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頁(1 / 1)

釋靈陰陽錄 半盞茗香 4255 字 5個月前

寒的自以為是的寵溺笑聲,那男鬼又往顧九身邊靠了靠,帶著點得意地說:“巧兒,你終於嫁給我了,你放心,成親後,我會好好待你的。”

說著,他搭上了顧九的手腕,拉著他往前走,“吉時正當,我們先拜堂。”

這裡不像顧九那個時代,扯了結婚證才算夫妻。在這裡,拜過堂就算是夫妻,哪怕是私定終生,隻要舉行了這個儀式,兩人就成了一體。活人與鬼拜堂後,會在無形中形成一個契約,也會將兩人綁在一起。這男鬼明顯不安好心,如果今天來的是方碧巧,拜完堂後他定還會逼迫著與方碧巧行周公之禮,到時候方碧巧被陰氣侵襲,久而久之的身體必然會被敗壞變得衰弱,繼而影響壽命。

男鬼打的是拖累死方碧巧然後繼續與她做鬼夫妻的算盤。

顧九冷笑一聲,被男鬼握住的手腕忽然翻轉,一下子由被動化為主動,將男鬼牢牢抓住。然後將頭上蓋頭一掀,他倒要看看這男鬼是個什麼樣子。

男鬼詫異顧九突然的動作,回頭來看,恰好就與顧九的視線對上。隔得這般近,讓顧九將他的相貌看了個清楚。

這男的長得是真醜,一張臉型不算好看的大餅臉,眉眼皆往下垂,挺著個蒜鼻頭,還有一副齙牙,配上他青白恐怖的麵色,也不怪方碧巧尋死的心那麼堅決,被逼著嫁給鬼就夠倒黴了,鬼還那麼醜,是他也寧願死了算了。

因顧九身上有“替相”效果,所以男鬼看到的顧九,還是方碧巧的模樣。他低頭看了看被顧九握著手腕,十分猥瑣地笑了笑,“巧兒可是等不及了?彆急,等拜了堂,夫君自會好好疼愛你。”

顧九被惡心得想吐,一腳踹過去,“我疼愛你個大頭鬼!”

男鬼被踹得撞在牆上,他麵露驚愕地看著顧九,一時忘了思考方碧巧一個普通女子又是如何傷得了他的,他隻陰測測地威脅道:“巧兒,你是不是又不聽話了?”

然後他衝旁邊幾隻小山魅道:“去,給我抓住你們夫人。”

顧九這才注意到,這屋子裡除了先前過來接他的六隻小山魅,竟還另外站了七八隻小山魅,此時聽男鬼的指令,齊齊向他撲了過來。

這些小山魅實力太弱,彆說顧九,就是小弟也足夠對付他們了。他正想著小弟,就聽屋外傳來一聲貓叫,然後一個黑色的影子撲進屋,擋在他身前,一爪子下去,將撲在最前的一隻小山魅撕個粉碎。

手裡持香的邵逸緊跟著跑了進來,他看到屋裡的男鬼,甩開手裡的鞭子就直衝他而去。

沒想到那男鬼還挺機智,剛才是他不設防才被顧九踹個正著,此時他側身一閃,躲過那條黑鞭,然後看著顧九怒聲質問:“巧兒,他是誰!你果真水性楊花,不知廉恥,竟背著我勾搭著一個野男人來對付我!”

顧九十分不喜這男鬼說話的語氣,知道他在意什麼,索性便故意惡心他,身子一歪,靠在邵逸懷裡,對男鬼說道:“還能是誰,當然是我的夫君,你這麼醜,竟也妄想娶天仙般的我?”

野男人·邵逸:“………”

男鬼滿臉都是被背叛被戴綠帽的憤怒,他氣得渾身發抖,原本雖醜但麵皮完整的臉也開始出現了變化,額頭上方慢慢地顯出一個血洞,汩汩地往外不停冒著血,他身上的衣服也出現了變化,開始往下滴水。然後不止衣服,他的渾身都開始往外冒著水汽,滴滴答答的,看著像個從水裡爬出來的水鬼。

顧九奇怪地咦了聲,這男鬼看著像是被淹死的,可他能出來,難不成是找了替死鬼?

