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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藕絲糖 雁如歸 4412 字 5個月前

施展拳腳,卻已經開始回味這種被人擔心的感覺。

麵具遮住了兩人的臉,不算明亮的巷子口,看不清對方的表情。

兩人之間似乎有一根無形的線,牽引著彼此。

馮峻一動不動站著。

唐糖不知道他現在在想什麼,但是她很肯定,此刻那雙黑眸一定是很深的顏色。

那雙眸子突然動了動,然後義無反顧地朝客棧的方向走。

唐糖重新看向天空。

極光不知什麼時候消失了,鼻間傳來一陣酒香,是當地村民扛著一個個啤酒桶往廣場裡走。

下半場的啤酒狂歡開始了。

槍、啤酒和女人。

不知道其他人眼裡的狂歡節是什麼樣子,但這是唐糖今晚的概括。

她甚至覺得,以後聽到狂歡節這三個字會有心理陰影。

有個小夥被人推搡著走過來,要請她喝啤酒。

唐糖擺了擺手,示意不喝酒。

小夥失望地離開。

眼前歡歌載舞,唐糖倒是挺喜歡這裡熱情而浪漫的氣氛,但是現在她神經高度緊繃,和歐陽慧先後走進馮峻事先說過的披薩店。

錢榛南這次派了足足一個小分隊過來,總共12人,分成三組。

先前一個早就被馮峻弄暈在街旁,剩下的幾人聽說過林市這位房地產大佬的殘忍手段,但是今晚他們人多,而且馮峻又不是三頭六臂,幾人商量了計劃,頓時心裡大定。

耳機裡每隔5分鐘報數,以防不測。

當這次行動的總指揮是傅明山,當他聽見耳機裡報數到三隊卻沒有聲音時,他正在旁邊的一個啤酒小販那兒喝啤酒。

啤酒杯裡,泡沫晃了晃,他心裡猛地一個咯噔。

傅明山擱下啤酒杯,鷹隼一樣的眼神迅速打量周圍地形,拉著旁邊的人隱藏在一個視線死角。

眉頭擰緊,按著耳機:“三隊報數。”

依然沒有聲音。

旁邊有人哆嗦著說話:“山哥,情況不對啊……”

傅明山沒有回答,迅速摸出槍,裝上消.音器。

剛走出角落,已經來不及。

他隻感覺到旁邊有一陣風襲來,等他反應過來時,眼前已出現一個戴著印第安風格麵具的高大男人。

麵具人腳下一動,幾乎已經貼著他過來。

距離太近,反而沒法用槍。

傅明山動作快於意識,立馬一個手刀劈過去,但是對方實在太快,還未看清他的動作,他的槍就被踢飛。

然後他右肩虛晃了一下,下一秒,就已經被掣肘住脖子。

傅明山心裡大驚,他是職業打.手兼拳師,自然精通各種拳腳功夫,但是眼前這個麵具人,他實在摸不清路數。

泰拳?擒技?還是巴西柔術?

都不像,卻多少都有一些影子。

或者說,這人在近身搏擊上的造詣早就登峰造極,八法相融。

如果不是現在立場不對,他真要喊一聲“好!”

旁邊的另一個黑衣人腿抖得像篩子,顯然意識到自己不夠對方當一盤前菜,扔了槍械雙手舉起:“大、大俠饒命。”

傅明山要是能動手,他肯定一槍斃了這怕死鬼。

額頭一涼,麵具人手上的勃朗寧對上他,聲音平靜:“又見麵了,傅老師。”

傅明山眼色一沉,然後突然笑了:“馮先生不愧是連續3年蟬聯林市綜合格鬥比賽的冠軍。”

“你也不差。”馮峻的聲音在麵具後冰冷,“叫你的人馬上撤離到鎮外。”

