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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大約比蘇禮錚大上幾歲的樣子,也好說話得很,見朱砂是個小姑娘,當即大方的表示自己有全險,隻勸她以後一定注意安全。

朱砂感激的道謝,又垂頭喪氣的叫來了保險公司和拖車,折騰半天將車送去了4S廠。

鄔漁和王錄秋安慰她道:“不怕,這樣我們就可以去你先前說的清吧了,不醉不歸。”

朱砂聞言多少心情好了些,又打起精神來投入到晚上的玩樂中去。

當然不可能真的不醉不歸的,王錄秋要趕在兒子睡覺之前回去,她工作忙碌,能和孩子相處得時間太少,能得一分鐘是一分鐘。

朱砂眯著眼睛道:“我叫家裡人來接,順便送你們回去。”

鄔漁本想拒絕,可她堅持,便又答應了下來。

已經是晚上十點,蘇禮錚將最後熬成的膏收起來,最後的工序做完,將寫了姓名信息的紅色小紙條貼在了罐蓋上,放好罐子,關燈離開。

回到屋裡才坐下喝了口茶水,就聽見電話響,朱南去接了電話,蘇禮錚側耳聽著他說話,“你受傷沒有……哦……你哥不得空,自己回來罷……行行行,你這孩子真是……”

他啪的掛了電話,蘇禮錚就問道:“是小師妹?”

“除了她還有誰,車子又出事送修了,現在回不來,我去接她。”朱南一麵歎氣,一麵起身要往外走,“阿錚你早點回去,天黑了不安全,要不就不回了罷?”

蘇禮錚很乾脆的點點頭道了聲好,他是越來越不想回那個祖父的影子越來越少的家了。

“您休息罷,我去接小師妹回來就是了。”蘇禮錚抿了抿唇道。

朱南停住腳,點頭道:“也行,你記得說她一下,她可不聽我的了。”

蘇禮錚立即訕訕的笑,心道師父也真是看得起他,朱砂幾時聽過他的話了,不故意對著乾就阿彌陀佛了。

他出了門,一麵走去開車,一麵給朱砂打電話問她在哪裡。

朱砂接到他電話,愣了愣後報了地址,掛了電話後回頭對鄔漁和王錄秋道:“蘇禮錚來接我們。”

“……蘇禮錚?”王錄秋愣了愣,“急診科那位?”

朱砂點點頭,將蘇禮錚同她家的淵源大略說了一遍,隻是不說他父母的事,王錄秋問她:“蘇醫生也一直單身,家裡人不催他?”

“我媽催的,他爺爺過世了,父母……嗯,由他自己做主。”朱砂下意識的略過了蘇家那些陳年舊事不提。

等蘇禮錚到這邊也不過半個小時,都是認識的,也就不多客氣,隻打了聲招呼就上了車。

朱砂自動的坐進了副駕,一麵扣安全帶一麵對蘇禮錚道:“先送秋姐姐罷,她趕時間回去。”

蘇禮錚點點頭,回頭各問了鄔漁和王錄秋的住址,然後發動了車子,朱砂又問道:“這麼晚了你還沒回去啊?”

“有個客戶趕著要貨,剛剛才收膏。”蘇禮錚應了句,轉頭看了她一眼,平靜的提起她之前的事故,“下次要是碰上不好說話的人,我們是不是得去交警大隊撈你出來,還有那些碰瓷的,不碰你碰誰?”

