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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道:“你做什麼給我介紹對象,我們有這麼好?”

有時候蘇禮錚說朱砂又憨又傻不是沒道理的,此刻她就撓著頭,笑哈哈道:“一個辦公室的嘛,劉秘書人不錯哇,況且要是成了,說不定你就不會針對我啦……”

“糟糕……我怎麼說出來了……”話才說完,她就猛的住了嘴,然後訕訕的望著任秋月笑了笑,咕噥著懊惱。

任秋月平時懟她懟習慣了,現下卻一時不知該怎麼說她才好,隻看著她一陣鬱悶。

朱砂見她麵色不大好,忙轉身往門外跑,到了門口卻又停下來,扒著門口衝她道:“你要是同意,我讓秋姐姐幫你約他吃飯啊,就這麼說定了!”

她轉身去了休息室,王錄秋和鄔漁正在喝酸奶,見她跑進來,就笑著問道:“去哪兒了你?”

朱砂眨眨眼睛,很有些邀功似的將她的打算告訴她們倆,“……你們說我的想法可不可以?”

“我覺得不OK。”鄔漁撇撇嘴,有些不讚同,“那萬一最後他倆沒成,不得怨你啊,彆吃力不討好。”

王錄秋基本也是這樣的想法,不過她卻也同意朱砂,“大家同個辦公室的,要是能相處好也不是壞事,再說了,任秋月也就是嘴巴壞點,還是隻針對阿朱,要是以後她能不這樣,阿朱也開心點。”

朱砂聽了就猛點頭,王錄秋摸了摸她的腦袋,歎了口氣道:“行罷,我找工會的熟人透個口風,約他們倆吃個飯,剛好,要給你餞彆。”

“阿朱,你怎麼突然想到這事兒?”不等朱砂說話,鄔漁就先問了她一個問題。

朱砂哦了一聲,和她們倆頭挨頭的坐在一起,特彆小聲又委婉隱晦的說了之前發現任秋月和前男友分手的事,然後道:“我看著劉秘書挺好的,等我一年後回來說不定已經是彆人家的菜了,就想著趕緊讓自己人先瞧瞧。”

喲,這麼一副為家裡人操碎心的表情,也不知道她到底知不知道劉秘書看中過她。

王錄秋好笑的看著她,聽見她嘟囔了一句,“不過好像我家蘇師兄不喜歡他,提起他可冷淡……”

王錄秋一愣,隨即失笑,得,這是什麼都不知道。

晚間朱砂又把這件事跟蘇禮錚學了一遍,蘇禮錚先是愣了愣,隨即誇她:“做得挺好的。”

可不是麼,這簡直是往情敵心裡捅刀子哇,蘇醫生能不高興麼!

他看著喜滋滋的小姑娘,再一次確認,她就這樣傻開心也很好。

作者有話要說:

蘇師兄(微笑):我們家白菜傻乖傻乖的。

小師妹(眨眼):……聽不懂你的話(¬_¬)

碎碎念:

啊昨天忘記回複評論裡的一個問題啦,很久以前就說過的那本小說叫《天使的信仰》,還有一套《隻有醫生知道》要安利給大家!!!

前麵是小說,後麵是科普哦~

啊明天!大結局了!呢!

第81章 第八十一章(大結局) [VIP]

八月, 盛夏,驕陽似火,盛和堂出門那條街的路口處合歡花還未落, 依然紅紅火火的花團錦簇。

早晨出門時, 蘇禮錚替朱砂將行李箱放進車尾箱,回頭笑著同她道:“怎麼還不把豆漿喝了, 以後一個人在外麵,不許這樣,不好。”

朱砂怔了怔,低頭看一眼手裡的豆漿,又回頭看一眼空無一人的盛和堂大門, 遲來的離彆傷感終於從心底冒了出來。

沒有人來送她,如果不是那麼大一個行李箱,她差點還以為這不過是和平時一樣的工作日。

而昨晚, 她明明還在興奮將要遠行,像個要出門旅行的孩子,興致勃勃的暢想未來一年要看喀什的風光,要吃那裡的美食。

甚至還笑著擠兌蘇禮錚,“你不要因為我不在就不愛惜你這張臉, 我們約好要天天視頻的,要是你長殘了, 我就在那邊找一個帥哥, 再不回來!”

