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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還有戰場上被夏千凝從床上拎起來連夜拔營逃跑時候的狼狽。這些可都是拜她這位“宅心仁厚”的兄長所賜。

“十七,你可否幫我一個忙。”

“什...什麼忙?”

“你去幫我照顧好皇兄。他餘毒未清,還需要靜養。若是有你在,他也能好的快一些。”

“我...我醫術也不高明, 何況王府裡丫鬟那麼多,不缺我一個。”

“她們怎麼能和你比?!”洛玉握住了淩錦韶的手,可憐兮兮道,“若是我此次科考因為這些緣故而落榜,我就要嫁給王嘉安了。”

淩錦韶驀地想起今日來的目的,見洛玉早知曉此人的嘴臉,勸說的話也都咽了下去。嶸親王若是不能靜養,毒性難除,她和蕭念撕破臉後豈不是沒了靠山?

於是她頷首道:“好吧,這事兒交給我了。”

洛玉抱住了她,蹭了蹭她:“就知道你最好了,嫂嫂。”

淩錦韶撥開她,嗔怪道:“你瞎叫喚什麼?”

“我可沒瞎叫喚,那天皇兄這麼說的時候,你也沒有反駁不是麼?嫂嫂。”她說著提起裙裾跳著跑開了。淩錦韶追著她道:“不許亂叫——”

“我就叫!嫂嫂!”

兩人止不住打鬨了一陣子,洛玉留淩錦韶用了午膳。兩人閒聊了幾句,頭靠著頭睡了過去。待醒來時,又有人來報。東牆的牆頭又落下來個人,摔斷了胳膊。

洛玉無奈地瞧著淩錦韶,她打了個嗬欠:“我這就去。”

她理了理衣衫,戴好麵紗。洛玉抬手摘了下來:“成日裡戴著這勞什子作甚?!”說著輕輕一拋,丟進了爐子裡燒了。

淩錦韶如今對洛玉崇拜至極,也不惱,隻催促著她好好備考,自己樂顛顛地去了嶸親王府。

王府外姹紫嫣紅,一片桃紅柳綠,嘰嘰喳喳,讓人仿佛回到了春天。

淩錦韶懶散地走到王府門口,四下忽然一片寂靜,無數道目光齊刷刷落在了她的身上。她心下有些懊惱,早知道還是把麵紗戴上的。她這副尊容,實在太過惹眼。

花月小聲道:“殿下,奴婢覺得她們...好像要吃人......”

“不會吧。”淩錦韶硬著頭皮前去敲門。

一旁的翠衣女子嗑著瓜子道:“彆敲了,不會開門的。你新來的吧,到哪兒排隊去。要不要買些瓜子?”她撩開外衣的衣袍,裡麵掛了好幾袋瓜子。

淩錦韶看了眼正排著隊準備扒上牆頭的姑娘們,看這情形確實要等很久,於是買了兩袋瓜子:“姐姐,妹妹初來乍到,想同你打聽打聽。這牆頭上能看到些什麼?”

“那誰知道呢,運氣好的能看到王爺,運氣不好的嘛,就什麼也看不到。每人半個鐘頭,能看到什麼都是你的運氣。”

“那這牆頭有什麼講究嗎?”她將一錠銀子放入了翠衣女子的手中。

翠衣女子笑了起來,捉住了她的手腕帶著她來到了西側的圍牆。這裡的人少一些。她低聲道:“此處對著王爺寢宮的湯泉。運氣好,可見威武身姿。”

兩人會心一笑。

淩錦韶搓了搓手,一個縱身翻上了牆頭。兩邊有人擠過來,與她攀談了起來:“小妹妹,怎麼沒見過你啊?”

“哦,我是黎國來的。”

“原來是黎國來的,失敬失敬。”女子正要拱手,趔趄了一下,才想起來自己是趴在牆頭上。

左邊的女子道:“王爺在黎國當質子的時候,你可有見過他?”

