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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每天都吃到麼?”

這姑娘看起來倒是有些傻,生了這麼好的皮囊, 卻是個傻子, 老天可真是會作弄人。不過她這傻乎乎的,倒也好控製。

“當然可以,你想吃多少就能吃多少。”

符冰撩起她的頭發, 這張小臉越看越美。就算她是個女人也不由得為之傾倒。

淩錦韶吃得肚子滾圓, 舒服地打了個飽嗝。符冰觀她的舉止不像是個大戶人家出來的,這一身衣裳倒是有些華貴。若是她沒猜錯, 許是誰家養的外室。

鄉野丫頭進不了門, 於是在外麵養著。綾羅綢緞錦衣玉食不缺,可這教養卻不佳。

“不過, 這些東西也不能白吃。”

淩錦韶眨巴著眼睛:“我知道!要乾活是不是?”

符冰笑了笑:“確實是要乾活,不過你放心,不是什麼粗重的活兒。”

她又重新笑了起來:“那就好,我什麼都不會。”

“你呀, 有這張臉就夠了。”

淩錦韶不解地瞧著她:“我的臉怎麼了?”

符冰拉著她來到了鏡子前,頭輕輕托著她的下巴:“你這張臉,若是男子瞧見了, 怕是魂都要被勾去。”

她一臉無辜地瞧著鏡子裡自己的臉,看模樣似懂非懂。

符冰也不指望她能懂, 這幾日好好調1教一番。再過十日便是下元節,那天最是熱鬨。巨賈富商權貴公子都會來,她也還待價而沽賣個好價錢。

不過在此之前,她還要好生試探試探。

翌日清晨,淩錦韶醒來, 覺察到自己的四肢終於能動了。她舒了口氣,這冰娘看來對她稍稍放鬆了戒心。於是她起身披了衣裳,走到了門邊。

丫鬟珍珠走上前來:“姑娘這是要去何處?”

淩錦韶揉了揉肚子:“餓了。”

珍珠笑道:“知道姑娘餓了,早點已經準備好了。”

她高興地隨她坐下,一邊吃一邊道:“你們這兒的糕點可真好吃。”

“那你便多吃一些。”

“那我吃完了可以出去玩兒一會兒麼?”

“出去?去哪兒?”

她指著外麵:“那兒,那裡有好多好多花,一定有很多蝴蝶!”

珍珠略一思忖,起身去尋冰娘。她正站在二樓修剪梅枝,聞言手上略略停頓:“讓她去。”

淩錦韶得了允許,高興地跑進了院子裡。她假裝流連花叢,卻在暗中記下了此處的布局。

符冰在二樓冷眼瞧著,這丫頭倒是一心一意玩耍,沒有逃跑的意思。不過有趣的是,她摘花隻摘一種。

淩錦韶正摘得開心,忽然聽聞笑聲傳來:“摘這麼多芍藥,看來你是真的喜歡這花兒。”

淩錦韶舉起芍藥,認真道:“這叫芍藥?”

符冰點了點頭,她高興地將花插在了自己的發間。人比花嬌,當真是美不勝收。符冰笑道:“既然你忘了自己的姓名,不如便叫芍藥如何?”

“芍藥......”她念了幾句,忽然撇嘴道:“不喝藥。”

“不喝藥,那就叫芍兒。”

淩錦韶歡喜地拍著手:“我有名字了!芍兒!”她蹦跳著拉住了符冰的手,“你快叫我的名字。”

“芍兒。”

“誒!”她脆生生應了。

符冰心下冷笑,麵上卻一臉慈愛:“你隨我來一個地方。”