他回答什麼,哦對了, 他回答的是:“你大可以試試,去一趟那邊綁你回來的空閒我還是有的。”

笑嘻嘻的,真是一點離愁彆緒的影子都沒有。

“走啦,再不走就遲到了。”蘇禮錚站在車門邊轉身看她,溫聲的催促。

她回過神來,連忙小跑著去拉車門。

望著車窗外路燈的燈柱一閃而過,離醫院越來越近,就離走的時間越來越近。

“蘇禮錚,我不在家,你記得照顧爸媽,還有你自己。”她垂下頭去,心裡覺得有些難過,“你不要因為忙就不吃飯,胃會壞掉的,還有,不許看其他的女孩子,我……”

“你也要照顧好自己,遇到困難了不要逞強,出去玩要和彆人結伴。”蘇禮錚打斷了她的話,反過來囑咐她,“大家都很擔心你,去到了記得拍你住的地方給大家看看,要多打電話回來,記得了,嗯?”

朱砂連連點頭,抬起頭來飛快的看了眼他棱角分明的側臉,眼睛眨都不敢眨,生怕眨出眼淚來,忙又低下頭去。

她錯過了蘇禮錚向她投來的溫柔一瞥,他看著她毛茸茸的發頂,心裡有種莫名的欣慰。

他知她這一走,再回來必將是另一副模樣,肯定會比現在成熟許多,既然長大是人生的必由之路,那他能給予的,隻有支持和繾綣的注視。

早上在醫院的小禮堂有一場歡送會,去的人很多,有領導有同事,也有家屬,蘇禮錚猶豫許久,隻站在禮堂門口看了一會兒似乎在張望的朱砂,然後沉默的離開了。

朱砂直到和同事們一起坐上去往機場的大巴,都沒有見到蘇禮錚,從歡送會時開始她就在找他的身影,可惜一直都沒見著。

她覺得遺憾,又有些難過,儘管知道他和父母一樣,不送她是因為知道很快就會團聚。

路過急診大廳門口,她聽見值班護士高聲叫他的名字,“蘇醫生,接病人啦!”

她轉過身去,紅色的急診兩個字落入眼底,那些她埋怨過他總是開急查的搭班的夜晚,以及後來小心翼翼的互相確定心意的日子,像動畫一樣在眼前掠過。

又想起祖父的葬禮和舊年冬季的古鎮,那段改變了她和他這段關係的日子,此後也改變了他們的人生。

她上了車坐好,側著頭看車窗外送行的人群,早前的自豪和激動已經漸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不舍,還是不舍。

這座她出生長大的城市,她從未離開過這麼久,也許正因如此,蘇禮錚才會那麼擔心她罷。

“朱砂,有你的紙條。”相熟的同事遞了張紙過來,打斷了她漫無邊際的思緒。

她回過神,接了過來,笑道:“謝謝啊。”

心裡有些好奇,不知是誰特地給的紙條,她捏在手裡並不急著打開,先是打量了一下外觀,見是張打印病曆的紙,邊沿有些毛邊,仿佛是從一整張紙上撕下來的。

她抿了抿唇,然後打開折好的紙條,映入眼簾的是熟悉的筆跡,“致最親愛的朱醫生:黃馬甲很好看很精神。加油,等你回來。蘇禮錚 敬上”

笑容從唇邊逸了出來,她低頭看一眼自己的穿著,正是黃色的馬甲,他一定是去過了歡送會,才會知道的。

隻是悄悄的躲在了她看不到的地方,和從前的很多年一樣,悄悄的關注她的成長,悄悄的對她好,沉默得像是守護公主的忠誠騎士。

忽然便有些心疼,她垂下眼,小心的摩挲著這張有著毛邊的“廢紙”,又小心的收進了隨身包裡。

“朱醫生在看什麼?”鄰座的同事是不大熟悉的,卻因為成了隊友而多了幾分善意,此時笑著同她搭話。$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再隔了個座位的倒是熟人,聞聲看了過來,笑道:“她還能看什麼,她家蘇醫生給她寫的情書嘛!”