“倒是不曾。”

“怎會?”她指了指不遠處的幾個女子,“那幾個姐姐也是黎國的,聽說幾年前就開始了。前幾日一聽聞王爺病愈回府,立刻就趕來了。她們對王爺可是了如指掌。”

“哦?她們都知道些什麼?”

幾人立刻圍了過來,如數家珍。

蕭羽讓平日喜好讀書練劍,晨起會沐浴。平素常服喜歡著藍衣,愛吃辛辣之物。

“......這些都是皮毛,我還知道王爺的一件密事。”

“什麼?”淩錦韶豎起了耳朵。

“聽說王爺有一個外室,纏得很緊。王爺也是被她誆騙了,現在幡然醒悟便不願理會。”

淩錦韶乾笑:“你這是哪裡知曉的?”

“我宮裡有人!”她歎了口氣,“你說,王爺他是不是像話本子裡說的那樣,能夜禦十女?”

淩錦韶一口瓜子殼噴了出去,嗆得咳嗽起來:“這——這是哪本傳奇話本裡寫的?”

“不是傳奇話本,是...是風1月1圖。”

這些小姑娘家的,當真是不知羞!淩錦韶義正辭嚴道:“那麼,哪裡可以買到呢?”

“改日我帶你去。”

幾人在牆頭扒了沒一會兒,忽然有布穀鳥的叫聲傳來。四下立刻靜了下來。

淩錦韶看到海棠花樹下,窗戶撐起,一道身影出現。四下全是倒吸涼氣的聲音。

旁邊的姑娘兩手無力滑了下去,立刻有人又擠了上來。

氤氳的水汽自窗口蒸騰起,仿若仙境。嶸親王除了外衣,正要脫下中衣。剛剛露出肩膀,忽然有人壓抑不住尖叫了一聲。

他立刻穿好衣服轉過身來,姑娘們絲毫沒有躲閃的意思。

陰冷的目光掃過,淩錦韶趕忙矮身避開。但下一刻,頭頂有風吹響了衣袍。四下所有的目光都彙聚了過來。

淩錦韶衣領一緊,被揪著提了起來。

她乾笑道:“王...王爺...好巧啊......”

蕭羽讓狐疑地瞧著她,片刻之後嘴角揚起:“韶兒,你怎麼會在此處?王府通行的令牌呢?”

他何時給過她王府通行的令牌?淩錦韶正一頭霧水,忽然身子一輕,整個人穩穩地落在了他的懷中。驚叫聲四起。

他置若罔聞,抱著她縱身掠下,落在了海棠樹下。風輕輕吹過,海棠花落在她的臉上。淩錦韶抬手想要拂去,卻不小心繞住了他垂落的發梢。他低頭瞧她,眼眸中倒映著她的身影。淩錦韶忽然想起,自己今日沒有遮住麵容。於是趕忙偏過頭,將臉埋在他懷中。

她心中忐忑,如今蕭羽讓應該已經神誌清明了。若是見了她這幅尊容,不知會作何反應?

他抱著她大步進了屋,與牧野擦肩而過時,牧野似乎已經習以為常,還貼心地關上了門。

屋子裡燃著瑞腦香,蕭羽讓將她放在了池邊。他這會兒穿著中衣,墨色的長發間鬆散地插著一根簪子。肌膚在墨色的長發的映襯之下愈發白皙,整個人仿佛都不會沾染塵埃。

就是這樣一個神仙似的人,那天卻在她的刀下迫不得已與她共1赴巫1山。她的目光落在他的喉結上,腦子裡又閃現過些許畫麵。

這人與人之間有了肌膚之親,再看彼此果真是不同。他抱著她的時候,她絲毫不覺得有什麼不適。他抬手摘去了她發間的海棠,指腹擦過臉頰都能激起陣陣漣漪。

沐浴的池子旁還擺著一盤水果,蕭羽讓修長的手指握住一個蘋果,仿佛雕琢玉器一般削著皮。淩錦韶忍不住湊近他,關切道:“我方才聽你的聲音還有異樣,那優曇婆羅花可有效用?”

