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當年和馮美盛私奔的人?”
馮峻一動沒動,隨後閉上了眼睛。
李德漢對著傅明山一笑:“沒錯。當年你們為了奪走錢榛南和何旭東作奸犯科的證據,故意謀劃了那場車禍,”他目光落到傅明山的手上,“我死也不會忘記,那個司機是四根手指。”
傅明山後退了一步:“這些都是你的猜測,你沒有證據。”
“傅明山,大家都是聰明人,彆做這些無用功。我和你之間的賬可以留著慢慢算。在這之前,你先要給這裡的鄉親們解釋一下剛才的事。”
話音未落,旁邊的土著人仿佛能聽懂,馬上湧過去把傅明山圍了起來,似是要他對侵犯他們的“神鷹”要個說法。
場麵一片混亂。
馮峻帶著唐糖走到僻靜處,他揉了揉她的臉,有點繃緊,有點冰涼。
唐糖抬頭看他。
他很好地遺傳了馮家的標準丹鳳眼,眼尾其實有點長,隻是因為眼窩太深了而不明顯。
這麼靜靜看著她的時候,很清澈。這讓她差點忘了他今晚拿著兩個啤酒瓶砸過彆人的腦袋,這雙手剛才為了救她,一箭把人釘勞在柱子上。
馮峻捏了捏她的下巴:“嚇壞了?害怕跟我在一起嗎?”
唐糖搖了搖頭:“上了賊船,下不去了。”
那雙丹鳳眼眯了起來:“可惜你想下,我也不會放你走了。”
唐糖自動忽視了這吊炸天的張揚口氣,想了想,忍不住問出心裡的疑惑:“李叔怎麼會過來呢?”
“ 朝發夕至,隻爭朝夕。”馮峻大概有點累,靠在牆上,聲音很輕,“所有人都覺得是錢榛南害死了我姑姑,但是在李叔心裡,害死她的不是坐鎮指揮的錢榛南,也不是假學曆事件的締造者何旭東,而是這個當初執行上頭命令,親手開車撞死姑姑的傅明山。他等了十幾年,就為了這一刻。”
唐糖沉默了,她聽出他平靜的語調裡的哀傷,慢慢伸手抱住了他的腰。
“所以,他們的恩怨,讓他們自己去解決。”馮峻拍了拍她的肩膀,“歐陽慧好像已經醒了。”
唐糖一愣,連忙轉頭去看,卻被馮峻按住後腦勺,一下堵住了嘴唇。
他的%e5%90%bb沒有預兆且炙熱猛烈,還帶著一絲經過了一場奪命驚魂後的放縱。
唐糖的熱情被他全數勾了起來,閉著眼跟他抵死纏綿。
“咳。”有人咳嗽了一聲。
兩人僵了僵。
歐陽慧果然醒了,她並不知道剛才經曆了一場怎樣驚心動魄的激戰,臉色尷尬看著馮峻:“那個……馮先生,有人找你。”
??
馮峻蹙眉看過去,看到歐陽慧身後站著剛才在台上的土著女孩。
頭上還頂著幾根羽毛。
女孩看著他的眼神明顯露出一絲期待。
唐糖也看過去,剛才在台上看不清,這麼細看,這個女孩還挺漂亮。
高高的鼻梁,細長嫵%e5%aa%9a的眼睛,主要是,比她要……高。
隻不過,女孩的目光絲絲綿綿纏繞在馮峻身上,唐糖皺起鼻子。
她下意識往前一步,擋住了(?)女孩的視線。
馮峻覺察到她的小動作,心裡默了默。
他目光毫無遮擋地直接越過她頭頂看去,看到女孩走到他們麵前,跟他激動地嘰裡咕嚕說什麼。
唐糖聽了小半天,忍不住轉頭問他:“她在說什麼?”
馮峻靠在旁邊的牆上,似笑非笑看著她:“她說,我剛才拿了她的弓箭,按這裡的風俗,我要跟她睡一晚上。”
“……”
What?