淩錦韶捏著她的衣袖跟了上去,符冰帶著她走進了柴房。她輕輕叩了叩灶台下的一個凸起,牆上緩緩豁開了一扇石門。

符冰帶人走了進去,一路上都在注意她的舉動。

這石門後有一個通道,彎彎繞繞甚是難行。淩錦韶本來不太記路,今日卻勉力在記著。

走了也不知道多久,終於到了出口。

從門裡走出去,她這才發現此處竟然通到了一個小院子。符冰推開門,淩錦韶掃了一眼,發現院子裡竟然還布了機關。暗中也有人在守著這小院子,布防嚴密,易守難攻。

她自然不會輕舉妄動,便隻是亦步亦趨跟著。

符冰帶著淩錦韶來到了廂房,門推開,裡麵赫然坐著數名女子,角落裡還捆了一個。淩錦韶掃了一眼,目光落在了一個瘦弱的女子身上。

她略一思忖,想起了她。前些時日去綢緞莊買衣裳的時候見過,似乎是冷萃店裡的一個小夥計,叫...蕊兒。

蕊兒瞧了她一眼,神色一滯,又趕緊低下頭。

符冰並未注意這個女子,而是看向了角落裡被捆著的那個人。

那人轉過身來,淩錦韶暗暗攥緊了衣袖下的手。果然是程煜!

這符冰是在試探她們是否互相認識。淩錦韶心下一緊,正要先一步作戲。卻見程煜隻是略略抬眼,便又垂下了眼眸。

淩錦韶躲到符冰身後,探頭道:“冰娘,她是誰呀?是不是壞人,所以要綁起來?”

符冰看著兩人的反應,倒是真的不認識。她笑道:“他不是壞人,卻是個小騙子。你就是為了救落水的他,這才暈了過去失去了記憶。”

淩錦韶似懂非懂,小聲道:“冰娘,我...我不想待在這裡,我害怕......”

“彆怕彆怕。”她指了指縮成一團的姑娘們,“冰娘帶你來,是讓你自己挑一個伺候你的貼身丫鬟。待下元節之時,你可要準備好接客了。”

淩錦韶不解地瞧著她:“接客是什麼意思?”

“就是你得陪著人玩耍。”

她笑道:“好啊好啊。”

“好了,快些挑一個吧。”

淩錦韶看了眼眾人,程煜心下雖然焦急,卻也不敢冒然暴露。淩錦韶蹲在她們麵前托著下巴自己瞧著,她歪著頭問道:“你們有誰會縫補袖子麼?”她晃了晃衣袖,“我的袖子破了。”

幾人麵麵相覷,踟躕著不知道該不該應答。蕊兒怯生生道:“我...我會...”

符冰瞥了一眼,那丫頭的衣袖確實是破了。她這心性倒是簡單,挑人也隻是隨意。看來確實是她多心了。

蕊兒被帶走梳洗打扮了一番,換上了丫鬟的衣裳。淩錦韶也被符冰帶去了學習如何接客。

當然她不可能在下元節之前真的讓她與男子接觸,便隻是教一些紙上談兵的功夫。

淩錦韶原本心下不屑,她成婚之前嬤嬤都教過。後來又和蕭羽讓兩次共赴巫山,這種事還需要人教?

可當她看著那一牆的風1月畫,她還是受到了震撼。

這些人的腦子裡都裝了什麼東西?為什麼可以想出這麼奇奇怪怪的姿勢?

看了一整天以後,淩錦韶覺得自己都快要長針眼了。

符冰抱著胳膊道:“芍兒,看了一天了,都學會了麼?”

“學會了!”她清脆地應道。

“好,這個姿勢擺給冰娘瞧瞧。”

淩錦韶瞥了一眼,這他娘的是人能擺出來的姿勢?畫上的女子這腰仿佛都要折斷了,而且實在是不堪入目。

她扭了個怪異的姿勢,符冰揉了揉眉心。好好的一個美人兒,怎麼能儀態這般難看?

她隻得上前從頭到腳糾正她,可一碰到她的腰,她就嬉笑著亂動:“冰娘,癢癢。”

“癢也給我忍著。”

“餓了。”

“忍著!”