剛才的遊.行隊伍走到麵前。

傅明山乾脆地應了聲好,然後突然朝下一蹲,迅速跳上隊伍前麵那個女孩站著的平台。

人群裡發出了驚呼。

傅明山一把扯下旁邊的旗幟,旗杆輕輕一點地,旗上的鷹飛舞著,朝著馮峻麵門揮過去。

馮峻站著一動不動,輕輕一側身,握住旗杆。

旁邊有人激動地說著什麼,有幾個壯實的當地小夥朝傅明山圍過去。

傅明山不知道他們什麼意思,扔下旗杆剛要跑,卻發現無路可走。

隻見剛才還對他們的打鬥視若無睹的土著們,不知什麼時候朝傅明山圍了過來。

旁邊有幾個黑衣人拉著傅明山:“山哥,這幫人要做什麼啊……”

身後,馮峻不緊不慢地把旗幟恭敬還給旁邊的人,看著傅明山道:“我猜,傅老師來之前肯定沒做功課。”

傅明山被人圍著,眼神警惕看著他們。

“這裡的人崇拜鷹,他們認為鷹具有超自然的神力。鷹的骨頭可以作為護身符,佩戴它的羽毛可以贏得大家的尊敬。”馮峻揭開麵具扔一邊,眼神似笑非笑,“傅老師剛才把他們視作神明的旗幟拿來當棍使,你猜他們會不會生氣?”

傅明山冷哼一聲,從旁邊的人手裡接過一把長.槍,對準前麵的人:“那我要看看,是我的槍快,還是他們的棍子快。”

第67章

寒風裡, 傅明山和馮峻站在台上。

一個穿著黑色打手服肌肉噴張, 一個穿著衝鋒衣頎長精健,若論身高,還是馮峻略高一分。

如果說馮峻剛才戴著麵具時隻是渾身透著寒意,那麼此刻的他完全是戾氣飛揚。

他看著傅明山的眼神仿佛是在看甕中之鱉。

遠處有人在打鼓吹口哨, 大概是在進行喝啤酒比賽,風攜卷著這些聲音掠過來,熱鬨了整個小鎮。

所有人骨子裡的躁動都被勾了出來。

還有一絲興奮。

傅明山看著眼裡冒光圍過來的土著, 腦中不敢鬆懈半分。

這些雖然是土著, 但是槍械在這裡不算違.禁物品,他剛放完狠話就後悔了,因為他看到其中幾個人也有武.器,但是幾秒後,他心裡稍稍一定, 這些武.器不知道是什麼年代的, 款式老舊,能不走.火已經不錯。

其中一個為首的臉色陰鬱,朝後麵的人說了幾句什麼,隨後有人迅速撤離,大概是去通風報信去了。

空氣仿佛要被點燃。

“馮峻!”

這時, 突然傳來一道女孩的聲音。

馮峻站在及人高的平台,目光迅速追過去,隨後眼眸一緊。

隻見唐糖和歐陽慧不知什麼時候被人用槍指著,從旁邊走了過來, 歐陽慧已經嚇得說不出話,整個人幾乎被人拖著在走。

黑衣人帶著兩個女人,在距離馮峻十幾步開外的地方,站定。

傅明山高聲一笑,跳下平台,槍口依然指著馮峻,嘴裡幸災樂禍地冷笑著:“看來馮先生也好不到哪去。”

馮峻眼神一沉。

周圍本來要上前的小夥退開幾步。

挾持唐糖的黑衣人臉上鎮定,但是眼裡害怕的神情怎麼也掩飾不了:“你、你讓他們放我們走,我就放了她!”

馮峻眸色不動,視線往旁邊偏了偏,落到隊伍前麵的土著女孩身上。

女孩絲毫不害怕,拿著弓,對他眨了眨眼。

傅明山繼續說著:“馮先生,雖然我們有恩怨,但是在異國他鄉,我們才是一個種族。”

馮峻嗬了一聲:“哦?你就是用槍指著同族的?”

周圍很安靜,不遠處有警察正在過來。

唐糖雖然被挾持著,聲音卻並沒有怯意:“傅先生這次來加拿大,恐怕不是錢家二公子的旨意吧?”

