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頁(1 / 1)

你完全沒辦法,本來他還指望著李若鬆能做個嚴父,畢

竟他小時候李若鬆對他還是很嚴厲的,他覺得李若鬆完全能夠勝任這項艱巨的任務,結果,萬

萬沒有想到,李若鬆居然變了個性子,李成和成李小時候他都沒報過,熊言成卻是被李若鬆抱

著長大的。

熊若杉把熊言成交給李若鬆的那段時間裡,李若鬆每天抱著熊言成到處跑,連去軍隊都把

熊言成帶上,抱在懷裡,一步都不讓走,好在成棟不是個寵孩子的人,每次隻要看到了都會把

他那個不知道腦子裡麵哪根筋搭錯的兄長說這樣不好,還勒令熊言成自己走路自己吃飯自己穿

衣服,另外要跟著李成和成李兄弟倆每天早起習武學文,熊言成怕成棟怕的不行,每次都是嘟

著嘴紅著眼眶,抽抽啼啼的紮馬步或者寫大字,第一次看到成棟讓小混蛋做這做那的時候,熊

若杉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甚至懷疑眼前這個人不是他哥夫,而是跟他哥夫很像的另一

個人。

熊若杉記憶中的成棟是個話不多但絕對溫和的人,尤其對他,特彆有耐心,總是哄著勸著

的,從來沒給過臉色,不管自己有多調皮,他都是跟自己講道理,而不是命令,相反,他兄長

李若鬆就完全不一樣,每次都要欺負自己,非要看到自己眼淚汪汪的才開心,有時候熊若杉都

恨不得撲上去咬他兩口,他記得自己那會兒拚命習武的最大動力就是將來有一天能夠把李若鬆

給摁在地上打一頓,雖然,這個動力在現在看來不過是癡人說夢,可當時卻真的支撐起了他堅

持習武直到最後的信念。

可隨著李若鬆和成棟的年紀慢慢增長,倆人的性格卻像是換了過來,李若鬆這些年越來越

溫和,年輕時那種銳利的鋒芒畢露的氣勢已經基本上看不到了,以前李若鬆往那裡一站,整個

人就像是一柄非常鋒利的劍,現在卻斯文謙和,像是一塊玉,也難怪熊言成最喜歡大伯,要是

他小時候李若鬆就是這種人,他也會很喜歡這個兄長,隻可惜,當年的李若鬆自己都還沒長大

,又怎麼可能會有現在這樣的性格。

當然,如果因為李若鬆看上去很溫和很好欺負就真的去欺負他,他絕對會給任何敢擼胡須

的人一個終身難忘的教訓,軍方去年出了個刺頭,各種說李若鬆不配當總司令,因為李若鬆沒

有軍功,沒有讓人敬佩的能力,坐著總司令的位置不過就是因為他們家養過熊若杉幾年,說白

了就是個關係戶。

這種說辭不信的人大有人在,可是相信的人也不在少數,畢竟李若鬆從南邊回來之後,再

也沒有輕易下過戰場,他更多的是在軍校和禁衛軍這兩個地方呆著,一個是負責保衛楚京城的

部隊,也是大楚特種部隊的總部,另一個是為大楚培養各級軍官的地方,是軍隊的未來,李若

鬆很重視這兩塊,更何況大楚不缺優秀的將領,海軍就不用說了,林天恒一直是非常強悍的存

在,大楚這些年就沒有為海軍操心過,加上周和調職過去之後,意外的做的不錯,跟林天恒配

合的非常好,各級政委配上之後海軍士兵的精神麵貌也發生了不小的改觀,這一萬多海軍每年

給大楚帶進來的收入足夠整個大楚兩年多的運作。

擅長與遊牧民族作戰的王子清,擅長山林作戰的王子澤,擅長平原大軍團指揮的周平,還

有周和、周成等早年就跟著他們的這幾個將領,可以說成長的非常快,也都有各自精通的領域

,大楚的軍事力量絕對無人能比。

李若鬆幾乎不用天天在部隊裡麵呆著,也不需要把自己困在那個小圈圈裡,有那個時間還

不如多看幾本書劃得來,除了例行的視察和檢查以外,李若鬆已經有幾年沒在其他部隊出現過

了,也難怪會有人質疑他。

麵對這些風言風語,李若鬆也沒生氣,他隻是默默的去了部隊,找到那個最早說話的連長

,把他拎到比武台上,跟對方打了一場,這次的比試引來不少人的圍觀,畢竟很多人從來沒見

過李若鬆動手,覺得非常好奇,很想看看李若鬆到底是不是名不副實,日子平靜下來了,人就

總喜歡找些樂子,對於這種改變,熊若杉和李若鬆一點都不覺得奇怪,畢竟是早晚都會碰上的

,是騾子是馬拉出來溜溜。

那位連長在眾目睽睽之下,不負眾望的輸了,輸的還請慘,不管是單打獨鬥,還是軍事素

質,亦或者是模擬指揮,這位連長住的一敗塗地,根本一丁點翻盤的機會都沒有,從那次之後

,說李若鬆不過是關係戶,是個花架子的風言風語一下飄散的無影無蹤,那位連長也被開除軍

籍,引發了不少事情,這年頭,大楚隻要不是腦子不清楚的人,基本都會選擇去軍校,因為軍

校是唯一一個隻要你肯學,隻要你有真本事,你就幾乎不用自己家裡花什麼錢的人。

也因此,這些人對待每一個能夠從軍的機會都是珍惜的不行,一旦能夠進入軍隊,沒幾個

人願意出去的,被開除軍籍,這個懲罰對他們這些軍人來說實在太過於嚴厲了,以至於後來很

多年,沒人敢在公共場合談論什麼俸祿這方麵的問題。

李若鬆就是靠著這種不聲不響的狠勁讓不少人還沒開始動小心思就已經被滅在萌芽當中,