“中毒的時日久了,想恢複還需要時間。”

淩錦韶壯著膽子伸手搭在他的手腕上。他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由著她將他的手腕墊在自己的掌心,兩根手指搭在他的脈搏上。

他細細凝視著她,淩錦韶隻覺得他的目光所到之處,仿佛都著了火似的。

她的喉嚨上下浮動了一下,掩飾一般咳嗽了一聲:“毒性...確實減了不少,想來痊愈也指日可待了。”

他重新握住了那隻蘋果,細細切成一塊一塊。

“王府如今的境況似乎不太妙,王爺若是想靜養,可有什麼對策?”

沒等蕭羽讓回答,外麵便傳來了撕裂般的叫聲:“王爺,你不認你的骨肉了嗎?”伴隨著清脆的孩童的叫喊,“父王——”◎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他揉了揉眉心:“如此這般,如何靜養?”

淩錦韶好奇道:“那...這真不是你的骨肉?”

“本王——”他咬牙道,“隻有過你一個女人。”

淩錦韶聽著覺得這話好似受了委屈的小媳婦兒,似是有些責備之意。她小聲嘀咕道:“那我也是初次,算起來王爺...也沒有那麼虧......”

“嗯,我知道。”

淩錦韶抬起眼眸,正對上他略帶著笑意的目光。她反應過來,他當然知曉,畢竟她那日也落了紅。淩錦韶不敢多看他,趕忙移開了目光。

忽然,一小塊冰涼的東西被遞到了她唇邊。蕭羽讓手中的蘋果被切成了幾瓣,其中一瓣落入了她的口中。她張口咬了下去,卻一不小心咬住了他的手指。

她趕忙鬆了口,抬眼去瞧時,卻發現他微微眯起了眼眸。淩錦韶這才意識到他方才喂她吃東西的舉動有多曖昧,而她竟然理所當然地接受了!

繼續這樣下去實在是不妙,待他再要喂她,她趕忙輕輕推開了他的手。

“原本本王也一籌莫展,不過你來了,倒是給了本王啟發。”

“王爺有什麼法子?”

“若是這王府已經有了主人,斷了她們的念想——”

淩錦韶立刻擺手:“不行不行,王爺有需要,我自當赴湯蹈火。可我作為和親公主,不能與王爺有這般牽扯。”

他冷笑道:“赴湯蹈火?本王有什麼需要你赴湯蹈火的?”

這話她可不樂意聽了,畢竟活了兩世,她也不是白活的。淩錦韶往蕭羽讓的身邊挪了挪,自個兒捏起了蘋果一邊吃一邊道:“我知道今年科考的考題。”

蕭羽讓嗤笑道:“考題還未出,便是泄題都沒有這麼快。”

“明日不就出了麼,不過今次主持科考的是蕭念。我就算將考題寫出來,王爺怕是也無法驗證吧。”

蕭羽讓略一思忖:“倒也未必。”

“那我便將考題寫出來,王爺可以自行驗證。若證明我說的是對的,我可以再告訴王爺一件事。”

蕭羽讓指了指不遠處的書案,上麵文房四寶俱全。淩錦韶便緩步走去,在書案前落座。

她提筆揮毫,寫了幾行便抬起頭努力回想那時所見。這科考的卷子她也是偶然得見,當時也想過若是自己去考會是什麼結果。當時苦思冥想了多日,總算是把這卷子做完。

本想著拿去尋個翰林博士瞧瞧,卻被蕭念看到了。她已經不記得蕭念當時說了什麼,隻記得是些挖苦諷刺的話。

淩錦韶一抬頭,筆差點落地。

蕭羽讓竟然在她麵前脫下了中衣,青絲垂落到腰際。她張開十指捂住了眼睛:“王...王爺,你這是做什麼?”

“沐浴。”

“可我還在呢......”

“你都是本王的人了,有什麼不可坦誠相見的麼?”

她漲紅了臉,低了頭去努力專心默寫。可寫了幾筆,又忍不住偷眼去瞧。隻見蕭羽讓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