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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這會兒又變成了我被吃的死死的?”

洛玉嘿嘿笑了起來,臉上還泛著紅暈,將酒遞給了她:“好了,這一章咱們揭過,你不走就好。”

淩錦韶擋開了她的手:“酒就算了。”

洛玉嘟起了嘴:“今晚高興,陪我喝一些嘛。”

“我倒是可以喝,它不行。”她指了指自己的肚子。

洛玉眯起眼睛瞧了瞧她的肚子,忽然瞪大了眼睛:“你——你——”

她笑著看著她:“你要當姑姑了。”

洛玉騰地起身,伸手想抱她,想到自己一身酒氣又縮了回來。她來來回回踱著步子,忽然焦慮道:“不行不行,你這都有身孕了,可還沒有成婚。得趕緊籌備大婚之事,否則肚子大了就不好穿喜袍了。”

洛玉這麼一說,淩錦韶也覺得有些道理。

洛玉激動地湊到她跟前講起了她操持婚禮的計劃,仿佛此前的齟齬絲毫不存在。

兩人正聊著,蕭羽讓走了進來。見二人這般親密,頗有些驚訝。洛玉這倔脾氣,哄起來也是很難的,怎麼她這麼快就與她親密無間了?

淩錦韶見蕭羽讓進來,便忍不住詢問起了那刺客的情況。

他坐到她身旁,執了她的手不疾不徐道:“這刺客有些棘手,不肯多言。玉兒,你最近可遇到了何事?”

洛玉想了想:“也沒什麼大事,就是跟一些落第的考生喝了些酒。”

“落第的考生?為何不是中舉的進士?”

洛玉冷哼了一聲:“那群酒囊飯袋,也不知是怎麼考上的。反倒是那些落第的考生裡,倒是有不少是有真才實學的。”她頓了頓,義憤填膺道,“尤其是那個王嘉安,什麼狗屁狀元,他那點本事誰不知道?皇兄,我覺得這件事得好好查一查。”

“正在查。”

“哦對了,還有一件事。我聽落第的考生說,今年其實有一個考生那真叫才高八鬥,人人都以為他今年就算不是狀元,至少也是三甲。可沒想到他竟然落第了,而且沒有人再見過他。”

淩錦韶與蕭羽讓交換了一個眼神,腦子裡同時浮出了一個名字。

“我本來以為吧,這人怕是落第後失落,不想見人。可他們說,這考生在科考前就失蹤過一陣子,本以為他放棄科考了,可考試那天又出現了,而且看起來很是虛弱。他考完以後走出考場,駐足良久,還流了眼淚。後來有人落了硯台回去取,就看到他待過的地方留下了一行詩——江頭未是風波惡,彆有人間行路難。”

淩錦韶歎了口氣:“也不知他現在是不是還活著......”

“活著。”蕭羽讓淡淡道。

兩人齊齊看向他:“你怎麼知道?”

“我藏起來的。”

洛玉也激動了起來:“我就說這次科考有貓膩,皇兄,那些落第考生裡有不少還在我府上。我將他們都叫過來給你審一審。”

淩錦韶思忖道:“這刺客忽然出現在長公主府,是不是衝著季鴻鵠來的?”

“極有可能。”

洛玉不悅道:“你們連姓名都知道了,怎麼隻瞞著我?”她頓了頓,忽然緊張道,“此次科考若是真有貓膩,那我——”

“與你無關,你的女官是你自己考來的。”蕭羽讓淡淡道。

洛玉鬆了口氣。

第76章 殺手身份 你說的故事無趣,我來給你講……

兩人與洛玉閒敘了幾句, 蕭羽讓便催促著淩錦韶回府了。自從她有身孕以來,每天早睡早起,被安排地明明白白。

他怕自己批閱公文乾擾她, 又怕一時半刻見不到她便會有事, 晚上批一會兒公文便要回來轉一轉。淩錦韶覺得自己懷個身孕,倒是讓蕭羽讓清減了不少。

隻是她心中覺得今晚刺客的事情有蹊蹺,晚上入睡前, 她將頭枕在蕭羽讓的%e8%83%b8口幽幽道:“王爺, 今晚那個刺客,你可有審問出他的身份來?”

