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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更不敢去問他過去到底過的都是什麼日子。

她抬眼看見門口處站著個年輕的女孩子,正好奇的望著她,忍不住問了句:“小姑娘,你是阿錚的同事麼?”

朱砂聽見她問自己話,忙點了點頭,想想又主動補充了一句,“我爸爸是他師父。”

江寧真愣了愣,隨即想起蘇照明告訴過她蘇禮錚從小就跟著蘇國維的師弟家大兒子學習的事,便問道:“你是朱家的孩子,叫朱砂的?”

朱砂見她竟然知道自己,也愣了愣,旋即回過神來又點點頭。

江寧真確認過她的身份,神色頓時熱切了起來,快走了幾步到她跟前,連珠炮似的問道:“阿錚他過的怎麼樣,有沒有人欺負他,有沒有吃飽穿暖,怎麼就學了醫呢?學音樂多好……”

朱砂聽完眨了眨眼睛,心裡頓時就有些生氣,可是又不好意思發作,隻好按捺著性子回答她:“過的挺好的,誰會欺負他呢,學音樂有什麼好,他隻喜歡讀醫給人看病,從小就想的,而且當醫生哪裡不好了。”

說到最後她的語氣其實已經有些不好,明顯到讓江寧真反應過來自己在朱家女兒麵前問這些話仿佛是在質疑人家虐待她的兒子,不由得訕訕。

朱砂看了她一眼,心裡很有些為蘇禮錚抱不平,她忽然想起自己唯一被父親打過的那段時間,爺爺罰她去跪祖母的神主牌,蘇禮錚去看她,她問他看自己被罰是不是很高興,他卻道:“有什麼好高興的呢,我連想讓人這樣教訓,都沒有機會。”

她還記得自己當時聽完他的話後的心情,有些難過,又有些憐憫,還有些愧疚。

她偷偷的背過身去看他走出去的背影,夏季的陽光是很好的,透過走廊的窗欞灑進來,他從光影裡穿行而過,寂靜無聲。

那個畫麵她至今想起都隻覺有悲涼撲麵而來。

原來,她覺得委屈覺得不平的事,於他而言,是求不得的奢望,她的父母再對他好,也無法像親生父母那樣,可以隨意的教訓責怪,因為深知感情維係的不易。

“我的爸爸媽媽對他很好,像對親兒子一樣,蘇禮錚說,以後找老婆要我媽媽同意噠。”朱砂軟軟的說著這樣半真半假的話,如願以償的看見對方麵色大變,心裡竟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滿足。

江寧真沒有懷疑朱砂會說謊,她隻覺得滿心的悲傷,原來在兒子的心裡,自己尚且比不上一個外人。

朱砂站在一旁看著她難過得快要哭出來的樣子,心裡一點愧疚都沒有,她從小就是這樣,不喜歡的人,哪怕是費儘心思,也要讓對方不好過。

尤其是對方涉及到自己的父母親人,更是如此。

蘇禮錚與陳國丘在床頭交完班,回來換下白大褂,出了更衣室才發現朱砂竟然還站在會客室門口,麵上仿佛還有些惡作劇似的笑,眼皮頓時就一跳。

“朱砂,朱容容!你走不走,不走就在這睡罷!”他揚聲說了一句,看也不看她就要走。

朱砂連忙扔下江寧真要追上去,可才轉身,就又停了下來,回過頭極其認真的對她道:“你們給他的傷害,他花了這麼多年才好起來,他也已經早過了需要母親摟抱安慰的年歲了,不打擾他現在平靜的生活,才是你真疼他了。”

說完這一長串的話,她這才轉過身飛奔著追趕上蘇禮錚的腳步,等追上了人,卻又被他教訓道:“不要在醫院裡跑,會引起患者的恐慌,說過多少次了。”

“又沒有穿白大褂。”朱砂狡辯道。

蘇禮錚橫了她一眼,冷笑道:“你以為沒穿白大褂,人家就分不清醫生和病人了,你當誰是瞎子。”

