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感覺大侄子咽了好幾次口水,卻還是忍住了,估計是被教訓了吧,不許提前去要吃的,哈哈哈,能製住大侄子的肯定不是夏夏,盲猜一個小舅舅。大侄子可憐啊。”
在杜夏蒸蘿卜糕的時候蝦餃也早就蒸好了。
她將早飯上桌,發現還少了一個人。
格麗絲平日起的也很早,有時候杜夏要出門跑步的時候,就能看到她出現在院子裡。
但今天不僅早上沒見到,飯做好也沒見到人。
她有些奇怪地問鬱空。
“奶奶這時候應該在廣場那邊。”鬱空道。“他們定好了年中的節目,其中一個是一起練八段錦,她拉了一幫人,每天特彆積極地練,還想挑戰你演示過一次的舞劍,忙得每天打麻將都沒時間了。”
杜夏沒想到格麗絲在做這些,她最近不是忙著店鋪就是一直呆在格鬥區,有些忽略了其他人。
見她有些愧疚,鬱空伸手想拍她的肩。“彆想太多,做自己的事就好了。”
但可惜,沒拍到,杜夏條件反射地差點想抓住他的胳膊來一個過肩摔,在碰到手腕的時候及時忍住了。
鬱空的那一句話也差點都噎在嗓子眼裡沒說出來,但說出來的時候,語調都有些變了。
空氣靜默了兩秒,兩人尷尬地對視了一眼,杜夏後退一步:“抱歉,條件反射。”
“沒事,能理解。”鬱空縮了縮手。
杜夏摸摸鼻子,她不太習慣被人碰到肩膀。
評論都快要笑瘋了。
“這尷尬的氣氛,哈哈哈哈,夏夏你真是個寶啊。”
“尷尬,突破天際的尷尬。”
但也有人沒看懂發生了什麼。
“咦,你們笑什麼?我怎麼看不明白。”
“發生什麼事了嗎???”
“剛剛小舅舅要拍夏夏肩膀,夏夏,嗯,似乎是條件反射就抓住人胳膊想把人過肩摔。這個動作你們去格鬥區就知道了,練武的人都很擅長這招。不過夏夏忍住了,可惜看不到小舅舅的表情,一定很精彩。”
還好這時候回來的格麗絲打破了尷尬。
“我回來啦。”
格麗絲滿頭是汗地跑進院子,她似乎沒有坐懸浮車,而是一路小跑著回來的。比年輕人還有活力。
“飯已經做好了嗎?夏夏不好意思,我今天回來晚了,等急了吧。下次可以不用等我一起,你們先吃就好。”
“才剛做好。”杜夏道。
看了眼評論,還在笑,她朝直播器揮了揮手:“今天的直播就先這樣結束了,大家中午見。”
“哎?怎麼結束了?”
“不要啊!我們不笑你了,真的!”
“嗚嗚嗚。”
格麗絲洗了手坐在桌前,說起了早上的事。
“鎮長說你幫忙解決了跑出來的鵝?”
“嗯,剛巧碰到,就幫忙抓起來了。”
“這個時節就這樣,昨天剛跑出一隻鴨子,今天就是一群鵝,說不定明天就是一群雞出來了。這林子裡的動物繁殖的也太快了點。”格麗絲咬著蘿卜糕含糊不清地道。“不過也不全是因為繁殖快的原因。”
“那是什麼?”
“普裡斯森林很大很大,這裡隻是外圍,沒什麼危險的東西,但是往裡走就非常危險了。內圍有些特彆危險的動物,體型也大,用機甲都很難對付。這時節食物多,它們會出來到處捕食,所以很多動物都開始逃竄。往外圍跑,就驚動了這些雞鴨鵝的,越是受驚嚇,繁殖的就越快。”格麗絲搖搖頭。
杜夏好奇地問:“危險的動物是什麼?狼?熊?”
格麗絲美滋滋地吃了口薑撞奶,隨口道:“是龍啊。”
“???”
杜夏一口蝦餃噴了出來,什麼玩意?龍?哪個龍?