“他...是個硬茬, 目前還不肯開口。”

“其實我見過他, 他就是之前茶樓的說書先生。”

蕭羽讓揉了揉她的頭:“我知道,你無需多想。”

“我沒有多想, 隻是覺得他此番出現,有些奇怪。”

“說說看,哪裡奇怪?”

“他上次暗殺你的時機太過巧合,所以我一直以為他是蕭念的人。可如果他真是蕭念的人, 去長公主府尋季鴻鵠,為什麼隻有他一人,連個接應也沒有?”她抬頭看著蕭羽讓, “而且,若是蕭念養的死士, 應該被抓住的時候立刻自殺,他卻完全沒有這個打算。”

“那依你之見,他是什麼人?”

“你的敵人。你想想看,你有哪些敵人?”

“這可難辦了,想要我命的人得從長安排到京城。”

淩錦韶支起身, 瞪圓了眼睛:“有這麼多?!”

“怕了?”

她一邊起身想從他身上翻過去,一邊道:“我還是趕緊收拾細軟離開此地,王爺自求多福吧。”

蕭羽讓的手墊在她腰上,一個翻身將她放平:“都是我的人了,還想跑?”

淩錦韶挑眉道:“誰說我是你的人了?若是遇上了危險,我跑得可快了。”

蕭羽讓捏了捏她的臉:“隻怕你這輩子都跑不掉了。”他捏著她的下巴,正要%e5%90%bb下去。可待要碰到她時,又努力按捺了下去。

淩錦韶原本已經閉了眼睛,等了半天又不見他親她,不滿地睜開了眼。卻見蕭羽讓又躺回了她身邊,她掰過他的頭,湊上去用力啃了一口。

隻覺得師父的唇軟軟的。她情竇初開之時便肖想過,如今終於可以放肆地品嘗,便食髓知味地想要更多。

蕭羽讓無奈地捧住了她的臉:“韶兒,你還有身孕,不能這般胡來。”

“親一親也算是胡來麼?小氣。”

蕭羽讓也是有苦難言,隻得低聲喝道:“已經過了入睡的時辰了,早些入睡。”

“我不!”她掙脫開他的手,“除非你答應我,明日讓我去審問那個刺客。”

“你——你竟以這種事來要挾我?”

淩錦韶挑眉:“如何?”

“好好好,都依你。”

淩錦韶這才偃旗息鼓,乖巧地鑽進他懷裡閉上了眼睛。不一會兒便發出了小狸兒一般的呼呼聲。

翌日,黃昏時分。蕭羽讓將淩錦韶帶到了一處幽暗的密室之中。那刺客被綁在木架上,倒是未曾用刑,隻是沒有給飯吃也沒給水喝,嘴上都起了皮。

來之前,蕭羽讓已經將查到的關於這刺客的消息告知了淩錦韶。此人名喚林篤,並非長安人士,家中無父母親族,三年前離家赴長安參加科考。後來卻因為唐黎兩國的仗導致科考取消。^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他沒有盤纏回鄉,便在長安的茶肆說書謀生。

但奇怪的是,今年科考恢複,他卻沒有參加科考。

淩錦韶走上前,林篤緩緩抬起頭來,見是她,雙眸頓了頓,又垂下了頭去。

蕭羽讓站在門口,將門虛掩著守著淩錦韶。

“林先生怎麼不去說書,乾起了梁上君子的勾當?可是因為太子與八公主的故事破滅,乾不下去這個營生了?”

林篤抬起眼眸瞧著她,似乎有些疑惑。

淩錦韶拖了一張長凳,坐到了林篤麵前:“上次有幸聽了林先生說書,隻覺得平平無奇,也不知是何故還有那麼多人願意去聽。不如我給你講一個故事?”