不待他再想,這憤怒的男鬼便怒吼一聲,張牙舞爪地衝顧九衝了過來,嘴裡大喊道:“我殺了你這個賤人,你這個人儘可夫的婊.子!”

“嘴可真臟。”因為要假裝方碧巧,所以顧九身上什麼東西都沒帶,顧九搶過邵逸手裡的鞭子,對著男鬼就是一鞭子揮過去。

男鬼有點實力,但在顧九他們眼裡還不成氣候,男鬼不知鞭子的厲害,憤怒之下竟直接伸手去抓,沒想到剛接觸到黑鞭,他周身的黑霧就開始被侵蝕,靈魂中也產生了撕裂般的疼痛。男鬼慘叫一聲,忙不迭地想甩開這黑鞭。

顧九冷笑道:“知道痛了?晚了!”

顧九手腕一動,便將黑鞭往前送,黑鞭蕩起一個弧度,再落下時已將男鬼裹纏在其中,動彈不得,隻得被困在原地忍受著撕裂之苦。

“你、你不是巧兒……”男鬼掙紮不停,看著慢慢走近的顧九說。

眼前這人雖有著巧兒的身形麵貌,但絕對不是方碧巧。方碧巧隻是個普通女子,她根本不會這些手段,不然也不會總是被他嚇哭。

顧九踩在男鬼身上,不再壓製體內的陰氣,將男鬼身上的陰氣絞散了些許,在男鬼恐懼的眼神中,笑道:“彆急,等會兒會讓你看個明白。”

顧九將男鬼製服的空檔,屋子裡的那些小山魅也被小弟撕得差不多,隻剩一隻還完整無損地留下,不過也嚇破膽了,瑟瑟發抖地被小弟揉吧成一團踩在爪子下麵,踢皮球一樣滿屋滾,小紙人也對小山魅十分好奇,邁著兩條小短腿追在小弟後麵,時不時去戳一下小山魅。

男鬼抓到了,為了讓方家人放心,顧九他們必須當著他們的麵將男鬼送走,且方、範兩家也想知道這男鬼為何就一定要糾纏方碧巧,所以需要將男鬼帶回去。繼續用黑鞭捆住男鬼,恐怕到方家後對方就會被黑鞭侵蝕反比,於是顧九將男鬼用鎖魂鏈捆起來,做完一切後,顧九才後知後覺地抖了抖。

太冷了。

一件帶著暖意的衣服忽然搭在了肩膀上,顧九扭頭,就見邵逸隻穿著件裡衣,站在他身邊,正將外套往他身上披。

顧九衝他燦爛一笑,“謝謝師兄。”

邵逸沒說話,他垂下眼退到一邊。

可能是顧九剛剛揍男鬼太激動,繃了許久的嫁衣終於開裂,他腰側和%e8%83%b8口露了一大片,燈光下肌膚帶著瑩潤的色澤。從前邵逸也不是沒看過顧九光著上身的樣子,可自那夜過後,他發覺自己沒法再像以前那樣麵不改色地麵對這個樣子的顧九了。

顧九不知道邵逸在想些什麼,穿好衣服,顧九才有時間來看看這男鬼的屋子。

因為要成親,這男鬼將這屋子布置了一番,掛了不少紅布,但也遮不住這屋子的破敗。男鬼的家是很簡陋的鄉下土屋,屋子裡的家具十分破舊,可見男鬼生前的家境就不太好。且這男鬼家裡好像沒有其他人了,剛才男鬼拉著他過去拜堂的地方,正是堂屋的神龕,上麵擺了幾個牌位,是男鬼的爺爺奶奶和父母。

從牌位得知,這男鬼姓張。

既來了這裡,顧九想在回去之前先打聽一下這張男鬼的身世,於是和邵逸出了屋,循著就近的一家人走去。

出去時,小弟跑在顧九腳邊,嘴裡叼著小山魅,小紙人蹲在顧九頭上,它手裡拿著顧九交給它的鎖魂鏈,它自然是和主人同仇敵愾的,於是時不時回頭,凶巴巴地抖抖鏈子,對男鬼咿呀幾聲,警告他老實一點。