“這顆星球在未開發之前,這片森林挨著原野,這裡生活著很多龍,後來不知道為什麼死了很多,沒剩下幾隻了,不過說森林裡還有迅猛龍和鯊齒龍在。但是。”
格麗絲頓了一下,見杜夏一臉專注又驚訝地聽著,突然笑了起來:“但是,我在這裡生活了幾十年,可從來都沒見過什麼龍哩,那都是用來騙小孩子和想要進森林的年輕人的,你不會真的信了吧。”
杜夏:“……”
鬱空打斷格麗絲的話,給她夾了塊蝦餃:“奶奶彆說話了,飯都要噴出來了。”
格麗絲立即捂住嘴,看了眼麵前乾乾淨淨的桌子,白了他一眼卻不再繼續開玩笑了。
早飯後,杜夏站在院子裡。
被綁了幾個小時,五隻鵝都沒什麼力氣叫喚了,自然也再沒有力氣攻擊彆人。見到有人來,隻是小聲地嘎一聲。
弗恩蹲在鵝身邊,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想去摸頭鵝。
杜夏原本想提醒一句小心被啄,昨天他可剛被鴨子啄過屁股的,今天就這麼不怕死地又去撩撥。
卻沒想到,頭鵝不僅沒啄他,反而還揚起了脖子,用小小的臉頰蹭了蹭他的手。扁扁的嘴擱在他手心就一動不動了。
弗恩一臉驚喜地瞪大眼睛,想要尖叫又不敢亂動,就維持著那個姿勢看杜夏。
“小姑姑!它好乖,它在蹭我!”
杜夏一臉無語地看著他點頭:“我看到了。”
“小姑姑,能不能不要殺它,我想養。它好可愛,你看。”弗恩道。
杜夏:“……”
你那是沒看到早上它輝煌的戰績。
第43章
杜夏看了弗恩半響:“你是認真的嗎?”
弗恩看著頭鵝將脖子在它手心蹭了蹭, 微滑的羽毛搔著手心有點癢,那雙綠豆似的眼睛似乎在盯著自己, 它嘴巴微張,發出低低的一聲, 既可愛又可憐。
弗恩完全忘記自己昨天被鴨子支配的恐懼, 很堅定地點了點頭。
鬱空站在台階上抄著手圍觀了這一切, 見杜夏還待再勸,他直接出聲阻止了她。
“彆勸了,既然他這麼喜歡, 那就讓他養。但是,從今往後,這隻鵝都由他來負責, 喂食遛彎。如果鵝跑出去嚇到人或是糟蹋了外麵的東西,所有一切後果也都由他來承擔。”
鬱空的語氣淡淡的, 他說完之後,弗恩就愣了一下。
全部後果?他有些遲疑。
鵝看著可愛, 可是畢竟聽不懂人話,自己還要時時看著, 萬一真的惹出了什麼麻煩,他拿什麼賠。
可是手還沒縮出來, 頭鵝就用嘴啄了啄它的手, 不重, 癢癢的, 似乎是餓了。腹部厚重的羽毛也在他手背蹭來蹭去, 鬆軟的滑滑的感覺,再一次征服了弗恩。
不就是一頭鵝麼,他可以的!
