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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每回想起此前我的所作所為, 都恍惚覺得那並不是我。有許多次都會在夜裡被噩夢驚醒。我真的很想你告訴我,那一切都不是真的。”

淩錦韶嘴角揚起:“還總記得那些做什麼呢?至少今生今世一切都還沒有發生,不是麼?”

他忽然雙眸一亮:“是!是!一切都還沒有發生,隻當是一場噩夢。夢醒了,我們還能繼續這一切,你說是不是?”

淩錦韶笑了笑,沒有作答。她今日出奇地心平氣和:“是,夢也該醒了。殿下今日尋我來,不是要談一談和親之事麼?”

她竟然主動提及,蕭念有些難以置信:“你...願意與我成婚?”

“和親不是早就定下來的事兒,隻是此前種種誤會拖延了。殿下覺得什麼日子比較好?”

“下個月十五。”蕭念又灌了兩杯酒,神色有些興奮,“再過幾日便是科考,下個月十四放榜。金榜題名恰逢洞房花燭,於天下人而言亦是一樁美談。”

淩錦韶簡直懷疑欽天監那幫人都在混吃等死,誰來都說是下個月十五是好日子。對嶸親王這麼說,對太子也是這麼說。

“好啊。全憑殿下安排。”

蕭念聞言傾身靠近,覆住了她放在桌上的手:“十七,這一次成婚,我一定讓你風風光光出嫁。”

“會有新娘子的花轎遊街麼?”

他愣了一下:“這是.....”

“黎國的風俗。”

“有!都依你的。”

淩錦韶笑了起來,金榜題名之後便發生了那一起血案。也算是她送給太子與她八姐大婚的賀禮了。

“十七,其實即便是前世,我也曾對你動過心。在望溪閣上,我見過你春日裡撲蝶,冬日裡堆雪人。其實無數次地想要與你和解,卻總是放不下顏麵。如今想來,或許無論你是誰,我都會一遍一遍地愛上你。”

淩錦韶聽著這話,忽然覺得有些惡心。

她努力壓抑了下去,可這股子惡心勁兒還是不斷上湧。

淩錦韶扶額道:“殿下,我可能受了些風寒,身體不適。今日既然定下了這一切,下次再見麵,你我身份便都不同了。”

蕭念忙扶著她起身:“我去傳太醫。”

淩錦韶擺了擺手:“不必。”說著緩步走出了門。

夏千凝見狀立刻扶住了她,蕭念神色不悅,卻又不好在兩人關係和解之時責罰她身邊之人,便隻好忍了。

淩錦韶離了望溪閣,一路走一路止不住乾嘔了起來。夏千凝輕撫著她的後背道:“蕭念那人是挺惡心的,可你這也不至於真吐了吧?”

“你知道他說什麼?他說他上輩子就對我動了心,還說自己會一遍一遍愛上我。”

夏千凝拍了拍自己的%e8%83%b8口:“彆說了彆說了,你再說我也想吐。”

陸夜白關切道:“公主殿下可要傳太醫?”

“我親自去太醫署吧。”

許久未見祁溪,也不知他近來過得如何。淩錦韶為了避免給祁溪帶來麻煩,便很少與他有來往。今日既然進宮了,自然要與他見一麵。

好在今日恰巧是祁溪當值,聽聞她到來,太醫署的太醫們紛紛拜見。淩錦韶擺了擺手,徑直進了祁溪的藥廬。

他正在稱量草藥,聽到動靜便轉過頭來。隻見十七公主正款步走來,今日的她沒有以薄紗覆麵,臉上還帶著淡然的笑意。

他不由得呆滯了片刻,才想起來上前施禮。

淩錦韶落座,夏千凝和陸夜白在門外候著。

“公主殿下,您...怎麼親自來了?”

“今日不知道是不是吃壞了東西,有些不適,你替我把把脈。”

祁溪便恭恭敬敬地請了脈,雙指搭在她的手腕上。淩錦韶環顧四周,忽然想起此前蕭羽讓假扮齊習染之事,那時候他兩頭跑欺騙她。祁溪一定也是知情的!

這小子居然幫著蕭羽讓一同騙她!

正要發作,又想起祁溪隻是個小太醫,恐怕對王爺之事也是不敢多言。便沒打算與她計較。

祁溪眉頭忽然深鎖,看了眼外麵,壓低了聲音道:“公主殿下,您...身體無礙。隻是...隻是...”

“隻是什麼?”

“隻是有喜了!”

淩錦韶的腦子一翁:“你——你說什麼?”

“公主殿下有喜了。”

她低頭看著自己的肚子,一時間回不過神來。她好像上次與蕭羽讓歡好之後,確實忘了喝藥。

“多...多久了?”

“兩個月。”

淩錦韶瞪圓了眼睛,這個時間上來算,豈不是第一次就有了身孕?!

“可是那時——”

“那時微臣給殿下的,是安胎的藥。”

淩錦韶氣結:“你——怎可自作主張?”

“殿下要的藥會傷身......微臣......微臣......”

淩錦韶擺手:“你不必多言。”她說罷踉蹌著出了門,夏千凝見她臉色不對,連忙跟了上去。

兩人上了馬車,陸夜白在外駕車。夏千凝握著淩錦韶的手,隻覺得冰涼涼的,便關切道:“你怎麼了?”

淩錦韶抬起眼眸,手足無措道:“阿凝,我...有孕了。”

夏千凝也愣住了:“是——是王爺的?”

淩錦韶欲哭無淚:“除了他還能有誰?”