傅明山眸光動了動。

此刻馮峻站在高處,傅明山和其他人都在地麵,雖然他視野開闊,但是像個活生生的靶子,並不是個明智的選擇。

不遠處的村民不知這裡的情況,傳來一陣陣歡呼聲。

顯得這裡很安靜。

唐糖眼神平靜:“其實在福建的時候,我就在猜,與其說你是二公子的老師,不如說是他父親派在他身邊監視他的人。您猜猜,如果錢二公子知道了這件事,你會有什麼下場?”

這是個很容易被激怒的人。

否則,他也不會像上次那樣,違背錢家二公子的命令,私自行動去殺馮峻。◢思◢兔◢在◢線◢閱◢讀◢

果然,傅明山想起上次受到的屈辱,槍口掉轉,馬上指著唐糖。

馮峻本來是懶洋洋站著的,看到傅明山的動作,頓時變了臉色。

風仿佛靜止了。

黑漆漆的槍口,對準了唐糖的太陽%e7%a9%b4。

旁邊的歐陽慧暈了過去。

站在台上的馮峻眼底複雜,他知道她剛才說了這麼多,就是在替他爭取這寶貴的幾秒。

馮峻沒有片刻猶豫,就在這幾秒鐘內,一把扯過土著女孩手裡的弓。

搭箭、勾弦。

黑眸眯起,對準傅明山的手腕。

這個角度,剛好與傅明山和唐糖的方向一條直線。

其實傅明山是知道馮峻拿了弓的,但是他絲毫不懼怕,他相信不管是在什麼地方,槍總比這種土著人的箭要快。

但是下一秒,他發現自己錯了。

剛要扣動扳機,手上一痛,箭擦著他的手飛了過去。

但是箭的速度絲毫不弱,反而更有後勁,最後,“咻——”一聲,正中黑衣人的肩膀。

力道之大,黑衣人連退幾步,被一下釘在身後的木樁上。

木樁上畫著大眼睛大嘴巴的圖案,黑衣人的頭剛好在那張大的血盆大口裡。

麵容可怖。

另一個黑衣人完全嚇傻了,被唐糖一腳踹在膝蓋,直接跪在地上。

唐糖全程甚至沒有尖叫,還非常鎮定地抹了抹臉上被濺到的血。

馮峻的目力和箭法……絕非業餘。

眾人驚呼,就連那些背著弓的當地人都頻頻轉頭看他。

他倒是很鎮定地把弓還給女孩,跳下布景台,每一步,方向都很明確。

看著傅明山的眼裡,布滿冰霜。

傅明山打算破罐子破摔,鷹隼般的眼神看向唐糖,然後一個躍身,朝她撲去。

唐糖早就心生警惕,見他過來,連忙撒腿就跑。

可是突然一聲“呯”,所有人愣住。

傅明山不可思議地看著自己的腿,上麵一個血洞。

這時,一個男人從後方小步跑來,手裡拿著一把狙.擊.槍,身材魁梧,腳踩黑靴,臉上沒什麼表情。

李德漢氣都不帶喘一下地走到馮峻麵前:“馮少爺,沒事吧?”

馮峻身上都是乾涸的血漬,但不是他自己的。

他拍了拍李德漢的肩膀:“解決了幾個?”

“除了這裡的三個,其餘都被我綁在樹上了。”

馮峻笑了笑:“不錯。”

李德漢目光一轉,走到傅明山麵前。

傅明山的眼神恨不能殺了他,他千算萬算,沒有算到馮峻有幫手。

他腿上中槍,借著旁邊的柱子站著,冷笑一聲:“我道是誰,原來又是一條走狗。”

李德漢不以為意,淡淡說道:“我不是誰的走狗,我們的恩怨,可以追溯到十幾年前。”他語氣冰冷,“還記得馮美盛嗎?”

傅明山眼神一動,想了一會,臉色一白:“你……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