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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不太多。”

蕭念沒有多加在意,他挑起她的下巴:“聽說你今日見了林氏和張氏?”

“偶遇罷了。”

“你告訴她們,我想提她們之中一人做良娣?”

淩錦韶勾起嘴角:“我看她們一直姐妹情深,就想知道她們的關係有多好。”

蕭念刮了一下她的鼻子:“你何時學會了挑撥離間?”

“我父皇的後宮之中嬪妃眾多,這些自小耳濡目染,我樣樣都知曉。”

“你呀,還是要有些容人之量。以後當了太子妃,要為我打點好後宮,可不能這般任性。”

“你不喜歡?”

“我還是喜歡你似從前那般單純善良一些。”

“可那些都是假象。我本性一向如此,小心眼兒,愛記仇。少時在市井之間也學會了不少粗鄙的言語。這些殿下是不是都不喜歡?”

“也不是不喜歡,隻是覺得不合時宜。”

淩錦韶歎了口氣:“原來我這般不合時宜。你若是覺得無法忍受,不如我們取消婚約?”

“你——你怎麼一言不合便耍小性子?”

“我就是這麼愛耍小性子,而且也不想改。”她挑眉瞧著他,“十年了,你是不是第一次了解我?”

蕭念攥緊了拳頭,對著這麼一張臉,火氣也發不起來。良久無奈道:“罷了罷了,我不與你計較。你好生安歇著,我明日再來看你。”

他說罷起身離去。

淩錦韶嘴角揚起,蕭念這人就是愛聽人說軟話。她偏不如他的意,專門挑著刺兒紮他,看他能忍耐到何時。

過了兩三日,東宮裡果然出了事兒。一下子牽扯到了三名嬪妃。

淩錦韶也是聽宮人說,林氏與張氏給張良娣送年關上的禮。林氏送了燕窩,張氏送了胭脂。張良娣吃了燕窩,吐血不止。

太子震怒,於是命人調查,卻發現燕窩乃是張氏冒林氏之名相贈。而林氏冒張氏之名送的胭脂,用完也會爛臉。

兩人謀害嬪妃,被貶為庶人,賜毒酒。

那王婉寧掙紮了一兩日,也咽了氣。

淩錦韶卻不太相信張氏和林氏會出這種蠢招,隻怕其中還有蕭念手筆。他應承了要替她殺了王婉寧,便說到做到,順帶著將這兩人一並除掉了。論狠,還是蕭念夠狠。

第67章 逃生之法 還是要搞事情

淩錦韶忽然覺得這種報複沒什麼意思, 說到底東宮裡這些女人也不過是受著命運的擺布。所謂的太子妃,良娣,侍妾, 這般等級森嚴, 也不過是給了她們一個虛假的盼頭,讓她們覺得自己努力爭鬥就能有熬出頭的一日。

可說到底,生殺予奪全都在旁人的手中。

掐指算著八公主就快到了, 她若是再尋不出逃出去的法子, 計劃就要敗露了。

可蕭念油鹽不進,她要什麼他都一一滿足, 唯獨是放她出宮一事毫無轉圜的餘地。淩錦韶思前想後, 覺得自己不能被動等待。

若是隻等著蕭念三五不時來看她,她隻怕插翅難飛。

東宮裡她尚算熟悉, 也知道沒什麼可以逃出去的餘地。不過蕭念的承德殿中時常人來人往,若是有幸能遇上個熟悉的人,她或許能遞些消息出去。

為了顯得不那麼突兀,她特意梳妝打扮了一番。她也不知道蕭念喜好什麼模樣的女子, 如今也並不在意,打扮起來也較為隨意。

她命人備了些糕點,來到了承德殿外。宮人進去通傳, 不多時便將她領了進去。

蕭念將一張密報壓在了最下方,這才起身走向她。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不由得眼前亮了亮。往日裡他便知曉她生得好看,今日隻是簡單的打扮,便愈發襯出這出塵脫俗的氣質。

那一雙眼睛如同天上的繁星,此刻正笑意盈盈瞧著他。

“你怎麼忽然來了?”

淩錦韶笑道:“聽宮人說,你公務繁忙。想著這會兒應該是餓了, 就命人做了些糕點來。”

他接過她手中的糕點,捉住了她的手腕與她一同落座:“你有這份心思,我便心滿意足了。”

淩錦韶捏起糕點遞到他嘴邊,蕭念卻頓了頓,沒有吃下去。她故作失落地垂下眼眸,自己咬了一口。剛要咬第二口,他忽然握著她的手腕將糕點送到自己的嘴邊,一口咬下。

“你近來在東宮住的可還習慣?”

淩錦韶嗤笑:“都住了十年了,有什麼不習慣?”

“也...也是。”

“就是有些煩悶無聊。你也知道,我在病榻上躺了三年,人都快長草了。這輩子就想快活地遊山玩水,無拘無束——”

蕭念抬起了她的下巴:“十七,你再忍一忍。成婚之後,你想要去哪裡遊山玩水都可以去。”

淩錦韶歎了口氣,眉宇間滿是失落。

忽然,門外宮人通傳,王嘉安求見。蕭念看了淩錦韶一眼,她故作不解。

蕭念道:“十七,你...在屏風後躲一躲,不要出聲。”

“為什麼?”她有些不悅地瞧著他。

蕭念哄道:“聽話,我有些公務要處理。”

“既然是公務,我一個外人自然不便乾涉你們唐國的朝政。今日就此告辭。”她說罷起身向外走去。

蕭念似乎不希望王嘉安見到她,趕忙將她拉回來:“十七,你就不能體諒體諒我?”

