了,他就立馬不再多言,反過來安撫勸慰成棟,直到成棟氣消為止,因為非常苦惱於成棟忽冷

忽熱的脾氣,李若鬆還專門請教過他爹,他爹笑嗬嗬的告訴他雙兒基本上到了快四十歲的時候

都會這樣,跟女子到了五十歲左右的情況差不多,那個時候她們基本上都是陰晴不定的,前頭

還笑眯眯的跟你有說有笑的,後麵就翻臉不認人,等過了這幾年就不會這樣了。

李良還給李若鬆支招,說是他娘當年是找了大夫給開了一副藥,吃了一段時間,他娘感覺

好多了,他也感覺好多了,讓他去找張管家幫忙看看,沒準吃幾服藥之後成棟會感覺好受點,

成棟舒坦了,自然不會找他的事。

李若鬆回去之後找了個成棟心情比較好的時候跟成棟提了一下,想請張管家給他看看,成

棟有些奇怪,他覺得自己身體完全沒問題,沒必要請張管家來給他看,沒事不看病,這是成棟

很堅持的一點,李若鬆猶豫再三,還是把李良跟他說的話有選擇性的挑了一點跟成棟轉述了一

下,成棟剛開始沒聽明白,等聽明白了下意識的就想發脾氣,可剛剛開口就覺得情況確實不對

勁,自己以前絕對不是這麼容易發脾氣的人,相反,自己還挺能忍的,前世活到四十歲都沒跟

人大小聲過,現在這種狀況確實有點像聽同事們聊起過的女性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