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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樣小的沒見過,年歲嘛,看著像是三四歲的孩童。小的記得有一日他們下車稍稍早了些,我們一行人還未進入客棧,小的當時在最後麵,遠遠的看過一眼,個頭很小,包的很嚴實,被一個內侍緊緊抱在懷中。”

內侍,蘭妃娘娘,小公子,廢儘千辛萬苦從京中出來,李若鬆眉頭跳了跳,他有種極為不妙的感覺,就像是有什麼大禍即將臨頭一般。

成棟此時跟李若鬆想到一起去了,這個小公子的身份絕對不簡單,一路上遮遮掩掩的不說,還必須借助商隊離京,怎麼想怎麼可疑,要不是今上的後宮一直無所出,成棟都懷疑這孩子會不會是皇帝的兒子。

不管怎麼說,皇帝一大把年紀了,不管是誰生下這個孩子,一個妃位是跑不掉的,更不用說將來母憑子貴當個皇太後都有可能的,成棟自問若是自己有這麼個一步登天的機會自己絕對不會放過,就更不用提在後宮中煎熬幾十年的女子了。

且皇帝的兒子,唯一的兒子,怎麼可能默默無聞的出生,又怎麼可能平安無事的長大,甚至能被人從京中帶出來,這很不合常理,所以成棟也隻是偏著腦袋想了一會兒,便把這個猜測給扔在一邊了。

“劉掌櫃,能否給小老兒講講豐國的事情,還有那個厲親王,為何父親一聽到這個名字就昏倒了,這裡麵可是有什麼內情?”李國良問道。

劉成拱拱手,說道:“豐國您應當知曉,咱們大楚跟豐國打了不知道多少年的仗,豐國的皇帝去年駕崩了,太子年方三歲,歲數太小不能上朝理政,厲親王便是豐國老皇帝任命的攝政王,據說是豐國老皇帝的胞弟,唯一還活著的胞弟。

這位厲親王,據說是有龍陽之好的,不喜女子亦不喜哥兒,就喜歡跟自己一樣的漢子,去歲來咱們大楚給今上拜壽,也不知是哪裡出了問題,居然提出要求娶一位公主,長公主已經定了人家,便隻剩下娘娘所出的二公主,隻二公主不過八歲,所以這樁親事現下隻是定下了,要等到公主殿下及笄了才會嫁過去。”

劉成這話說的比較直白,就差沒告訴李國良和李若鬆,你們尚有七年的時間,隻要公主一日未前往豐國和親,你們就有機會將公主救出來。

李若鬆沉%e5%90%9f一會兒,問道:“那位厲親王是何年歲?”

劉成暗暗歎了一口氣,他本以為自己不提這件事便不會有人問,如此也可含糊過去,可現下李若鬆偏偏問了,他也隻能如實回答了。

“那位厲親王,今年已有三十六歲。”劉成神情暗淡的說道,三十六歲的男子,年方八歲的稚童,七年後厲親王已是四十有三,而二公主不過剛剛及笄,以後的日子不曉得會有多苦。

第74章 風起

就在李國良夫婦以及李若鬆夫夫幾人在為二公主憂心的時候,李管事匆匆忙忙的跑了進來,待跑到幾人跟前了連聲問道:“老爺呢?老爺在哪裡?”

李國良等人還是第一次看到李管事一臉驚慌失措的樣子,忙回道:“父親方才身體不適正在房中歇息,可有事找父親?”

李管事聽完,臉色變得極為難看,說道:“外麵來了不少官兵,說我們府裡窩藏欽犯,要入府搜查。”

李國良臉色一白,失聲問道:“窩藏欽犯?!”

