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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人應該死在他的手中!

洛玉眼眶微紅,對淩錦韶道:“我...我給你尋一件衣裳,你扮成宮女,我帶你回去。”

“好。”

蕭羽讓沒有阻止,儘管他私心裡希望她多留一會兒。但他也知道不能繼續留她了,否則事情傳出去,她的處境會變得很艱難。

兩人走在回去的路上,淩錦韶扮成宮女走在洛玉身側。穿過永巷,洛玉帶著淩錦韶來到了僻靜處。她牽起了她的手,紅著眼眶道:“是我不好,我思慮不周,沒想到竟會害你落入這樣的境地。”

“這事兒也不怪你,原本也是我自己不小心。”淩錦韶咬牙切齒道,“但歸根結底,還是蕭念太下作。”

洛玉的眼淚滾落,淩錦韶伸手替她擦掉了眼淚:“你哭什麼?”

“是我害你失了清白......還有你和親之事......”

“清白與否有什麼重要,我也本來就不想嫁給蕭念。”

“可就算不嫁他,你以後要怎麼嫁給旁人?”洛玉想了想,忽然定了心,“你這也是為了皇兄,我...我一定讓皇兄娶你!”

淩錦韶正要擺手,背後傳來了陰惻惻的聲音:“我竟不知,姑姑何時成了紅娘?”

淩錦韶隻覺得毛骨悚然,洛玉一把將淩錦韶護在了身後。蕭念身邊的侍從都在遠處,他雙眸裡滿是血絲:“你...是從他那裡回來的?”

“是。”

蕭念仿佛是要發瘋,洛玉都不由得有些害怕:“太子,這裡是禦花園,你要對孤和十七公主無禮麼?”

他恨恨地瞪著淩錦韶,眼睛裡仿佛能滴出血來。良久,他才轉身走了。

兩人這才鬆了口氣,洛玉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決定,若是淩錦韶落在蕭念手中,隻怕是生不如死。而且聽皇兄一口一個你皇嫂地叫著,似乎很喜歡她。她從未見過皇兄對一個女子這般上心,若是嫁給皇兄,想來也不會虧待了淩錦韶。

兩人各自回到了宮中,淩錦韶隻覺得疲憊不已。她命花月替她備了熱水,舒舒服服泡了個澡,這才美美睡了一覺。

再醒來已經是第二天了,淩錦韶一早用了早膳,隻覺得四肢仍然有些酸軟。她心下嘀咕,這藥的勁頭這麼足麼?

淩錦韶裝扮了一下,親自去了太醫署尋祁溪。來往的太醫們也都認識了這個蒙著麵紗的蒙麵女子,都知道是公主的人,也都十分客氣。

她徑直找到了祁溪,抽了張凳子坐下:“小祁太醫,你能不能給我開副藥。”

“什麼藥?”

“避子湯藥。”

祁溪的手一頓,錯愕地瞧著她:“這...未出閣的女子不能隨便喝......”

“喝了會如何?”

“會不易有孕。”

“那正好,我也不想有孕。你給我開一副來。”

“恕難從命。”

淩錦韶隻得花言巧語道:“同你說笑的,我這不還沒成婚,當然不是我喝。是...是我在宮外認識了一個姑娘,她十分悲慘,遭人□□。她不想因此有孕,又不敢去求醫,我這不是順手幫一下麼。”

祁溪狐疑地打量著她,良久才道:“好吧。”

這等胡編濫造的借口,他才不信。祁溪思忖了片刻,給她開了一副滋養補身子的藥方。淩錦韶喝到的是熬好的藥,也沒有太過在意。

喝完了藥,她這才放下心來。正要離去時,祁溪道:“公主殿下,王爺的解藥製好了。”

“我瞧瞧。”

“牧野已經領了去,這會兒應該服下了。”

淩錦韶隻好作罷,她回到宮中,還沒坐穩,花月便衝了進來:“公主殿下,奴婢聽說...”

“聽說什麼?怎麼這般急躁?”

“聽說太子殿下納了侍妾。”

“侍妾?”

“是...是王氏。”

淩錦韶覺得並不意外,隻是王婉寧入東宮的時間提前了。

花月壓低了聲音道:“聽說啊,是那天十七公主的開府宴,他們二人......有染......”

淩錦韶咋舌,原來她和嶸親王走後,王婉寧來尋到了太子。不過很奇怪,前世王氏一入府就是側妃,如今怎麼變成了侍妾?不過不管怎樣,蕭念的後宮有這麼一位主兒,很快就沒得安寧了。

“那真是要恭喜他們了。”

花月見淩錦韶這模樣,隻覺得她強顏歡笑,頓時眼眶酸澀。

“對了,你近日將包袱收拾好。”

“公主殿下這是要?”

“以後咱們在宮外住著。”

花月想了想,義憤填膺道:“是!就得在宮外住著,免得看了什麼臟東西。”

淩錦韶忍俊不禁,也沒去糾正她。

這兩日唐國後宮事情不斷,先是長公主出府,接著是嶸親王要搬回自己府上養病。淩錦韶便也借機提出要出宮。

太後自然是應允的,還贈了她一些衣裳和首飾。淩錦韶知曉,這應該是對於她治好嶸親王的謝禮,便也坦然收下了。

太後的笑容依舊很慈祥:“十七,你來了之後,宮中確實熱鬨了許多。先帝和皇上的子息不多,往日裡也隻有玉兒陪著哀家。你這一走,哀家還真有些舍不得。以後可要時常和玉兒一起入宮來陪著哀家。”

“隻要太後娘娘不嫌我煩,我一定時時入宮來。”

“好。不過你出宮以後,哀家有些事還是要囑托你。”

“太後娘娘請講。”