在男鬼眼裡,它就是個十分合格的走狗,就像人世間裡那些專門幫主人欺壓他們這種可憐鬼的打手。

第69章

顧九並沒有如願敲開門。

男鬼家隻剩他一人,他死了, 但他家裡晚上卻亮著燈, 之前負責接人的小山魅們普通人看不見, 但它們卻是穿上了衣服的,任誰大晚上的看到幾件衣服空蕩蕩地從眼前飄過也會覺得很恐怖吧,尤其還有那刺耳的嗩呐聲, 都是很詭異的存在。

所以顧九一時半會兒敲不開門是正常的。

一連換了幾家,才有家膽子大的男人出來開門, 確認顧九和邵逸是人之後,開門讓他們進了院子。

進院子時, 小紙人從顧九頭上爬下來,窩在他的後頸窩裡。

這家男人一聽顧九他們打聽張家的事,頓時就一臉驚悚,“你們打聽張家乾什麼?他家鬨鬼啊!”

顧九一臉高深的樣子說:“我們正是為此事而來,我想問一問, 張家這鬼是什麼時候鬨起來的?”

男人道:“就昨天半夜。”△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昨天半夜,張家一直漆黑的房屋忽然亮起來,裡麵傳出了嗩呐聲。大家都認為是張家人回來了, 不知在發什麼癲搞得整個村的人都被吵醒, 因為張家的房子孤零零在村子邊緣, 離他家最近的男主人, 也就是顧九他們第一次去敲門的那家, 罵罵咧咧地最先到張家。

結果過去了, 隻見張家屋子房門敞開的, 屋子裡亮堂堂的,卻一個人都不見,幾件空蕩蕩的紅衣服飄在屋中央,兩隻嗩呐飄在空中拚命地響,它們就跟活人一樣,一看到出現在門口的人,就齊齊轉向過來。

那人當場就被嚇個半瘋,不要命似地慘叫著往家跑。可是等村裡其他人過來時,張家的房子又變得漆黑,安安靜靜地立在夜色中。

具體的情況其他村民都沒親眼見過,昨夜的事情都是聽那人家人說的,他們其實是不信的,隻說那動靜是這家人自己搞出來的,怕被同村人責罵才撒謊裝病。

結果今天傍晚,天還沒黑,還有好些村民在村裡溜達聊天,昨夜那吵人的嗩呐聲又響了起來,在開始變得昏暗的暮色下,一群紅衣無頭鬼抬著一頂紅色紙轎從他們眼前飄了過去,當場就嚇暈了好幾個膽子小的,大家夥這才反應過來,原來不是那家人撒謊,而是張家真的鬨鬼。

男人一臉晦氣道:“那嗩呐聲險些吵死人,任是聾子也該聽到了,我就不該因為聽到聲音而好奇地跑出來看。”他看著顧九兩人,“你們兩個不怕麼?”

顧九道:“我們是道人,是特意來抓鬼的。”

男人眼睛一亮,“我剛才就聽張家那邊不吵了,可是抓到了?”

“已經抓到了。”

男人就鬆了一口氣,看著也不像剛才那麼怕了:“抓到就好、抓到就好。”

顧九道:“不過我們剛才過去時,發現這張家居然沒有其他活人了,他家不剩什麼人了?”

男人道:“張家就剩個兒子,叫張啞子。”

“張啞子?”顧九問,“年紀多大?”

男人想了想:“有三十一吧,他隻比我小兩歲。”

顧九道:“張啞子,可是國字臉,長著雙下垂眼,還有張齙牙嘴?”

“就是他。”男人說,“這張啞子膽子小,要我說幸好張啞子不在,不然這次他家鬨鬼,他可不得像李大牛一樣給嚇瘋了。”

顧九奇怪道:“張啞子還活著?”

男人也不解道:“當然活著呀。他長得不好,家裡也窮,彆人家孩子都要娶媳婦兒嫁人了,他還是個老光棍兒,這不急著娶媳婦兒,在外麵給人乾活掙錢呢。”

顧九回頭看了看一臉怨氣的張男鬼,回頭繼續問:“張啞子在哪乾活,你最後一次見他是什麼時候?”

男人看