於是他堅定地點了頭:“好。”
見他是下定了決心,杜夏上前將頭鵝的翅膀放開,她是知道這頭鵝的厲害的。
在鬆開腿上繩子之前,杜夏謹慎地道。“你退後一些。”
弗恩不明所以地退後,杜夏一隻手還攥著頭鵝的翅膀沒鬆開,單手結開它腿上的繩子。
被放開腿頭鵝也沒掙紮,安靜地落在地上,杜夏鬆開它之後,它撲扇著一下翅膀,仰頭叫了一聲,聲音響亮。
抬頭似乎看了弗恩一眼,在他腿彎蹭了一下,接著頭鵝就一搖一擺地晃著屁股開始在院子裡信步閒逛。啄啄牆壁,啄啄地,啄啄花草。※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弗恩亦步亦趨地跟在它屁股後麵,跟看自己親兒子似的,見它盯著花不鬆嘴就上前板著它的脖子給它換個方向。操心極了。
鵝也不啄他,就換個方向繼續走。
弗恩覺得養隻鵝做寵物也挺好的,看它白白的毛這麼鬆軟,修長的脖頸這麼美麗。又這麼乖巧聽話,誰的寵物能有他的可愛。
但這陶醉的想法隻在腦袋裡轉了一圈。就見走在前麵的頭鵝突然屁股一抬,噗呲一聲,有什麼東西噴出來了。
頭鵝在原地停留了兩秒後,沒事一樣又繼續向前走去。
而跟在它後麵的弗恩則猛地尖叫了起來,整個像被戳破了氣的氣球似的,一蹦三尺高。
“啊!它拉屎了!拉到我鞋子上了!”
杜夏跟鬱空站在一起,也環著手臂,一臉複雜地看著他,語氣相當平淡地道:“嗯,負責鏟屎也是你的責任之一。鵝很擅長隨地拉屎。”
弗恩僵立在原地。
杜夏憋笑憋到肚子痛的地步,她努力忍住,語重心長地道:“做人呢,最重要的就是要言而有信,做決定前三思而後行,凡事出口了就絕不反悔,你覺得是不是?”
弗恩轉過身,整個人都像被霜打過的茄子,蔫到沒有一絲水份,他目光呆滯動作機械地點了點頭。
“是,小姑姑說的對。”
“嗯,既然你明白就好,學著做好一隻合格的鏟屎官吧。”
聽到鏟屎官三個字,弗恩再一次僵住了,整個人比剛剛還要蔫。他回頭,惡狠狠地看向那隻還在大搖大擺四處亂竄的大白鵝,一把提起他的脖子就往還拴著的那一堆鵝群裡拎,將它放下來之後,指著它的腦袋教訓道:“你給我老實待在這,哪裡都不許去!”
然後噔噔噔地往屋裡跑去換鞋,換了鞋之後拎著打掃工具來院子裡,捏著鼻子處理剛給自己找的麻煩。
格麗絲坐在客廳刷天網,不明所以地看著他跑上跑下。
杜夏跟鬱空打了聲招呼之後,就回了自己的臥室,趴在床上狂笑了三分鐘之後,調整了一下自己的表情,才重新下樓,找了繩子和木頭,在角落裡搭窩。
格麗絲家的院子並不是隻有前麵和左右,它的格局就像是一個圓,而房屋位於中間靠後的位置,格麗絲布置得異常精致的花園是在大門入口處,房屋後麵的院牆邊並沒有怎麼處理,隻是栽種了一圈像爬山虎一樣的藤蔓植物,蔓延到牆外的地上,上麵開著粉粉藍藍的小花,非常美麗。
杜夏在屋後一角靠牆圈了塊地方,這裡正靠近弗恩的屋子,他趴在自己窗子往下看,就剛好能看到這裡。
木板做柵欄圍了一圈,用繩子纏住固定。
木板很高,足有一米五,頭鵝昂起腦袋就有一米了,杜夏生怕它撲騰一下翅膀就飛出來了。
靠牆又搭了個可以遮風擋雨的簡易小屋子,非常粗糙,暫時可以用一用。過兩天如果還養著,就去天網再買一個。
她又從屋裡拿了兩個碟子,一個盛水一個盛糧食。
做好這些,發現弗恩又在教訓那隻根本聽不懂人話的鵝。
鵝倒也乖巧,也不啄它。弗恩說一句它就嘎一聲,一人一鵝就像真的在交流似的,場麵荒謬又滑稽。
杜夏捂住肚子。
不能笑,弗恩會哭的。
招呼了弗恩一聲,讓他將鵝放在新圍好的地方。弗恩握住杜夏的手,眼淚鼻涕一起下來。
“小姑姑,我錯了。”
杜夏沉重地拍著他的肩膀:“大侄子,你可以的,我看好你。”
“不,小姑姑,我真的錯了,我不該不聽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