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釋靈陰陽錄 半盞茗香 4238 字 5個月前

向他們保證:“放心吧兩位,我一定給你們盯好了。”

之後顧九留下他們的客棧房間號,看著小乞丐拍拍屁股往衛宅那個方向去了,顧九才與邵逸離開。

在去買破陣所需東西的路上,顧九問邵逸:“師兄,你怎麼就確定那道人還沒走呢?”

邵逸道:“因為金庚之氣是傷人傷己,想要養出這麼一個孩子並不容易。為了保證胎兒能順利活下來,需要人隨時盯著,隔幾天便要給胎兒與母體調度生氣,所以那布陣之人不敢走遠,也不敢久離,他一定就在附近。”

顧九有點激動地說:“那人藏頭露尾許久,這次說不定有機會將他抓住。”

邵逸卻皺著眉,“但願。”

金煞陣這陣法很妙,它裡麵產生的金庚之氣,五行乃屬金,但金多生水,水多金沉,且對母體與胎兒都不好,所以金煞陣的一部分核心,便是能生火,火多水乾,最後隻留下最為純粹的金。

金能克木,木旺得金,所以木多便缺金,金一缺,木便愈強。同時木又生火,於是木多火熾,火熾金便銷溶。不過火多木又被焚,所以邵逸要破這個陣,在五行上著手,隻要保木、增水,便可破此陣

這個小鎮上的香火鋪一般,沒有邵逸他們想要買的東西,邵逸他們就隻能自己準備。好在從開始出來清理這個血煞陰龍陣時,胎兒這方麵的事,邵逸就有所準備,所以需要準備的東西不多,都是比較容易弄到手的。

顧九是第一次遇到這個情況,趁此機會邵逸便又當起了老師,跟顧九說其中的門道,注意事項,其中可能有的細小差異變化,讓顧九長了一番見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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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天冷,顧九叮囑了小乞丐晚上不用盯著,晚上他會放小紙人到衛宅附近盯著。

這般等了兩個白天,或許是紅姨娘出逃過一次,也驚動了那人,所以第二天傍晚,在客棧畫符的顧九和邵逸就見小二來說,外麵有小乞丐找。

顧九和邵逸連忙出去,小乞丐應該是來得急,見到顧九他們還在喘氣,斷斷續續道:“來了、來了,我看到一輛馬車停在了宅子外麵,有個白胡子老頭從上麵下來,被衛家下仆恭恭敬敬請進去了。”

“辛苦了。”顧九扔了一個銀角子給客棧小二,讓他置辦一桌好菜招待小乞丐,他和邵逸則迅速出了門。

兩人一路來到衛宅,傍晚中的衛宅大門屋簷下掛著兩盞燈籠,顧九和邵逸站在稍微隱蔽的地方,拿出袖子裡已經點好的幾個小紙人,將其挨個喚醒。

醒來的小紙人們見到顧九和邵逸,便齊齊歡快地咿呀一聲,哪怕小身板都被夜風吹得東搖西晃了,也掙紮著從兩人手裡爬上了肩膀,站在肩頭揪著兩人的衣領,咿咿呀呀地問要做什麼事,對自己的工作持著極高的熱情。

顧九挨個摸了摸,然後交代了一番,讓他們進衛宅打探情況。

小紙人們乖乖將自己卡進門縫裡進去,顧九和邵逸在外麵等了不久,小紙人們便呼啦啦出來,說衛宅裡麵確實有個白胡子老頭,身上的氣息有點陰暗,纏著許多死氣,卻又帶著很多生氣,麵帶惡業,正與一個白胖子同桌吃飯。