朱砂臉一紅,有些羞澀的彆過頭去,透過車窗和層層屋宇,她能想象得到蘇禮錚定然是正在忙碌,或許忙著查看病人情況,或許正在開醫囑,又或許正給學生見縫插針的講小課。

他總是這麼忙碌的,她歎了口氣,心裡替他心疼,可是又覺得,如果他改了,就不是他了。

車子緩緩啟動,將給遙遠的邊疆帶去新的醫療技術和力量,送行的人群也漸漸散去,蘇禮錚站在窗前安靜的看,看那車子消失在視線的儘頭。

他的眼前是遠走的愛人,他的身後是他堅守的陣地,敲鍵盤的聲音不斷的傳來,同以往每個忙碌的工作日彆無二致。

“蘇醫生怎麼不去送送?”一直隨行采訪的記者此時問道。

他側了側臉,笑著淡淡的應了句:“不送,見了我……小姑娘會哭的。”

最後的幾個字聲音低得快讓人聽不清,可是語氣卻溫柔而繾綣,他記得早晨來上班時,小姑娘難過得差點就哭了卻又忍住了的表情。

他安慰自己,一年而已,很快就會過了的。

就這樣,朱砂和蘇禮錚開啟了為期一年的異地戀。

省醫號稱要在喀什留下一支帶不走的醫療隊,針對當地區醫院專業技術人才匱乏等情況,開展了多種幫扶模式,旨在提升當地醫院學科建設和人才梯隊建設水平,朱砂和同事們的工作非常忙碌。

他們一邊適應和內陸差異巨大的氣候和生活條件,一邊手把手的進行師帶徒式的援助醫療,與其說他們是來自發達城市的醫學專家,不如說是深入基層的老師。

朱砂所在的影像科,除了她,還有一位老熟人一起來了,那就是薑兆年,他的同行,使蘇禮錚對朱砂此行放心不少。

朱砂在這個遙遠的邊陲小城領略了不同的風土人情,也見識到了從未見過的很多人和事。

她看過了維吾爾族少女色彩鮮豔的衣裙,也看過了遍植花草果樹的傳統民居,還嘗過了醇香的奶茶,可是當她抬頭看湛藍的天,總是忍不住會想家。

家裡有柔軟的大床,有疼愛她的父母兄嫂,有可口香甜的飯菜,還有她愛的也愛她的人。

有時候她會看到患者康複出院後特地送來醫療隊住處的贈禮,新鮮的瓜果像是這個小城淳樸熱情的人們的笑容,甜蜜而美麗。

但有時候她又能聽見因為貧困而不得不放棄治療的歎息,這在千裡之外的她的家鄉,那個發達的大都市,也一樣會發生。

疾病對於任何人,似乎都是公平的。

隻是當她看著檢查室裡新裝好準備投入使用的PET-CT機時,又會忍不住高興,最起碼,先進的機器和技術,能夠使疾病更早被發現被診斷,從而爭取到更多的先機。

在和蘇禮錚視頻時,她說起了自己的想法,屏幕另一頭的蘇禮錚笑著安靜的聽她講,目光從未在她的臉上挪開。

仍然是那副容貌,似乎也沒有消瘦,隻是眉宇間的的確確多了點她從前沒有的東西。

是成熟,是豁達,是見過更廣闊的世界和更多的人之後才有的從容。

他抬頭看了眼桌角的台曆,已經是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