可不管什麼時候,不管什麼朝代,貪官汙吏總是存在的,尤其是後來歸附的那些地方,本來跟

大楚的相處就不算特彆融洽,再加上安和這幾年身子骨突然差了不少,熊若杉派了不少醫生過

去幫他看病都沒能看好,眼看著就隻剩下皮包骨頭了,還是後來成棟建議派個老中醫過去,好

好看看到底是哪裡的問題,老中醫過去之後一看便說安和應該是沒救了,病入膏肓無法救,安

和是中毒,慢性毒藥,有三四年了,老中醫說他是沒辦法了,隻能說好好照顧著,能活多長時

間,聽天由命吧。

可回到楚京城的老中醫對成棟他們彙報的時候,說辭卻不太一樣,安和確實是中毒,可是

交接的人一定要是朝廷的心腹之人,能夠直接上達天聽的那種,隻有這樣他們才會放心,畢竟

安和知道的太多了,誰知道他會不會什麼時候就把他們給賣了,把有些事情說給李若鬆他們這

幾個人知道,與其被動的提心吊膽的等著,還不如乾脆把安和給整死,死人是絕對不會開口的

他們做的也挺隱秘,畢竟這種慢性毒藥非常罕見,稍微放一點到飯食中絕對不會被人發現

,一次得手之後,他們這些人就開始一次又一次的給安和下藥,看著安和一點點的瘦弱下來,

從剛開始還能跟人談笑,到了後來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這讓李若鬆和程度震怒異常,他們

並沒有放棄安和,一邊積極的給安和解毒,一邊開始追究相關人員的責任,這一追究,就捉出

一網大魚,要不是因為這次的事情,李若鬆和成棟都不會發現,原來他們一直以為還算是比較

不錯的新上任的這些年輕官吏竟是跟他們想想中的不太一樣,這都還算了,關鍵是,牽扯出了

被稱為大楚第一案的貪腐案件。

□作者閒話:

第399章 死豬不怕開水燙=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南邊的十六個國家歸附大楚也已經有快十年了,大楚還沒有遷都的時候,安和就是三個府

城的總督,管著三個府城的知府,這些年南邊遷入大楚境內的人越來越多,大楚到南邊的商隊

也逐漸形成規模,除了比較偏遠或者山高林密的地方,南邊的三個府城公路修的比北邊還好,

現在南邊的孩子們被問到你是哪裡人的時候,基本上都會回答大楚人,至於自己的祖輩父輩是

哪裡人,他們知道卻並不關心,不管袓上有多麼的榮光,人總是要現實一些的,總不能為了什

麼祖上的榮光不吃飯不穿衣裳。

安和勞心戮力這麼些年,就是希望南邊的這些人能夠儘快跟大楚人融合在一起,大楚的未

來作為自詡聰明人的他都看不清楚,就更不用說南邊其他人,三個府城的知府都是從當初十六

個國家的繼承人中挑選出來的,也都還算是精明能乾,可就是太過於精明能乾了,才會想方設

法的從國庫裡麵撈錢。

成棟在南江府的時候就非常重視基礎建設,不管到哪裡,第一步都是先把路給修起來,路

修起來了很多事情就會很好辦,基於這個原因,南邊這三個府城的路修的非常快,也非常頻繁

,這三個知府發現,修路的銀錢撥下來的速度很快,而且每次都是隻多不少,沒了高高在上的

皇室地位,這些家族對銀錢的渴望類似之前在宮廷中效力的太監,可能是覺得有最靠得住的還

是隻有銀錢,這幾家從剛開始偷偷摸摸的從工程款項中克扣一點出來,到後來明目張膽的挪用

工程款項,前後不過三年時間就弄出幾百萬兩白銀進了自家腰包。

安和並不是完全沒有察覺,可他就算是察覺到了也沒什麼辦法,他愛人孩子都被人控製著

,他自己也被下了慢性毒藥,有幾次安和都想跟李若鬆或者成棟說說這件事,可到最後都沒能

說出口,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這幾個人瘋狂的斂財,從工程款項到府城的稅收,從商隊到百姓,

幾乎是什麼地方都要刮一層油水下來。

能夠逃離的老百姓基本都搬了出來,南邊三個府城因為人口數量逐年減少,稅收也在逐年

減少,戶部的官員詢問過原因,被搪塞了過去,等到發現情況不對的時候,南邊三個府城的總

稅收都已經抵不過南江府這一個地方的稅收了,但是,即便是已經到了這個地步,戶部尚書竟

是從來都沒有提過,甚至還未南邊三個府城打掩護,幫他們偽造賬目,應付朝廷。

成棟並不精通財務,李若鬆也隻是略知一二,熊若杉就更差點,隻知道一點皮毛,三個人

沒一個精通的,也不怪這幾個人被糊弄了這麼久,畢竟,下麵的賬目有問題,上麵的人要是檢

查出來了,還好說,檢查不出來,甚至幫著造假,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看不出問題來。

成棟和李若鬆站在安和的床邊,當年的安和可以用豐神俊朗來形容,可眼前這個人他們不

管怎麼看都看不出安和的影子,安和廢力的睜開眼睛,打量了一會兒,扯了扯嘴角,試圖給他

們倆一個微笑,卻連扯動嘴角的力氣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