“你雖和太子還未成婚,但到底與他有婚約在身,如今擔著和親公主的身份,代表的兩國的顏麵。言行舉止都千萬要注意。此前事急從權,哀家勞煩你去為皇兒治病,本就是不太合禮數。如今他的毒已經解了,該避嫌還需避嫌才是。”

淩錦韶心下了然,她和嶸親王之事,隻怕太後隱約也猜到了一些。她或許對她和太子之間的糾葛不太關心,但似乎也不喜歡她糾纏蕭羽讓。

太後這也是杞人憂天,她本也沒打算糾纏蕭羽讓。如今蕭羽讓和蕭念之間怕是勢同水火,也無需她火上澆油白費心機了。接近蕭羽讓的目的已經達成了。她騙了他的人又騙了他的心,實在不忍心再欺騙下去了。

“太後娘娘說的是,晚輩謹記。”

淩錦韶辭彆了太後,回去專心收拾行禮。她的府邸已經收拾好了,明日便可以搬去住。如今宮中唯一讓她記掛的便是祁溪,於是她命花月傳了祁溪來替她診脈。

花月瞧著這小太醫,隻覺得眉宇清秀,行為舉止溫溫吞吞的,說話也十分溫柔,不由得就多看了兩眼。

祁溪走在花月身側,忽然輕聲詢問道:“花月姑娘,十七公主離開皇宮之後可有住處?”

“大約是住四夷館吧。”

祁溪默默記下了。

“祁太醫,若是你閒來無事不當值的時候,經常去探望公主,她...一定會很高興的。”

祁溪耳根子微微發燙:“我小小醫官,哪裡能勞公主殿下記掛。”

“是真的。我伺候公主多年,公主殿下喜歡誰不喜歡誰,我一眼就能看出來。”

祁溪的臉更紅了,低著頭沒有說話。

來到太後宮中,他正要向偏殿走去,迎麵瞧見太子正從太後處走出來。兩人走朝著淩錦韶的殿中走去,祁溪便停了下來向太子行禮。

太子停下腳步瞧了他一眼:“十七公主身體有恙?”

“回稟殿下,公主殿下風寒剛好,但身子骨還有些弱,需要調理。”

“她近來可有尋你開其他的藥?”

祁溪想到那天淩錦韶要的避子湯,心下思忖著,難不成她和太子殿下之間發生了什麼?可兩人明明有婚約,她卻還要喝避子的湯藥,莫不是...太子翻臉無情?←思←兔←在←線←閱←讀←

祁溪一時間不知如何作答,太子輕哼了一聲,大步走在前方,他跟在後方一同走了進去。

淩錦韶正在裡屋,聽到腳步聲,提高了聲音道:“花月,你給祁溪備些茶水果子,我這就來。”

太子聽著這語氣覺得頗為刺耳,這未免太過親昵了些。他製止了眾人出聲,徑直坐在了主座上。

淩錦韶捧了一個盒子出來,低著頭撥弄著裡麵的東西,一邊走一邊道:“小祁太醫,我明日便要走了,臨行前想送你一樣禮物,你——”

她一抬頭,正對上太子陰鷙的眼神。她的笑容瞬間消失,將那盒子緩緩合上。

第39章 手撕前夫 手撕渣男

“殿下今日來, 可是有事?”

“我的事不急。你既傳了太醫來,便讓他來替你把把脈。”

“我身體無恙,無需把脈。倒是勞煩了小祁太醫這些天替我調理。”她將盒子遞給祁溪, “我看你對針灸頗有研究, 但用的銀針似乎磨損得嚴重了些,於是尋了工匠打造了一套。你看看合不合用?”

祁溪連忙拜道:“替公主殿下診脈是小人的榮幸,略儘綿薄之力, 豈敢收殿下的禮?”

“你是不是瞧不上我送的禮?”

“不...不是。”

“那就收下。”她放在了祁溪手中, “好好學醫,將來一定要成為名動天下的醫者。”

祁溪拱手謝道:“小人銘記公主殿下的囑托。不過行醫治病不求名利, 隻願能解世間疾苦。”

淩錦韶露出了笑容:“若是你的話, 一定可以的。”

“禮也送了,該談談正事了吧?”蕭念不悅道。

淩錦韶冷哼了一聲, 原本還有很多話想跟祁溪說,但她想到上輩子祁溪的死狀,也隻好姑且作罷。便讓花月送了送他。

蕭念屏退眾人,原本是要關上門, 淩錦韶卻先一步站在了門邊。他重新落座,沉聲道:“你那天...與他是不是...”他張了張口,又實在是說不出口。

“這還要多謝太子殿下的成全。”

蕭念的手攥得死死的。

她繼續道:“如今你都看到了, 我已非完璧之身。你這般在意女子貞潔,我也不為難你, 和親之事我絕不糾纏,咱們倆的婚約就此作罷。”

他沉默良久,才緩緩道:“我也...正有此意。而且...你不是她,她絕不可能對我做出如此不堪之事,之前...是我鬼迷心竅才會以為你是她......”他仿佛是在用力說服自己。

“不過如今唐黎兩國正在和談之中, 想來你父皇不會同意。不如你我先立下字據,各自按下指印。待和談結束,塵埃落定之後再行解除,你看如何?”

“好。”

淩錦韶進了屋將早已準備好的字據取了出來,蕭念一字一句細細看了,隻覺得這仿佛是一份和離書。看著最後一句,一彆兩寬,各生歡喜,他心中驀地一空。

淩錦韶咬破了手指,毫不猶豫地按了下去。蕭念看著那鮮紅的指印,又看了看她。她微笑著看著他:“殿下可是咬不下去?我這兒還有匕首可以劃破手指。”

他將手指放在唇邊用力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