唐糖憤憤地說:“這踏馬你也信?這女人肯定是想找借口睡你。”
馮峻笑了笑,沒說話。
“是吧?”唐糖目光轉向歐陽慧,希望得到一點類似的回應。
然而,歐陽慧搖頭:“這個女孩沒有撒謊。”她看向女孩,女孩又巴拉巴拉說了幾句,歐陽慧為難道:“她想請你們去族長家裡評理,怎麼辦?”
唐糖一臉懵逼,所以,這種樒汁習俗是真的?
唐糖伸出手指,不耐煩地戳了一下他的腰:“告訴她,你已經有主了。”
他的腰緊繃著,硬邦邦的都是肌肉,戳得有點疼……
馮峻要笑不笑地捏住她手指:“我剛才跟她說了。”
手指在他掌心,有點溫熱。
唐糖豎起耳朵,期待地看著他。
他替她理了理被風吹亂的長發,慢悠悠補了一句:“她說結婚了還可以離婚,這不算什麼。”
“……”這操蛋的三觀。
唐糖低頭,用力捏了捏包上的烏鴉。
本來就屬於自己的男人,還要去族長家評理,真是夠了。
作者有話要說: 聽說還有沒考完期末考的……
肥雁默默等著你們……給我暖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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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章甜不甜?快說甜
第68章
晚上9點, 族長家裡站滿了人。
昏黃的燈光下, 有個男人穿著黑色鬥篷,目光犀利,大概五十多歲的模樣,她猜測這人就是這裡的族長。
土著女孩名叫安妮塔, 她似是受了天大的委屈,跟坐在中間的男人說著什麼。
手上腳上的鈴鐺隨著她的動作叮叮當當,看得唐糖頭暈眼花。
她聽馮峻在旁邊的翻譯, 才明白事情並不是評理這麼簡單。
原來這裡的女孩年滿18歲後, 都會用金剛鸚鵡的尾毛製作一根獨一無二的箭,每年的狂歡節,女孩會拿著弓箭,在神鷹旗下沿著小鎮遊.行。
如果有當地小夥覺得這就是自己心儀的女孩,就會上前拿起這根象征著女孩子“終生之約”的箭射中獵物, 女孩若是也對他有意, 就可以當場定下婚約。
如果同時有其他小夥喜歡這個女孩,就可以比箭,看誰射中的獵物多,通常女孩會選擇得勝者。
唐糖聽得一臉複雜,小聲抱怨著:“可是你剛才沒有射中獵物啊。”他隻是射中了綁架她的黑衣人吧?想了想, 又補了一句,“而且誰看上她還可以繼續去捕獵物,不影響啊!”
“當然有影響。”馮峻點了根煙,這才湊過來低聲說, “你覺得我剛才勢如破竹的那一箭射出去後,還有誰敢跟我挑戰比箭?”
哎喲,這嘚瑟的語氣……
唐糖翻了個白眼,她看了看周圍看著他們的土著們,不知道是該誇他呢,還是該罵他呢。
這裡的習俗比較奔放,所以免不了會有幾個女孩爭搶一個男人,或者幾個男人希望得到女孩的情況。
那麼像這種情況應該怎麼辦呢?
經過了一晚上的出生入死,歐陽慧已經跟她建立起深厚的革命友誼,低聲跟她說:“通常族長不會做這個壞人,會讓他們用某種比賽方式自行解決。”
唐糖非常心塞地看了旁邊正在抽煙的某人一眼,沉默了一下:“歐陽姐姐,你是說,我現在要跟這個女的決鬥?”
“……”歐陽慧臉色複雜看了看周圍,“也許不隻這一個。”
??
!