她紅著眼眶瞧著他,委屈地忍了又忍,才顫聲道:“好。我體諒你。”說罷大步走到了屏風後麵。

那裡放著一張躺椅,她抱著胳膊躺了上去,豎起耳朵聽外麵的動靜。

王嘉安大步走進來,禮數倒是齊全,隻是聽語氣還有些嘶啞。淩錦韶原本以為他會來興師問罪,可王嘉安依舊不疾不徐地向太子彙報著近日來的公務。

淩錦韶心中了然,王家是世家大族,近來稍有式微。為了維係家族的榮光,自然是想方設法攀附太子。王婉寧隻怕是自小就被教導,要以成為太子妃為自己一生的追求。

王嘉安與王婉寧是兄妹不錯,可不代表兄妹之間感情就有多深。這就好比她和自己的兄長們,有時候連點頭之交都不如。

所以王婉寧之死,並不會影響兩方的結盟。

“殿下,那件事臣已經基本處理乾淨。隻是...”

“隻是什麼?”

“逃走了一個。”

“誰?”

“季鴻鵠。”

淩錦韶一怔,處理乾淨,季鴻鵠?這人便是蕊兒的兄長,後來刺殺皇上不成,以死鳴冤的那個。

看來今生蕭念提前動了手,想要將這人提前抹殺。

蕭念並不顧忌她在,前世她被幽囚與東宮,許多事她都不知曉。

王嘉安將一應事情稟報完,正要離去。蕭念卻叫住了他:“嘉安,你與孤雖是君臣,但孤視你如手足。婉寧也是孤的摯愛,如今孤卻未能保護好她。你心中若是怨懟,也是應當的。”

“微臣不敢。”

“你放心,孤不會薄待她,也不會薄待王家。待大婚之後,孤會以側妃之禮厚葬她。”

淩錦韶咋舌,蕭念這話真是沒良心了些。家中妾氏新喪,屍骨未寒,他便娶了正妻。她要是王嘉安,怕是背後要紮他小人。

如今她可以再添一把火。

她掃了眼一旁,剛巧有一隻茶盞,她順手掃到了地上。

外麵一靜,接著蕭念道:“孤...最近養了隻貓,野性難馴。”

他這解釋欲蓋彌彰,王嘉安怎麼肯信。淩錦韶哼哼了一聲,又將一隻玉淨瓶丟到了地上。

王嘉安到底也是難以忍受,拱手告退。◎思◎兔◎在◎線◎閱◎讀◎

蕭念有些惱火地大步走到了屏風後,正要發火,卻對上了婆娑的淚眼。她圓睜著眼睛,哽咽道:“側妃?不如我這太子妃之位也讓與她可好?”

“十七,你不要胡攪蠻纏。我已經為你殺了她,你還想要什麼?”

“我想要什麼?”她站起身來,攥住了他的衣襟,“你知道這十年我是怎麼過來的?我心中有怨氣,我是該恨你的。可是...我恨不起來,我隻能把所有的罪責都怪到她的頭上!她在這十年裡享受了多少榮寵?那些本該是......”

她垂下眼眸,兩滴淚滾落。淩錦韶手緩緩鬆開了:“或許你心中從頭至尾都是有她的,我在你心中不過是千千萬萬分之一......”

他連忙攥住了她即將垂落的手:“當然不是!你與她們不同,你是我一生唯一愛過的女人。”

“是麼?被你愛過,我得到了什麼?就連你的臣子來,我都要這樣屈辱地藏身於此。我就這麼見不得光麼?”

“不是。”

她掙開了他的手:“是與不是,我猜不透,也不想去猜了。”

蕭念連忙抱住了她:“你還要我如何去證明?十七,你想要的一切我都能給你。”

“真的?”

“千真萬確。”

“那我想要天上的星星,你也摘給我?”

“這——”

淩錦韶嗤笑了一聲:“輕諾寡信。”

“你要一些我能給你的東西。”

“那你給我建一座摘星樓吧,要比鏡花書館還要高。”

蕭念沉默了良久,攥著手道:“好,隻要你想要。”

淩錦韶心下覺得好笑,又得裝作感動的模樣,憋得難受。蕭念這分明是打腫臉充胖子,他哪來的銀兩建什麼高樓?

唐國這些年的政局動蕩,國庫更是空虛。彆說是蕭念,連他父皇都是如此。

她還記得那一段時日,宮中忽然開始奉行節儉。蕭念這個時候大興土木,怕是要被天下人辱罵。

蕭念見她眼中露出感動的神色,這才稍稍放下心來。與她一同用了糕點,這才放她離開。

淩錦韶走出承德殿,忽然瞧見了一個頗為熟悉的身影。那人走進,淩錦韶忽然想起來,這不是柳娘麼?

柳娘跟在一個嬤嬤的身後,那嬤嬤是太後宮中之人。這麼說來,祁溪去了四夷館之後應該將她在東宮的事情告訴了夏千凝。

夏千凝想來第一時間去尋了蕭羽讓,而他入宮找到了太後,安插了自己的人來東宮查探。

柳娘遠遠地也瞧見了她,四目交錯之間,她認出了她來。但柳娘今日十分沉穩,神色如常地隨嬤嬤從她身旁走過。

淩錦韶按捺下心頭的喜悅,自當做無事發生回到了自己的住處。

這宮中她住了這麼多年,院子裡每一根雜草她都知曉。要她下半輩子還住在這裡,簡直要了她的命。

好在蕭羽讓知曉了她身處東宮,一定會來救她的。

淩錦韶不由得嘴角含笑,忽然她回過神,又覺得不可思議。她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自己這般篤定會有人來救他?

不知不覺,他在她心中埋下的種子已經長成了參天的大樹......

翌日,淩錦韶一刻也不想在屋子裡待著。成日裡不疾不徐地在東宮四處溜達,一來是祁溪囑托過,要她每天堅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