她沉默了半晌,鄭重道:“事已至此,你索性就嫁給他吧。這也是他的孩子,若是他知曉了,定然會很開心。”

“可是...可是我害怕......”

“怕什麼?”

她垂下了眼眸:“我母妃就是生我的時候難產死的。”

夏千凝也沉默了。比起這腹中的孩子,她還是更在意淩錦韶的死活。

兩人一路無言回到了四夷館,這才發現蕭羽讓已經回去了,取而代之的是在院子裡值守的牧野。

淩錦韶心事重重,連招呼都顧不上打便進了屋。

這一晚,她輾轉了許久,終於下定了決心。她想把這個孩子生下來!

隻是她不會與蕭羽讓成婚,畢竟他和蕭念之間的血雨腥風還在,她要在大婚當天徹底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唐國的水已經攪渾了,有她和沒有她,都沒什麼兩樣。

可她對蕭羽讓的喜歡是真心的,若以後再不能相見,至少還有這個孩子做個念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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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過了兩日,唐皇便下了旨意,要在下個月十五完成大婚。淩錦韶瞧著聖旨的內容,程煜果然將事情辦得很好。

聖旨中隻字未提將要完婚的究竟是十七公主還是八公主,唐皇自然也沒有在意這些細枝末節。

蕭念那頭以為要出嫁的是她,聖旨傳到八公主那裡,她也未曾懷疑有異常。

倒是蕭羽讓不太高興,他摟著懷中人蹙眉道:“下個月十五,不是你我的婚期麼?為什麼偏偏是這一日?”

“想來欽天監覺得是個好日子。”淩錦韶抬頭道,“若是真撞了婚期,到時候普天同慶一定是為了太子。我...不喜歡......”

“東宮與國庫都辦不起像樣的婚禮,難不成本王還能讓你被比下去?”

淩錦韶笑著捧著他的臉:“我自然相信王爺你是富可敵國的,隻是新嫁娘總想要自己是獨一無二的。我可不想與人攀比,我隻想做唯一。”

蕭羽讓刮了一下她的鼻子:“你想改婚期?”

她點了點頭。

“也好,都依你。”

淩錦韶摟住了他的脖子,蕭羽讓就勢摟住了她的腰。正要解了她的衣帶,她卻忽然擋住了他的手。°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他疑惑地“嗯”了一聲。淩錦韶小聲道:“我近來有些不適,已經尋了太醫診脈,說是要好好調養,不宜...不宜......”

她沒有說下去,蕭羽讓關切道:“是如何不適?可有開藥方?王府裡有個名醫——”

“是小祁大夫給診的脈,他的醫術王爺還信不過麼?”

蕭羽讓歎了口氣,隻得止住了動作,與她講一講彆的事分分心:“你此前提過,遇險之時遇上了符冰安插在你身邊的奸細,名喚蕊兒。”

“她——被抓住了?”

蕭羽讓點了點頭:“謝景程的手下在城郊山上的破廟抓到了她,聽聞已經奄奄一息了,昏迷之中一直叫著一個名字——季鴻鵠。”

“應該是她的兄長。”

“不錯,此人確實是科考的考生。但謝景程排查許久,並未找到他。”

淩錦韶覺得這名字有些耳熟,她仔細想了想,忽然靈光一閃:“是他!”

第63章 科考 經過皇兄的開導,我更緊張了……

季鴻鵠就是那個攔了聖駕, 後來死於聖駕前的那個書生。她幾乎都快忘記了這個名字,今日忽然提到竟讓她記了起來。

“你認識?”

淩錦韶思忖了片刻,搖了搖頭:“隻是聽蕊兒提起過。”

蕭羽讓覺察到她似乎隱瞞了什麼, 卻也沒有在意。她想說的時候自然會說, 不必勉強。

倒是這幾日,她白日裡在四夷館,晚上便會來王府與他作伴。閒暇時分還會在院子裡練一會兒劍, 頗有些回到小竹屋時候的感覺。

她功夫丟下久了, 好在身體還是年輕時候的身體。也不知怎的,她前世在東宮裡時常纏綿病榻, 如今在王府裡卻是神清氣爽。

蕭羽讓從來不拿什麼規矩約束她, 王府上下的事情也不需要她來操心,自有管家打理。

除卻習武之時他稍稍嚴格一些, 其餘時候他待她都溫柔至極。

隻是蕭羽讓發現,淩錦韶習武時有個壞毛病,也不知道何時養成的,一隻手總是不自覺捂著肚子。

他正想著, 手不自覺地摟住了她的腰,輕輕覆在她的肚子上。小肚子倒是鼓起來了一些,蕭羽讓很滿意, 總算是將她養胖了些。

不然那瘦骨嶙峋的模樣,以後成了王妃, 旁人還覺得他虧待了她。

淩錦韶忽然抬起頭,小心翼翼道:“王爺,倘若...倘若將來我們成婚了,還...還有了孩子。你希望它叫什麼名字?”

蕭羽讓啞然失笑,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臉:“你怎麼已經想得那麼久遠了?”

“就是...忽然想到了......”

“我倒是希望沒那麼快, 還有許多事情想和你一同去做。若是有個孩子,豈不是麻煩?”

淩錦韶瞪大了眼睛:“哪有你這樣的?你不想早些傳承子嗣麼?”

帝王之家,向來都是以子嗣為先。那種沉迷美1色,卻不急著開枝散葉的,都會被視為不務正業。

他笑著垂下眼眸:“子嗣是要傳承,但也沒那麼著急。”

淩錦韶歎了口氣,蕭羽讓以為她多心了,便捧起她的臉道:“你若是與我有了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