劉成稍微一想便明白問題出在哪裡,必定是自己帶回來的那些人被發現了,這才讓官府的人找了上來,想到被自己安排在客棧中住著的幾個人,劉成心急如焚,他並不是擔心這些人的死活,他擔心自己將這些人帶回來會不會給李府帶來滅頂之災。

一旦被人發現這些人是跟著自己回來的,自己這條命沒了就沒了,原本也是撿回來的,可若因此而讓大老爺被連累,自己是萬死難辭其咎。

李國良有些焦躁的背著手在大廳裡麵轉了幾圈,突然停下來說道:“李管事,你把人請進來,讓他們隨意搜查。”

李管事領命而去,李國良又吩咐道:“劉掌櫃,待會兒您知道該怎麼說吧?”

劉掌櫃自然不會說不知道,他明白李國良的意思,萬一真的有人問起了,或者說真的就是因為這件事而被圍,那就必須自己一口咬定那輛車上的都是自己的家眷,否則一頂大帽子扣下來彆說他的小命,這滿府的人都會因為這件事給自己陪葬。

李若鬆和成棟相互看了一眼,決定不回自己房間,而是待在這裡看看官府的人究竟想乾什麼,另一方麵也是為了幫一幫李國良,李國良不管小時候資質有多好,這幾十年來就沒乾過像模像樣的活計,一直都在打理庶務,還是根本不怎麼重要的地方,比如郊區的莊子,再比如虧損多年的胭脂水粉店,每年因為這家店,李國良沒少被李百任收拾,幾乎是每個月都要被批評一頓。

李國良也是沒辦法,胭脂水粉店生意一直還算不錯,可再好的生意也經不起下麵弟弟們一而再再而三的要錢,不給還不行,一旦自己說不能給你,回到家中立馬便是一頓收拾,說他不懂謙讓弟弟,不懂關懷弟弟,反正不管怎麼說都是自己這個大哥的錯。

成棟輕輕碰了碰李若鬆的手,悄聲問道:“是不是那批人惹來的?”

李若鬆亦壓低聲音湊在成棟耳邊小小聲的說道:“誰知道,有這種可能性,但也有其它可能,你晚點再過來看看,他臉色會好的。”

成棟明白,李若鬆說的意思就是這批人走的時候送點禮品,這樣也不枉費彆人走一趟,“我明白的,又不傻,這種事情我很清楚的。”

“你知道就行,我就是懶得記,太麻煩了。”成棟聳聳肩,回道。

“你啊,可不能這麼懶,以後用不用得上誰也不知道,總是要未雨綢繆的。”李若鬆苦口婆心的勸道。

成棟給的回複則是,翻了一個很優雅的白眼給李若鬆。

第75章 銀子

“幾位捕爺這邊請,咱們府上的老爺方才身體不適,少爺和孫少爺脫不開身,這才讓小的去請您幾位進來,實在是對不住幾位捕爺,您慢點,這邊走。”李管事態度謙卑的弓著腰走在前麵,身後跟了七八位身穿捕快服飾的人。

成棟還是第一次見到真人穿這種衣服,不禁多看了幾眼,李若鬆正好瞄到成棟那副好奇的表情,便低聲說道:“領頭的那位是咱們鬆江府府衙的捕頭,姓李,等會兒你喊李捕頭便是。”

“姓李?跟你是一家子的?”成棟挑挑眉,說道。

“不是,不過五百年前估計是一家子,鬆江府中姓李的不少,這些年借著李這個姓氏跟咱們攀關係的可不在少數,這位李捕頭的娘子年前還來拜訪過,話裡話外的跟咱們拉關係,非說自己夫家跟咱們沾親帶故,想要認親。”李若鬆小聲解釋道。

成棟一向不喜歡這種有便宜的時候想儘辦法占便宜,有麻煩的時候想儘辦法撇關係的人,當下便有些不太高興的說道:“我不相信這位李捕頭完全不知道自己媳婦的舉動。”

“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如今宮中的姑姑已經自身難保,咱們在鬆江府最大的依仗已經沒有了,這一行人怕是來者不善。”李若鬆有些無奈的說道。