她低了頭,符冰的手還在她的腰上,一滴眼淚啪地低落在了背上。她抬起頭,隻見她可憐巴巴地瞧著她,眼淚在眼眶裡打了幾轉又滴落了下來。

符冰歎了口氣,欲速則不達。她總不能這麼勉強一個傻子。如今她還好控製,給點吃的,哄幾句便好了。

淩錦韶總算能回到自己的房中休息,蕊兒在一旁伺候著。符冰還有彆的事,無法一直看著她,便讓珍珠看著兩人。

淩錦韶吃飯的時候最是乖巧,但是吃得極慢。珍珠沒了耐心,便在院子裡待著。反正這裡守衛森嚴,她想跑也很難跑。-_-!本-_-!作-_-!品-_-!由-_-!思-_-!兔-_-!網-_-!提-_-!供-_-!線-_-!上-_-!閱-_-!讀-_-!

淩錦韶自然不會選在這個時候逃跑,倒是可以趁著珍珠不在與蕊兒說上幾句。

兩人姿勢不變,淩錦韶假裝在咀嚼食物一邊對蕊兒道:“我是不是見過你?”

“姑娘還記得?”

“你在綢緞莊當夥計,怎麼會出現在此處?”

蕊兒一邊假裝收拾桌子一邊道:“我兄長是來科考的考生,一路上盤纏用光了。還欠了許多錢,我便想辦法籌錢。可我笨手笨腳的,在綢緞莊總是做錯事,老讓冷萃姐姐替我墊錢。我...我便晚上想著出來再找個活計。卻沒想到被騙到了此處......”

“那和你一屋子的那些姑娘也都是?”

“她們有些是被騙來的,有些是被賣進來的。聽說都是要在下元節開始接客。姑娘,你現在的處境也很危險。”

“我知道。那被捆起來的那個,你與他交談過麼?”

蕊兒搖了搖頭:“他沒說過話,不過...我隱約聽說他要被送去的地方與我們的不一樣。”

“什麼時候送出去?”

“三日後。”

淩錦韶止住了言語,將糕點全部塞進了嘴裡,又笨手笨腳被噎住了。蕊兒趕忙喂她喝水。

剛巧走進來看到這一幕的符冰無奈地搖了搖頭:“怎麼這笨?”

她咽下了口中的糕點,挑眉道:“我不笨!方才那些畫,我都領會貫通了!”

她說著走到床邊,撩起裙擺開始搔1首弄1姿。但她的神情全無%e5%aa%9a態,反而滿是洋洋得意。符冰忍俊不禁,又好氣又好笑道:“姿勢是對了,可你這表情——不行不行,改日再教你。”

淩錦韶抱住了她的胳膊:“冰娘,我今晚能不能跟你一起睡啊?”

“怎麼了?”

“我一個人睡,害怕。”

符冰托起她的下巴,彎起了眼眸:“不用害怕,很快你每天晚上都會有不同的人來陪你。高不高興?”

她用力點了點頭。

符冰轉身離去,帶了珍珠去不知要商議什麼。

人一走,淩錦韶抖去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一旁的蕊兒滿臉欽佩。

她無奈道:“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蕊兒,我有一個計劃能救你們出去。”

蕊兒附耳來聽,淩錦韶低聲言語。她聽完手心不由得冒冷汗:“這樣...真的可以麼?”

“你隻要將人救出去,他自會帶人來救我。”

“那你沒事麼?”

“符冰似乎還想利用我賺上一筆,損失了你們之後,若是再沒了我,她豈不是得不償失?”

這話似乎也有些道理,蕊兒默默記下了淩錦韶所說的方法。

兩人商議完,珍珠便進來了。她性情還算溫和,對淩錦韶也是照顧有加。不過淩錦韶看得出來,這珍珠很忠誠於符冰,所以在她麵前還得繼續裝下去。

翌日清晨,符冰正清點昨日的賬目。珍珠跌跌撞撞跑來,氣喘籲籲道:“冰娘,那丫頭鬨脾氣了。”

“給她點吃的打發打發不就是了。”

“她鬨得厲害,非說要吃荔枝。”

“又不是時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