朱砂喝了點酒,有些困了,聞言擺了擺手道:“沒有那麼嚴重啦,我可是有福氣的人。”

這是小時候算命先生的話,說她有福氣,少年時家境富貴,出嫁後夫妻和順,可以說是一生無憂,大家其實也不太在意,隻當是個吉利話。

蘇禮錚此時便歎氣道:“我看你是傻人有傻福。”

他頓了頓,又道:“師娘給你留了湯,回去記得喝,下回彆喝酒了,你又不懂。”

“……你真煩!”朱砂撇了撇嘴,很不滿的頂了句。

蘇禮錚點點頭道:“受師父之托,必須講,現在講完了。”

朱砂愣了愣,轉頭看著他,忍不住吐槽了句:“我要回去告訴爸爸,說你敷衍了事。”

鄔漁和王錄秋在後麵聽他們鬥嘴,都感到有些驚訝,畢竟之前未見過他們如此熟稔,還以為朱砂多討厭蘇禮錚來著,但又覺得有些好笑和羨慕。

車窗開了點縫隙,有風吹進來,街燈明亮,總令人忍不住去想曾經在燈下說著理想和憧憬著明天的少年和少女。

作者有話要說:

小師妹(害怕):……日常恐婚。

蘇師兄(無語):少和她們玩。

小師妹(害怕):……你看你現在就要管我了(¬_¬)

蘇師兄(無語):給你個機會重新說。

小師妹(裝傻):哎呀風好大啊今天……

第34章 第三十四章 [VIP]

朱砂的車送修, 要過一個星期才能取,這段時間便隻能麻煩蘇禮錚接送。

也因為如此,蘇禮錚順理成章的有了充分理由住在了盛和堂的朱家。

霍女士表示很高興, 自從朱砂開始不聽她話趕緊相親結婚, 她就愈發覺得蘇禮錚這個半徒半子的孩子貼心。

既體貼又勤快,可不像朱砂隻會吃飯不肯做事, 回到家隻會窩在沙發裡玩手機遊戲。

雖然蘇禮錚也並沒有按照她想的那樣,積極的解決終身大事,但她同很多老派人的想法是一樣的,男孩子嘛,大一點也不怕, 女孩子大了就不好找對象了。

因此難免會對朱砂更加擔憂,朱砂又不願意,每次提起就當沒聽見, 左耳進右耳出的,是丁點兒都沒聽進心裡去,到後來她都懶得再多提。

隻是照顧好她的一日三餐就罷了,早晨早早就起來熬粥,因為蘇禮錚也在的關係, 熬的便是上次他說好吃的雞絲粥。

蘇禮錚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婉拒道:“您起太早不好, 我和小師妹去外頭吃也很方便的。”

“我老啦, 覺少,再說外麵的多不衛生, 你們啊吃飯不定時,吃得又快,胃都快壞了,早上就該喝粥養一養。”霍女士堅持的道。

蘇禮錚正待繼續勸,一直睡眼惺忪的吃著粥的朱砂突然道:“我覺得媽媽說得很對,粥很好喝,媽媽我明天要喝皮蛋瘦肉粥,好不好呀?”

霍女士高興的應了聲好,又憐愛的摸摸她的腦袋,像她以前中學時那樣叮囑道:“去上班要注意安全,不要和人吵架鬥嘴,也不要去湊熱鬨,知不知道?”

不管朱砂心裡怎樣想,至少表麵上她很乖巧的點了點頭,還十足貼心的道:“趁還早,你快去再睡一會兒罷,過不了多久我爸也快起了,你該很忙了,我和蘇禮錚吃完就去上班,我們自己收碗,你彆等著啦。”

霍女士答應著回房了,朱砂立即轉頭看著怔愣的蘇禮錚,教訓道:“你不要拒絕她,要讓她感覺到你需要她,有事可以做總好過催你結婚生小孩罷?”

“……呃、有道理。”蘇禮錚回過神來,見她和剛才乖巧的模樣判若兩人,不由得有些咋舌,要不說人從小得寵呢,這份將大人的心思摸透的心力也不是人人都能有的。

吃過早飯,要上班去了,出門前蘇禮錚特地多問了句:“東西都帶齊了麼?”

朱砂不耐煩的胡亂點了點頭,“齊了齊了,快走,要遲到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一麵講就一麵埋頭往外衝,她跑的快,蘇禮錚顧不得去確認她說的是否屬實,隻好按下心裡的話跟了上去。

車子到了醫院大門前,蘇禮錚停了車,朱砂匆匆忙忙的下車往裡走,今日是本周的講了時間,輪到朱砂給大家講腦出血急性期的影像學診斷。

蘇禮錚在門口排著隊進停車場,看著她倉促的背影,忍不住歎了口氣,也不知她這麼緊張做什麼,難道這些不都是平時特彆熟悉的東西麼?