還有幾個人順便帶來了紅姨娘的消息,在小紙人眼裡,紅姨娘是個肚子裡有著一團生氣,身上還夾雜著不屬於她自身生氣的虛弱人類。

冬日的夜晚格外蕭條冷寂,顧九和邵逸蹲在衛宅的牆根下,聽完小紙人們的彙報,然後叫小弟馱著小紙人們去玩,不要跑遠,他和邵逸繼續在這裡蹲守。

兩人又等了許久,便見衛宅的角門打開,一輛馬車被牽了出來,一名麵生的車夫守著馬車麵向大門等了一會兒,然後大門嘎吱一聲也打開了,徐徐又雜亂的腳步聲傳來,一名披著黑色披風,帶著黑兜帽的老者走了出來,身後跟著恭敬送行的衛老爺等人。

未免打草驚蛇,顧九和邵逸誰都沒動,卻指了一隻小紙人偷偷溜過去爬上馬車藏了起來。

衛老爺對這老者十分恭敬,幾乎是小心翼翼、誠惶誠恐的態度,老者的馬車離開好一會兒,他才恢複他先前在顧九兩人麵前威風的樣子,帶著一乾人進了衛宅。

幾乎是大門一關,顧九和邵逸就顯出身形,沿著馬車離開的方向追去。

有小紙人在,即便晚了一會兒他們也不怕追趕不上。兩人沿著車上小紙人的指引,最後追蹤到鄉下一個農莊裡。

農莊裡亮著燈,車上的小紙人貼著外牆跟站著,見到顧九他們,便指了指裡麵,那老者就在這個莊子裡,他沒有發現它,裡麵除了他,就還隻有四個活人。

兩人都沒有妄動,他們不敢小瞧這人,先在農莊外麵布置下迷蹤陣,保險起見還布置了兩個困陣,速度很快,布置好後,邵逸才與顧九翻牆進去。

農莊是四合院形式,隻有一處燈光最亮,從小紙人口中得知,那也是老者所在的位置。邵逸先發製人,踹開大門,率先一鞭子甩了過去。

那老者正端著碗在慢悠悠地喝著什麼,見到忽然出現的顧九和邵逸,急忙放下手裡的碗往後一閃,不過動作慢了點,肩膀被鞭梢掃中,衣裳破開口子,傷及身體,露出血跡。

顧九瞧了一眼桌上的東西,黑紅色的液體,散發著一股陰臭的味道。

是血。

“你們是什麼人?”白發老者後退一步到角落,擺出防備的姿勢看著他們。

顧九有點疑惑地看著他,邵逸忽然道:“不是他。”

記得八年前,他們在亂葬崗遇到的那個人,師父方北冥說是個二十來歲的年輕男人,可眼前這人,看著七老八十歲了,實在相差太遠。而且能從方北冥手裡逃走的,身手又豈是一般?但眼前這人,渾身都透著行將就木的氣息,連邵逸的一鞭子都躲不過。

邵逸冷著臉,再次揮出一鞭子,卻隻將這老者卷起來,拽到身前將人捆住,然後問道:“金煞陣是你布置的?”

老者一聽這陣法名字,臉上頓時一變,卻不承認,“什麼金煞陣?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們深夜私闖民宅,我可以報官抓你們的!”

邵逸冷笑一聲,“我看你麵相,壽數早該到了,如今卻還活著。你偷彆人生氣,喝人血為自己續命?”

老者狡辯道:“你彆汙蔑人,那不是什麼人血,那是雞、雞血,老頭我特意喝來補身體的。”

第83章

邵逸失去耐心,揪著老者的衣領, “那陣法你到底是受誰指示?你不說, 我便立即送你去見閻王, 反正你早該死了。”他在老者臉上掃了一眼,“你惡事做了不少, 等去了下麵, 我再讓陰差好好關照關照你,讓你服刑千年,即便掙得輪回機會, 也隻能入畜生道。”

老者被他說得瑟瑟發抖, 這種本該死卻想方設法延續自己壽命的人, 最是貪生怕死之輩, 邵逸這麼說, 直接捅了他最懼怕的一點,他顧不得被邵逸揪住的領子, 雙腿一軟就跪在了地上, “大仙饒命啊,我說、我什麼都說。”