林篤默不作聲,他就算是不想聽也沒有辦法。

“三年前,有一個少年書生離開鄴城赴長安參加科考。離開家時,家中的老父母和弟弟妹妹將家中所有值錢的東西都變賣了,還借了些錢才湊夠了去長安的盤纏。書生意氣風發,覺得憑借自己的才學定能在長安闖出一片天地。到時候就能接家中親人來長安過好日子。誰料,一場兵禍擊碎了他的美夢,科考取消。他本是抱著壯士斷腕的決心來長安,並沒有回鄉的盤纏,便隻能靠說書謀生。”

林篤聽到此處,冷哼了一聲:“這些,隻要王爺想查,便都能查出來。”

“不錯,隻要有心人想查,便都能查出來。尤其是,那個書生的父親還是個軍戶,四十餘歲被征召入伍,最後死在了鄴城之戰中。書生驚聞噩耗,便向茶樓老板借一筆盤纏想要返鄉。茶樓老板不允,他便隻能去街市上找那放利的借了錢。書生回到鄴城家中,卻隻看到了父母的荒墳,而不見了家中的弟弟和妹妹。書生遍尋不見,以為他們都死了,便隻能回到了長安,想要找他的仇人複仇。”

“若不是他為了戰功而棄一城的百姓於不顧,我爹娘會死嗎?!我不該找他複仇麼?”

“鄴城有許多人都是這麼想的。書生回到長安,卻被放利的人纏上,他根本還不起那些錢,於是被人追打。但他是軍戶的兒子,自小習武,其實是會些功夫的。隻是一直言行低調,從不顯露。結果在被放利的人追打之時,顯露出了功夫。恰巧被冰娘遇上了,冰娘便出手解救了他,將他引薦給了王嘉安,從此為太子賣命。”

林篤垂下了眼眸:“是。那天我在窄巷子裡被追殺,本來不想出手。我隻是想讓他們寬限幾天,就幾天...而且當初我借的隻是三兩銀子,我不知道最後為什麼...會變成三百兩...三百兩...我一輩子也不可能還得起......”

“所以你更加仇恨嶸親王,你覺得這一切都是因他而起。若不是他,事情本來不會演變到如此地步。所以當太子密謀殺害嶸親王的時候,你便加入了其中,在他住進驛館的當晚給驛館所有人下了迷[yào]。”

林篤猛地抬起頭:“你——怎麼知道?”

“因為驛館裡死去的人和刺客數量不對,少了一人。”

“你為何確定是我?”

“本來隻是猜測,現在確定了。”

林篤一滯,惱羞成怒:“你——”

淩錦韶抬眼瞧著他:“刺殺王爺的任務失敗之後,王嘉安便開始了另一個計劃。以我為誘餌引出王爺,想要害死他。沒想到這一切再度失敗,卻讓你有了意外的收獲。”

林篤猛地一掙,似乎是想要掙脫鎖鏈,卻隻是徒勞。

“那個意外收獲,應該就是你的弟弟和妹妹,季鴻鵠和季蕊。你說是不是,林先生?”淩錦韶一頓,“哦,不對,應該喚你季先生。”

季林篤雙眸通紅,嗓音嘶啞:“禍不及家人,這一切都是我做的!跟我弟弟妹妹根本沒有關係。妹妹她——她已經死了,你們還要對鴻鵠怎麼樣?”

淩錦韶驚愕地瞧著他:“蕊兒死了?什麼時候?”

“這時候你還要裝模作樣做什麼?難道不是王爺派去的人想要將鴻鵠抓住,妹妹為了保護鴻鵠才死的?我找到她的時候,她...已經被野狼咬去了臉上的皮肉。她從很小很小的時候就那麼愛美,死得卻那麼難看......”季林渡說著已經泣不成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