他哪裡知道朱砂光顧著玩,將馮主任交代給她的幻燈片忘了個一乾二淨,不趕著八點前做完最後的內容,她連課都沒法講。

但她不敢將這事告訴蘇禮錚,照著蘇禮錚那認真細致的性子,是決計不會幫她的,不被訓一頓就算不錯的了。

蘇禮錚到了辦公室,迎麵碰見李權,他問了聲誰值今天的白天班,蘇禮錚哦了聲,應道:“是我,怎麼了?”

“我請個假,下午再過來,你幫我看看13床的血氣結果,剛開出去的醫囑。”李權一麵講一麵解白大褂的扣子。

蘇禮錚怔了怔,“怎麼才來就走,班也還沒交。”

“有什麼辦法,我家那個臭小子跟彆人打架,打得人家頭破血流的,要叫家長,我老婆又進修去了,我不去誰去,真是氣死我了……”他翻了個白眼,氣不打一處來的抱怨著,“老蘇我同你講,以後彆生兒子,省得生這個氣!”

李權的兒子今年才五年級,十一歲的小男孩叛逆期似乎來得特彆早,學習成績不壞,除了有些愛惹是生非之外沒什麼好讓他們夫妻倆操心的。

蘇禮錚有些發懵的點點頭,也許是因為原生家庭的緣故,他是沒什麼叛逆期的,反而是朱砂,在高中時有過一陣,以跟要好的女同學跑去酒吧夜不歸宿為突出表現。

朱南和霍女士當時是出離憤怒的,從朱砂出生起就沒動過她一根手指頭的人,第一次向她揚起了供在祖先牌位前的的家訓鞭。

他令朱砂跪在牌位前,痛罵她不好好學習,小小年紀就心氣浮躁,若繼續下去,來日必要惹禍上身。

蘇家教子極其嚴厲,朱明堂和弟弟妹妹們多少都吃過鞭子,唯有這個最小的妹妹,因為與他們相差年歲有些大了,大家都將她當女兒來寵,犯了錯也舍不得打,這樣大動乾戈,還是第一次。

隻是也沒有人敢去勸,朱南已經頭頂生煙了,沒人敢在這個時候去捋老虎須,況且爺爺也沒有阻止的意思。

有些時候,棍棒所帶來的威嚇會好過循循善誘講道理,雖然粗暴,但在必要的時候是十分好用的。

朱砂被罰完了,很多天沒有同她父親講話,她是很委屈的,少女的心思本來就敏[gǎn]脆弱,又一直覺得父親偏心,被打了一頓,就更加坐實了這種感受了。

有天吃飯她看著母親給蘇禮錚夾菜,終於忍不住說了句:“蘇禮錚才是你們親生的罷,說什麼徒弟,也沒見過你們對彆人這麼好。”

朱南當即臉就拉了下來,朱昭平趕在他發火之前淡淡的說了句:“彆吃了,去你祖母牌位前跪著,三個小時後到書房來找我。”

父親的話可以頂嘴,祖父卻不能,朱砂分得很清楚,當即便忍氣吞聲不情不願的的起身,臨走前還狠狠地瞪了罪魁禍首蘇禮錚一眼。

彼時朱砂正是高二,而蘇禮錚剛剛完成本科階段實習,正式進入B大附院急診科繼續研究生階段的學習。

他一直都保持著沉默,這樣的事不是第一次發生了,隨著年齡的增長,尤其是不久前她出完水痘之後,就更加看他不順眼,他都習慣了。

安安靜靜的吃完飯,他到屋後的小祠堂去看她,彎腰拜了拜諸位長輩的靈位,然後便在朱砂對麵蹲下來,定定的望著她的臉不說話。

“你、你看我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