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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早一點,大概是到了十

歲左右就已經是可以頂門立戶的人了。

所以李若鬆聽著成棟說讓自己不要跟個孩子計較,無奈的同時也有些高興,不過,成棟這

種想法還是要扭過來的,於是,李若鬆對成棟說道:“夫郎,他不小了,都十五歲了,這要擱

在其他人家孩子可能有兩三歲了。”

成棟擺擺手,敷衍的說道:“知道了知道了,你都跟我說過好多次了,以後我會注意的。

李若鬆挫敗的歎了一口氣,翻身下了床榻,給成棟找出今日穿的衣裳換上,再收拾乾淨自

己,抱著成棟走到外麵,這期間馬車一直在行進,二十多名兵士分成了兩批,日夜不停的趕車

,包括劉成和兩個掌櫃的,也都是如此,他們都想儘快回到清江府,李若鬆和成棟他們是歸心

似箭,這些兵士們卻是想要早些見識見識演武堂的那些人。

負責護衛李若鬆和成棟回清江府的兵士們都是忠王爺的親兵,出來之前忠王爺就吩咐過帶

隊的隊長,他們以後就跟在李若鬆身邊聽從李若鬆的安排,演武堂的事情就是忠王爺跟親兵們

說的,親兵們對這樣一個地方充滿了好奇和向往,能夠習武,能夠習字,有各種訓練和演練,

這是他們從來沒有接觸過的東西,所以他們才會分成兩隊日夜不停的往清江府趕。

儘管是在不停前進的馬車上,李若鬆抱著成棟還是走的很穩,他倆走到外麵的時候,馮保

正一臉無聊的趴在桌子上,見成棟出來了,立馬興奮的坐了起來,在李若鬆還沒開口的時候便

搶先說道:“大少夫郎,我跟你說,我來之前王爺跟我交代了一些事情讓我說與你聽,嘿嘿,

咱們好好聊聊唄,你聽我說話我就不計較你之前不安慰我的事情了。”

見馮保一臉我大人不計你小人之過的表情,成棟突然笑了起來,他在李若鬆的臉上親了一

下,說道:“夫君,你去找劉管事聊聊,我和馮保到裡麵聊,我看他有少話要說的樣子。”

李若鬆看了一眼馮保,小子正一臉得意的笑著看他,他再低頭看了看自家夫郎,自家夫郎

也是笑眯眯的看著自己,他無奈的說道:“不要聊太久,你還要喝藥,然後要好好休息,知道

了嗎?”

成棟說道:“放心,走吧,馮保,咱們到裡麵去聊。”

說完,成棟便想從李若鬆的懷裡下來,李若鬆沒允許他下地,抱著他進了內室,馮保連蹦

帶跳的跟在他們二人身後,李若鬆將成棟輕輕的放在床榻上,微微打開一點窗戶,又給炭盆裡

麵加了幾塊炭才走出去。

從這一天開始,李若鬆發現自己之前的平靜日子是一去不回了,馮保每天都是踩著點過來

踩著點離開,他跟夫郎起床後第一眼看到的絕對是圓圓眼圓圓臉的馮保,而睡覺前最後一眼看

到的還是這個圓圓眼圓圓臉的馮保,以致於很長一段時間裡,李若鬆隻要看到長相圓圓眼圓圓

臉的人就像打一頓。

不過,李若鬆也不清閒,他每日都會將劉成和兩位掌櫃的喊過來,兩位掌櫃的就是京城中

幫忙打理兩間鋪子的人,在劉成說出京中的鋪子要賣掉之後,這兩位掌櫃的便找到劉成,表示

他們要跟著劉成一起走。

這兩位掌櫃的一位姓王,一位姓秦,都是楚京人,跟著劉成已經有幾十年了,從跑堂小廝

開始就一直在李家的鋪子裡,直到現在當上店鋪的掌櫃,兩人早就把自己當成李家的人了,聽

說東家要賣鋪子,自然是不願意繼續留在京城裡,而是選擇拖家帶口的跟著少東家到任上去。

後來又聽說少東家要先回鄉遊街三日才去任上,這輩子還沒見過老東家的兩位掌櫃當下便

決定讓自己的妻兒老小跟著劉管事的妻兒老小先去寧海府,反正有鏢局護送,他們倒也不擔心

安全問題,而他們兩人便跟著劉管事和少東家去了清江府。

李若鬆對這兩位拖家帶口跟著他們走的掌櫃很友好感,平日便經常同他們說說話,兩位掌

櫃的雖然學識不怎麼樣,但是從小長於市井,很多事情人情世故看的比李若鬆多很多,聊起天

來倒也不嫌枯燥。

成棟和李若鬆在路上過的倒也充實,每日李若鬆在外麵跟劉管事和兩位掌櫃的聊得不亦樂

乎,內室裡成棟和馮保聊得也很開心,對於馮保,李若鬆並沒有什麼防備的心思,一個是因為

馮保的體質,另一方麵則是因為馮保確實知道不少事情,多跟成棟聊聊對於他們以後去了寧海

府還是很有好處的。

李若鬆現在是個標準的實用主義者,凡是能夠用的,對他們以後發展有好處的,不管是什

麼人什麼事,李若鬆都願意接觸接觸、嘗試嘗試,隻不過,李若鬆也很敏銳的察覺到危險,倒

不是什麼性命之憂,而是他在擔心自己以後的日子會不好過。

要知道,本來劉家溝就有一個小子看他不順眼了,一言不合就讓他夫郎跟他和離,每日裡

不是欺負自己就是欺負自己,特彆喜歡把自己給惹毛再跑去告狀,偏偏家中的長輩們都覺得小

漢子就應該這麼活潑,絲毫不覺得有什麼不對的,反而會勸他多讓讓自己的弟弟,作為兄長的

要有包容心。

李若鬆是想要弟弟,但是他想要的是聽話的乖巧的弟弟,而不是時時刻刻找自己麻煩的弟

弟,再加上後來來的周謹言,日子已經很艱難了,這會兒又來一個馮保,以後的生活簡直可以

用水深火熱來形容。

□作者閒話:

第221章 城外流民

李若鬆有時候也覺得很奇怪,李若杉剛剛來的時候是個小姑娘的打扮,笑起來很靦腆很可

愛,看著很文靜,哪怕後來知道這孩子是個小漢子,可那會兒李若杉很愛笑,嘴也很甜,怎麼

看怎麼讓人疼,後來怎麼變成這幅給一雙翅膀就能上天的樣子,李若鬆也是想不通。

再後來到家裡來的那個周謹言,剛來的時候多乖,多聽話,沉默寡言的小大人樣子讓他娘

和他祖母喜歡的不行,總是摟在懷裡問來問去的,結果呢,沒過幾日就被李若杉那小兔崽子給

帶的跑偏了,整日裡跟著李若杉上山打獵下河摸魚,再要麼就是跟著村裡那幫孩子們玩什麼騎

馬打仗的遊戲,玩的一身泥的跑回來,來的時候是個白白淨淨的小漢子,沒幾日就變成了泥猴

子。

這些都沒什麼,在李若鬆自己有了兩個兒子之後,越覺得小孩子就是要活潑,尤其是小漢

子,就是要多出去摔打摔打,可這一切不是建立在他們以調?戲他為樂的基礎上,再看看現在這

個馮保,還沒到劉家溝就已經顯現出非同尋常的氣質,以及隱隱會跟李若杉、周謹言結成統一

戰線的苗頭,李若鬆開始反思,自己好像人緣不太好的樣子?

也許是因為他們這一路上都有兵士開路,也可能是最近天氣比較冷,他們附近趕考時遇到

的那幾位半路打劫的不知道跑哪裡去了,這一路走的非常順利,不過二十一日,他們一行人便

已經到了清江府的城門外。\思\兔\在\線\閱\讀\

在距離城門還有一段路程的時候,李若鬆喊停了馬車,又喊來劉管事,讓劉管事去問問那

邊是怎麼回事,劉管事領命而去。

李若鬆記得幾個月前自己來清江府趕考的時候,清江府城門外麵根本沒有這麼多的人,尤

其是這些人都是衣衫襤褸的樣子,一看就知道是逃難到這裡來的流民,李若鬆雖然隻不過是兵

部的經曆,六品小官,卻放不下這些守在城門外麵的老百姓。

劉成去了一趟,不多時便走了回來,他眼中有著不忍,“大少爺,這些都是逃難的老百姓

,一路從臨平府走過來的,入冬後臨平府發了大水,將他們的村子都給衝了,死了不少人,他

們都是逃出來的,人還挺多,大概有三千多人,但是現在城門口的隻有一千多人。”

李若鬆皺起眉頭,說道:“臨平府發了水災?什麼時候的事情?咱們在楚京的時候並未聽

說這件事,莫非是近期發生的?不,肯定不會是近期發生的,若是近期的事情,這些老百姓根

本走不到這裡來,臨平府到清江府就是快馬加鞭也要半個月。”

劉成接著說道:“大少爺說的是,此事已經有兩個月了,他們走了一個多月才走到這裡,

可是清江府不開城門,不允許流民們進城,他們在這裡已經守了半個月,能夠走的都離開了,

到周邊的城鎮裡麵去找吃的或者找活計,留在這裡的不是走不動的就是走不了的,沒有糧食也

沒有衣裳,說是已經餓死凍死不少人了,可憐呐,不是老人就是孩子,瞧著也是心酸的很。”

李若鬆冷著臉問道:“清江府不開城門為何不設粥棚,就算這些人不是清江府的百姓,他

們也是大楚的百姓,他們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打出的百姓挨餓受凍死在這裡?清江府的知府按

律當斬。

咱們大楚的老百姓已經是最好侍候的老百姓了,隻要能夠有口飯吃,哪怕稅收的再高,徭

役給的再高,他們也從來沒有過怨言,飯這個字老百姓們嗯不會寫,清江府的知府難道也不會

寫嗎?有食不反,無食必反,真的要是把這些老百姓給逼急了,他們聯合起來衝進去你清江府

裡的人彆說是糧食保不保得住,小命能不能保住都是問題。”

劉成長歎一聲,說道:“大少爺,他們不是沒有反過,而是打不過,聽說之前他們有不少

壯丁聯合在一起準備衝進去,城裡的兵士們卻很果斷的朝他們放箭,那一次死了不少人,也讓

這些流民們徹底不敢反抗了,說起來,那些剩餘的年輕人離開這裡也是從那以後,其他的估計

是沒有地方去也不知道能去哪裡,與其死在路上不如死在這裡,我估計,到最後在這裡的人不

是餓死的就是凍死的,總歸是脫不了這兩種死法的。”

李若鬆臉上的怒氣一閃而逝,吩咐道:“劉管事,勞煩您帶著兩位掌櫃的去清點一下咱們

還剩下多少糧食,若是有剩下的,便分給他們這些人吧。”

劉管事聞言,嘴巴動了動,像是想說什麼,最終卻什麼都沒有說出口,轉身帶著人去清點

他們生下的糧食,他們一行人都是漢子,尤其是那些兵士們,一個人能趕上兩個人的飯量了,

所以從楚京出發時剩下的糧食並不多了,查來查去也不過剩下八包乾糧和十二包大米,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