感受到他的低氣壓,朱砂立刻噤聲,默默的跟在他背後,不遠不近的跟著走,也不和他講話了。

到了上車坐好,蘇禮錚見她還是沉默,以為自己剛才的態度傷了她,心裡不由得有些赧然,歎了口氣道:“對不住,小師妹我……”

朱砂茫茫然的看了他一眼,回過神來又忙搖了搖頭,“沒事沒事,我知道的。”

他的心情不好,朱砂很能理解,換了是她,連這樣的表麵平靜都根本做不到,不當場吵起來就不錯了。

車子在路上疾馳,蘇禮錚還記得要去買牛奶,便往超市的方向開去,路過一個KTV和酒吧,看見進出的時尚潮男潮女,蘇禮錚忽然問道:“小師妹,你以前夜不歸宿的時候,都去了哪裡?”

“……去了同學家看牒。”朱砂愣了愣,有些不情不願的告訴他,說完後又垂下頭去不肯看他。

她仿佛很有些垂頭喪氣,那時她根本不敢真的徹夜留在酒吧,都是一會兒就去了同學家,幾個人坐在一起看那些當年流行的偶像劇,對著帥氣男明星發花癡。

蘇禮錚被她的答案驚住,不知該說些什麼才能表達出此時內心的感受,好半晌才語氣複雜的說了句:“那你那些打,豈不是白挨了?”

朱砂愣了愣,普及撇了撇嘴,哼了聲不回答他,直到買好牛奶繼續開車回去。

她望著車窗外閃過的燈,忽然又想起了江寧真,一時難掩自己對她的略微不滿,扭過頭去,劈裡啪啦的將她與江寧真的對話複述了一遍給她聽。

“說的好像我們家會欺負你似的,真這麼擔心,怎麼這麼多年沒回來看過你一次?”朱砂氣哼哼的,努力的表達著自己的不滿。

蘇禮錚聽完她轉述的最後那段話,心裡有些發熱,的確如她所言,他已經過了需要母親懷抱的年紀了,既然從前沒有,那以後也不必有了。

“你同她計較什麼,知道的人,誰不講師父師母將我當親生的養。”蘇禮錚安撫她道,他知道她很在意自己父母的名聲,容不得彆人汙蔑一句的。

朱砂撅了噘嘴,又摸摸鼻子道:“我剛才誆她,說你講找媳婦要我媽同意才行的,她好像真的受傷了。”

蘇禮錚聞言忍不住回頭看她一眼,看見她似乎有那麼一丁點後悔,嗤笑了聲道:“怎麼,做了又後悔了?”

朱砂呼吸一頓,哼了聲道:“我就是不喜歡她。”

這種不喜歡不僅僅是因為對方仿佛辱及父母,還有一部分原因,是她覺得,一旦蘇禮錚聽從了江寧真的話,她就會從此失去他。

隻是這種細微的從未有過的擔憂,被她努力的忽略過去了,更加不會告訴任何一個人。

蘇禮錚看了她一眼,笑了笑,語氣裡不無安撫,“你不需要喜歡她。”

朱砂剛眨了眨眼想說話,就聽見他又補充了一句,“當然謊話是不能說的,說謊的不是好孩子。”

朱砂立即哼了聲,扭過頭去看車窗外的人來車往,心道,一口一個孩子,還真當自己是長輩了。

作者有話要說:

蘇醫生(無語):我媽……不好意思讓大家見笑了←_←

小師妹(微笑):……嗬嗬噠。

碎碎念:

半夜和室友聊天存的稿……回答個問題……

實習在某省級三甲……具體哪家醫院早就在圍脖被小天使扒出來了666……但也不是很大的醫院……中醫院嘛,也不是每個醫院都很大地盤的啦……

然後……急診的話一般(按我們學校附屬醫院)分門診留觀病房和監護室……需要專科治療的病人,如果專科沒有床位了,大部分就是留在了急診病房,直到病房有床位或者轉院,但急診極少出現加床……我在急診的時候,每個醫生病人都不會很多,因為普通病房也沒多少床,但是病曆每天都要寫,尤其是在搶救室住著的病人,告病重病危的是需要每天記錄,普通病人當天用了藥和治療也是要寫的,留觀病人同樣要寫留觀病曆(這個我不確定其他醫院但我實習醫院是要留觀病曆的),又因為主任非常嚴格,所以病曆都要斟詞酌句寫的很詳細,雖然每天也就兩個小時左右就寫完了……但還是要寫啊……而且要每天查房,每周有一到兩次主任大查房←_←醫生不去查房,根本不知道病人發生了什麼變化,經常一轉身就出現突發倩況了(T_T)■思■兔■網■

每個醫院不同,情況就會不同,沒見過……不代表沒有啊……我們醫院小啊地盤不夠啊病人又多啊隻好都在一層樓啊……

還有就是,病房病床緊張的時候,不是每個急診的病人都會能夠送上去的……因為……不一定想收……彆罵……這是事實,誰也不想收個不知道能不能好的……拖得久了就會壓床,病人和家屬有意見,醫保過不去,醫生很難做……彆跟我說醫保是全民蛋糕這種話……嗬嗬噠同行都懂……所以我們有時候是強行送病人上病房的……甚至為了能送上去,鬥智鬥勇打太極也是有的……

哇我解釋得是不是太多了,好害怕被封號啊……其實每個急診醫生,都是全科醫生啊我覺得,請接受我對蘇醫生和這個醫院的設定……emmmm你們不是更想看蘇師兄與小師妹撒狗糧的嗎【冷漠.jpg】

你們看到這裡的時候,我一定還在畢業聚餐……請繼續愛我好嗎!!!

嗯!不接受關於醫院設置醫生工作的拍磚……就當架空不好嗎【委屈.jpg】

第36章 第三十六章 [VIP]

江寧真的造訪來得突然, 蘇禮錚並未將此事告訴朱南與霍女士,更加沒有打算同蘇照明溝通。

朱砂原想說,卻又因為他的沉默而作罷, 倆人隻當這件事從未發生過, 就此擱下不提。

“為什麼不講,我有點忍不住。”朱砂與母親一直都親密無間, 什麼事都肯同她講,讓她在母親麵前忍住一個秘密,有時候很難。

尤其是這個秘密在她看來,就是一件可以聊聊的八卦時。

蘇禮錚歎了口氣,道:“那你講了, 萬一師娘想多了怎麼辦?”

他這話讓朱砂雲裡霧裡的,問是什麼意思,他又隻笑不說, 一來二去,她就不肯問了。

朱砂瞎琢磨了半天,才反應過來他話裡的意思。

江寧真的話裡未嘗沒有對朱南夫婦的猜忌,和很多人想的一樣,疑心他們會因為蘇禮錚非親生之子而待他不好, 若是朱砂照著原話講述,很難說朱南和霍女士會聽得心裡有疙瘩。

真麼多年下來, 風言風語不是沒聽過, 但那些人都是外人,和江寧真不同, 血緣決定的母子天性,他們也不敢胡亂猜測蘇禮錚會不會被她說服,然後倒戈到她那邊去。

與其知道這些事,然後互相猜著對方的心事客客氣氣,生怕毀了情份,還不如將這件事當不知道,過夜就忘。

朱砂總算想明白過來,心裡暗罵蘇禮錚心眼多,想同母親八卦的心早就熄了火,卻還是忍不住要說他一句:“哼,我媽才不是你想得這樣。”

蘇禮錚愣了愣,有些疑惑的反問了句:“我想的怎樣?”

朱砂依在桌旁,旁若無人的低聲說起自己的想法,蘇禮錚站在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