原來,這老者之前乃是一名半罐子水,靠一點小手段到處蒙人的江湖騙子,一年前他生了一場大病, 病得半死不活時, 一名帶著鬥笠的男人忽然出現在他家裡。

又是鬥笠男?當年讓蘭月出來的, 也是一個鬥笠男。

鬥笠男問老者想不想活, 老者自然是想,於是與鬥笠男人達成了交易,鬥笠男救活老者,老者幫他辦一件事。最後鬥笠男不止救活了他,還教會了他好幾個道術陣法,金煞陣便是其一。而對方要他辦的事,便是讓衛家暴富發家,取得對方的信賴,然後再用道術助其妻妾有孕,隻是這胎元形成的時期,必須控製在一個特定日期。

“陽年陽月陽日陽時?”顧九道。

“是、是的。”老者哭求道,“大仙,我其實什麼都不知道啊,我也、也是受騙了,那人救活我之後,才說我已是該死之人,想要繼續活下去,就得聽他的吩咐做事,這喝人血、偷生氣的法子,都是他教我的。”◢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顧九不為所動,“可你在知道後也沒停下你的所作所為。”

人血這個就且不論,畢竟人放一碗血出來也死不了,但偷彆人的生氣,損地可是彆人壽數的根基。

老者悔恨道:“我不知道啊……若早知道是這樣,我還不如當初就直接病死。”

顧九搖搖頭,懶得拆穿老者。如果重來一次,老者依然會選擇與鬥笠男合作,再做之前做過的事,隻不過他會做得更隱秘。他現在悔恨的,也隻是因為自己不慎被他們抓住了而已。

鬥笠男教會老者如何布置金煞陣養胎兒,以及偷生氣延壽命之法後就消失了,他不在,老者卻不敢不照他走之前的吩咐做事,至今已時隔一年,老者再沒見過他第二麵,所以顧九他們想從老者這邊查尋對方蹤跡已是不可能的了。

邵逸氣地鬆開老者的衣領,當場請來了陰差。

看到出現的陰差,老者跪都跪不穩,萬念俱灰地看著邵逸。

顧九道:“個人生前是非功德,地府自有裁決,我們是不能乾涉的。”

剛才邵逸那番什麼服刑千年的話完全是說出來嚇唬他的,這方麵他們倒是可以賄賂呢,可也要陰差敢接,這可都是與因果沾邊的,誰敢輕易碰?

陰差看到老者,奇怪地咦了一聲:“該死之人?”

邵逸點了點頭。

陰差了然,他揮手一拂,不屬於老者自身的那些生氣便瞬間四散開,回歸它們原本的主人,然後地上的老者身子一下子軟了下去,一個透明虛幻的身影從老者身上站了起來,他茫然地站在原地扭頭四顧,神色恍惚,等看到陰差和顧九他們時,漸漸想起之前的事,醒悟過來這下他是真的死了,頓時痛哭流涕起來。

“這就哭了?到了下麵還有你受得呢。”陰差嘲諷地笑了一聲,手中鎖鏈一抖,便自發纏繞到了老者的雙手上,他一拽鏈子拉著老者往鬼門走去,消失前衝顧九他們揮了揮手。

顧九轉身,見邵逸還在那生悶氣,走過去推了推他,安慰道:“鬥笠男一向跟泥鰍一樣,師父都抓不到他。”

邵逸抹了抹臉,“走吧,去把金煞陣破了。”

他們一出去,就見農莊外麵縮著四個男人,不安地看著他們,“你、你們是人是鬼?”

便是在燭火下,顧九也能看到這幾人一臉菜色,身體內虛嚴重,三把火也不穩定的一直閃爍跳躍,這是生氣缺損的表現,看來那老者偷的生氣,便是來自他們身上。

想必剛才陰差出現的場景他們都看到了。顧九便道:“我們是人。你們的主子已死,你們去把他的屍體收斂了,他的錢財你們留一半分,剩下的一半拿去救濟其他人。”

老者的錢財也多是不義之財,為防這些人貪心,顧九特意提醒一句,“千萬不要全吞,不然會有報應的。”

四個男人點頭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