果然,接下來,族長說了句什麼,隻見有幾個年紀稍大的女孩走過來,眼神大膽地落在馮峻身上,唐糖非常熟悉這種眼神,少女情懷總是詩嘛。
那幾個女孩穿著各色衣服,腳尖點地,眨眼間就轉到馮峻麵前,圍著他跳起舞。
纖細的手腕,扭動的細腰,撩人的鈴鐺……
都說這裡女多男少,果然是男人們的天堂。
像極了一群母孔雀追求一隻公孔雀。④思④兔④網④文④檔④共④享④與④在④線④閱④讀④
隻不過……那隻公孔雀從始至終麵無表情地抽著煙,仿佛這些都跟他沒有關係。
大概是馮峻的表情讓人覺得不敢接近,女孩們跳完舞,也不敢圍在他身邊,隻是“虎視眈眈”地看著他旁邊的唐糖。
唐糖瞬間就慫了,騰地一下站起,腳底抹油就想溜:“那個……我突然想起有點事情,先出去一下。”惹不起我還不躲不起嗎?
然而剛起身,整個人受到一股阻力,她回頭,看到羽絨服被兩根修長的手指扯住。
唐糖儘量讓表情看上去一本正經:“我馬上就回來。”
但是唐糖感覺到馮峻的心情明顯不好了,因為他吸了最後一口煙,把煙頭掐在木桌上。
對麵的女孩們看著他的動作眼睛又亮了幾許。
馮峻放開她的衣服,垂眸淡淡說:“好,我在這裡等你。”
這麼落寞的語氣,讓她一時怔住。
她突然想起上次被顏煙撞傷時,在醫院裡的那個場景。
他躺在醫院的病床上,聽到她要回去時,也是這麼個表情。
眼皮垂著,長長的睫毛在他眼下方投下兩塊很小的陰影。
也不知道他是有意無意,這個角度剛好顯出他下巴上那顆小痣,跟上次一樣,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很孤單。
燈光下,那顆小痣的主人語氣低沉:“你也知道,這裡女人多男人少,你要是就這麼走了,也許我會被吞得骨頭都不剩。”
是啊,馮峻他不打女人,要是他被那些女孩打扮成印第安人模樣,穿上獸皮裙,塗上各色顏料,最後被扒了綁在木板床上,被圈圈又叉叉……
唐糖心裡狠狠的一哆嗦。
畫麵太美,她不敢再想象。
唐糖心裡內疚了兩秒鐘,深吸了口氣重新坐下。
馮峻也是因為要救他才拿起弓射箭的,要是她今晚舍他而去,那真的跟劈腿的渣男沒什麼區彆。
不過,她覺得自己的三觀可能需要刷新一下,她沒想過哪天要跟幾個不知名的部落女孩搶男人,搶的還是個作天作地的小妖精。
“那怎麼個比試呢?”唐糖有點擔心她們會比射箭摔跤什麼的,遇到這種送命題,她肯定寧願把馮峻拱手讓人算了……
這時,有人端進來一盤香噴噴的菜,唐糖心裡鬆了口氣,還好,隻是吃東西比賽,這個她在行。
但是當東西端上桌時,唐糖頭皮發麻。
是用黃油炸的蟲,糾纏交錯,隻能看到一些露在外麵的昆蟲的腳。
唐糖仔細辨認了一下,裡麵似乎有蚱蜢、螳螂……最底下鋪著整條烤熟的蛇。
看著這些蛇蟲大雜燴,唐糖有了再度離席的衝動。
燈光下,蟲子的腿在盤子裡投下一些紛亂的影子。
唐糖咽了口口水,轉頭可憐巴巴看著他:“我不想吃,要不今晚你犧牲一下,陪她們一晚?”
馮峻看了她一眼,目不斜視把她的頭扳回去:“不行。”
唐糖苦著臉,跟盆中的蚱蜢麵麵相覷。
一陣風從他們中間吹過,一條螳螂腿被吹得晃了晃。
其實不用翻譯,唐糖連蒙帶猜,這些人大概隻要她能當著所有人的麵吃了這些東西,今晚的事情就算一筆勾銷。
其實自從在福建錢羽那個彆墅裡,唐糖端著玩具槍進去救人的時刻開始,她就把自己定義為一個純爺們。
純爺們剛才見到血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