“我看他們這些人的表情實在稱不上好看,我估計今天的搜查是躲不過去的,家中可有值錢的物事?需要藏起來嗎?”成棟對捕快的印象來源於在現代看的那些電視劇,貪婪、愛財、盤剝百姓的那種形象實在不是說忘就能忘的。.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李若鬆沉%e5%90%9f一下,回道:“姑且不用,咱們家中那些物事不是他們想要拿就能拿走的,一來咱們家中現銀並不多,二來那些擺件都是以前姑姑派人送回來的,都是宮中之物,內務府登記在冊的,宮中的物件誰要是敢拿出去用了,嚴重點是全家都要被砍頭的。”

成棟抖了一下,砍頭,他居然忘了這裡可不是現代,一個死刑要經過重重審核才能批準,這裡的規矩大的很,一個不留神犯了忌諱,那可不是一兩條人命能夠填平的。

兩人正說著,李管事一行人已經走近了,見人快到跟前了,李若鬆和成棟不約而同的閉上嘴,沒再繼續說下去。

李國良率先迎了上去,一邊走,一邊朝著李捕頭拱拱手,說道:“李捕頭,父親方才突發急症,現下正在房中休息,實在無法來迎幾位捕爺,有失遠迎,萬望海涵。”

說完,李國良將早已準備好的幾兩碎銀不著痕跡的塞給李捕頭,李捕頭麵不改色的將銀子收了起來,“咱們兄弟幾個今日前來也是奉了上峰的命令,識趣的就趕緊讓我們搜一遍,否則彆怪我們兄弟幾個不給你們臉麵。”

李國良心裡咯噔一下,意識到今日的事情可能不太好收場,這位李捕頭昨晚上還跟他一起吃的飯喝的酒,席間氣氛不錯,他畢竟是要接手大房這邊的鋪子生意,跟這些地頭蛇打好交道是必須的。

昨日李捕頭可不是這種態度,要說是因為奉了上峰的命令,倒也說得過去,但是李捕頭的話總是讓他覺得另有乾坤。

李國良心思轉動,臉上卻沒表現出分毫來,他又塞了些碎銀子給李捕頭,笑著說道:“不知這其中是否有些誤會,李捕頭也知道,咱們李家在鬆江府也是有頭有臉的人家,這百多年來也從未做過作奸犯科之事,隻不是今日之事究竟從何而來?可是有那等小人在知府老爺麵前說了什麼?朝廷欽犯咱們李家肯定是不會有的,要知道,在下的姐姐可是在宮中為妃的,哪怕是為了姐姐的清名,咱們李家也萬萬不會做出這等事情。”

這一番話既是警告又是試探,李國良告訴李捕頭,李家就算是沒落了,那也是大戶人家,百多年來的基業還在鬆江府,可不能小瞧了李家,另外也是想探聽一下究竟是什麼事情驚動了知府,派了這些皂隸過來,還有一層試探就是想知道自己的姐姐究竟活著沒有,或者說,出事的消息有沒有傳到鬆江府來。

李國良在聽到劉成說的那番話時就已經開始盤算他們的退路了,若是現下蘭妃沒有出事或者消息還未傳到鬆江府,那麼他們大房還有機會安排好後麵的事情,哪怕風光不再,最起碼也能衣食無憂,可萬一蘭妃已經出事了,且消息已經傳到了鬆江府,那麼他們大房一脈怕是日子難過。

李國良說完這番話後便一直留意著李捕頭的神情,在看到李捕頭聽到自己提起蘭妃時眼中劃過的一抹嘲諷,李國良的心一下涼了,李家長房怕是在劫難逃了。

第76章 麵色

李國良是當局者迷,隻顧著憂心李家長房的前途,成棟雖然擔心卻遠不到焦慮的地步,所以這會兒還有空觀察幾位捕快的申請,他發現這群人裡有兩個人怎麼看怎麼不像捕快。

根據成棟看了幾十年電視劇的經驗來說,捕快是最低等的差役,他忘了是哪個電視劇裡麵說的,捕快是沒有俸祿的,隻是每年會發十兩銀子的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